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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我怀了仇帝的崽(古代架空)——金飞羽

时间:2021-01-14 10:56:07  作者:金飞羽
  易词的话一说完,邱凉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手掌一拍额头,不可思议地怪叫道:“你怎么会这个问题?那是肯定的啊,你的字画我看比那些号称‘圣手’的人都要好,就连魏玉舒那么挑剔的人,见到你题的字和画的丹青都赞不绝口,你竟然问这个!”
  不止是邱凉,就连洛安都对邱凉的话深以为然,在一旁听得点头。
  邱凉怪叫完,又笑了起来:“这么说,你是答应卖字画筹钱了?”
  易词轻轻叹一口气道:“有什么办法呢?”
  比起复国来,卖字画这点不自在又算得了什么呢?
  易词说干就干,当下把自己关进屋子中,铺好画绢,准备构思落笔。
  画绢便是用丝织成的布匹,但画绢也分为两种,一种为生绢,一种为熟绢。
  生绢便是未经加工的丝织布匹,柔软顺滑,但用于绘画却显得不足。这是因为生绢编织丝线的密度比较低,线与线之间空隙较大,因此容易使墨渗透润化,不容易着色,更不能画出精细微密的笔触。
  而熟绢便是将生绢进行捶打之后,再刷上明矾或米浆再加工而成的。这样子加工出来的熟绢丝线细密、光洁,且柔韧,表面光滑又有一定的厚度,特别适合精勾细染,因此成为时下主要的作画材料。
  同样的熟绢,细密均匀的为上品。其中最上品者为彩绢边,这种绢在边上都织有红绿色的丝线作为标记;其次是红边绢,下品者为白边绢。
  易词作画所用的便是其中的最上品彩绢边。只见光洁的绢布最边上,有两条细细的红绿色丝线。这丝线在画进行过装裱之后,就会隐藏在装裱中,并不会影响到画面。易词提笔凝目望着画布,笔尖顺势落下,却在离绢布一寸处停住。
  易词心绪烦乱,临到作画时,毫无头绪可言,竟不知道自己要画些什么。是画古代圣贤,还是鬼怪神佛?亦或者是名山大川,风雨溪谷?又或者是花鸟鱼虫?
  易词在房间里踱步思考着,竟是半点头绪也没有。他收起笔墨画绢,决定去庭院散一下步,思考一下自己将要售卖的第一幅画究竟该画些什么。
  他推开房门,发现邱凉正支着下巴在门外小庭院的石桌边上坐着,见他走出来,一下眼睛亮起来,惊喜道:“画好了?快给我看看!你画的什么?我记得以前见你画过一副仙鹤图,那仙鹤栩栩如生,真就跟个活的似的,看得我话都说不上来了。”
  易词眉间笼罩一抹郁色,听到邱凉这么一番话,都想把迈出的脚收回进来了。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加烦闷,易词蹙眉叹气道:“还没画,毫无思绪,难道说我已经江郎才尽了么……”
  就在这时,兰氏从门廊一边走来,唤易词道:“大人,用晚膳了。”
  易词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
  易词没说话,邱凉已怪叫起来:“晚膳?那清水白菜是人吃的吗,半点荤腥没有,堂堂王妃就吃这个?”
  兰氏听到这话大惊失色,立马张望四周,见周围没人才呵止道:“大人面前怎么能这样大呼小叫,这些话你可千万别再说了!”
  邱凉反驳道:“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哪有王妃吃这个的道理?还有你们这些宫人侍卫,眼睁睁看着大人受罪,也不知道偷偷抓只鸡来给大人补补身体,这都瘦得,风一吹就能把大人吹上天了!”
  易词:“……”
  不动声色朝屋子里退了一步,你们吵归吵,为什么要带到他。
  兰氏忍不住道:“那也要有鸡啊!”
  她不是膳房的宫人,膳房都进不去,怎么抓鸡来给大人吃?
  兰氏话音刚落,几声响亮惊恐的禽类的叫声便响了起来,三人转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三只五彩的锦鸡从天而降,喉咙发出喊破了的啼叫声,扑腾着落到了地面。
  邱凉惊得倒吸一口气,指着那三只鸡道:“这不是有鸡了吗!”
  兰氏惊得呆住了,结巴道:“还、还真是鸡啊。”
  易词一点点睁大眼睛:“……”这里怎么会有鸡!?
  邱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双眼带着绿油油的光扑向那三只野鸡:“鸡呀,还不快抓!”
  兰氏紧跟着反应过来,跑到另一个方向与邱凉共同围堵那三只野鸡。
  三只野鸡从天而降,惊魂未定,便见到两个眼睛比狼还饥饿的人类朝着自己扑来,立马声嘶力竭惨叫起来。一只尾羽纤长颜色亮丽的野鸡扑腾着翅膀,飞落到庭院中一块半人高的嶙峋的怪石上面,仰着脖子啼鸣,叫声高亢,直穿云霄。
  易词被这声叫得一激灵,头颅中如有一道闪电贯穿而过,如拨云见日一般思绪顿开。
  这五彩的锦鸡,这突兀的怪石!
  易词的脑海中立马想象出一只悠闲的野鸡在清冷茂密、带着水露的山林中,昂首站在一块耸立嶙峋的石块上,对着刚刚明朗的天空啼鸣的画面。五彩锦鸡的背后是重重的山峦,是刀劈斧凿的石壁,是扎根在石缝中苍翠的松柏,整幅画面生气盎然富有野趣,更有一种隐世的出尘感。
  易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石块上的野鸡,恨不能将这只野鸡的神态姿态和羽毛的走向牢牢刻在心中。
  邱凉和兰氏还在手忙脚乱的抓鸡,当两人蹑手蹑脚向着石块上的野鸡移动,想要趁其不备抓住这只鸡时,易词大声道:“都停!”
  邱凉和兰氏同时转头看向易词,就见到易词前所未有的专注模样,那双如同墨玉一般的眼睛,此时正有着惊人的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  易词:都别拦着,我要画这只鸡!
 
 
第5章 
  在这一刻,一切的事物仿佛都变得缓慢起来,那只鸡的神态动作被无限地放慢,每一片羽毛的抖动似乎都清晰落入易词眼中。
  鸣叫时的姿态,扑棱翅膀将飞不飞的姿态,环顾四周的姿态,昂首站立的姿态,这一切的姿态在易词的心中构建出了一只鲜活灵动神气十足的五彩锦鸡。
  一股气自易词的胸口涌出,流通遍全身,让易词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他迫不及待转头进了房门,门重重地关闭,留下外面大眼瞪小眼的邱凉兰氏两人。
  一番折腾之后,两人终于把三只锦鸡给抓住了。两人气喘吁吁,脑袋上都粘着几根红色的羽毛,看着狼狈至极。
  邱凉紧紧抓着两只锦鸡的翅膀,一双眼睛发亮道:“终于有肉了,这鸡是该烤着吃还是炖了吃呢?”
  兰氏稍稍平复气息,一听邱凉这话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行!好不容易才不知从哪儿飞来三只鸡,吃了就没了。我看这三只红腹锦鸡,分别是两母一公。不如把这只公的拿去给大人炖汤补补身子,剩下的两只母的养起来,留着下蛋给大人吃。”
  邱凉咽了咽口水道:“那干嘛不把母的吃掉一只,留下一公一母来生蛋,孵出更多的小鸡呢?”
  兰氏:“……”
  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不过,兰氏回想起抓鸡时小宫女那生龙活虎、上蹿下跳的身影,一时有些怪异道:“你怎么这么虎?不像个女娃,反倒像个男娃。”
  邱凉身体一僵,讪笑道:“从小就追鸡撵狗,是比别人要灵活点。”
  ……
  易词关上房门,满脑子都是五彩锦鸡的神态与模样。
  他铺开画绢,研磨好墨,提笔静静闭上眼眸沉思了一会儿,在脑海中构建出一副画面来。
  深山肃清,山间还有晨露湿润,远处是一片陡峭嶙峋的石壁,石壁上有一棵姿态健美招摇的青松,而近处则是一块怪异的大石,石头脚下有兰草郁郁。石头上面一只色彩鲜红的红腹锦鸡正神气十足地站立着。这只锦鸡神态灵活,姿态悠闲,仿佛正在接受晨光的沐浴。
  构图完毕,易词早已是胸有成竹,提笔沾墨一气呵成,用精细的线条将整幅画面勾勒在画绢上,而后又用蛤粉调制而成的白色均匀地铺在绢布的背面。
  这一步名为“托色”,原是因为绢布轻薄不易上色,故而需要在绢布的背面涂以白色来衬托绢画正面的色彩。
  做完这一步后,易词转回绢画的正面,依次用淡墨铺色,层层晕染,用调制好的颜色反复上色,最后又用上笔尖稍硬朗的石獾笔勾线……
  在经过一系列繁琐而精细的步骤之后,这幅《松石锦鸡图》已然是完成了。
  只见一只锦鸡色彩鲜红,呈现于画面的正中心,活灵活现,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山林中飞出画绢来。锦鸡身后,古松、云雾与陡峭层叠的山峦相映相发,使画面更有一种幽深飘逸之感。
  易词长吐出一口气,再看窗外,已经是深夜了。不远处的桌上还放着一碗凉掉的汤,整间屋子灯火明亮,而邱凉正趴在长桌的另一边,早已经睡着了。
  等到易词叫醒邱凉,邱凉这才一下惊醒过来,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道:“天亮了?”
  易词摇头:“还是深夜。”
  邱凉想起之前他见到天快黑了,仍然不见易词出来,于是他便推开房门进来把灯点上了。那个时候易词正在专心作画,根本没注意到他,现在易词主动叫醒他,莫非是……
  “你画完了?”
  邱凉跳了起来,冲到画桌前一看,见到这画的忍不住叹道:“太好了!现在只要让洛安把这幅画带给魏玉舒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了。”
  第二日。
  绢画已经干透,易词将这幅画紧紧卷起包裹起来,叫来了洛安。
  当天这幅画就送到了魏玉舒手中。
  魏玉舒这一月多以来,乔装打扮成一个模样平凡的文士,很快得到秦王身边亲近的大臣郎中令李闰的赏识。
  有了李闰的极力引荐,魏玉舒已经与秦王顾政见面两次。
  然而魏玉舒这两次面见秦王顾政,非但没有显露自己的真才实学,反而做出一副迂腐保守的模样。这让秦王顾政厌烦不已,连带着看到李闰都有些烦了。
  魏玉舒之所以如此,正是在拿乔,也有试探秦王的求贤若渴的真假和治理好国家的决心之意。
  这两次见面交谈下来,魏玉舒看出顾政的确是为求人才不惜代价,胸中更是有一腔热血想要进行一场变革,来实现自己的抱负,这让魏玉舒对他也有了几分欣赏。
  魏玉舒正在房里思考第三次面见秦王时该说出何种言论,是一语中的指出秦国现存的危机?还是针砭时弊,提出目前秦国最需要的治国举措?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短促响亮的敲门声后,外面陷入沉默之中。
  魏玉舒知道,是洛安来了。
  他打开房门,锋利的视线第一时间注意到洛安背后背着的长卷上,眼瞳收缩了一下,表情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平静得近乎冷酷。
  他从洛安手中接过那副被严密包裹着的长卷,快步拿到长桌边上摊开。
  魏玉舒动作不徐不疾,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手十分轻柔,仿佛在触摸心爱之人的脸。
  待到这幅半人高的长卷徐徐展开在他眼前,魏玉舒见着这幅易词连夜画出的《松石锦鸡图》,一双清冷理智的目终于有了变化,透出淡淡笑意,还算满意地道:“倒是有了些长进。”
  不过,当魏玉舒视线落到这幅画的最下端,却轻轻皱起了眉头。
  这幅《松石锦鸡图》不管是画还是字都堪称技艺双绝,唯独少了一样东西——盖印。
  没有盖印,就无从知晓此画是何人所做,没有作画者的名字,也就无从积累名气了。
  洛安见魏玉舒收下了画,便准备离开。
  魏玉舒出声叫住了洛安,对洛安吩咐道:“这幅画没有盖印。你回去之后传话给易词,让他想一个化名,将化名写给我,我按照他的字迹给他刻一个章。”
  洛安点点头,飞身跃起,几个落步消失在此处。
  ……
  “化名?”易词一时间蹙眉思索。
  一想到自己的书画就要拿去售卖,因此必须取一个化名,易词的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惭愧。
  紧张的是担心自己的画无人欣赏问津,沦落成为笑柄;惭愧的是他自诩清高,如今却像个商人一样,担心自己的画是否能卖个好价。
  邱凉倒是理解不了易词这复杂纠结的心思,两手交叉放在脑后道:“这不是很正常嘛?卖得价钱越高,想买画的人越多,不就越证明自己的画有价值吗?”
  易词被邱凉说服了一些,眉头虽然还是紧拧着,却也开始老老实实思索自己今后的化名了。
  化名很重要,相当于他的第二个身份,一个不受拘束的,完全脱离第一个身份而存在的身份。
  易词回想起以往躲躲藏藏在深夜作画练字的情形,如今他可以想怎么书画就怎么书画了,没人能指责他玩物丧志了,只是父王留给他的国也亡了……
  易词只觉得鼻头一酸,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忍不住仰天一叹道:“如今我已是闲人一个,不若就叫万悲闲人吧!”
  易词奋笔疾书,一气呵成,写完之后看也不看,将宣纸交给洛安,悲怆道:“拿去吧。”
  邱凉忍不住道:“你这样好像那些不得志的老头子啊。”
  易词:“……邱凉你想挨板子了是不是?”
  ……
  当魏玉舒拿到易词写的化名时,平静的面容似乎有些崩裂,但很快恢复一副古井无波的冷静模样对洛安道:“你明日辰时再来我这里,随我去一个地方。”
  等到洛安离开后,魏玉舒关上房门,取下自己带在手上的薄如蝉翼的人皮手套,露出一双雪白得能清晰看见每一条蓝色血管的双手。
  这双如美玉雕成的手一寸寸在墙壁上摸索着,最终从墙面上取下一个石块。
  石块后有一处空当,放着一个枣红色雕刻得精细美观的木箱子。
  随后,魏玉舒依次从木箱里取出一小块沉香木的木料,数十把刀头大小不一的雕刻刀,就着这块散发出清雅浓郁香味的沉香木,极为专注地雕刻起来。
  一直到夜半三更,魏玉舒终于将这一枚两指长宽的印章雕刻好了。
  这枚印章不仅仅将易词所书写的“万悲闲人”三个字完美地复刻在了印章上面,同时造型简单优美,于细节处臻于完美,堪称巧夺天工。
  魏玉舒手指摩挲着这枚印章,自语道:“这样他应该会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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