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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玄幻灵异)——林未期

时间:2021-01-20 11:27:28  作者:林未期
  听见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如那战场上响起的战鼓,每敲响一次便让人精神更加亢奋。
  谢谌瞳孔微滞,稳住慌乱的心,眸里闪烁着狠决,猝然间福至心灵。
  他收回捂在梅念达嘴边的手,改为揽着他的腰肢,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身子又稍稍往下压了压,低头把脸埋在他脖颈间,嘴里不时发出几声舒服的喟叹。
  冲进来的人一下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盯着眼下的场景,这人也真是厉害啊,遭逢如此惊变也没给吓回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能玩得这么欢快,也真是神人了。
  谢谌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狎.妓的客人,为了更加逼真甚至忍着厌恶在梅念达身上轻轻耸.动着,忍着那股酸臭的汗味,在他脖间亲了亲,啧啧水渍声听得在场几个年轻人热血沸腾,而御史台那两位大人则是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尴尬不已。
  当真是世风日下啊!
  梅念达又惊又怕,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作何反应,已然如同一条死鱼无二,觳觫不已,傻傻地任由着谢谌在其身上动作。
  谢谙不得不感叹谢谌那精湛的表演能力,梅念达都五十多了,丑不拉几的,就这样的也能亲下去。
  可惜了,他想看的可不是这出戏。
  谢谙上前,一把抓住梅念达垂落在一旁的手臂,喝道:“赶紧把老子的荷包拿出来!”
  谢谌恼怒谢谙的紧咬不放,心下已经肯定自己今日是中计了,而设局人正是谢谙。
  “小梅。”谢谌故意压低嗓音,粗声粗气地喊着梅念达,声音不大,却让周遭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咦?侯爷,这个人不叫明书呀。”
  “是啊是啊,这人管他叫‘小梅’呢!侯爷,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找找?”
  说话的两个年轻人略显局促地抖了抖贴在身上的衣裳,话里带着一丝急切。
  谢谙一阵了然,目光往下瞥了眼二人珍贵的地方,嫌弃地别开目光,就这也能硬?少年人的定力当真是差。
  “说不准只是爱称呢?”谢谙摸着下巴反问道,“感情好的人哪里会直呼全名?就比如我和二哥哥,也就是景王,我就喜欢喊他‘二哥哥’。”
  众人:“……”
  你们的感情真的好吗?您不要仗着自己脑袋开瓢了就诓我们,我们脑袋还是好的。
  谢谙对众人的想法浑然未觉,抓住梅念达的手稍稍一用力,忽觉手腕一紧,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正牢牢禁锢着自己的手腕。
  谢谌揽住梅念达的脑袋往自己怀里靠着,总算是回过头,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幽幽道:“说起来也惭愧,本王背着王妃偷偷出来消遣也能被六弟碰上,还真是有缘啊!”
  “老六,你不会乱说的,是不是?”最后,谢谌抬头对上谢谙的眸子,眼里释放出凛然杀意。
  “哦?”谢谙声音微微上扬,眸色暗了暗,对于谢谌的做法却并不意外,在青虬成年男子狎.妓并不犯法,多少只是声誉有所影响罢了。
  狎.妓与私见地方官员相比要轻得多,谢谌反应还真是够快的。
  “原来是三哥啊!”谢谙定了定神,冲他粲然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怀里这个……小可怜,是不是叫明书?”
  “不是。”谢谌黑着脸道。
  “真的不是吗?为什么我叫他他也不理我一下?也不给我行礼问安。”
  “身子不适,我让免了。”
  “那为什么身子不适?”谢谙不依不饶地问。
  “谢谙!”谢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眸里的火苗愈发旺盛,一字一顿地说着,“有些话不能明说。”
  “是么”谢谙无辜地眨巴着明亮的眼睛,指着谢谌和梅念达完整的衣衫,如同发生天大的秘密般震惊不已,捂着嘴,自以为用着很小声音说道,“原来三哥还会隔山打.炮啊!真是太厉害了。”
  谢谌:“…………”
  众人:“…………”
  今儿个总算体会到何为“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三哥这么维护这个小倌,说不准他就是明书,仗势欺人他最会了。”谢谙笃定道,越过谢谌想要继续拽起梅念达。
  陡然间一道红光掠过,一把血红色弯刀正抵在谢谙脖间。
  “老六,今日一事已然不光彩,我怜她惜她,不想让她难堪,也希望你不要让我难做。”谢谌一边说着,刀身的灵力又强了几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还有,小梅是姑娘,不是小倌。”
  旁人皆连傻眼,就这么魁梧的身形会是姑娘家?
  “三哥,我的荷包被明书偷了,我想拿回来都不行吗?”谢谙纠结地拧着眉。
  “我说了,她不是什么明书,她是小梅。”谢谌不耐道。
  就在此时,一阵银光闪现,谢谌怀里一空,手里的弯刀也被那道光给扫落在地。一声苍老的痛呼声响起。梅念达以脸朝上的姿势摔在地上,恰恰摔进了人们的视野中。
  众人定睛一看,好家伙,被魏王压着的所谓的姑娘竟然长着一张老男人的脸,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个老男人!
  魏王口味怎么独特嘛?
  周怀和徐威自是认识梅念达,一瞬间变了脸,这事不简单。
  千钧一发之际,谢谌瞅了眼敞开的窗户,毫不犹豫地上前一脚把梅念达跟踢球似的直接踹了出去。
  只听凄厉的惨叫声由近而远,再戛然而止。
  “同他废话那么多作甚?培养感情么?”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自门边飘进。
  谢谌心头狂跳,猛地偏过头看着门边多出的身影,呼吸一滞,一直压制着的怒火给过境的春风吹得漫天飞。
  江景昀镇定自若地走了进来,斜了眼站在一侧的谢谙,视线在他白皙的脖颈间停留片刻而后迅速移开。
  “江景昀!”谢谌双拳紧握,怒目圆睁,眸里迸射出森冷的恨意,如被逼到角落中的猛兽,发出愤怒的嘶吼。
  上回明镜司门前的刺杀没能让他与谢谙交恶,反而让两人走得更近了,当真是失策!
  空气陡然沉寂。
  “放肆!”江景昀森然吐出二字,掌心银光骤然四起,猛然划破瞬间静止般的空气,嗖的一声如滚滚乌云间呼啸而下的雷电,以破风穿云之势掀起凌厉的罡风直直抽在谢谌脸上。
  当下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吓得在场所有人颤栗不已,感觉自己是那从竹筒里倒出的豆子,噼里啪啦地四处逃窜。
  捂眼睛的捂眼睛,捂耳朵的捂耳朵。有个胆子小的则直接抱着脑袋缩在一旁,然如一只缩在壳里的王八,甚至还活灵活现的在地上滚了一圈。
  谢谙早在江景昀召出霜雪的那一刻便立马躲得远远的,待看见谢谌脸颊上那鲜艳的一抹痕迹时忍不住一阵神清气爽,眉飞色舞,斜靠在桌边喜滋滋地观摩并且耐心分析方才江景昀用了多大力度。
  而后得出结论:江景昀非常生气,用了两分力度,抽得里面白骨都隐约可见。
  总的来说,比抽他抽得狠。
  “贵贱有等,长幼有序。区区一个从一品的亲王也敢直呼本王名讳。”江景昀面无表情地扫视着谢谌,讥诮地开口,“谢谌,谁借你的胆子?”
  在青虬,亲王与亲王之间也是有等级的。谢谌是从一品的辅国亲王,而江景昀是超一品的镇国尊圣亲王,而且还是世袭罔替的。
  江家先祖江柳与青虬开国君王德武帝原本是结拜兄弟,二人一起推翻暴.政创立新王朝。江柳文成武德,在军中威望颇高,也是众人属意的君主。
  可偏偏江柳心不在此,主动辅佐德武帝登基。德武帝感激不已,特设此爵位,并将自己麾下英勇善战之师玄虎营赐予江家,不受军队编制约束,由江家独属。
  “他么?永州刺史梅念达。”江景昀指了指窗外,只见鼻青脸肿的梅念达被困在一团跟蚕茧似的白光中,顶着那张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迷迷瞪瞪地看着众人。
  谢谙摸着下巴感慨不已,谢谌刚刚那脚竟是直接对着人脸踹的,还真是狠。
  “还请景王慎言。”谢谌见状,面色骤变,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声愈发粗重,抿了抿淌到嘴角的鲜血,“小梅只是花楼里的一位歌妓罢了。”
  “是么?”江景昀反问,袖风一扫,梅念达那宽大的袖口往上翻飞,露出里面光洁的胳膊,“既是歌妓,那她的花奴印呢?”
  在青虬,但凡风月场所的娼.妓都需要烙上花奴印,但凡没有花奴印则被视为白户,由官府收押入狱。而与白户发生关系的嫖.客也需受到一定惩罚。
  “本王心疼她,便替她抹去了。”谢谌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强行稳住心神,故作镇定道,“景王还有什么要问的?”
  “魏王谢谌私见地方要员,即刻押入明镜司。”江景昀掌心幻化出一个淡蓝色的卷轴,正是明镜司独有的羁押令——是非鉴。他指尖在两端轻轻点了点,是非鉴登时化作一根细绳牢牢捆住谢谌。
  “本王都说了那是歌妓!”谢谌动了动自己那捆得跟粽子似的身体,怒不可遏,“江景昀你是聋了吗?!”
  江景昀眼帘轻掀,俊美的脸上带着鄙夷不屑,上下唇瓣一张一合,冷淡道:“你说我就要信?”
  “愚蠢。”
  作者有话要说:
  用你的姓加星座的第一个字和你的生肖组成的新名字。
  江狮兔:……真难听。
  谢白牛:哈哈哈哈哈哈,二哥哥那名字听起来挺可爱的。
  谢射马:???能不能再土点?
  沈摩蛇:……这个游戏能不玩么?
  陈天牛:这么看来我比二楼大了整整一轮。还有,给你五百万,以后这类破游戏别喊我!!!
  林巨虎:我也觉得这个不好玩,嘤~
 
 
第12章 二哥哥身边只能有我
  随着江景昀话音刚刚落下,便听见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伴随着类似于玉珏碎裂声一同在窗外飘散开来。
  众人的注意力蓦然间被窗外的景象给吸引了去。
  不知何时跑到窗边的谢谙刚收回搭在窗棂上的手回过头便对上了数道目光,呼吸一滞,背在身后的手微微蜷缩着,干笑几声:“那个……别这么看着我,我……我不卖的。”
  “啊啊啊啊!救──救命啊!”
  梅念达那突如其来,惊恐万状的呼喊声打断了众人因谢谙那话而复杂不已的思绪。
  只见梅念达连同那团白光如破碎的蛋壳一般四分五裂,凭空消失,速度快到让人难以捕捉。
  江景昀顺着梅念达消失的方向释放追踪灵蝶,结果如那打狗的肉包,有去无回。
  “哇!二哥哥,我三哥的小可怜变成蝴蝶飞走了吗?”谢谙装傻充愣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闭嘴!”江景昀收回手,凤目微敛,漆黑的眸子里流转着一丝不知名的神色。
  谢谙耸了耸肩,乖乖地低下头闭上了嘴,垂下的眼睑顺势遮掩住眼尾那来不及逝去的得逞之色。
  现下就算是把谢谌与梅念达一同押进明镜司审讯,最终也无非落得一个私通地方官员的罪名,这可远远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
  他要的是重审永州一案,要把那批被谢谌私吞的灾款追回,要洗清他们强压在他身上的罪名。
  谢谙心中冷笑不止,就因为那拨见也没见过的灾款最终竟能害得沈晴鹤殒命,害得他被贬。
  他们平白无故做了替罪羔羊,谢谌却躲在后面喜滋滋地数钱,当真是想得美。若不是他这一年来未曾放弃对梅念达动向的注意,这个闷亏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梅念达当年既然能够应下谢谌替他看守灾款,便代表也是个有野心、有胆魄,愿意为荣华富贵放手一搏的人。他能够主动为谢谌守住这个秘密,便是把全部身家按押在他身上。
  梅念达现在进京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让无常他们在永州时不时放些半真半假的言语吓吓他,顺便再假扮强盗隔三差五去他家造访。
  因着本就一大把年纪再加上谢谌一年里并未找过他,一来二去,梅念达原本坚定的念头也慢慢变得不牢靠了。
  谢谌惯是个巧舌如簧的人,虽说梅念达心有疑惑,可到现在这紧要关头还是会选择相信谢谌,毕竟二人也没有真正撕破脸的,方才谢谌确实是在护着他。
  接下来该如何选,便要看梅念达识不识相了。
  自江景昀那声训斥,不止谢谙,连带着那些个年轻人与两位御史台的大人也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更不敢走,皆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偷偷打量着江景昀,等待着他下一刻的指示。
  空气静得有些吓人。
  “谢谙!”江景昀目光在屋内逡巡片刻,最后落在谢谙身上,陡然开口。
  “在!”被点到名的谢谙一个激灵,立刻抬起手,响响亮亮应了声。
  “怎么不做声了?哑巴了?”
  谢谙:“???”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江老二,你这是故意找茬吧?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江景昀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谢谙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偷偷剜了江景昀好几眼,脑海里早已把他扔进油锅不知道炸了多少遍。
  就在谢谙在脑海里的江景昀已经被油锅炸得干干净净的时候,方才缓解了心头的不快,指了指正舒舒服服的斜躺在软塌上惬意地哼着曲儿的谢谌,活像个地主老财,脸上看不出丝毫紧张模样。
  “二哥哥,怎么处置他?”谢谙眨了眨眼,以敷衍的态度选了最白痴的问题问道。
  现下梅念达已经不见踪迹,再要把谢谌抓进明镜司便不成规矩。没有相关的证据,是非鉴无法认定事情的因果线,亦会在半炷香时间后自动解除。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谢谙便收到江景昀一记白眼以及一句“傻子。”
  谢谙不语,皮笑肉不笑地回望着江景昀,你江老二就是个大傻子,老傻子,没人要的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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