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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远(近代现代)——卡西尼

时间:2021-01-14 10:52:38  作者:卡西尼
  陈砚狠狠往后一甩,挣脱了曾一鸣的困锢,头也不回地走回第一排。
  “陈砚,你认识曾一鸣啊?”
  回座位后,肖奇迅速地凑过来八卦,他可是眼睛眨都不眨地一直关注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以前高中同学,不熟。”
  “怎么感觉你们关系很不好啊?他抢了你女朋友?”
  陈砚这下是真的怒了,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可惜肖奇在暗自观察着曾一鸣,并没有接收到他的讯号,还在嘀嘀咕咕地说:“没关系啊,虽然你也挺不错的,但是你输给他真的正常,你看看他的发型、眼睛、鼻梁,还有那一身宽松的训练服都藏不起来的健硕身材,你再看看你……”
  肖奇一边啰嗦着一边拍了拍陈砚的上臂,猛地一下对上陈砚吃人的目光,顿住了,迅速闭了嘴把头埋在书里。他没想到,陈砚这么在意别人说他是个白斩鸡!
  下课铃响,陈砚收拾了课本文具就背着书包准备和肖奇回寝室,还没走出第一排的位置,就被后面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拉扯住——曾一鸣挤过人群一把扯住了他的上臂。
  陈砚冷冷地、沉默地注视着曾一鸣,只见他神情犹疑,欲言又止,最后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单独聊一聊。”
  陈砚没有异议地点头,等教室里的老师同学都走了,让肖奇在外面等着——
  他不愿意自己先回去,就把门关了倚在把手上,示意曾一鸣可以开口说话了。
  曾一鸣有些难以启齿似的,兀自纠结了半天,才试探着说:“周一上午,在书店……我看见你,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了。”
  陈砚的脸血色尽褪,瞬间变得惨白。寒意从脚底攀升,迅速到达心底,指尖也冷得发白、发抖。
  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和一个男人关系异常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从他们的世界落荒而逃,现在堕落荒淫成这幅模样,他是在嘲讽他,还是在怜悯?他觉得恶心?脏了他的眼?
  曾一鸣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描述自己看到那一幕的心情。
  男人牵起陈砚的手,满含神情地印下一吻,两人之间暧昧的气场昭示着他们不同寻常的关系,而更让他震惊诧异的是陈砚的反应——
  他居然被这一吻搅得心慌意乱羞怯无措,在书架前徘徊良久,却没有选中一本书。
  曾一鸣难以相信他看见的一切,在他的记忆里,陈砚还是一个天真懵懂,不知情爱为何物,只是被谣传成同性恋的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没错,谣传。
  是谣传。
  不——他知道不是谣传,他一厢情愿地以为那是谣传。或者说,他自欺欺人地认为那是谣传。
  毕竟他曾经还为了这「谣传」在情绪的鼓动下伤害了他,不是吗?
  曾一鸣内心深处清楚地明白,陈砚的确是喜欢男人的。
  但是当陈砚消失之后,当陈砚在被他伤害的第二天人间蒸发的时候,他心神慌乱地回想起以前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骗自己陈砚是无知而懵懂的,他明明、明明不是……
  这样他就能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了吗?这样他就能跟陈砚辩解自己只是反感同性恋,而不是针对他、恶心他吗?
  曾一鸣用可笑的「真相」麻痹着自己,骗自己他是没有太大过错的,他只是误伤!
  一切都在那个上午被击得粉碎。陈砚喜欢男人,且有一个男朋友。
  那么陈砚凭什么原谅他?凭什么说接受他这个混蛋的道歉?
  作者有话说:
  曾一鸣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伤害了陈砚,他只是不想自己有罪。原来自己一直是这个念头。
 
 
第09章 竹马往事
  午后的太阳斜斜地照进窗户,在阶梯教室里打出几道暖黄色的光柱,无数细小的灰尘、杂质在光柱里翻涌升腾,静谧而安详。
  陈砚的目光聚焦在这些空中飞舞的小东西上,看上去漫不经心,声音却像是淬了寒冰:“这和你有关系吗?”
  「嘭」地一声,曾一鸣攥住陈砚的手腕,高抬着狠狠砸向陈砚颈边的门,将他禁锢在自己与门之间,眼中是一片疯狂的红,失控了似的吼叫:“陈砚!你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是哪样?”陈砚恶狠狠地看向曾一鸣,不住地挣扎着,气得声音都在颤抖,“我该是怎样?曾一鸣,你是不是太闲得慌了?我的事情轮得到你管、轮得到你问吗?”
  手上的力道渐渐变小,曾一鸣默默地低下头,神色颓然,眼睛里似乎闪着泪光,他喃喃地说:“陈砚——你以前、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砚终于把曾一鸣从自己身上推开,正了正衣襟,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管以前我们怎样,但希望你清楚……”陈砚话语微顿,“我们以后,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们以后什么关系也没有。
  陈砚和曾一鸣从小一起长大,打一年级开始,他们九年的小学初中,一直都在一个班。
  陈砚的父亲和曾一鸣的父亲在生意上有些联系,陈兴乐得让陈砚和曾氏的小公子玩,曾一鸣的父亲则是听说陈砚乖巧听话,成绩好,想让曾一鸣跟着学一学。
  他们这一玩,就是九年。
  陈砚没能把曾一鸣带得听话,反而跟曾一鸣学会了偷鸡遛狗,瞎玩胡闹。
  陈砚的家离学校不远,而曾一鸣上学必定经过陈砚的家。
  自打他们交上了朋友,曾一鸣再也没让家里的司机送达过,每次都要在陈砚家门口停下,和陈砚一起步行。
  曾一鸣带陈砚走过好多条不同的上学的路。
  最近的一条是大路,但他们不爱走,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每天寻找新的、崎岖的、未经人造访的路。
  曾一鸣和陈砚每天绕着远路。路绕得越来越远,床也起得越来越早。
  有一条开满鸡蛋花的路,那条路绕着一个废弃的工厂,鸡蛋花就是从工厂里的铁栅栏里挤出来的。
  白白的鸡蛋花一树一树的,很好看,可惜味道不好闻,陈砚不喜欢,所以曾一鸣没带他走过几次。
  有一条山路。说是山,那是他们年幼的认知,其实不过是一个土山包,长满了野树野草,未经开发,几乎没有人走过。
  曾一鸣带着陈砚开荒僻野,一只手用树枝为陈砚开路,另一只手牵着同样小的陈砚的手,紧紧地握着,生怕把陈砚磕着碰着了。
  这条路他们一开始最爱走,甚至都在野草中走出了一条痕迹,后来却因为遇见了一条小蛇,把陈砚吓得大哭,曾一鸣手忙脚乱地哄他,以后就再也没走过。陈砚很久之后还坚信这山上住着一条大蟒蛇。
  有一条深巷里面的路。这条巷子的住房都是A市本地的老房子,黑石墙上泛着青苔,房里住的都是本地的老人,咿咿呀呀说着听不懂的本地话。
  路面上都是下水道的青石板,很脏,但因为家种的龙眼树荔枝树矮,两个人叠罗汉就可以从外面偷到别人家的果子,夏天他们常来,曾一鸣在底下扛,陈砚在顶上使劲地摘。
  还有一条都是拆迁房的路,一个废弃院子里有七条恶狗镇守;
  有一条水边的路,芦苇水草到处都是,秋天的时候在淤泥里可以抠出螃蟹;
  有一条长着许多灌木丛的路,灌木丛里有变色龙,还有蜥蜴,他们经常抓了两只来对比,哪个是变色龙,哪个是蜥蜴。
  曾一鸣教他打篮球,打得好就给他买糖吃,打得不好就罚他跑腿买糖吃;
  曾一鸣带他玩单脚抓人,每次都只抓他,却又故意放他一马;
  曾一鸣带他在超市抄米堆,让他闭着眼睛听他拌弄的是红豆绿豆还是黑豆。
  曾一鸣喜欢捉弄他,把蜥蜴放进瓶子偷偷藏进他的书包、故意把草稿纸团成一团丢到他的座位下面,上面画一头猪,写明「这是陈砚」、数落他是小矮子,故意拍他的头,还说这样陈砚就会永远比他矮……
  他们一起走过无数条新奇的、刺激的路,他们一起探险、一起干坏事、一起学习、一起玩乐。
  有着曾一鸣的童年,陈砚过得开心,自在,尝试了无数他一个人不敢尝试的事,他们一起走过九年的春夏秋冬,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可这一对最好的朋友,高一的时候一个被全年级背后骂恶心,另一个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陈砚不懂,自己不过是把曾一鸣当初的话原封不动奉还给他罢了。
  不过是顺着他当时的心愿跟他断绝关系罢了,他又凭什么看上去那么伤心难过,凭什么看上去,好像快要哭了。
 
 
第10章 有约
  陈砚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一座孤岛。不是他矫情,而是事实如此。
  大学两年,他所有的精力都在学习和工作上。进金融系,无关志向,只因为金融是最赚钱的行业,因此也不必说找到志同道合的好友;
  进外联部,无关兴趣,只是想先一步和校外的社会企业、商务人士接触,运气好可以拉赞助,运气不好可以混个脸熟,方便日后找工作;
  做兼职、做家教,来去匆匆,忙活得像不断被命运鞭打的陀螺,有时甚至连同事的名字和相貌都对不上号。
  他殚精竭虑、费尽心机,只为了拿到所有能拿到手的奖学金、扶贫基金、比赛奖金、工资等等等。
  他没有时间休憩,他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和别人「沟通心灵」。
  可他也会累的,他也会有疲倦得想要寻求一个精神港湾的时候。
  肖奇算是他在大学唯一的朋友,可对这唯一的朋友,他不敢坦白自己的性向;
  母亲卧病在床,他不忍心,也绝不会在她面前暴露一丝一毫的心累与彷徨;
  苏聿和他的关系最特殊,可也最尴尬,他们明明做着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可他们只是床伴,还是夹杂着金钱交易的床伴。
  寝室的学习桌上,陈砚面对着一本线代习题集,第一次没有立即翻开埋头苦做,而是愣神地望着封面。
  他在想,他现在很累,什么也不想干,就想找个人一起坐着。
  即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可那人不会跟他抱怨,也不会流露出担忧,更不会没分寸地询问,只是一样也陪他坐着,就那样一直陪着他,像空气,却有温度,给他一些安慰,一点温暖。
  忽然间,桌面一阵震动——手机铃声响了。
  陈砚拿起手机一看,是苏聿。
  这铃声把他从无尽的愁思里解救出来,仿佛预示着什么。
  陈砚几乎是满含期待地接通了电话,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呆呆地来了一句:“喂,我是陈砚。”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声清朗,透过手机鼓动着他的耳膜,连带着心口也一起发颤。
  “我当然知道你是陈砚,你怎么这么傻?”从小到大,不论是父母还是同学老师,都带着炫耀或歆羡夸他聪明,智商高,后来,又有人用嫌恶的语气骂他变态傻逼,但没有人用过这种语气跟他说,你怎么这么傻?
  “我、没有。”已经是不受意识控制的条件反射性回答了。
  “嗯,你没有。”苏聿那边笑得宠溺,他就喜欢陈砚偶尔呆傻的样子,像只笨鹅,让人忍不住想调戏他。
  “是不是在想我?说话这么漂,肯定没干正经事儿。”
  陈砚心虚地看着自己的习题本,“我在做线代。”
  “行吧行吧,你说了算。找你是想说,苏沫周六不上家教课了,他们学校现在延长了高三的上课时间,一周就一天假。”
  “嗯,我知道了。”一时间,陈砚心中竟然有些空落落的,原来只是想跟我说这个。
  “嗯,你知道了。”苏聿学他的语气讲话,又跟哄小孩一样说:“但是我们约好的别忘记了,周六见,知道不知道?”
  陈砚觉得今天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一会儿跳的很快,一下子又骤停,现在又在他的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跳的很重。
  “知道了。”陈砚怕苏聿听出他的心跳,故意说的很镇定。
  但是苏聿好像偏要和他作对,又好像早知道他内心所想,他说:“今晚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像这通不寻常的电话一样,这场邀约也是罕见的,苏聿从不在工作日找他。
  陈砚也不愿意在工作日见苏聿。
  但是今天他很想有人陪伴,即便是出于肉体的欲望,他也想有个人能抱抱他,有个人能陪陪他,好让他忘记今天的种种不快,忘记那些陈年鸟事。
  苏聿从不在工作日找陈砚,是因为苏聿知道他平时要学习,部门工作也繁琐,他不想让陈砚在别的事情上再过分劳累。
  但是今天苏聿接到一个消息——肾源找到了,一个签署了器官捐献书的人录入的记录和谢华的相匹配。
  但是人尚且健在,国内也不允许非直系亲属活体捐献。
  苏聿已经让人去做工作,想把谢华带去外国进行活体移植。
  但事情还没有着落,他不想这么早告诉陈砚,免得希望落空,徒增烦恼。
  对于苏聿来说,谢华手术一完成,就意味着陈砚不再有沉重的枷锁,意味着陈砚会开始更多地为自己而活,或许还会考虑和周围同龄人谈一场与金钱无关、「单纯清白」的恋爱。
  苏聿绝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他想让陈砚和自己谈恋爱。
  尽管他比陈砚大了十岁有余,但他自认为不会比不上那些毛头小子,更何况他也不老;
  尽管在陈砚看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一场交易,可谢华的康复就是他们关系改变的转折点,苏聿正好可以趁这个时机把自己洗白,把地位转正。
  苏聿自信没有人曾经和陈砚靠得像他这么近。他一直不进不退地守在陈砚身边两年,保持分寸,却又渗入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就是在等这一时刻的到来。
  作者有话说:
  苏聿现在可能想奔跑着放烟花,很快让他见情敌
 
 
第11章 四人碰面
  傍晚时分,陈砚给兼职的地方打了电话请假,就交代了一下肖奇说自己晚上在外面住,让他晚上班干查寝时打个掩护。
  肖奇知道陈砚的妈妈就在本市住院,因此陈砚每次外宿他也都没问过什么,只以为陈砚是去陪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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