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了,打趣卓闻:“怎么,你还不想洗啊,不洗澡不能上床睡觉的。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
卓闻吞了一下口水,直觉要出事,但许涵昌不管他心里纠结什么,已经伸手过来脱他的羊毛衫。
他非常小心地护着卓闻脑后的包扎处,不由分说地将他的上衣脱了下来。
“你看,这都有血。”许涵昌心疼地把反着的毛衣随手叠起来扔进洗手台下的脏衣篮里,“裤子你自己脱吧。”
卓闻被扒光了上身,这下子脸都红透了。他尴尬地把手抱在胸前,只能遮住最重要的位置,锁骨和喉结都展示着惊人的诱人魅力。
他那被休闲裤衬得又直又长的双腿紧紧夹在一起,那么大一个个子拼命蜷缩着,脸在灯里更显出惊心动魄的俊美和孤立无援的脆弱感。
“许哥,我.......你转过去。”卓闻羞涩地说。
许涵昌脑子里“嗡”地一声,马上慌乱地转过了身。
刚才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正要强迫良家青年的恶霸。
卓闻的腰真是......许涵昌回想刚才看到的马甲线,再往下就是低低的裤腰。
两年前他也曾经见过那下面的风景。
许涵昌看了看镜子,他的身影正好挡住了卓闻的倒影。
他后背瞬间窜过一阵微妙触感,令他口干舌燥,脊梁酥软。
男人就是这么容易被撩拨,何况对象曾经是把作为钢铁直男的自己掰成弹簧的卓闻。
可惜,许涵昌想到那药的副作用,由衷地感到可惜。这段时间,这件事必须绝口不提,不能给卓闻治病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好了,许哥。”就当许涵昌即将忍不住要在镜子里偷看的时候,卓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许涵昌回过头去,皱起眉头。
卓闻倒是听话地脱了裤子和鞋袜,但他在下身围了一圈浴巾,松松垮垮地在那里盖着,什么都看不见。
许涵昌大失所望,但也不能说什么,老老实实地拿过淋浴喷头。
他用手试着水温,认真得像在做实验,直到觉得合适才往卓闻身上浇去。
卓闻舒服地叹了口气,在蒸腾起来的水汽中,慵懒又快乐。
“力气会不会太大啊。”许涵昌一边用自己用软了的搓澡巾给卓闻搓着背一边问。
卓闻发出又舒服又痛苦的叹气声:“呼,不,许哥,正好。”
他可是曾经凭喘息声就能把许涵昌喘硬的男人。许涵昌在他背后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埋头继续。
很快,卓闻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许哥,我背后的皮快被你搓掉了。”
许涵昌没听见,还在吭哧吭哧卖力搓背。
“许哥!”
“啊?!怎么啦,是水太烫了吗?”许涵昌如梦初醒,问完才发现卓闻背后的皮肤已经被搓得隐隐发红,连忙停了手,“对不起对不起,疼吗?”
卓闻委屈地说:“不疼......许哥,你倒也换个地方搓啊。”
许涵昌不想换吗,他是没法儿换。
他只穿着一条内裤,一有什么反应明显着呢。
“好,马上换。”许涵昌敷衍地说。他的衣服在卓闻正面对着的洗手池上堆着,这时候就算是走过去穿上也会被发现。
但这样是不能转到卓闻面前给他洗澡的,卓闻坐着视线正好到他腰的位置。在一个不能起反应的男人面前这样,那不是对他的羞辱么。
许涵昌急得出了一层薄汗,忽然灵机一动。
“别盖着了,你伸直腿我给你洗洗......”许涵昌一把拽掉卓闻腰上的浴巾,高兴地围在自己腰上,终于有了遮蔽物的他放心大胆地走到卓闻面前。
下一秒,他瞠目结舌,像是从来没见过男的一样瞪着卓闻腰部以下。
“你、你、你怎么......你怎么能硬得起来?”
男朋友像是看到了医疗奇迹一样看着自己那玩意儿,是个人都得头皮发麻。
卓闻也不例外,他既然已经被许涵昌揭开遮羞布,索性破罐破摔倒打一耙:“你在我面前又是脱衣服,又是抱我摸我,我不这样才奇怪吧,许哥。”
见许涵昌还是皱眉摇头,一脸难以置信,卓闻想起刚才他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能把人气死的猜想。
卓闻赤身裸体大剌剌地站起来。他个子高,挺直腰板后一下子令人产生了他把浴室空间都占了一半去的错觉,雄性动物捕猎和压迫的气势随之充满整个屋子。
他毫不在意自己的暴露,往许涵昌的方向慢慢走了两步。
“许哥,你刚才想什么呢,嗯?”
许涵昌退无可退,隔着一层浴巾被顶在洗手池边缘。
卓闻的手慢慢顺着他的腰伸到对方背后,将猎物紧紧禁锢住,却不去扯他摇摇欲坠的最后一层浴巾。
“我......我误会了,不好意思。”许涵昌尴尬地笑着,鬓边流下一滴冷汗。
卓闻摇摇头,淡淡地微笑着:“不接受道歉,许哥。”
许涵昌硬着头皮问:“那你想怎么着。”
“你恶意揣测我,我很恼火。”他的目光带着情欲,在许涵昌脸上逡巡片刻,锁定了对方淡红色、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嘴唇,“想泄泄火。”
第119章 破镜重圆
许涵昌迟疑地“啊”了一声,他因为发音而主动张开的口型成了卓闻趁机肆虐的最佳优势。
一秒失却先机,随之而来的就是长达十几分钟的粗暴深吻。
卓闻忍得太久,这段时间又过的实在憋屈。他没有一秒钟能够从即将失去许涵昌的恐慌中逃离出来,本来就像走在刀尖上,对于许涵昌身边种种来自同学、师兄明里暗里的试探和挑衅也只能笑脸相迎。
他实在是忍不住,作为两年分别之后的第一个吻,他想要绅士一些,温柔一些。
他不想显得自己像是很没有人爱一样,他也想要疼许涵昌的。
但是他忍不住,他没法控制自己。这样的失控对他来说是少见的,但影响至深,让他一点点温柔都无法施予。
许涵昌被他咬得嘴唇微微发疼,轻轻地哼出了声音。
卓闻被异常情绪束缚的精神只能接收到一个信号,那就是猎物开始了反抗。
他忍不住产生了危机感,搂着许涵昌身后的手臂立刻加了力气将怀里的人紧紧禁锢,身体也跟他贴得更近。
反正彼此的状况已经一览无余,倒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别这样,卓闻,我喘不过气了。”许涵昌被亲得后背产生一阵阵酥酥痒痒的快感,天旋地转站都站不住,幸好背后有洗手池,也有足够强壮的手抱着。
偏偏卓闻喜欢,见他挣扎,将他舌头又吸又舔出了水声,色/气又偏执。他牙齿虚虚叼着自己嘴唇,却并不用力去咬,仅仅像是为了防备他逃跑而做出的小小防范或威胁。
许涵昌被咬疼了,舌头骤然一缩,两人亲得火热的唇终于分开了一瞬。
卓闻连忙追过来,像是安抚一样强行闯进他的牙关,笨拙地舔舐他受伤的地方。
连带着周围的牙齿、口腔侧壁上软/肉也都被安抚了一遍。
明明只是亲了嘴巴,许涵昌竟然生出了自己全身都沾满了卓闻味道的感觉。
呼吸之间全是他的雄性气息,那狐假虎威、过于具有侵略性的气场之下,是深深埋藏着的真心。
许涵昌终于是喘不过气来,他憋红了脸,稍稍用了点力气就把卓闻推开了。
“呼......”他费力地喘着气,眼角被亲得眼角发红,一张脸染上了动情的味道。
但远远比不上对面的卓闻。
卓闻面若桃花,一双漂亮的眼里蕴着浅薄水汽,黑眸子显得格外明亮单纯,如同不知情欲为何物的人间天使。
而许涵昌接吻并不爱咬人,所以卓闻的嘴唇纯粹是因为自己亲得太用力而红润润的,如今被推开后无辜地张开喘气、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看着许涵昌,简直就像是勾魂索命的妖精。
然后这个妖精轻轻地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似乎很有滋味一样地咂摸着叫他:“许哥。”
纯情,欲壑难填。像第一次经历春天季节难耐自然反应的小动物,在像主人求助一样。
许涵昌倒不是没见过他在床上动情的样子,只是两个人终究是没有真枪实弹地弄过,他如今看着卓闻,心里有些痒痒。
他腰上的毛巾松了,卓闻喘息未定,手顺着他腹部的弧线轻轻探进毛巾里面,轻轻地蹭了蹭他的鼻子,随即蹲下身去。
许涵昌被亲了太久,脑子有些发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发现卓闻在做什么的时候,连忙把对方拽了起来。
“唔!”卓闻还没来得及上嘴动作,就被许涵昌一把揪住耳朵。
“你老实一点。”许涵昌假装正经,提起内裤并趁机把自己腰上的毛巾紧了紧,例行公事一般地把卓闻前面乱冲一气,过了沐浴露又乱冲一气,丢给他一条浴巾让他好好擦干就撵回了卧室。
卓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他生气了,惶恐地坐在床头。他连头发都没顾得上擦,一滴滴水珠顺着他的发梢落在身上披着的浴巾上,迅速被棉布吸干。
许涵昌洗完战斗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卓闻毫不顾惜自己身体、十分令人忧心的画面。
“跟你说了一定要擦,你真是......唉,一眼看不见你就!”许涵昌骂骂咧咧地从橱子里拿出吹风机,用一床棉被把卓闻包成了手握寿司的形状防止他动手动脚,然后穿着白跨肩背心和洗了无数次已经非常柔软的棉质短裤跪在床上给他吹头发。
卓闻非常老实,许涵昌给他吹头发的时候,还会主动配合,把脑袋往各个方向转一转。
吹风机声音很大,卧室的气氛非常安静和谐。许涵昌慢慢地放松下来,看着卓闻的湿发在自己手里变得干爽蓬松。
忽然,他觉得胸前有一丝凉意。
许涵昌起初没在意,直到比较明显的时候才停了吹风机往下看去。
卓闻无辜地看着他。
满腹狐疑的许涵昌便继续给他吹头发。
第三次往下看的时候,卓闻被抓了个现行。
他虽然手脚都被包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却偷偷伸出舌尖,飞快地在许涵昌胸前左边红红的那一点上舔了一下。
许涵昌的白色背心被洗得松松垮垮,露出这点破绽倒是便宜方便了他。
“操。”他哭笑不得,正好卓闻的头发也快干了。他来不及吹自己的,拔了电往桌子上一扔,捏住了卓闻的嘴。
卓闻的俊脸瞬间变形,疼得委屈,看着许涵昌。
“你属狗的么?”许涵昌问,手上松了点儿劲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卓闻想笑,但嘴在对方手里,做不出什么表情。
但他的眼神里全是快乐,明亮又纯粹,只是看起来绝不超过七岁。
许涵昌看得心里发热,故意说:“傻子。”
卓闻展开被子,把四肢裸露在外的许涵昌抱住,然后抱着他钻进被窝,迅速翻了个身。
这么一来许涵昌也顾不得抓他嘴巴,而是搂住了他的脖子。
“许哥。”卓闻俯在许涵昌身上,拼命地把四肢往对方身上缠,“你冷不冷,这样暖和了吧。”
其实他在屋里安了暖气之后根本不会冷,也是因为这许涵昌才敢穿这么少从浴室出来。
但许涵昌不揭穿他,噙着一点了然于胸的笑意放任他在自己身上撒欢。
“许哥。”卓闻看许涵昌没斥责他趁机多占便宜,讨好地笑着,问,“我过两天去拆线,可能也疼......到时候能再亲一次吗。”
许涵昌却愣住了。
卓闻竟然这么害怕。
他怕自己这一吻结束,再也得不到下一个机会。
怕这是一个因为告别或同情而给的吻。
见许涵昌发愣,卓闻忍着心里的委屈,轻轻伏在他胸膛上,娇弱无比地靠着皮肤听他的心跳声。
一直热火朝天的气氛忽然冷下来。
不行也没关系,这样就很好了。
在浴室勾引成功、并且奏效了这么久,卓闻觉得自己应该很满足。
哪怕许涵昌能被迷倒一秒,这张脸也没有白长。
他自我安慰,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许哥,明早你要去上课吗?”
许涵昌拍了拍卓闻的肩膀:“你先起来。”
连躺胸膛的权力都被剥夺,卓闻无助地支起身子,想要挪到旁边去。
“过来,我亲亲你。”
卓闻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眨着眼没敢动。
他是聋了吗?
许涵昌不耐烦,主动往前凑了凑,亲了亲卓闻浅色的嘴唇。
然后就看到,卓闻的眼圈红了。
“许哥。”他瘪着嘴扑到许涵昌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又要哭了啊?”许涵昌调笑着戳了戳他的腰窝,“这么不情愿,那算了哦。”
卓闻连忙攀住他的肩,恶狠狠地去亲他:“不行,不能反悔。”
这色厉内荏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讨厌。
“我没有害过你。”许涵昌说,他见卓闻拼命点头想要插话,随手用食指轻轻点住对方的嘴唇,示意他听自己说完。
卓闻老老实实地住了口,攥住许涵昌的手腕轻轻地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十分色气地用舌尖舔舐着。
“我是给你妈妈打过电话,她骗我说她想你,你表哥也表现得像是很支持我们恋爱一样。”许涵昌被他舔得舒服又心惊胆战,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人家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是真的没想到他们这么坏。我从来没跟她说你那些商业上的事,那些事你也根本就没让我知道。不过如果我给你造成了什么损失的话,对不起。”
卓闻恋恋不舍地把许涵昌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拿过一张纸轻轻擦干净上面湿漉漉的唾液:“没有,许哥,你一点错都没有。他们用了这种下作手段也没能赢。”
说到这儿他颓然地低下头:“其实他们也不是没有赢,他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怀疑你,让我自己把你推开。这点他们做到了,但这都是我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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