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乐希音见杜汀支支吾吾不肯说,便将目光放在另一个当事人身上。
谈论的正主就在眼前,猥琐男子哪敢复述那些不入流的话啊,支支吾吾了两次,忽然眼角余光瞥到杜汀,看对方反应似乎不太敢说,他忽然就有了底气,顶着一张猪头脸道:“弟子与师兄弟们在乐峰干活,闲暇时说两句玩笑话,谁知这位内门弟子就冲过来殴打我们,请乐峰主为我们做主。”
“你胡说!”杜汀怒目圆瞪,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贯的淡然清雅全然不见了。
猥琐男子缩在管事身后,对杜汀露出挑衅的表情。
新入门的外门弟子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才刚拜入乐安仙门不久,不敢得罪内门弟子,也不敢得罪外门的“老人”。
“汀儿,你有何辩解?”乐希音沉下脸来,却没有第一时间处罚杜汀,心想着再给一次辩解的机会。
杜汀实在是说不出那些浑话,说出来固然可以惩罚几个外门弟子,但现在人太多了,流言蜚语,三人成虎,他不能让师尊的名誉收到损坏。
“你令我失望。”
简单五个字让杜汀犹坠地狱,外门管事不好太过得罪乐峰,打圆场道:“大约是小孩子家家打闹,峰主不必介怀。”
“无规矩不成方圆,去刑堂领罚。”乐希音咬牙切齿说道,这孩子气死他了,若是说上一两句服软的话,他不就维护他了么。
“是,汀儿领罚。”杜汀倔强不辩解。
管事见乐希音对亲传弟子都不手软,也不好维护手下的人,便罚了几人半年的灵石资源,要知道,外门弟子本就资源少,修炼难,没了灵石资源,不久后的门派大比已经没资格参与了,下一次门派大比还得等几年。
杜汀是乐希音寄以厚望的弟子,自然想弄清楚这孩子的变化,几天后,他终于从那几个胆小怕事的新外门弟子口中得知真相,气得将手中的案桌劈碎,就这几个碎嘴的人,间接害他徒儿至此,这孩子也真是的,为何不说呢。
几个搬弄是非的外门弟子被处理了,乐希音来到杜汀的屋外,抬起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杜汀看到外面有人影涌动,批上衣服打开门,看到来人,脸上绽放惊喜,“师尊。”
乐希音感知杜汀情绪的转变,叹了口气,微微一笑,“来看看你如何了。”
“汀儿好多了。”杜汀侧身让乐希音进屋,屋内的血腥味很是浓郁,桌面上还放着沾血的绷带。
“当时你为何不说,师尊可是那种承受不住几句闲言闲语之人?”乐希音眼中闪过愧疚,拉着杜汀坐下解开绷带亲自给他上药。
不管是谁,刑堂都不会手下留情,杜汀被打得不轻,触目惊心的鞭痕让乐希音看着心疼。
“是师尊不好,没能完全信任你。”
“不,不关师尊的事情,是汀儿不好,让师尊劳心了。”
“以后若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
“汀儿知道了。”
自那次受伤之后,杜汀与乐希音相处地更好了,时间慢慢悠悠又过了几年,杜汀已十八。
这日,乐希音生辰,杜汀挖出埋在桃花树下的酒,做了几个小菜与师尊共饮。
乐希音平日喜茶,酒力便差了些,半坛过后,便醉倒在桌上。
美人面如桃花,双目紧闭,嫣红的唇瓣勾人心动难忍,杜汀心跳加速,神使鬼差地吻上那抹嫣红,辗转间,乐希音忽然睁开了眼睛,杜汀吓得后退几步。
“逆徒,你……”乐希音神色迷离,又因恼怒而脸色绯红,更胜桃花。
杜汀跪求于地,抓着乐希音的手,“师尊,汀儿起了那起子心思,自十五启蒙后,汀儿心心念念皆是师尊,日思夜想,你救救汀儿吧,救救我吧……”
醉意上头,加之被心上人戳破,杜汀跪地告白。
乐希音甩开杜汀的手,冷漠道:“你回去吧,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在杜汀告白时,他也有几分恍惚,却心知无关桃花酒的事,他心也有些乱,要自己静一静。
杜汀知道,若真就此离去,这辈子与乐希音就无望了。
忽地,他恶向胆边生,抱着乐希音啃食那抹嫣红。
“师尊,我爱你。”
“汀儿快烧死了,求师尊救救汀儿……”
乐希音一时不防,被杜汀抱住,点住穴道,接而扯坏了衣裳。乐希音恼怒,呵斥道:“逆徒,放手。”
杜汀被这一声声“逆徒”刺激到了,“师尊口口声声称汀儿为逆徒,若不行那逆徒之事,岂不是对不住师尊的称呼。”说罢,便扯开乐希音的衣裳……
桃花片片落下,树下一片旖旎。
酒醒之后,杜汀被自己的胆大妄为吓了一跳,却不后悔自己的行为。
他跪在尚未苏醒的乐希音身前,温柔地替他打理身子,眼神满是痴迷与爱恋,“师尊,汀儿也好,逆徒也罢,我绝不后悔……”
这事过后,乐希音对杜汀的态度急速下降,亲昵的“汀儿”也成了冷冰冰的杜汀,乐希音没了往日温和笑容,乐峰弟子胆颤心惊,杜汀却更像一块狗皮膏药帖,时时刻刻黏在乐希音身旁。
乐希音是生气的,但他更气的是,那日半醉半醒间,他对杜汀的孟浪之事竟有回应,他对杜汀,也绝非单纯的师徒之情。
他气杜汀,也气自己。
在乐希音还未想好要如何面对这段师徒情转变时,大战却来了,风雨急来,以白棠跟其道侣裴博艺牺牲结束,而杜汀也为了救他,成为躺在床上不生不死的活死人。
在面对生死的那一刻,乐希音不得不承认,自己动心了,并非是被杜汀强迫产生的依赖之情,而是实实在在的爱。
他心悦杜汀,然而这份回应却迟了。
乐希音端着一盆水,打湿巾子给杜汀擦手,习惯性与他说话,“你躺了也有三年了,该醒了。”
“桃花又开了,今年没你陪我喝酒,着实没有滋味。”
“你若再不醒来,为师可要找他人结为道侣了。”
“不、不准,师尊是我的。”沙哑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乐希音猛然抬头,杜汀紧紧盯着他,反握住他的手,“师尊,汀儿记得,你说过,若我们都能活着,你便允了我……”
乐希音被气笑了,“旁的你记不住,就只觉得这一句?”
“都记着呢,师尊与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汀儿都记在心里。”
“那你得早日站起来,我可不想结对大典上还得抱着你出席。”
“师尊,你同意了?!”杜汀惊喜万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乐希音将巾子丢回水盆中,“那得你自己了。”说罢,便要去端药。
却在转身后,嘴角压不住的上翘。
第504章 番外4:校园篇凌雪
恋爱与结婚是不一样的,田凌雪与欧文·贝尔结婚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如意,虽然欧文排除万难取得家人同意娶了田凌雪,但贝尔家族部分的人却不是很看得起田凌雪,其中就包括欧文的爷爷,欧文父母随儿子喜欢,娶谁都可以,但是老一辈还是想欧文找一个千金大小姐,在他看来,欧文就是被赫德森带坏了,赫德森找了个平民,他也找个平民,还不是本国人。
欧文父母去开扩海外市场,常年不在家,家里唯一的长辈就是贝尔爷爷,贝尔爷爷对田凌雪是这也看不惯,那儿看不起,任凭欧文从中百般调解,但田凌雪的性格却也不是委曲求全的那种,在第5次被贝尔爷爷指责后,田凌雪终于受不住,收拾行李离开贝尔家的豪宅。
“欧文,你给我站住,你今天要是敢离开这个家,我就从天台跳下去,反正你们都嫌弃我这个老不死,死了就干净了。”贝尔爷爷以死相逼,欧文追老婆吧,性子刚烈的爷爷可能会来真的,留下吧,老婆就要没了啊。
田凌雪也不为难他,收拾好常穿的衣服后对拦在门口的欧文说道:“或许我们的婚姻是错误的,我们差距太大了,都该好好考虑一下,结婚有时候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也关乎两个家庭的幸福。”
田凌雪走后,欧文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贝尔爷爷拄着拐杖来到欧文身边,欧文疲累说道:“爷爷,你究竟想怎么样,是不是我离婚了,你才会开心。”
贝尔爷爷不慌不忙喝一口茶,道:“离婚就离婚呗,离婚能找到更好的。”
“更好的我不喜欢,我就喜欢凌雪,就只有她一个人,凌雪很好。”
“她哪里好了,又强势又霸道,整天不着家,就鼓着工作,我们贝尔家亏待她了吗?贝尔爷爷就喜欢温柔范的,田凌雪不仅是一个工作狂孙媳妇,还经常对欧文换来喝去,看着就不想是一个好的。
欧文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凌雪自己开了工作室,自然要工作啊,而且,她对我强势,也是因为我有不好的习惯,她在纠正我啊。”欧文对自己的坏习惯很清楚,但就是改不了,凌雪看不下去了,把他搞坏身体,才想会强行纠正他,他也乐得接受。
“而且,爷爷你喜欢喝茶,每天的茶都是凌雪给你泡的。”
最近贝尔爷爷迷上了茶,凌雪为了老人家开心,每天大清早起来都会给他泡茶,还会根据老人家的身体状况泡不同的茶,有时加柑橘止咳,有时加点别的养身子,有时是纯茶。
泡茶这个,贝尔爷爷还真不知,每天他起来的时候,田凌雪都出门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贝尔爷爷有些心虚,默不作声将茶杯放回去。
“反正我就是觉得她不好,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也不喜欢老人家插手,算了算了。”贝尔爷爷还是挺喜欢田凌雪泡的茶的,别人泡的都没有田凌雪泡的合乎他的心意跟口味,有段时间田凌雪加班好几天没回来,茶水都变味了,刚好厨房佣人请假了,贝尔爷爷那几天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可是你已经插手了啊,凌雪都在考虑跟我离婚了。”这是欧文最崩溃的地方,他花了几年时间追到手的老婆啊。
贝尔爷爷心虚了,他怎么知道孙媳妇凶巴巴地,竟然是为了孙子好,看着孙子颓废的模样,又想起欧文说的田凌雪的好,心里已经服软了,但为了面子还是嘴硬道,“你又不早说,我怎么知道。”
搬出去住的田凌雪暂住在工作室的休息室内,身旁少了欧文,睡觉时没人拥抱,也是万分不习惯。
这天夜里,田凌雪睡得很不踏实,额上冷汗淋淋,眉头紧蹙,手指几乎要将被子抓出几个洞。
“棠棠不要啊——”
她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昏暗的环境让她分不清现实跟梦境,好一会儿,她哆嗦着摸起放在床头的手机。
“棠棠,棠棠……”
按手机的手在颤抖,她找到白棠的电话,按下通话键,几声等待音仿佛过了几个世纪,电话那一头终于被接起了。
“喂~凌雪,这么晚了有事吗?”
软糯的小奶音传来,田凌雪不安的心才微微放下。
“棠棠……你在哪儿?”田凌雪的声音颤抖着,隐隐约约带着哭音。
“我在家啊~”现在是半夜三点多,白棠接到电话还没从睡意中挣脱出来,他听到田凌雪似乎哭了,连忙坐起来问道:“凌雪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别哭,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你。”
明知道现在这个时间点会打扰到白棠,但田凌雪现在没看到白棠本人,一颗心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我在工作室。”
与白棠挂掉电话后,田凌雪屈膝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棠棠,对不起……”
田凌雪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
在梦里,她与棠棠作为交换生到国外的大学读书,棠棠为了帮助她受尽欺负与委屈,而她却跟校园王子赫德森亲亲我我,甜甜蜜蜜,最后也是因为她,棠棠被欧文报复,惨死街头。
这个梦太真实了,她在梦里亲生经历了一遍,警方通知她时,还把棠棠的手机也交给了她,没有钱的手机里最后的电话拨打记录全是她,备忘录里写好的遗书也全是对不起,当时棠棠给她打电话时,她在做什么,她在与赫德森手挽手出席一个高端宴会,在与上流社会人士举杯碰酒。
还有欧文,欧文跟她说,白棠选择继续进修,去了别的学校深造,因为时间来不及给她打电话,就给她写信留言了。
她傻啊,真的傻,看见信上的字迹是棠棠的字迹就一点都没怀疑,心大地跟着他们去定制宴会礼服,既然没时间打电话,又怎么会有时间写信了。
棠棠,她的棠棠啊,是她害死了棠棠……
在梦里,她没有与赫德森结婚,而选择带着白棠的骨灰回国。
白棠坐在副驾驶上,催促着开车的赫德森踩油门加速。
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白棠催促成半个小时,白棠解开安全带,像一阵风似的跑进田凌雪的工作室。
他打开灯,田凌雪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蜷缩在床上。
“凌雪~”
田凌雪抬头,紧紧抱住走到面前的白棠,“棠棠,对不起,对不起……”
白棠一头雾水,却还是轻拍着田凌雪的后背安慰她:“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管白棠怎么问,凌雪只会重复“对不起”这个词。
凌雪的状态实在令人担心,白棠启动了球儿的检测模式,最后被告知,她做梦看见了如果白棠没来这个世界的原剧情走向。
白棠被田凌雪哭得难受,情绪也是闷闷的,他用意识与球儿交流:“不是说男女主甜蜜在一起吗,怎么会……”
“因为我能量不足的缘故,所以剧情只能到男配戏份杀青,后面的就不知道了,按道理来说,不都应该男女主甜蜜在一起嘛……”谁知道还会有波折啊,球儿郁闷地想。
“好吧。”现在早就偏离原剧情了,时间也过了男配死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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