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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要做反派(古代架空)——六拾六

时间:2021-01-21 10:01:23  作者:六拾六
  我躺到床上,几乎一夜无眠,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侯在一个岔路口,等宋文禹。
  因为宋文禹此番要查的案子,需得再南下些行程,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清晨时分,微微有些冷。这里这个时节,朝阳未升之时,有潮湿的霜和雾,虽然看不太清楚,可还远远的,我便知道宋文禹来了,因为我记得他的小黑马走起路来和跑动起来时,清脆马蹄声。
  见到我,宋文禹怔了怔。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走到我面前,微微垂目看着我,轻声问:“没有睡好?还是一夜无眠?”
  我“唔”了一声,说:“发生这样的事,还能立刻睡个安稳大觉,怕是也太没心没肺了些。”
  他垂下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我,说:“保重身体。事情办完便回去看你。”
  我朝他勾了勾嘴角,“我……其实……唉。反正,你……你也一样,在外面,多加小心,别把人得罪了都还不知道,小心他们会给你使阴招。”
  他柔声笑了笑,突然伸出一双大手,揉了揉我的头顶,说了句“等我。”随后便翻身上马,策着小黑马,很快便隐入雾中,看不见了。
  我站在原地撇了撇嘴,像是心间引入了一涧清流,将我心头的凄苦,稍稍冲散了些。
  回客栈的时候,楚翊已经坐在房中等我了,见他眼下青黑,我又走出房门,悄悄叹了口气。
  回京的马车摇摇晃晃,晃得人心中烦闷,我将帘子掀开,探了半边脸出去。这时,天上一道惊雷炸起,雨水倾盆倒了下来,显得愈发沉重了起来。
 
  ☆、阴绵
 
  我将田斯文葬在我给自己留的那口坟旁边,还给他立了一个小小的牌位放在我家祠堂里。
  刚开始的时候,楚翊总是独自一个人跑到田思文的墓碑前哭,后来慢慢的就不哭了。偶尔到我家祠堂里,捧着田思文的牌位发呆。
  我本也不想劝他,也不知该如何去劝,只是看他越来越瘦,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一日,我跟楚翊说:“陛下,无论如何还得顾全大局,你还背负着整个天下,怎么说呢,任重道远。”
  过了片刻,楚翊抬头朝我笑了笑。以往那颗灵动的虎牙,此时竟也显得分外哀伤,他说:“我知道了表哥,我会听我父皇还有田斯文的话,做一个好皇帝,直到……”顿了顿,没再说什么,将怀里刻着“田斯文”三个字的小木牌用袖子擦了擦,低着头说:“我可能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来看你了,不要生气,在天上快快乐乐的过,若是已经投胎去了,千万记得投到一户好人家去,不要再……算啦,下次再跟你好好说吧,我先去听表哥念折子了。”
  楚翊走后我便坐在院子里发呆,这段日子,我常常坐在这里默默地看天,想一想田斯文,再想一想我爹,当然,也想宋文禹。
  转眼过了三个月。
  本以为这些日子我闭门不出,外界对我的议论会稍微消停一些。
  可小刘又对我说:“少爷,我今日听到有人说你的坏话,可把我气死了,当场就跟他打了一架。”
  我听着有些好奇,问小刘:“说我闲话的人难道还少了。我们两个不是早就百毒不侵了,无动于衷了,怎的还会气到跟人打架?”
  小刘气呼呼的说:“他们说……说你是个大大的白眼狼,不孝敬父母,爹死了都没见这么上心,死了个义弟就伤心成这样。怕是,怕是跟这个义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大概能想到,小刘真正听见的,比他说的不知要恶心了多少倍。若换做是我在场,也会将那人狠狠揍上一顿不可。
  我爹他年近半百才得了我这么一颗独苗苗。我十八岁那年他驾鹤西去的时候,都快七十了,怎么说也算终寿正寝。而且我也问过我爹,他并没有什么遗憾,一辈子活得顺风顺水,轻松自在,到老了还成功地给赵家续上了香火,见了列祖列宗也能挺胸抬头的,坦然得很。
  田斯文才多大?十三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这两者哪里有什么可比性?
  我是把他看得像楚翊一样重要。他那样单纯可爱,尽管身世艰苦,可一双眼睛里却总是闪着希翼。我不光疼惜他,还十分佩服他,老实说,若是将我自己跟他换一下,我怕早就承受不住,怨恨世界给了我一个这样悲惨的命运了。
  我在痛心之余,更满是深深的惋惜。也逐渐生出了一些哀愁。
  我在自己家中感伤一下春秋,感慨一下生死无常,又怎么了!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我虽然身上谈资多,话题多,确是羊圈里毛最多的那只,但也别总逮着我一个薅啊,迟早有一天给我薅秃了去。
  又过了几天,小刘似乎有些急了,跑来劝我:“少爷,你不能这样难过,伤身体!小陛下,他也还需要你啊!”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楚翊有王相看顾,我倒也还放心,不过为了不让小刘过分担心。我还是粗粗收拾了一番,踏出赵府的门,出去转了一转。
  哪里知道这一转,生生把我转得肠子都要悔青了。
  因为,我听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同一件事。
  说:近些天宋文禹和胡灵儿近日来往甚密,似乎好事将近。
  唉!唉!唉!好端端的出去瞎晃悠什么!
  我将赵府的大门紧紧锁上,喝了几日大酒。
  我没有去找宋文禹,我胆小,我怯懦,我实在害怕,我怕看到那大红灯笼高高挂、喜庆喜烛熊熊燃。
  我也不知道,宋文禹为何也没有来找我。
  他该不会是,将那日说过的话,忘了罢。
  晃眼到了七月半,楚翊的生辰。却没有举行任何庆典,只有我和楚翊二人,面对面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旁,默默地吃了一顿饭,权当庆贺了。
  再到今年除夕,宫中第一次没有办宴会,依然还是我们兄弟二人,双双坐在相同的位置,再次吃了一顿年饭。
  又是一年开春,距田斯文离开,已有一年了。
  我以为楚翊会依然取消今年的围猎,便没安排什么,谁知他却咧着他的小虎牙对我说:“去,为何不去?田斯文上回,不是都没有看到我真正猎到什么猎物。这回我定打上一条大公鹿或者大野猪,让他好好开开眼界。”搞得我一阵手忙脚乱,才总算掐在吉时顺利出了宫门。
  一片暖绿,我拉着缰绳,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郁结之气好似散了不少。
  小红马已经长成了大红马,而骑在马背上的楚翊却还是个小孩子。我特意让人将马上的脚蹬往上调整了些,楚翊踩得很是踏实。他也学着我的模样,深深吸了一口山野清香,朝我说:“表哥,果然这个时节出来,比冬日里舒服多了,只是可惜……”话未说完,楚翊双脚一夹马身,大红马便闪电似地冲了出去。
  我吓得魂飞魄散,“陛下,慢些慢些哎!千万!千万别摔了!”
  使劲追了一阵,追得我上气不接下气,我的马也跑得直喘粗气。楚翊的那匹小红马,是别国进贡的汗血宝马,我们一人一马都跑成这样了,却是根本连楚翊的背影都没看到了。
  我不得已翻身下马,停下歇了歇,歇了一会儿正准备上马继续,却是看到了沿路跑了回来,在远处朝我招手的楚翊,我连忙打起精神爬上马背,正要动那马缰,却看到了一片不仅不远的人群。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王香淇,没有见到胡灵儿,还有……宋文禹了。
  我熟识的人不多,就这么几个,所以,一眼就将他们认出来了。
  他们几个与我也朝我看了过来,俱是神色复杂地望着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可怜我,可怜我如今又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我认真且专注地望着宋文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发觉自己……更加想念他了。不禁低头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宋文禹如今……跟那虎灵儿相处得如何了。
  罢了罢了,我将手中马缰一甩,飞快奔了出去。
  听说这一年来,楚翊跟教齐马射箭的师傅学得很是认真刻苦。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完全变了个样,虽没打到什么大的猎物,却是几乎箭无虚发,射到好些跑得飞快的野兔、狍子之类的小兽,还意外捕到一只小狼崽。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么幼小的狼崽身边竟然没有母狼照顾,身上脏兮兮的,匍在地上,有些微微地发抖,不知已经在单独在外面多久了。
  楚翊指着那只小狼崽说;“表哥,你看它那脏兮兮的样子,多像我初次看见田斯文的模样。”
  回宫的前一天,楚翊忽然来到我的帐中,跟我说:“表哥,我要去大佛寺为田斯文超度。记得父皇走的时候,在寺里给他念了七天的经。说是这样会走得安心些,我希望田斯文在别的地方也不要担心我,开开心心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都可依你,陛下也记得,要开开心心的。”
  我和楚翊还有四大高手是中午到的大佛寺,粗粗吃了一顿斋饭,十几个光头的和尚便围坐在佛堂里,嗡嗡地念了起来,一直念到夜深还在继续。楚翊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着双眼,自始至终,一动未动。
  我没这么好的定力,而且,只觉得愈发沉重。我站起身,悄悄往外走去,预备出去透透气,散一散心中的郁结之气。走到大佛寺门口,忽然听到一阵悉嗦的声音,我仔细听了听,像是脚步声。
  楚翊在的这几天大佛寺不是不对外开放么,半夜三更的怎么还会有人来这里?我立刻侧身,躲在门口的粗柱之后,借着月光,看到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过来。
  虽然看不清那人面容,但这身形,我闭上眼都能描绘得出来。我心头一跳,正准备提步上前,却见那人身后约莫十来步的距离之内,一道冷冷寒光闪过。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冲出去好几步了,我大叫一声“闪开!”一把将宋文禹推开。
  随后,一个凉凉的东西没入了我的腹部。
  我低头看去,模糊看到一把长剑的剑柄连着半截剑身,正钉在我的左腹之上。
  我忽然想起玄影跟我说,说他的师傅修得是道教,他自然也不便踏入这外教之地。所以,此刻,玄影并不在我身边。
  亲眼见到一把长剑插在我的肚中,此情此景,还是十分可怖的,我吓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还好还好,在我还有最后一丝丝意识的时候,倒在了宋文禹的怀里,因为,我闻到了他身上那令我朝思暮想的味道。我便无比安心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碧空
 
  一睁眼,看到小刘一双红通通的眼在我正前方眨巴眨巴,我正要张嘴说话,他却兴奋的往外跑去,边跑边喊:“宋大人,宋大人!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宋文禹?我懵了一懵。
  是了,记起来了,是在大佛寺我替他挡了一刀。伸出手往腹部处去,果然,还缠着厚厚的纱布绷带。
  方才刚醒的时候脑中混沌,此刻意识清醒了一些,就忽然觉得腹部痛了起来,如火烧,似刀锯。我咬了咬牙关,没有痛呼出声,因为,我听到了宋文禹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他的脚步声跟旁人的不太一样,很轻,却又分外沉稳,不急不缓,坚定有力。即便是隔了这么久没见,我还是能准确地将他的脚步声分辨出来,或者说,我总能将有关于他的一切,与旁人区分、剔除出来。
  其实我还是有些负气的,我没法像对待别的事那样忘性大,我仍记得宋文禹说他回来就会来看我,我却一直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后来……他还和虎灵儿传出了那样的传闻。
  可看着面前这双满是担忧的眸子,我又生不出什么气来,想了半天,放了个哑屁。我说:“这么久没见,宋兄过得好么?”
  他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我。
  我撇了撇嘴,“不愿说便罢了。”
  宋文禹忽然开始解起了衣带,搞得我虎躯一震。
  这这这……我这伤口还新鲜着呢,别别别……别又给我激动得迸出血来。
  他解完衣带就开始脱衣裳。我想看又不敢看,只能任由眼珠子飘忽地左右徘徊,朝他身上瞟上一眼,又连忙收回目光。
  宋文禹将衣裳褪下一半,另一半松松散散地挂在右边肩头。我的眼角余光便看到了他裸露在外的宽阔左肩以及左边胸口。
  可真是真是要了命了啊喂!!!
  “看着我。”
  宋文禹低沉的声音传来,我不由地看了过去,却是忽然看见,他的左胸上方好大一块狰狞的伤疤。我眉头一皱,就要伸手去触那伤疤,宋文禹又说:“看到了么,当初没记牢你的叮嘱,遭了暗算,回来以后一直在养伤,不能动弹,所以没有及时去看你。”
  我伸到一半的手又连忙缩了回来,巴巴地笑了两声,“是吧宋兄,我这人虽然不算靠谱,不过有的时候说的话,还是有几份道理的。往后可千万……反正,万事小心。”嘴上轻飘飘几句话,我却暗暗下了个决心,打算让玄影去宋文禹身边保护,再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师弟师妹什么的,给我自己再雇上一个。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心头就是一阵酸气冒了上来,我摸了摸鼻头,嗫嚅道:“那你伤养好了也没见来找我,还和灵儿姑娘……”
  宋文禹:“我伤还没好透便去找你了,只不过那虎灵儿在少卿府大门口便把我截了,我有伤在身,也不好反抗。她让我帮个忙。”
  我抬起眼皮,“什么忙?”
  宋文禹:“让我往后常去她家府上找她。因为他那父亲最近有些限制她出门,她说我名声好,若是是我去找她,他父亲定会应允。”
  我立刻说:“所以你就日日去找虎灵儿,相处出了感情,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宋文禹扶额,“谁跟你说的?”
  我说:“大街小巷都在讨论啊,你自己都没听到风声么?”
  宋文禹说:“我每次将虎灵儿带出来以后就抄小路回府了,几乎不待在外面。”
  我“咦”了一声,“不对啊,这么说来,你没日日跟他一起玩?那你们的山盟海誓是如何许下的?”
  宋文禹突然肃起了一张脸,盯着我说:“我没有与任何人许下山盟海誓,我跟虎灵儿只是泛泛之交。帮她是因为……因为我能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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