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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蛮爱情理论(近代现代)——情热枯叶

时间:2021-01-13 10:50:32  作者:情热枯叶
  坐下不过半分钟,侍者奉上了温热的茶水。齐情浅浅抿了几口,身后传来一阵拉门的声响。他下意识以为是徐幻森,头也没回地说:“你来了。”
  对方不发一言,脚步有些沉重,在他对面坐下。
  他只不过愣了两秒,端着茶杯的手一歪,漏了些茶水出来。
  他其实不必问他为何要来,是如何得知他今晚在这里的。即使不是今晚,往后总有一天,他们都要这样相见一次。只不过现在提早罢了。
  “想吃什么?”齐情面无波澜,将桌上的菜单推到对面。
  邢望海对吃的没有齐情上心,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你决定就好。”
  齐情摊开菜单,邢望海的声音传过来,“你不要怪徐幻森,是我要求他这样做的。”
  齐情没响,装作只顾看菜单。
  邢望海突然说:“不要埋怨干爹和唐叔叔,他们都是为你好。”
  齐情依然没有反应,眉头却拧紧了些。
  “我妈妈和舅舅固然做得不对,但他们只是一时气急了,才会迁怒于人。请你不要恨他们,跟他们计较。”
  齐情终于从菜单上抬起头,冷森森问:“你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吗?”
  邢望海要他不要恨这个,不要埋怨那个,卸下过往恩仇一笔勾销,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不去清算,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神佛,成全不了别人的请愿。
  “齐情。”邢望海往前倾身,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心冰凉,像是镀了层霜,激得齐情一激灵。
  “我和我爸爸都得了一种病,治不好的病,一旦发病,就控制不了自己,而且会失去意识,甚至发狂,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些什么。发病时机无从判断,没有力气,疼得会在地上打滚,像野兽一样......关于我爸爸制造的那场车祸,无可免责,他是罪人,是害你失去幸福的罪魁祸首。可他不是故意的,他是个病人,突然发病,从而造成悲剧,如果他是清醒的,我相信他一定不愿看见自己害了这么多人......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解释,但你想想看,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考驾照,从来不从事操作性、对抗性活动,就是为了避免再度出现意外,伤害到他人......
  “你还记得吗?我高三那年,突然要去游学,跟你失联了一段时间。后来回家,你正好回国度假,问我为何突然消瘦这么多,我支支吾吾,只跟你说肠胃不好拉肚子才瘦下来的......其实,我去了疗养院,待过一段时间,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生了怪病,因为大人也在瞒我,我以为我那次治好了,从此就能无忧。可惜,那只是一个先兆,意味着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了......”
  齐情瞳孔剧烈收缩着,一脸呆滞。他的手还被邢望海握在手里,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好似一座雕塑。
  他有预想过很多结果,大概是他大发一通脾气,不欢而散。最好能让邢望海多受点儿煎熬,这样才能赎他们长久伙同欺骗的罪。
  可早在他受到打击前,邢望海就在一个人受苦,吞咽他所不知道的痛楚。
  他这才发现,原来仇恨并不能让他好受几分。他的仇恨建立在邢望海以及大人们的身上,可这仇恨并不牢靠,甚至本末倒置。
  可他还是要怪一怪他们,不能就此松口,露出被招安的架势。
  他定了定神,从邢望海那里抽出自己的手。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姜,那待会儿我嘱咐他们不要放姜。”
  邢望海一愣,随之笑了笑,他看见齐情松动的面容,恢复成他熟悉的模样。他一如往常,记得他的喜好,显而易见的明知故问。
  “嗯,我不吃姜。”
 
 
第91章 
  142.
  杨鸥拍完这天的最后一幕时,片场遽然暗了下来,他以为又是哪里出了故障,索性待在原地,等待光明重现。等来等去,等来了大伙捧着蛋糕,唱着生日歌走到他面前。
  他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他生日。
  “杨老师,许个愿,再吹蜡烛吧。”大伙起哄。
  杨鸥心里颇有几分感动,顺应民意,双手合十,闭眼默祷,再睁开眼徐徐吹灭蜡烛。苏敏敏顺势拍了张他在烛光里静默的照片,编辑好文案,Po上社交平台,引得粉丝们一阵激动狂欢。
  除了生日道贺以外,不少CP粉还在双人超话里暗戳戳表示,邢望海也该出来营业了,隔空祝福总不能少吧。他俩是被官方盖章的荧幕情侣,目前还处在营业末期,粉丝们期待的这点要求也无可厚非。无论是出于商业捆绑,还是维持客套情谊,邢望海送去祝福都是应该的。CP粉们守在网上疯狂刷屏,不少人在猜邢望海会不会卡点发,譬如杨鸥的生日1.29,或者1314这种具有特殊意义的浪漫时段。但大家从上午等到下午,邢望海的社交平台依然没有动静,有好事、按捺不住的粉丝就跟邢望海发去私信,提醒他,小海,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杨鸥的生日啊。
  就在大家等得如火如荼,心弦一线的时候,邢望海姗姗上线,可他并没有在线发任何祝福,只是转发了一首歌,然后匆匆下线。这一操作把粉丝们搅得一头雾水,不少本就歪屁股的粉丝开始跳脚,话里话外都在讽刺邢望海急着解绑,这么久不出来营业,虚晃一招后,竟然临阵逃脱,今天这一操作完全可以当作故意挑衅,内涵CP。邢望海这边的唯粉沉不住气了,立刻出声反击,说CP狗没良心,只知道嗑血糖,又没有什么CP营业准则写明了,一方过生日另一方就一定要奉上祝福,这是按头捆绑。总而言之,因为杨鸥过生日,竟然升级成了一次CP粉和各家唯粉的掐架,各路营销号都乐此不疲搬运引流。
  苏敏敏一边划着微博,一边皱眉,暗自惊叹粉丝们的联想力,真是蓬勃又敏感。
  她转而抬头去找杨鸥,满场扫了一眼,见他正在角落里低头看什么。
  她张嘴刚想喊他一声,斜刺里突然杀出一人,直直挡在杨鸥面前。杨鸥抬头,同那人交谈了一会儿,虽然距离较远,苏敏敏依然认出来了,这阴魂不散的家伙,可不就是须旭嘛。
  须旭是愤愤然走开的,苏敏敏正觉奇怪,杨鸥对她招了招手。她连忙颠过去,一副听从差遣的模样。
  “你今天放假吧,我晚上有别的安排,不用跟着我。”
  苏敏敏“哦”了一声。
  杨鸥看她一眼,“怎么,有事?”
  苏敏敏挠挠脑门,问得唯唯诺诺,“老板,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她想到网上的风言风语,不免怕杨鸥看见心生烦躁。
  杨鸥翘起嘴角,“我能有什么问题?”
  苏敏敏自知再问下去就是僭越,索性闭嘴,呈上一个笑。只要杨鸥觉得没事,那她就装聋作哑,摆出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姿态就好。
  两人谈话到此结束,易一群走了过来,叫住杨鸥。
  杨鸥笑脸相迎,谦恭地喊:“易导。”
  苏敏敏本来打算走的,但她心下一转,还是站在了杨鸥身边。最近,不知有哪里的小道消息流传至网络,说易一群对主演极为不满,在片场各种刁难发脾气,扬言要换掉主演。微博广场甚至还建了个话题,就是#无主换人#,有人猜是要换须旭,有人猜是杨鸥。猜测升级,又变成撕番,讨论到底谁才是男主。这种琐事爆料并不稀奇,有可能是宣传手段的一环,为了不离开大众视线吸引热度,提前造势。看着像是在针锋相对,实则都是打好了算盘的生意。毕竟在资本面前,易一群这种级别的导演,也得低头。
  “晚上有空吗?”
  杨鸥一愣,苏敏敏也跟着一愣。
  易一群倒是坦然,“姜编剧和几个制片人今晚要过来,他们听说你今天生日,说是赶巧,要我叫上你,一块儿聚聚。”
  杨鸥面露难色。
  “怎么?不行?”易一群口气不是征询,反而带着些逼人就范的意味。
  “也不是不行。”杨鸥讪笑,“易导,你们不会搞到太晚吧。”
  易一群大手一挥,“放心,就是一起坐一会儿,明天我们都要拍戏呢,你觉得我会把你搞得很惨吗?那我作为导演,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有了易一群这句话做保证,杨鸥只得点了点头。
  剧组驻扎在小镇上,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夜间娱乐场所,唯一吃宵夜的地方,还是易一群之前带杨鸥去的国道附近的餐馆片区。杨鸥跟着易一群坐了二十多公里的车,进了县城,却不往热闹的城中心开,径自往西,直到在一座幽蔽的小楼前停下。下车后,易一群轻车熟路走在前面带路,杨鸥抱着怀疑跟随。踏上楼梯,转了个弯,原来别有洞天。
  一道拱廊铺陈在眼前,拱廊尽头是一扇装饰华美的金丝楠木门,门未合严,露出内里灯光,门内的谈笑声和音乐声甚是喧嚣。
  杨鸥跟着易一群,不动声色走过去。快要靠近那扇门时,杨鸥蹙眉闻到一阵古怪的烟草味。他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易一群见他没跟上,喊他的名字。他笑笑,自知今晚是逃不过的,提了口气,还是走了进去。
  他惊讶地发现,这算是个小型聚会。年轻男女不少,各个面容姣好,端着酒杯说笑。杨鸥觉得有些人眼熟,从脑海里拼凑出点儿信息,原来是同行,只不过还在十八线挣扎。其中最出彩的一位女士,正在屋中央摆放的钢琴上弹奏,不少宾客围在她周围。
  有酒有美色,还有音乐伴奏,一派销魂窟架势。杨鸥了然,大概猜出这是怎样的聚会,也佩服这些不辞辛劳赶来投石问路的男男女女们。
  他转头去找易一群,发现对方已经走远。他想快步跟上去,忽然脚步顿了顿。
  他看见礼亦为和须旭同时转过来,恰好面朝他。心中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哪知易一群还正是往那两人方向去。没辙,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礼亦为表面礼貌周到,对杨鸥也算热情,不光是打招呼,还饶有兴趣问了他关于电影拍摄的感想。杨鸥不想表现失礼,一一作答。倒是须旭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脸上阴晴不定。在礼亦为身旁,他彷佛被灭了气焰,只能做小伏低,老老实实。
  杨鸥心里嗤笑,还敢口口声声说没关系,真正的主人来了,连吠一声都要看主人脸色。
  易一群貌似同礼亦为交情匪浅,两人哥俩好似的推杯置盏,喝得情绪高涨。杨鸥回忆起来,南岛那次,易一群也在,这样一来,一切都不稀奇了。
  除了跟编剧和几个制片人打招呼以外,杨鸥整晚都被锁在了方寸之地。不知为何,礼亦为今晚对他格外热情,连续灌了他好几杯,他拉不下脸来拒绝,只得咕咚咕咚全倒进喉咙。酒过三巡,脸上微微起了热度,胃里也是一阵翻腾,大概是不行了。他抬腕看了下表,一惊,已是晚上十点半,该离开了。他附在易一群身旁耳语,告诉他,自己要走。易一群静静听着,并未表示什么。
  杨鸥当作他同意,起身还不忘跟其他人作辞道别。
  礼亦为笑咪咪看他,忽然说,我让司机送你吧。
  这话一出,须旭表情明显变了变,他不由拽住了礼亦为衣角。礼亦为瞥他一眼,轻轻拂开他的手,整个人也跟着杨鸥起身,踱到他身边,带着浓烈酒气坚持道:“这里交通不便,又不是好叫车的地方,就让我司机送你回去吧。”
  杨鸥有些昏,没有细想,只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下意识点点头,也不再推却一番盛情。
  出了门,一阵寒风刮来,杨鸥瑟缩着裹紧了衣领,胃里觉得恶心,脑袋也愈发昏沉,甚至视线都有些模糊。礼亦为跟着他出来,说是不放心,要送他到车边。
  一直到这时,杨鸥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杨鸥忽然感到背后有一股热源贴上来,将他猛拉一把,害他重心不稳,往地上跌。不知怎地,他竟然毫无力气反抗,浑身瘫软,跟着袭击者一块儿滚到了旁边树丛。
  有人压了上来,一股令人作呕的湿热气息扑在他脸上。
  礼亦为的声音在他头顶,说:“须旭对你一直念念不忘,我今天倒是要亲自尝尝看,你有哪些地方这么吸引人。”
  杨鸥浑身一凛,脊背冒出冷汗,可他手脚力气全无,头昏脑胀,仅凭着残存意志力在微弱抵抗。
  “你给我下药了?”杨鸥声音虚弱,可眼神满是忿恨,就连黑暗也遮不住他的怒气。
  礼亦为呵了一声,并不以此为耻,相反洋洋得意,手上不老实,开始在杨鸥身上猥亵游走。
  杨鸥气急攻心,不停挣扎,奈何毫无作用,只引得礼亦为更加放肆,甚至当成了点儿情趣。他心中埋怨自己,明明在南岛就见识了这人有多猥琐下作,怎么今天就失策,没有一点儿防心呢。
  “滚——”杨鸥拼着最后的力气骂出来。
  忽然,礼亦为不动了。
  杨鸥微微一怔,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了他的鼻尖,带有铁锈味。
  紧接着,在他不甚清明的视线里,看见礼亦为捂着额头转身,像电影里迟缓的慢动作。
  又是铿地一下,骨肉嘎嘣闷响,更多的血从礼亦为脑袋上流了下来。他开始不能承受,身体极速垮塌。
  杨鸥只觉得身子一轻,本来压在他身上的礼亦为凭空消失了。
  他努力睁开眼,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只能恍惚看见一片冷白的月色。
  他听见脚步声,有人蹲下,将他小心抱起,在他耳边柔声喊他。
  声音很低,是他熟悉的。
  “鸥哥。”
 
 
第92章 
  143.
  杨鸥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似乎回到了学生时代。正好是放学,有很多学子匆匆行走在他身侧,在这庞大的人群中,一个声音忽然叫住了他:
  “杨鸥。”
  他顿住脚步,寻找声音的来源。人潮走得差不多了,道路像退潮后露出的礁石,显出本来面目。他看见一个青年向他走来,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杨鸥很难形容突然涌上来的感情,眼泪夺眶而出,“你是邢望海。”
  邢望海笑了笑,是他认识的模样,他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他。
  “鸥哥。”邢望海在他耳边轻轻呼气,“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好像杀人了,我好害怕,到处逃,可我又舍不得丢下你,你说怎么办才好啊?”
  他感到了同他一样无措的伤心,便说:“那我陪你一起跑吧。”
  邢望海却在他耳边说:“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我怎么能拖累你呢?这样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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