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太极拳在小视频网站上热搜了,我在评论里打出了我们社团的名字,我们社团出名了。”郝娜摆弄着手机,加入话题。
社团出名我很高兴,但我不明白什么是小视频网站。
“你不看视频吗?”郝娜打开视频,要现场教学。
我对手机视频没兴趣,摇头道:“我们不玩手机,以后这类事情都交给你,有情况你告诉我们好了。”
陈秋树挨着高一婷坐下,他对社团的兴趣不是很浓,是来追女朋友的,看在高一婷的热情的上我不予追究。
“你的邮箱我们看过了,收到十几封邮件,还真有两封有意思的。他们的话都很短,好像知道内情,所言非虚的样子。”楚译把大家拉到正题上。
“是什么?”我等不及自己去翻看,当我把梁络看作情敌的时候便按捺不住要抓他的把柄了。
“一封说西都的社恐人员很多,市长的儿子也社恐,严重到辍学的地步,从来不露面,不知道你们和他是不是一样的。”
楚译说完,高一婷道:“我们探讨过了,临风的社恐和市长儿子是不一样的。”
我不置可否,因为他们都不了解我为什么社恐。以沫也微低头若有所思。但这和无忧社团有什么关系,不是梁络的把柄,我有点失望。
“那你们研究发件人的意图了吗?”我道。
“把市长儿子拉进我们社团,扩大影响力。”陈秋树的见解独到。
“他不是学生,再说,你能找到他?”高一婷道。
“市长儿子社恐辍学,是真的吗?”以沫问楚译。
“是,好像和我们差不多大,好多年前市长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无意间透漏的,过去这么久了,不是有心人是不会注意到这点的。市长还在给儿子寻求治疗,这倒不是秘密。”
“怎么治疗呢?”以沫继续问。
楚译摇头一笑:“这就不知道了。”
“弄得好像我们会治疗社恐症一样,不过也说不定哦。”我决定把市长儿子的事放一边,“另一封是什么?”
“你自己看吧,我不知道怎么说。”楚译道。
“这个。”高一婷已在手机上打开邮件给我看。
“他倒敢作敢当。”我把手机递给以沫。
☆、林以沫
14林以沫
或许我们来到大学,注定会过上和以前不一样的生活。
不只是互换身份,少爷对社团也很认真。
不知是什么导致的,我们的事情越来越多。我的想法和注意力每天都随着各种事情的发生而转变,对互换身份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从小我被教育保护少爷,单纯的我一直都很认真履责。现在的情况更不容我麻痹大意,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分辨出危险,并带领少爷成功离开危险之境。
但危险到底是什么呢?现在还不具体,它像迷雾一般,让我如坠五里雾中。
不过我可以展开想象,尽情脑补。市长儿子的社恐症听起来很像夫人,那么可以推断市长儿子和夫人是同一种“社交恐惧症”吗?
我接过手机,原来少爷是这个意思。
我反复默读邮件:
发件人梁络:这是被邪恶笼罩的校园,天真的灵魂很快会被邪恶侵染。别以为今天是你们的胜利,等待明天被驯服吧,等待被看不见的手撕碎,丢入死亡的深渊。你们逃不掉的,很快会有一天,站在地狱之门瑟瑟发抖。
“这真是梁络发的?”我觉得梁络不会这么狠毒,他不会诅咒校园,若这真是他背后的压力,他会反抗的,他眼中不屈服的野性还未完全消失。
“管它是不是,我要问问他,只会这样恐吓吗?”少爷把手机夺去。
“先不要理他,让他站在高处看死神收割,看不到的时候他比受到辱骂还难受。”
我觉得楚译说的对,让少爷把手机还给高一婷。
“楚译,我们有车了,周末去西峰山,你去过没?”少爷道。
“没有,你们去那干嘛,那没有开发。”楚译道。
“那是一桩悬案的现场,你听说过吧?”我道。
“倒吊杀手?”楚译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这书有十几年了,一个记者写的。他给倒吊杀手起的名字,里面还有其他相关案件,他认为那个杀手已被处决了。”
我接过书,是一本小说《吸血狂魔与食肉狂魔》,书页泛黄,有淡淡地霉味。我边翻边思忖,原来倒吊杀手不是高中同学起的,故事和名字都来源于小说,骗了我这么久:“原来西峰山群尸是杜撰的。”
“不是杜撰,这本小说写的是真实案例。记者文羽到过每一个案件现场,你慢慢看吧。”
我急于看小说,大家散会。等孔文耀郝娜高一婷陈秋树离开,我们才出了楚译的房间回自己的房间。
倒吊杀手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小说用一半的篇幅讲述发现群尸经过,警察现场勘验,动员社会力量寻找杀手无果的过程。
我们不急着看前半部,而是先了解后半篇幅讲述的案例和倒吊杀手的关系。用半晚上的时间理出头绪。
在西峰山群尸被发现之前,就出现一个食肉狂魔。据其家人称,狂魔先是脾气变得暴躁,然后悄然离家出走。没过两天,家人便收到了狂魔在夜间咬死路人的消息。
警方很快找到食肉狂魔,因为他白天需要躲藏,藏匿的地点离他的食物不是很远。之所以称之为食肉狂魔,是为了区分西峰山的吸血狂魔。西峰山的群尸只失去了血液,而食肉狂魔靠牙齿制造伤痕,不仅吸血还有食肉的迹象。
后来将近十年间,先后出现五个食肉狂魔,他们的作案工具都是牙齿,作案时间都是夜间,部位似乎是他们能最先控制的部位,脖子,手臂,肩头,他们对人体有疯狂的咬食欲望。其中还有一例伤害的是自己的家人,守护他的兄长。
最后一个食肉狂魔被当场击毙后,西都地区平静了十年,因此文羽著书时说吸血狂魔最后演变成了食肉狂魔,在作为食肉狂魔作案的时候被发现逮捕或击毙。
原来倒吊杀手和食肉狂魔是这种关系,还是作者猜测的,我们不禁唏嘘。怪不得同学们都说要破案。
这也增加了我们去西峰山探险的兴趣。孔文耀开车带着郝娜,我和少爷。楚译开车带着高一婷,陈秋树,安晓旭。
因为前一天安晓旭找到我“哭诉”了一场。她说她真心感谢我在她晕倒的时候送她去医务室,真心愿意和我们交朋友,而我们却对她有所保留,成立社团不邀请她参加,简直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我碍于情面当场收了她为社团成员,高一婷趁机将她拉入我们内部。
我们把车停在山脚的露营地。这里虽没被开发商看中,但周末来这里野餐露营的人很多,已被开拓出停车场。
此时时间还早,不过除了我们的,还有两辆车。他们也刚到,有老人和孩子,正在铺野餐垫,准备烧烤架和食材。
我们各自带上水和面包,沿着前人的路向山上行进。
我们脚下这座山峰不是最高峰,大约八百多米,再往西去,远离市郊的方向是最高峰,大约一千一百多米。
路开始还很宽,可以容两个人并肩。到山腰时只有一脚宽,走一个人了。山石和泥土混合的路面渐陡,好在两侧有树枝可以抓扶。
孔文耀和郝娜在最前面,我和少爷在最后作为救援力量,以防他们摔倒滚下来。
山上灌木居多,枝叶茂盛,而树荫不足,少爷还需要打伞,我就不凑他的热闹了。
快到山顶的时候山体比较陡,基本上没有路,眼前的几块大石头看不出足迹,只有翻过它们才知道后面有没有人登上过。
“攀石头上是最近的路线了,你们还继续吗?”我说话的时候,少爷已经跨过两块大石,三位女生面露难色。
“上吧,前面就是山顶,不上去看看可惜了,我上去拉你。”孔文耀对郝娜说。石块一米多高,他先跳上去。
其实走这种路对我和少爷来讲等同平路,但三位女生已经累了,尤其安晓旭,脸色发白,张嘴喘息,我真怕她在这里晕倒。
楚译也上去,和孔文耀拉着三位女生往上走。我和陈秋树在后面,托扶女生的任务都交给他了。
山顶被一块巨大的岩石盘踞,我们坐在上面,树梢并不遮挡视线,俯瞰西都,仿佛就在山脚下,景色堪称秀丽。
这座山峰与最高峰之间还有一段山脊,被植被覆盖,看不出是否方便通过。
我们仔细看了山顶岩石的周围,除了我们上山踩出来的小路,其他地方没有被踩过的痕迹。
“我看到此为止吧,最高峰还陡呢,看一眼就知道无法攀岩,别往那去了。”楚译望着西边的最高峰。
“发现尸体的树林在哪呢?我看这里哪都不像啊。”高一婷擦着脸上的汗,脸颊已覆上运动后的酡红。
对面的最高峰植被稀少,可以看出是壁立的石头峰顶,徒手是无法登上去的。我们的目标是寻找群尸树林,最高峰不用考虑了。
“你们在这休息一会儿,看够风景就从原路下山吧,我们再往那边走走。”少爷要去山脊。
“这里不像就对了,若这么容易被发现,怎么会出现群尸。”楚译靠近少爷,“孔文耀,陈秋树,你们俩和女生待在这,我和他们一路。”
“你们去找吧,我真走不动了。”安晓旭顾不得优雅,斜倚在岩石上。
“好吧,电话联系。”孔文耀道。
西边山体陡峭,岩石更多,还有棱角,我们不停的转弯,寻找向下的可行路线。与东面山坡相比,西边灌木更矮,我们看得更远,能及时发现障碍。
小说上说发现群尸的密林在西峰山人迹罕至的山谷里,具体什么位置,没有任何参考,我们是在碰运气。
楚译的体能很优秀,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我们三人排成一个小队,慢慢下山。
少爷忽然停下,我们好像站在三岔路口,右前方往山脊方向,路面变陡还有碎石,不易行走,左边两块岩石交叠,中间有一条裂缝,上窄下宽,形成一个山洞。
“我们走山洞吧。”
少爷率先穿过山洞,我和楚译只能跟着走过去。
过了洞口,略显平坦的石面有三四米宽,似建筑的中庭,两侧是岩石筑起的高墙。望着头顶的天空,我们犹如井底之蛙,只能看到头顶那一片云彩。
不回头,便只能沿着大自然规划好的路径,似奔腾的河水沿着弯曲的河道,一直流向下游。我们又经过几个山洞,辗转走出岩石区,视野中的景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认为我们找到了悬案的山谷,半山腰上的山谷。眼前是看不到边际的白杨林,笔直的树干直插云霄。
这里的气候与我们停车的山脚不同,提前进入深秋,白杨的叶子已变成金黄,正是最美的时候。
正午,秋高气爽的阳光穿透树梢,将树叶照耀得水嫩,光滑,明亮,景色更令人陶醉。
我们都不由自主抚摸着光滑的树皮往白杨林深处走去。
这么美的地方怎么会有群尸?而且到达这里的路十分艰险,有些岩石缝隙只允许一个身材瘦弱的人侧身通过。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是不可能通过的,除非还有别的路到达这里。
“我们分开四处找找,看这片林子有多大,有没有其他路可以出去。”少爷忽然对我和楚译说。
楚译向我的左前方走去,少爷在我的右前方与我拉开距离。我准备径直穿过白杨林,找到它的边缘。
“听不到口哨要喊我。”楚译对我说。他边走边吹着口哨。
楚译似乎对很多事情都提前做过演练,注意到细节性的关键问题。他的口哨办法很好,听不到说明我们离得太远,该停止分开行动了。
而我渐渐忘了楚译的口哨,走在如画的景色里,脚下枯叶的绵软和哗哗声都让我忘了自我,沉迷思绪。我和少爷的庄园里有一小片松树林,四季常绿,正经没有这里好看。
我正幻想在庄园种植一片这样的白杨林,忽然觉得从背后刮来一阵阴风,不是深秋的冷风,它带有杀气,那股杀气让我惊心动魄,毛骨悚然。
我猛然回头,看到一双我永远不愿再看见的眼睛,与我近在咫尺。
那双眼睛似玻璃球一样圆,抛光的磁石一般漆黑,同时也死死吸住了我的眼睛。
看到那双眼睛,我已经魂飞魄散了,大脑空白,一动不能动,只等落入那双眼睛下方的虎口。只有如此,我的眼睛才能得到解脱。
拥有那双眼睛的人速度快如闪电,他的双手和牙齿几乎要同时逮住我,但有一把合拢的黑伞速度更快,似魔术师手中的魔棒,突然出现在我们中间。
眼睛的主人比我震惊,因为我看见伞便知是少爷,他则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震惊之余,他迅速转变策略,放弃抓我,把伞往外一送,如一道闪电一样逃离这里。
少爷把伞扔在我脚下,亦如一道闪电追去。他们在林中不停地跳动,最后少爷躲开一根树枝,便从我视线里消失。
我空白的大脑渐渐把眼睛看到的这些连接起来。要咬上我的人有一双摄人心魄的黑色眼睛,他的脸也同样很圆,苍白如鬼,杀气比夫人只有过之,这是我最恐惧的地方。
少爷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还在这里迈不动双腿,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以沫?”
听到少爷的呼唤我的眼泪几乎流出来,没有勇气和力气回应他。我发现不是我保护他,是他在保护我。我弯腰用发抖的手拾起伞,按开关把它撑开,让少爷听到声音,这是我现在仅能做到的。
“以沫。”
少爷发现我还在恐惧之中,安慰地拥抱了我。
“你怎么叫他以沫?”是楚译。
☆、林以沫
我发现伞面正对着楚译,他应该看不到少爷拥着我,我忙把少爷推开。
“我喜欢,你不会就当没发现。”少爷冷傲地说,“快打电话让孔文耀他们下山。”
“刚才联系过了,我们走之后他们就下山了,现在快到停车场了吧。”楚译狐疑地挑着眉毛,“你们刚才干什么呢,我老远就听见树枝哗啦啦响,还喀嚓喀嚓的,树枝你踢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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