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荒蛮爱情理论(近代现代)——情热枯叶

时间:2021-01-13 10:50:32  作者:情热枯叶
第88章 
  134.
  起初,杨鸥并没有发现不对劲,因为太专注在拍戏上,下戏后身乏体累,直接倒床就睡,所以与邢望海互动减少也算情有可原。他们的对话框置顶,时间却停留在好几天前。年底最后一天,杨鸥终于想起要联络,他兴冲冲编辑好想念的话发出去,可一直等到跨年倒计时,依旧没有等来邢望海的回复。他被包围在情绪高昂的元旦快乐声中,隐隐不安,握着手机拨号,漫长的嘟声后,直接转到忙音。
  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想了想,转而打给徐幻森。
  徐幻森隔了好长时间才接通电话,杨鸥开门见山,想要他帮忙联络上邢望海。
  徐幻森在对面忽然沉默。
  这沉默让杨鸥胆颤心惊,第六感告诉他,对方也许知道什么隐情。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关于邢望海的,对不对?”杨鸥忍不住问。
  短暂沉默结束,徐幻森干巴巴咳嗽一声,然后说:“杨鸥,你先答应我,如果我告诉你了,不要激动,好吗?”
  杨鸥有些不耐,“可以,你说吧。”
  对面传来吸气声,然后是轻轻的吐气声,似乎在作什么重大决定,所以需要调整呼吸。
  “邢望海发生了意外,正在住院。目前状态还不错,身体在恢复中,只有家属能够探望。”
  “什么?你说什么......”杨鸥一懵,“他、他怎么了?”
  着实无法将“邢望海”“意外”“住院”这几个字联系在一块儿,可这些词相互拉扯,牵成一串,让他的心彭通彭通狂跳起来。
  他握着手机走到安静的角落,听见徐幻森沉声说,他出事了,杨鸥。
  有人说笑着走到附近,他背过身去,徐幻森继续,安慰道:“但最危险的情况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担心......”
  他打断他,带着埋冤和微微的颤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不是不想说,情况有点儿复杂,”徐幻森顿了一下,“你是不是想去看他,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
  “他妈妈回国了,一直守在他身边......你知道他妈是谁吗?薄荷色谱董事......叶弥!她现在可是大发雷霆,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就连齐情和他爸爸都不行,没法探望。你的话,那就更是异想天开了。你想想看,你以什么身份面对他的家人,另外,邢望海现在其实醒过来了,可以联系外界,但他一直没联系你吧......说不定......”
  他心下一紧,“说不定什么?”
  室外传来烟花声,由远及近,一朵一朵的焰火盛开在天际,照亮夜空,引得人们惊叹连连。玻璃窗上反射出绚烂光彩,杨鸥躲在这些盛开的斑斓后。
  徐幻森叹了口气,“老杨啊,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怎么一碰见感情上的事就闹不明白,完全一根筋呢?邢望海既然能够联系上你跟你解释来龙去脉,却故意杳无音讯,放任你蒙在鼓里,你好好想想,这代表什么?一定要我说破吗?可以做却不去做,和无法做被迫放弃,有很大区别啊。”
  他不吭声,胸口已然涨得酸痛。
  “老杨,”徐幻森语重心长,“我不是想打击你,我也希望你好,希望你能跟一个人好好在一起,看着你幸福,但很多事情,命中注定,不是你的,那就永远不是你的。他是那边的人,你是这边的人,你们之间有天堑,你跨不过去。”
  他朝窗口望去,只瞥见焰火的余光。自己寂寥的倒影,被一簇簇欢声笑语淹没。
  “我知道了,森子。还是谢谢你。”
  他挂断电话,压住心底的失落,从兴奋的人群中找到苏敏敏。
  “帮我确定一下,我哪一天没有戏,或者哪一天戏比较少,最好能在上午拍完。尽快,越快越好。”
  苏敏敏一愣,“老板,你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杨鸥不想解释太多,“你按照我说的去确定好,再帮我订张机票或者高铁票,我要回焱城一趟。”
  杨鸥环顾一圈,压低声音补充道:“机灵点儿,别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易导和须旭。”
  苏敏敏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警觉地点了点头。
  135.
  徐幻森返回室内,齐情闻到他身上有烟味,还有淡淡的寒气。
  “刚刚偷偷摸摸的跟谁讲电话?还要特地跑去露台。”
  徐幻森手里还攥着打火机,很凉,比他被风吹过的指关节还凉。他没有回答问题,只说:“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齐情嘟哝。
  “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徐幻森挨着他坐下,将打火机掷在茶几上。
  齐情的视线随着打火机的抛物线移动,目不转睛,“没想好,想实现的愿望......其实已经实现了。”
  徐幻森默了一会儿,离齐情更近了些,轻声问他,“那个愿望里,有我吗?”
  齐情一怔,有些僵硬地转头,对上徐幻森的目光,心跳得厉害。
  “有。”
  一直有且只有你。
  徐幻森笑了,说:“真好。”
  齐情被这笑搅得一阵悸动。他盯着徐幻森,心忖,怎么会有这样一双眼,怎么会有这样一双唇,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让他喜欢得无以复加,超出想象。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去依靠他。彷佛心有灵犀,徐幻森撑开肩膀,接住他的倚靠。徐幻森的掌心摩挲在他侧脸,带着熟悉、迷惑人的温度。
  “我现在又有新的愿望了。”齐情闷声闷气。
  “是什么?”
  “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永远都不变。”
  徐幻森很重地吸了一口气。屋里很静,只有他俩,任何动作和响动都会放大,变得无比清晰,以至于他们能够听见对方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徐幻森很轻地又笑起来,低低说:“如你所愿。”
  136.
  手术成功后的第二天,邢望海就醒过来了。
  他卧在病床里,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叶岭。叶岭跑出去,惊喜地喊叶弥。
  叶弥眼含泪光,立在邢望海床头,问他疼吗,有哪里难受吗。
  邢望海目光有些迟滞,酝酿了许久,才虚弱地开口,问:“齐情呢,他还好吗?”
  叶弥一怔,不知该如何应答。叶岭在旁立刻应道,你专心养伤,他很好,比你好。
  邢望海这才放心地闭上眼,再次睡着了。
  第二次醒,是因为剧痛疼醒的。火烧火燎的疼,从背部传来,深入骨髓,彷佛吞了熔浆,在溶解肌肉和内脏。
  他没法生生挺过去,只好按床头的电铃。
  护士赶过来,见他目光溃散,满头大汗,只知道不停重复:“给我打止痛针吧,快点。”
  护士皱眉,“每天只能打一针,你今天已经打过了。”
  “求求你。”邢望海像只被包裹好的茧,动弹不得,只能靠嘴巴求救,“再给我打一针吧,我太难受了......”
  叶弥在隔壁,听见响动,立马进来,恰好看见他这副衰弱的乞求模样,顿时心如刀割。
  “给他打吧,”叶弥带着哭腔,抓住护士,“让他好受点儿,请给他再打一针吗啡吧。”
  护士面露难色。
  “真的不行......他已经打得够多了,如果太依赖吗啡成瘾,以后戒断的话,就会很难。”
  “我不在乎!”邢望海此时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妈妈——疼——让她帮帮我......”
  封闭空间里充斥着令人无法忍耐的痛苦呻吟,还有一个母亲的绝望恳求。除了这些,病房里还有挥散不去的乙醚味,令人作呕的冰冷。凌晨三点的病房如同一所刑房,从里至外都受了重伤,无法复原。
  这时,邢望海忽然停止了嚎啕,他徐徐举起没有上石膏的那只胳膊,在半空中招了招手。这个举动,让所有人为之一愣。
  叶弥率先回神,知道邢望海有话要说。她靠近,轻声唤他,抓住他悬在空气里的手指,又热又湿,惨得瘆人。
  “妈,我疼......再这样下去,还不如让我死吧。”邢望海微弱却清晰地说。
  “怎么了?”护士看着邢望海面如死灰,有些焦急道。
  叶弥难堪地朝她笑了一下,“他想死,他死了,那我也活不成了。”
  137.
  元旦之后,徐幻森去了趟公司。满心期待的汽车综艺彻底付诸东流,但唐一曲承诺弥补一半损失,所以他还不至于亏得一塌糊涂。忙到快凌晨,接到杨鸥电话。杨鸥告诉他,自己回了焱城,想约他一见。
  徐幻森没有理由不见他。
  “那你来我公司吧。”
  杨鸥同意。
  两人有一段时间没有碰头,再次相见,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开场。徐幻森有一瞬间觉得,好像过去了许多时光,他们才走到这里。
  “我想请你帮我。”杨鸥坐在他对面,直接了当。
  徐幻森没有说话,他看着杨鸥,表情那样执着,一束灯光斜打在他的头顶,簇着他漂亮却疲惫的轮廓。
  徐幻森站起来,面向落地窗,眺望远处,街上车流稀少,只有静谧的城市灯火。“你知道吗?你又在赌博。”隔了好久,他才开腔。
  杨鸥的声音平直且无所畏惧,“在来这边的路上,我看见了一所寺庙,以前从来没注意过,原来闹市里还藏着这么一处地方......”
  徐幻森知道他说的是哪里,每年有不少善男信女会在迎财神那天去祭拜。在江的另一边,需要跨桥,才能抵达。杨鸥不信这些,自然没有关注。
  “我突然很想进去,里面有很多很多的菩萨,奇形怪状,那里的和尚告诉我,这些都是罗汉,可以数罗汉卜测未来凶吉与命运。你知道,我本来不信这些的,在那一刻,突然又有点想相信.......我竟然真得开始数起来了,数到半截,我猛地清醒,我问自己,杨鸥,你在干什么......我是慌了,才开始找这种寄托,想靠着所谓命运来说服自己,到底是放弃还是坚持。其实,这不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吗?你有仔细看过那些罗汉吗,几乎每一尊都面目狰狞,看着人间。他们被人们供奉,正是因为他们是人类最渴望或者最恐惧的存在。那人类恐惧什么,恐惧的是糟糕的后果,因为活着而不可避免遭受的痛苦......那渴望的又是什么呢,渴望的是不切现实,是如果活着,可以活在梦境里。
  “人的一生注定要做许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不可避免,却无可奈何。因为不可违抗而生出遗憾,从而会想去寻找一个肯定自己的答案。这答案简而化之,就是在说人的一生究竟怎样过下去,才能幸福。
  “我想清楚了,我的幸福来自于邢望海。
  “就算赌,也要押注在别的地方,更值得的地方。我愿意为了他,再赌一次。”
 
 
第89章 
  138.
  邢望海转院,去了最好的焱城首医。医生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听诊器搁在他的胸膛,他目光呆滞,毫无反应。揭开纱布,触目惊心的烧伤露出来,从肩胛延伸至腰侧,这让他看起来更可怜了些,行将就木似的涣散,只有他的脸格格不入,散发着略带伤感的纯净光泽。医生对叶弥说,不需要植皮,愈合后可以做激光除疤,但不能保证恢复如初。除了烧伤,还有骨折,都不是马上见好的伤势。
  叶弥在一旁听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邢蕴没了后,和其他相比,邢望海就是她的一切。她连续哭了好几个日夜,哭得眼睛干涩,看任何东西都是模糊的。叶岭安慰她,还好没有生命危险,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她忧心的自然不止这些,邢望海整日浑浑噩噩,再加上旧疾频发,除了叫疼以外,精神上没有任何起色,俨然一具空洞的人偶。
  邢望海喊疼的时候,会被逼出汗,当疼痛剧烈升级,眼眶里又被逼出泪。叶家两姐弟只能眼睁睁看着,看他在眼皮底下被这疼痛扯得精疲力尽,折磨得形销骨立。即使抓紧他的肩膀,他却还是要嚎啕啜泣,认不出人来,只能靠动物式的宣泄求活。偶尔清醒,眼神重新聚焦,他就会问叶弥,手机在哪儿,我要跟他说一声。他好像记起来要跟谁发去消息,叶弥起初以为是齐情,从旁敲侧击、断续的话语中,却拼凑出来了一个陌生人。
  叶弥心中警铃大作,她抓着邢望海的手,试探问:“小海,他是谁啊?”
  邢望海看着她,像不认识她似的,又像在回忆似的,“是鸥哥啊。”
  “鸥哥是谁?”
  “鸥哥......就是鸥哥。”邢望海抿了抿唇,脸上焕发出难得一见的光彩,这一瞬,他好像魂魄归位。
  说完,他垂下头,忽然忧愁了起来,肩膀垮塌下去,低喃,“我好想见他啊......我还能见到他吗......”
  “为什么要见他?”叶弥生出一丝不安,惶惶觉得邢望海口中的“鸥哥”有特殊意义。
  邢望海茫然抬头,自言自语,“对啊......为什么......见他?”
  这问让叶弥哑然,心中五味杂陈。邢望海再这样下去,就会重蹈覆辙,跟当年的邢蕴一样。先是失智,然后发疯,最终毁灭。
  她胸口遽然起伏,脸色变得煞白。觉得自己像站在一条河流之中,二十年前,她看着邢蕴流走,现在她又要看着邢望海流走。他们一个接一个要流走,从此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要不要出去散步,我用轮椅推着你晒晒太阳,好不好?”叶弥强忍着要落下来的泪问。
  邢望海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又恢复成了那副无动于衷的呆滞模样。
  139.
  杨鸥还未来得及想办法见到邢望海,就被剧组召回了西北。他情绪虽然低落,但擅长不动声色的忍耐,连着拍了几个大夜后,易一群找上了他。
  杨鸥在房车里休憩,正低头对付制服扣子,丝毫没有察觉易一群进来。易一群遣走旁人,站在他身后突然开口,把杨鸥着实吓了一跳。
  “你上周四去了哪儿?”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