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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姐惊的立马大叫救命，好在陈升对门的邻居已经在猫眼里注意这边很久了，眼看出了变故赶忙出来帮忙。
顾青被人救出来的时候脸色极差，但她来不及喘上几口气便往下面跑。这时走到楼下的杨念念敏锐的捕捉到顾青的声音，她神色一凛四处张望，接着就看到一个红衣女人朝自己这里奔来。杨念念侧身避过忽而听楼道口传来一句怒喝：“别跑！”
听到这两个字的杨念念没有犹豫的转身冲刺抓住那个红衣女人，被杨念念抱住的红衣女人一边挣扎一边大吼：“我有肺炎！我有肺炎！”
说着扭头将唾沫吐到了杨念念的脸上。
第19章
听到女人话的杨念念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的就要松手，得亏不远处顾青喊了她的名字她才缓过神来。
顾青这会儿离杨念念和红衣女人只有一步的距离，杨念念见她要过来，略带惊恐的说：“别过来，她说她有肺炎！”
顾青一顿，赶紧掏出手机联系了疾控中心和医院，随后对那个仍在挣扎的女人喊话让她冷静点配合自己的工作。
女人没理顾青，她自顾自的吐口水、骂脏话，整个人呈现一种奇怪的亢奋状态，由于她动作幅度太大，杨念念手一滑竟让她右半边身子脱离了自己掌控。
女人没想到自己挣脱开了，她不再嚷嚷，抬手对准杨念念的脸就是一通抓挠。
顾青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把杨念念的口罩抓了下来，心里猛地一紧，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上前把女人推倒在地了。
王大姐和警察赶过来时顾青正坐在女人腰上，杨念念则控制着她的手防止她乱抓。
在听说女人的情况后，警察也不敢擅自行动，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返回陈升的家把人看管起来。
医护人员来的很快，他们将防护面罩套在女人头上，然后在警察帮助下把陈升也带走了。
顾青、杨念念，以及王大姐和过来帮忙的小伙子则被车子带到指定的宾馆进行隔离。
王大姐简直要气死了，路上把陈升骂了个狗血喷头。
小伙子倒接受良好，但顾青无意间瞥见他在朋友圈说回家后要往陈升家泼红油漆。
顾青没怎么开口，因为她一直关注着低头坐在自己对面的杨念念。
杨念念是把脸上擦干净后才上的车，上车以后她就缩在一角不动了，期间顾青跟她讲话只是点了点头，多余的一个字都没说。
到达宾馆以后每个人被分配了一间单人间，顾青担心杨念念想去她房间看看，但还没走过去杨念念就把门关上了。
“你快回去洗澡！”杨念念在房里冲她喊，“我会让人送干净的衣服和消毒水过来，这两个星期你别出门了！”
说完又问：“你嗓子什么情况？”
经她这么一提顾青才感觉到脖子疼，她哑声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杨念念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她很想开门问清楚，但自己在没有口罩的情况下近距离接触过疑似病例，她怕把病毒传染给顾青，终是忍住了开门的手。
当天晚上，杨念念的朋友把衣服、消毒水、酒精、口罩等防护用品送到了宾馆，杨念念请工作人员把东西分成四份，一一交到了一同前来宾馆隔离的几个人手里。
隔天，疾控中心和公安局一前一后给顾青打来了电话，疾控中心表示红衣女人和陈升的新冠肺炎核酸检测结果为阴性，今晨已将二人移交给了公安局。公安局在下午打电话说女子的□□检测试纸阳性，另外已经问清楚女子的行动路线，得知此人是从国外回来投奔姐夫陈升的。
至于陈升不开门的原因也和□□有关，他曾在家目睹女人吸食毒品，陈升怕事情败露祸及自己，故不肯开门。
尽管确定红衣女人没有新冠肺炎，但隔离还是要继续。四人隔离期间警察在宾馆大厅分别给他们做了笔录，在听说陈升二人对街道办的防疫人员与好心路人动手后，警察赶忙带顾青和杨念念去医院做了伤情鉴定。
为了方便检查，顾青去医院前换了件低领的毛衣。这是杨念念第一次看见她颈部的伤，她先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拿下脖子上挂着的围巾给顾青围上。
顾青摸了摸带有杨念念体温的黑色围巾，轻声道了句谢。
第20章
顾青的伤情鉴定为轻微伤，杨念念没多大问题，但脸上被女人的指甲划破留下好几道血痕。
顾青的结果出来以后杨念念拿着报告开始检查她的伤，在看到头皮撕脱伤时她才注意到顾青头发被陈升生生拽掉一小撮。
回宾馆的路上杨念念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畜生对你下这么狠的手！我一定要告他们！”
瞧她这么激动，顾青想说自己问题不大，可昨天还能说话的她今天已经没办法讲出一段完整的句子，她试着张口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只有伸手拍拍杨念念的手背。
杨念念以为顾青在害怕，当即一把抓住她的手握紧，接着小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顾青眸光闪了闪，然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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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期一结束杨念念便开始着手找律师的事宜，她让顾青好好上班，自己会帮她处理好这件事。
顾青听她的话继续上班，就在她以为一切快要尘埃落定的时候，又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源于小区业主群，17栋三单元的一个业主曝光小区有人没过隔离期就入住，接着在大家着急想知道这人是谁的时候将矛头直指顾青。
这人说顾青这人官僚作风极重，还说顾青能做街道办的副主任是因为她和主任关系不清不楚，又暗戳戳的表示顾青和丈夫离婚也和这件事有关。
顾青和杨念念自打加了业主群就没看过群里的消息，这件事还是王大姐告诉她的。王大姐说她已经和老姐妹去17栋三单元问过了，但没有一户承认是他们造的谣。
顾青知道这事儿时没太在意，直到杨念念过来问了她才放在了心上。
“我单位的主任的确叫赵建国，但那是位女士，”顾青解释道，“不是那人说的男性。”
杨念念眉头一皱：“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顾青也觉得自己这个解释有点不对头，她补充道：“赵主任家庭很和睦，我就算喜欢女人也不会去打扰她的。”
杨念念莫名被这话气着了，她哼了一声，转身去阳台吹风。
她一走，顾青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坐在沙发上思索片刻，随即穿戴整齐出了门，当天晚上没有回来。
杨念念给顾青打电话，她只说有事明天回，杨念念想问清楚是什么事，顾青却先一步挂了电话。
杨念念盯着黑屏的手机发呆半晌，继而联系了张瑞。
张瑞前两天才知道她们被打的事情，今天一看到来电生怕又有什么事情匆忙接起，然后他听了十几分钟有关顾青挂她电话的吐槽。
收了线以后张瑞忍不住问陈天明：“你妈知道我姐性取向的对吧？”
陈天明点头：“怎么了？”
“我感觉你妈和我姐关系太亲密了，”张瑞不安的道，“你说万一我姐多想了怎么办？”
陈天明张瑞这么一说也觉得这段时间他妈提起顾青的次数多了不少，他沉吟少倾，对张瑞道：“过几天我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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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去了趟张瑞的工作室请人帮忙查了造谣者的ip地址，确定了发送谣言的人的确在小区里，但由于定位没办法精确到门牌号，所以顾青仍旧不知道发送那些内容的人是谁。
没得到任何线索的顾青回了自己的家，晚上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开始在手机上搜索业主群里几百个账号名。
顾青找了两个多小时，随后发现造谣她的人与其中一个住户的账号id类似，但由于这个人在群内没有备注，也没有开放朋友圈，顾青无法获得更多信息。
不过黄天不负有心人，0点刚过没多久，顾青在一个备注名为“17栋三单元503李”开放的十条朋友圈中看到两张母女合照。
在认真对比以后，顾青发现照片的其中一位与那个无备注名的微信头像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
第二天早上，顾青只身前往17栋三单元503室，那户人家早前已经被王大姐盘问过，这次听说顾青也是为那事来的顿时没了好脸色。
顾青也不废话，她把造谣诽谤的立案标准说给对方听，同时表明自己已经报警。
对方闻言也有点怵，赶忙叫自己女儿起床。
顾青见到女孩后给她看微信账号的名字，女孩皱眉瞧了一会儿才不确定的说：“这好像是陈石秋的小号。”
“他是谁？”
“我女儿的前男友，疫情前就分了，”女孩的母亲忙道，“我告诉你我们真不清楚这事儿，你冤有头债有主找别人去吧。”
顾青瞧母女俩嫌弃的模样知道她们没骗自己，于是扭头去了物业要求看监控。
今天传达室是老李当班，他和顾青挺熟，听说她是因为造谣那事儿来的立马同意了。
顾青道谢以后根据发送谣言的时间搜索监控记录，老李瞧她是有备而来，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会在这些个时间点出现？”
顾青：“他怕被查到所以用前女友家的网络发微信，可是前女友已经和他分手大概率不会让他进门，为了连上网络他极有可能会在楼下或者楼道中连网。但我刚刚测试过，手机搜不到五楼的网络信号，因而他只能上楼。”
老李闻言竖起大拇指：“哎哟我去，你可真厉害。”
十几分钟后，顾青从几个时间点中锁定了三个的男人，老李凑过来看了一眼，而后指着年轻点的那个男人惊讶道：“这不是老陈的儿子嘛！”
顾青偏头看他：“哪个老陈？”
“陈升啊，”老李道，“就你楼上被拘留的那个。”
顾青眯了眯眼：“他叫陈石秋？”
“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我肯定他是陈升的儿子。”
第21章
顾青查到这儿没再继续，她联系了派出所的民警，将自己找到的证据一股脑儿的发了过去，告别老李后她看了看时间打算去上班，发动引擎之前她收到了杨念念的微信：“我做了灌汤小笼包，味道挺好，你要不要过来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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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达室开了一夜的暖气，老李觉得燥出来透了透气，谁知出门看到了顾青。
“你去哪儿啊？”老李问。
顾青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回家吃小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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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超市搞灌汤小笼包买一送一的活动，顾青感觉挺便宜就买了两袋，哪晓得这小笼包蒸出来后的味道一言难尽，顾青只吃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本来想丢了，可顾青又觉着浪费，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它们全吃了，吃完以后对杨念念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买小笼包。
杨念念当时也吃了一个，吃完的第一反应就是劝顾青把小笼包扔掉算了，可也不知道她那会儿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竟觉得顾青一边皱眉一边鼓着腮帮子吃包子的样子有些可爱，结果这一看就看到了结束。
自打那天之后杨念念便开始研究灌汤小笼包的做法，然后趁着顾青上班的时间试了几次，只是不知道她哪个步骤出了问题，小笼包馅儿的味道还可以，可皮总是不如她意，后来又尝试了两次，皮和馅儿终于都达到了她的要求，但顾青又不在家了。
微信发出后并没得到顾青的回复，就在杨念念考虑要不要把面前蒸好的小笼包全吃掉时，门口传来转动钥匙的声音。
两分钟后，洗好手的顾青坐定夹起一个小笼包进嘴。
杨念念期待的看着她：“怎么样？”
顾青点点头：“很好吃。”
收到夸奖的杨念念高兴了，她让顾青把包子全吃了，自己则起身拿出一个双层饭盒，她先在饭盒的上面一层放了12个小笼包，又在下面一层装了顾青喜欢吃的菜烫饭，接着转头催促道：“快点吃，一会儿上班要迟到了。”
顾青闻言两三口把包子吃完，然后提起递过来的保温袋打开了门，走前她对杨念念说：“回来给你带糖炒栗子。”
杨念念点点头：“别带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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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念很喜欢吃顾青单位斜对面的糖炒栗子，之前无意中提过一回，顾青便记了下来，只要下班的时候闻到味儿，她就会称一些回家。
顾青不喜欢吃栗子，她觉得这东西既麻烦，又太干，但杨念念非常喜欢，她喜欢一切干果零食，家里最多的就是带壳的瓜子花生碧根果。
与她相反，顾青喜欢水份多一些的食物，杨念念就不止一次夸她皮肤好。
知道顾青要给自己带栗子的杨念念心情不错，她做完家务以后打了半个多小时的拳，休息一会儿后将剩下的烫饭和小笼包热了吃掉，正当她打算午睡的时候，杨念念接到了儿子的电话。
陈天明没提顾青，只问了问他妈这两天都干了些什么。杨念念听儿子关心自己还挺开心，于是自然而然的说起了顾青和小笼包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她吃超市买的小笼包时表情有多好笑，我……”
“我知道，”陈天明打断她的话，“您前几天跟我说过。”
杨念念一愣：“我说过？欸，我好像是说过。”
电话那头陈天明轻轻叹了口气，而后问：“妈，您有没有考虑找个伴儿？”
杨念念没太反应过来：“找什么伴儿？”
“给我找个后爸，”陈天明道，“早年您为了我在感情方面付出了很多，现在我大了，您是不是可以考虑自己的后半生了？”
第22章
杨念念不是没考虑过自己的事情，但她见证过父母的婚姻，知道其中的问题有多少，所以对这方面并不抱有多少期望。
后来时间长了，杨念念越发觉得婚姻这种东西可有可无，她带着无所谓的心态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没人催她什么，谁料到陈天明今日会陡然讲起这件事。
杨念念：“你想要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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