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麓被他气笑了:“想气死我继承家产你就直说!”
林木被他恼怒的表情逗笑了,他整个人笑起来更显生动,姚麓心里一动,凑上去黏糊糊地吻了吻他。林木今天难得不张牙舞爪,反而很乖巧地承受姚麓的温情,姚麓的心在亲吻中变得很软很软,整个人都沉浸在爱人的温柔里。
只是……
温情总是短暂的,门铃声响了,一阵比一阵急促,姚麓这边还没亲完,对于被打断显得非常不满,林木却比较考虑现实,他推了推姚麓:“你赶紧去看看。”
姚麓脸上有些气愤:“可是我还没亲完呢!”
他说的理直气壮,目光恨不能将门板儿戳穿,林木被他的话说的耳根发热,他还是比姚麓要脸,见催促他他也不动,林木率先站起身来,姚麓是个跟屁虫,还是个模仿精,林木干什么他干什么,要多无脑有多无脑。
林木就知道他会跟着自己站起来,踹了他屁股一脚,斥道:“快去!”
姚麓挨了打,又见气氛被破坏,只好气冲冲地去开门。
门扉缓缓打开,姚麓本想冲上去暴打来人一顿,谁知门前并不见人,他的怒火没找到发泄对象,脸上的表情也一瞬间从恶少变成了傻白甜,眼中充斥着疑惑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哭嚎声钻入耳际,姚麓拿下放在门板上的手,走出门去查看究竟。
他的生活一向没什么波澜,唯一比普通人有戏剧性的就是自己家里的恩恩怨怨。但是姚麓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碰上这么戏剧性的一幕。
王翠霞哭的妆都花了,像是泼妇一样坐在地上,周遭围了几个劝说的人,她来者不善,看样子是冲着自己来的。
姚麓第一感觉是……
卧槽!好丢人!
☆、送客
王翠霞跟姚麓一比,肯定显得她蠢,不过如果她一点儿脑子都没有,想必也不会把姚路远哄的那么高兴。
只是现在她这副一点儿体面都不顾的模样,明显是后院着火,难道姚路远已经变心了?在绕梁三日的哭嚎声中,姚麓摸着下巴淡定地想。
这栋楼的隔音效果不错,所以出来围观的人并不多,剩下的几个人,怜悯因素多一些,看她这么个孕妇挺着大肚子撕心裂肺地玩儿命嚎,生怕她一个熬不住厥过去,搞出个一尸两命就不好了。
姚麓也不待见她,但还是体谅她是个孕妇,走到她面前时,众人见他来了,也知趣地散了,姚麓居高临下地看着王翠霞,啧了一声,烦躁地说:“你先起来说话行不行?”
妆容晕染的王翠霞闻言抬头,很快脸又皱成一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扁着嘴,泄愤一样打姚麓的腿,边打边骂:“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又给老姚搞鬼?”
姚麓除了在林木面前乖一点儿,平时可是不容许别人碰他一根手指的,娇气的很,王翠霞打他用尽全力,他赶紧跳到一边,继续道:“你别出了事就往我身上找原因,他是不是去找小的了?”
他还想义正言辞地批评一下姚路远,顺便把自己摘一摘,奈何他有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王翠霞看着这个把别人的痛苦当乐趣的混蛋,心里更难过了。
姚麓劝道:“行了行了,他爱跟谁好跟谁好,他去找小的,你也去找一个不就完了?谁离了谁不能活啊?”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跟他能一样吗?”王翠霞吼道。
姚麓扫了扫她的肚子,心想那确实不一样,你都怀孕了,眼光要是还那么高,肯定不可能有人要你啊,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孩子他爸光明正大的跟他过呢?
人的痛苦就在于想要的太多,然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在欲望和现实的分歧中加剧了痛苦。
林木见姚麓出去就不回来了,也出门来看,见王翠霞还坐在地上,上去把她拉起来,王翠霞起初还不肯起,姚麓见她死皮赖脸,轻描淡写地威胁道:“她爱坐在地上就坐在地上吧,回头受了凉孩子有个好歹跟咱们也没关系。”他说着去拉林木的手,把林木拉开了一点。
王翠霞犹豫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挣扎着起来了,姚麓见她这么不顾体面,总觉得姚路远那边的情况恐怕还挺复杂,难道又有要带着孩子上位的?
邪了门了,姚路远这造人的能力是怎么提高上来的?明明早些年医生就给他下了诊断,判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王翠霞起来后,拿着自己的小手帕给自己揩了揩脸,姚麓冷眼看着她动作,想了想说道:“你准备从姚家大宅里搬出去吧,钱我不会给你,你自己想办法,以后自生自灭,别再跟姚路远扯在一起了。”
王翠霞听闻这些话,气的浑身发抖,她颤巍巍地指着姚麓,鼻子都气歪了:“你……你!老姚还没赶我,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姚麓继续没感情地分析:“他没明说让你走,但是估计给你什么信号了吧?要不然你愿意跟个泼妇似的来我门前闹?你不是最要脸了吗?想要钱我可没有啊,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也不点名了,给你留点面子,顺便奉劝你一句,我可不是姚路远,不会怜香惜玉,你要是惹急了,我他妈分分钟弄死你,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好人吧,嗯?”
最后一个语气词威胁性十足,王翠霞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战,可是又有些不甘心,她心虚地狡辩道:“谁说我肚子里的不是老姚的,我……”
姚麓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截住她的话头:“我就说这么多,你要是非跟我扯白,也不是不可以,等着我这个便宜弟弟出生的时候,做个亲子鉴定不就行了,不过可不能在姚路远那个家庭医生就职的地方,我怕他搞鬼。”
“家庭医生”几个字戳到了王翠霞的命门,她的脸白了白,最终恨恨地看了姚麓一眼,转身走了。
林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慨道:“豪门的女人果然不容易啊。”
姚麓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安慰道:“那得看她碰上什么人,你碰上了我,以后肯定是生活最容易最轻松的豪门媳妇。”
林木踹了他一脚:“都是从哪里学的这么多鬼话,神经病。”
他扭头进了家门,姚麓笑着跟在他后面,喋喋不休:“你不喜欢啊?我记得你不是挺愿意我说这些表忠心的话吗?”
一个枕头从卧室飞出来,正好砸在姚麓的怀里,他乐的眉开眼笑,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扬声道:“谋杀亲夫啊,太心狠了你。”
林木躺在卧室的床上,烦躁地一蹬腿,把脸埋在了被子里,隔绝了姚麓的聒噪之声。
☆、想领证吗?
人越不想看到什么,越容易看到什么,姚麓跟林木牵着手逛街的时候,不经意抬眼,就看到前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旁若无人地跟一个年轻的女子咬耳朵。
姚麓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他这时没什么火气,倒是庆幸地想得亏我跟他也不是太像。姚麓脸混合了父亲母亲的优势,但比较偏向于母亲,他时常觉得如果自己长的很像姚路远,那他恐怕会抽自己泄愤。
姚麓拉了拉林木的手,调转方向要往另一个方向走。林木一头雾水:“这边不是刚开始逛吗?”
“不逛了,”姚麓斩钉截铁:“这边儿风水不好,辣眼睛。”
林木好笑道:“你那是什么歪理?”
姚麓把手搭上他的肩膀,揽着人往前走,铁了心不跟姚路远碰面。
“姚麓!”一声甜蜜的呼唤在大街上响起。人都有好奇心,本能地寻觅声音的来源,所以声音的主人很快吸引了很多目光。
林木向那里投去一瞥。
视线的尽头果然站着一个光彩夺目的人,一个浓妆艳抹的……男子。
姚麓的眼皮跳了跳,感觉有些不妙。在海城这么个灯红酒绿的地方,他认识的人屈指可数,一个陌生的面孔这么热切地呼喊他,他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之前欠下的情债。
“走走走,赶紧走!”姚麓比刚才还急。
但是林木这次却不为所动,他警告地瞪了姚麓一眼,咬牙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他们这边停下了步子,那边的男子已经像一只小鸟一样扑腾过来,他热情十足,来到跟前就要往姚麓怀里扑,被横伸出来的一只手抵住了胸膛,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他不满地看向阻止他的人,定格到林木的脸上时,他愣了愣,喃喃道:“肖公子。”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糟心的事儿都赶到一块儿,姚麓头都大了。
林木笑的灿烂,“我不是肖扬。”
刚才那人看到姚麓实在太激动,直接忽略了他身边的人,他们这种在上层人士之间周旋的,本来就胆子大,而且脸皮厚。不过看到林木后,他本能地不敢造次,不只是因为他跟肖扬长的像,还有他周身萦绕的与姚麓相似但却比姚麓更冰冷的气势。
他嗫嚅道:“嗯,哦,我就是来打个招呼,那我先走了。”
林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他扭头就跑,比兔子还快。
姚麓一直观察着林木的脸色,林木拍了拍他的后背,“走了。”
姚麓小心地问道:“不生气啊?”
林木笑道:“不生气,想开了,这些早都过去了,过去的事没法儿改变,你现在就在我手心里,我干嘛纠结以前?”
姚麓撞了撞林木的肩膀,黏黏糊糊地道:“你怎么这么好啊?”
林木主动牵他的手:“是啊,我就是很好啊,你以前怎么样我也不是不清楚,以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知道了吗?”
“知道。”姚麓点点头,小声商量道:“咱们要不去领证吧,领了证以后就没人惦记我了。”
林木不信地摇头:“结婚证就是一张纸,这种东西约束的是本来就有自控意愿的人,如果你本来也没什么节操,指望一张纸来约束你,我估计就是天下第一蠢猪了。”
姚麓反驳:“谁说我没节操?”
林木道:“我就是打个比方。”
姚麓觉得刚才还没讨论出个结果,不死心地问道:“那你不想跟我领证?”
林木眨眨眼:“不想。”
“你!”姚麓想生气,又觉得对林木生气有些舍不得,想来想去,自己又恢复了平和的心态。
反正他就在自己身边,领证这个……也不急,都这么年轻,先等等吧。
☆、睡书房吧
夜晚时光是安静的,林木一向喜欢晚上,黑夜像是母体中最初的黑暗,给人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他顺应这份安全感,喜欢早睡早起,规律作息。
姚麓随林木的作息也是追随节律沉睡清醒,不过他晚上有时并不像林木那么刻板。林木睡觉的之前会捧本书读一读,姚麓则因为平时动脑子太多,到了晚上反而愿意让自己轻松一些,玩手机或看点轻松的东西释放一下。
他软面条一样瘫在床上,手机就举在脸上,——相当危险的姿势。林木见网上有人提过被举着的手机砸到鼻子,出于好心,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姚麓。
姚麓当时的回答是这样的:“砸到就砸到呗,我现在舒服就行。”
理虽然是这么个理,可是砸谁谁疼,他现在能这样满不在乎,还不是没吃到苦头。林木不再管他,反正这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儿。随他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林木侧头一看,姚麓已经睡着了。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被纤长浓密的睫毛覆盖,看起来非常乖巧……只是,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只手机,像是个舍不得放弃新玩具的小男孩儿。
“有那么好玩儿吗?”林木拨了拨他的头发,喃喃地说。
姚麓睡到一定境界,自己有点朦胧,察觉到有人抚摸他的脸颊,下意识就蹭了蹭,大概知道这是林木,他无意识地问道:“你要睡了?”
林木看看表,还不困,便说等一会儿。
姚麓闻言顺手将手机举到眼前,一个标准的机械动作,完全不需要大脑思考。手机举到面前后,眼睛自动睁大,强撑着精神浏览起了网页。
林木看着他流畅的动作,有些惊骇,姚麓从前从来不愿意让自己被娱乐的东西控制,难道是最近太无聊了?
精神就像一匹马,驱使它需要考虑它的状态好坏。它活力十足,自然可以奔驰千里,疲惫懈怠,也须使其放松休息,一味鞭策它,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姚麓躺在床上,眼睛控制不住就要闭上,林木分神的功夫,就听到一声闷响,姚麓痛哼了一声,彻底醒了。
他倒抽着冷气睁开眼睛,砸吧了砸吧嘴后,扯了扯林木的袖子,“你看看我嘴怎么了?”
林木放下书趴过去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啧,出血了。”
姚麓懊恼地瞪着手机:“靠!”
林木拍拍他的脑袋,问道:“我这几天都没说你,你怎么对手机这么上瘾?”
姚麓道:“网上都在说这东西浪费时间,我就是想拿自己试一试。”
林木无语:“那结果呢?你堕!落了?上瘾了,算是失败了吧。”
姚麓点头:“研究手机的人确实有两下子。”不过他又觉得在林木面前承认失败后有些没面子,他将林木搂近了点,轻声道:“不过我戒起来很容易,你信不信?”
林木似笑非笑:“我、不、信。”
姚麓点了点他的鼻子:“戒这个根本不难,你不信,我明天就做给你看。”
林木拿起手机摇了摇:“戒一时算什么,有本事戒一辈子,姚麓,你这次一点儿都不威风,被这么个小东西控制,我瞧不起你,好男儿用这个消磨斗志,太可惜了。”
激将法有时还是管用的,姚麓明知这是计谋也义无反顾地往下跳,被自己老婆瞧不起果然是世上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事。
“行行行,你看着吧,我以后再也不玩儿了。”
林木眨眨眼:“那玩儿什么?时间怎么打发?”
姚麓两手托腮:“……那就没事的时候提升自己,然后……好好照顾你,怎么样?把我的业余时间奉献给老婆大人,让你支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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