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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河(近代现代)——Tenet

时间:2021-01-15 21:14:07  作者:Tenet
  脱离掌控是挺自然的,毕竟这个年纪了,如果不是遇到了真和心意的,也不会这么疯。
  最后出来的那一刻,满屋子的烟草味都染上了交融的体味,在干燥闷热的空间里勾画出缱绻的云雨地。
  后来是怎么走出烟草房又怎么到楼上的,池殊有些记不太清了,余味一下一下地冲击着脑门,视线恍惚间他看着边厌将沾着东西的手套丢进垃圾桶里,又不知道和栗娟说了什么,再走过来的时候烟铺的大门已经关了,二楼也只剩下他们两人。
  池殊靠着沙发,声音里带了点儿喘:“关门做什么?我今晚又不回去了?”
  “你说呢?你车都没开过来。”边厌坐到池殊身边,笑着戳穿了他的心思,“池老师昨天也没开车过来。”
  池殊的车已经停在学校那里好几天了,确实是他故意没开过来的,为的就是住这儿,就算边厌不同意也能拉着他送自己一段儿。
  但自个儿故意归故意,被人拉到明面上来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池殊嗔了他一下:“就你观察细致。”
  “因为是池老师的事儿,所以不敢大意。”边厌坐近了点儿,肩膀抵着,眼神对上,“池老师今晚要回去?”
  池殊被他看的有些好笑,揉了把边厌的脑袋:“不回去,睡这儿。”
  “嗯,我给你找衣服。”边厌眼神里沾着的高兴压不住,拉着池殊站起来去房间里找衣服。
  池殊也不急,也不往后头想,就跟着边厌的节奏走。
  边厌抽了两件卫衣出来问道:“你喜欢哪一件?”
  池殊扫了一眼那两件,灰的黑的,他将视线移到边厌脸上,斜靠着柜门笑道:“随便,反正最后都要脱。”
  其实不算是太隐晦的话,但边厌听着还是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压不住地滚了滚喉结。
  “我就抱抱你,不干别的,”边厌将黑色的那件放进柜子里,迅速转身取了条宽松的运动裤,“你得好好休息。”
  池殊看着出来边厌压着的东西,但心里痒,忍不住要逗他,一边接过他递来的衣服一边调侃道:“你还想干点什么?刚才不是都弄完了。”
  可能是缓过劲儿了,边厌放的挺开,把池殊推进浴室里,笑道:“等你休息好之后就知道我还想干点什么了。”
  “行,那我就等着看了。”池殊也完全放开了,冲他挑了挑眉。
  没再往下说,池殊其实身上还是疼着,确实要好好休息一下,自个儿也会把握着度,到哪里打止心里门儿清。
  但池殊这人嘛,跟他自己说的那样喜欢得寸进尺,既然边厌能退他就要步步逼着,看他能为自己退到哪一步。
  嘴上说着等着看,但实际做出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冲澡的时候故意断了好几次水声,留下滋溜的空隙让在外面听着的人烧耳。
  本以为这样能让边厌破点功,但池殊还是太低估他,不仅脸上跟个没事人一样,轮到边厌去洗之后还能反过来用着他的方法撩他一波。
  哗哗的水声时断时开听着着实烧耳,又勾人心弦。
  池殊听到一半就没定力了,揣着手机进了卧室,躺在床上躁动着心跳刷手机。
  很快边厌就洗好将客厅里的灯关了走进来,还顺手锁了房门,门锁落上的那一刻,咔哒一声池殊的心跟着重重地撞了一下。
  余震激起沸腾的血液。
  池殊丢了手机跨过去抱他,嗅着两人衣领间的同款香味,全身都溢着说不出的安心。
  边厌搂着他,伸手关了灯,在黑暗中抱住他。
  池殊感受着左侧肩胛那里传来的心跳,抓着边厌的手亲了亲:“现在好像还挺早的?就睡吗?”
  “不睡,就想抱着你,”边厌亲了亲池殊的头顶,顿了一会儿又问道,“池老师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就这样挺好的。”池殊回道,安抚性地吻了吻他的指节,“真挺好,和你待在一起就很好。”
  边厌低低地嗯了一声,又将池殊搂紧了点儿,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满足:“我先抱你一会儿。”
  说完又急速补充道:“就一会儿。”
  “边老板,我是你男朋友,”池殊既无奈又心疼,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那块儿,“你想怎么抱,想抱多久都行。”
  听着这话,边厌胸膛里震出笑意,用下巴蹭了蹭池殊的头顶。
  两人没再说话了,就这么被彼此的力道和温度包裹着,感受着心跳互相连通最后逐渐频率一致,看着月光渗透乌云一点一点地跌落到地面。
  边厌是真的不想再开口说话了,他想就这么晕着月光,禁锢着怀里的温度睡去。
  他相信,今晚的梦也一定会像此刻一样带着清辉的温柔缱绻。
  但脚底依旧不真实,他得在光亮到来前给池殊交底。
  边厌嗅得最后一份温柔,闭上眼,低低地喊了声池殊。
  池殊心里猛地一跳,抓着边厌的手压不住地用劲儿,但声音里却装着温柔:“我在,我在。”
  边厌眼睫颤了颤:“上次砸店子的人,怎么说,算是我哥哥吧,血缘上的,同父异母。”
  “他们恨我,也恨我妈,因为她开车撞死了他们的爸妈,让他们没了家。”
 
 
第42章 
  边厌其实不是一个爱回顾过去的人,也根本没有跟人去倾诉的欲望,或者说他骨子里、本能里就没有社会性的群居这一本性。
  他生来无家,群居的欲望从一开始就被压制,到最后濒临消失连带着倾诉共情的本能。
  但池殊。
  池殊,人如其名,是那一方清池中的殊宝,边厌得幸能在世间游走时弯腰捞取。
  死徒见至光明,压制的欲望勃发,治病也好倾诉也罢,只要能抓住那贪得的温柔,边厌愿意违背本性。
  边厌将额头抵在池殊的背脊上,手压在他的心脏上,透着额骨摸着手脉感受着池殊的心跳。
  边厌顿了顿,声音换了个调子,带着压抑:“我妈是身后有罪。而我,生来就是罪恶的。池殊,我生来就是罪恶的。”
  “我是强.奸过后的产物。”
  最后那句话一出,像是一根针扎进了池殊的脑中,刺得他浑身猛地颤栗。
  “边厌你..”
  “嘘,等我说完。池殊,等我说完。”边厌伸手摸了摸他的唇,指腹在唇瓣间揉压,“我妈是个很矛盾的人,也很极端。她明明恨着我爸,恨他毁了自己纯粹的大学时光,但她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我爸,以至于到最后撞向他们的车,一起翻出公路同归于尽。”
  说到这儿,边厌又抬头将嘴唇印在池殊后颈上,感受着唇下皮肤的颤栗。
  边厌虔诚地亲了亲:“她对我也很矛盾,有时会用很厌恶的目光很恶毒的话语来对我,但有时又很温柔很慈爱。他们出事的那天...她那天格外的漂亮,一早上就很温柔,出门前还摸了摸我的手。”
  “之后的记忆就很模糊了,反正挺闹的,我跟着爷爷回了边家,看到了我那两个哥哥,还有我奶奶。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仇人,而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我偿命赎罪。”
  “你要偿什么命?赎什么罪?”听到这儿池殊再也忍不住了,拔高了调子扬声,“他们是疯了吗,你一半大的孩子赎什么罪?”
  带着酸涩的火气在体内乱窜,撞得生疼。
  池殊浑身都在抖,他扣着边厌的手翻身,在黑暗中抱住边厌,想说什么,但最后言语都化为力气,将边厌抱得更紧。
  言语太浅薄,安慰太苍白,唯有带着温度和力气的拥抱陪伴才能给予一点儿基底。
  边厌的脸没于黑暗中,看不出情绪,他安抚性地摸了摸池殊的脑袋,继续说道。
  “仇恨是需要转移的,人要想活得无愧开心,就必须要将怨恨抒发。我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我生来的样貌,给予我生命的人,这些在他们眼里都是我的原罪。”
  “他们带我回去,压着我妈的骨灰,借此年复一年地欺骗着他们心中的愧疚。但其实池殊,我每年看着他们弄我,我心里是觉得好笑的。毕竟,他们一整年都在煎熬和黑暗中渡过,而我却只有这一天,甚至到最后这一天已经对我没什么影响了。”
  “但那天不同,”边厌声音陡然转变,像是呼啸着凛风的霜雪,“池殊,他们选错了日子,一年中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不该在你带我出去旅游的时候。”
  “那天..”池殊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他完全被边厌所说的给怔住了。
  边厌摸了摸他的背,接过话头:“那天把你送回去后,我去找了边城和边关,做了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我将他们打进了医院。”
  “狗屁不理智,你早就该动手了,”池殊一文化人直接爆了粗口,他心疼地摸了摸边厌的眉骨,看着他在黑暗中的轮廓,蓦地想起最重要的事,问道,“那..那十二天他们怎么你了?”
  “我成年了,他们不敢怎么对我的。”边厌享受着池殊的心疼和亲昵。他已经很满足了,就没必要再让池殊担心。
  “我没跟你开玩笑,”池殊每呼吸一下都带着钻心的疼,他仰头碰了碰边厌的唇,紧追着问,“他们怎么你了?”
  边厌垂眸回亲了一下,扣着池殊的脖颈叹了口气:“就关了一下禁闭,没多大事儿。”
  “什么叫就关了一下?谁一关关十二天?”池殊听到后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溢着酸疼的浪潮在暴风中喷涌。
  池殊情绪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刚准备伸手打开灯却被边厌按住。
  边厌从背后搂住池殊,握着他颤抖的手:“别开灯,别开灯池殊。很多事,我没有办法在光亮中去回想。”
  黑夜可以隐藏很多,也能展露很多,那些好的坏的都能在这里面被包容着。
  而且,与在光亮中交谈不同,黑夜有着属于它的专场,压制于心底的阴暗在此刻才能毫无保留地被刨开展示。
  边厌将池殊转过来,撩起他的头发从额头一路亲到嘴唇,手一下一下地刮着他的脸颊。
  “池殊,我不是什么好人,就像这事儿,我不反抗,除开我妈的骨灰,我就想看着他们被痛苦折磨,”边厌将唇贴上,摩擦着池殊的嘴唇,“我也给你说句实话,今天我故意挑着你心软的点踩下去说,为的就是让你心疼我。”
  “池殊,我从来不奢望别人爱我疼我,但现在不同了。我想看着你爱我,看着你疼我。”
  “我确实有着太多三心二意不干不净的过往,可池殊,我现在愿意为你死心塌地。所以,池老师能心疼我、爱我一下吗?”
  这一声一声的,像是朝池殊脑子里丢了一个又一个的炸弹,炸得他连能连接起来的思绪都没有。但又像是一把利斧,朝池殊心尖儿上砸了一次又一次,破开支离的大口。
  就这样,谁能不心疼。池殊心疼死了。
  更何况,在听边厌说这番话之前,池殊一直认为相爱的两个人一定是因为彼此的闪光点而相互吸引到最后坠入爱河。
  可现如今,池殊却不这么认为了。
  相爱的两个人,不止能够共享光明,也能同坠于黑暗。是能在看见彼此内心深处最腐臭的阴暗面后,依然能增加爱意,传递温度和触碰。
  边厌给予了池殊正常的爱意,但又馈赠了一份极端对立的礼物。
  池殊抬眼看他,在黑暗中看他,轮廓逐渐清晰,不再朦胧。
  “能吗,池殊。”边厌扣着池殊脖颈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
  池殊看着他,轻轻地回了句不能,而后在边厌错愕的目光中拉过他的手臂,摩擦着他的唇:“不能只有一下,要很多很多下才行。边厌,爱你这件事是不能用量词来衡量的,它是个无尽数。”
  “我不敢奢望无尽,”边厌声音里带着隐忍的颤抖,“贪得一下就很好。”
  池殊半跪着直起身体,捧起边厌的脸,低着头说道:“你贪都贪了,就尽兴一点,全部拿走。更何况,边老板你自个儿踩着点儿惹我心疼,我现在要疼你你又不要了,这算怎么回事?像样吗?”
  边厌看着他,看着背着月光的池殊,咧嘴笑了一下,而后伸手将他摘了下来,吻着他的唇说道:“不像样不像样。那我贪多一点,贪个无尽数。”
  边厌这点儿小心思池殊不是看不出来,自打关了灯池殊心里就有着估计。
  但他没想到边厌能这么狠,戳着最软的地方踩下去,弄得池殊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他那些小心机。
  平日里边厌都把感情压在眼神里,微小的肢体触碰里,看得池殊生怕他压出点儿什么问题来,只想多逗逗他让他多说点儿。
  可现在边厌话一多起来,池殊又遭不住。没谁遭的住他这样的,一下接着一下不停,偏生最后还露着眼神求你给予一点儿爱意就行。
  看着无求,但实际上一把抓着你的心恨不得夺走全部。而你明知道所有的陷阱但跟下了降头一样,义无反顾地踩了下去。
  池殊带着点儿惩罚的味道在边厌唇上咬了一下,但摸他头的动作又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下次好好说,这再来一次我真遭不住。”池殊塌了腰,将下巴直在他肩膀上,“我今晚想这事儿估计都睡不着。”
  边厌心里装的满,抱着池殊靠在枕头上:“跟你说是交底,不是扰你好梦的。别担心,我能处理好。”
  这话池殊不是不信,边厌这事儿,说到底是他自己不想弄,带着点儿同归于尽的意思。
  再往深处挖,就是没有希望,望不到生活的尽头就想拉着人一起痛苦。不是边家那些人也会有其他。
  池殊自认为不是什么神明圣母,普渡不了众生,但揣着满腔爱意去救一个边厌却是刚好。
  “你肯定得处理好,不然池老师白疼你了。”池殊亲了亲他耳垂,话头一转,“处理不好也没关系,池老师撑着你。”
  “行,池老师撑着我,”边厌真的挺开心,虽然他不太能感觉到,但他知道这是开心。
  初冬的冷空气衬的被窝里的怀抱越发温暖,池殊趴在边厌怀里,温热的安心驱散酸涩的心疼,勾出一卷又一卷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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