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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和大美人的故事(近代现代)——生为红蓝

时间:2021-02-10 09:43:49  作者:生为红蓝
  ——站在射击位上的袁灼放下枪,对着没几个枪眼的靶纸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委屈巴巴的对着温瑾眨了眨眼。
  一上午的练习结束,袁灼如同一个会吃子弹的四脚吞金兽,瞪眼打不上靶。
  “温哥……”
  “挺好的,已经有进步了。去洗个澡,你一晚上没睡,洗完我带你吃点东西,咱们回去补觉。”
  放在心尖上的人,有缺点也舍不得说。
  温瑾给袁灼摘下护目镜,他家小孩英挺俊朗的面上被压出了浅浅的红印,他微微踮脚,凑上去多吻了几下,低垂的眼眸温温柔柔的,没有半分奚落和失望。
  靶场有浴室,单独隔间带静音拉门,设施上一点也不含糊。
  左右今天清场没有外人,温瑾便陪着袁灼一起冲了个澡,热乎乎的水流浇在背上,他刚拢起湿透的头发,打算挤点洗发水用,隔壁的袁灼便顶着一头泡沫打开了他的拉门,哧溜一下挤了进来。
  “——温哥,我还想问呢,你是怎么会用枪的?是那个条子教你的吗?”
  热水刺激血管,促进血液循环,能让袁灼稍微变聪明一点,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应该问一问这个问题。
  但更重要的是,他想和温瑾挤在同一个花洒下面洗澡。
  上一个这么干的人,是在警校的公共浴室里动得歪心思。
  有些背景的学长,刚从海外特训回来,对小徐同学白白净净的身段一见钟情,然后就被小徐同学屈膝顶折了海绵体,被热心肠的邵旸抓着脚后跟拖出去打了120。
  袁灼不会有这种下场,他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小狗,他的温哥只会将他的身子揽进怀里按去肩上,给他挡着眼睛冲泡沫。
  “不是他教得。我上过警校,该学的都学过。”
  温瑾没有隐瞒任何事实,他轻轻捋着袁灼扎手的头发丝,水流顺着他的手臂滑落,将地上的泡沫冲散冲远。
  “——诶!!温哥你还上过警校呢!那你怎么——唔!”
  水花溅去袁灼忽然仰起的面上,呛了个正着,要咳不咳的滋味沁得他皱起了一张脸,温瑾赶忙反手关上水,给他递去了擦脸的毛巾。
  “我出身不好,父亲犯过事,政审没过。”
  这句也是实话,徐晓云的身份没有任何纰漏,而是在毕业之际主动作废的,当年老爷子要他知己知彼他便深入敌营,但总不能真让他去给对手卖命。
  他至今还记得校领导苦口婆心劝他进系统工作,未来前途可期,来接他回家的刑岩想笑不敢笑,只能拼命掐自己大腿,最后还是化完疗的徐老爷子嘚嘚瑟瑟的给学校打了个电话,问他们能给徐家未来的掌门人开多少工资。
  这是徐家跟A城白道开得最大的一个玩笑,也是他父亲在弥留之际帮他立得威。
  这个乌龙事件发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作用,它可以让本该成为新生代顶梁柱的邵旸远走他乡,也可以让白道的情报机关变成惊弓之鸟,作茧自缚。
  “.…..不干就对了!那活又累又苦的,还没有几个好人。温哥,温哥你别难受……以后有我,我能挣钱的,我能照顾你,上次说的床我都订好了……”
  这是温瑾的伤心事,尽管温瑾的语气始终很平静,袁灼也觉得自己犯了大错,他戳了温瑾的伤口。
  他不该问的,温瑾明明满心满眼都是他,但凡是可以轻易说出口的东西,他温哥怎么可能不主动告诉他。
  强烈的自责和愧疚占据了袁灼的内心,他脖子一梗,慌不择路的拥住了温瑾,胡乱摩挲着温瑾光滑白净的后脊,情急之下不仅自己想要隐瞒的惊喜都说漏了嘴,还把温瑾身后架子上的肥皂盒打到了地上。
 
 
第17章 勺:男人的事业路总是充满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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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瑾本来是想跟袁灼在浴室里搞一次的。
  赤身裸体,肌肤相贴,又憨又纯的小狗勾人犯罪,情投意合的意思一到,属于徐云升那点匪气上头,温瑾乱了心跳,只想把袁灼按在隔间的挡板上就地正法。
  可惜,袁灼责任太强,非要去捡那块掉到地上的肥皂。
  高大年轻的Alpha,赤身裸体,不遮不掩的精致弯腰,浅蜜色的屁股是他浑身上下肤色最白的地方,浑圆紧实,翘得不像话,还有花洒里漏下的水珠刚好溅去上头,碎得晶莹剔透。
  “温——温哥?!——呜哇!!”
  温瑾没忍住,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上袁灼屁股,照葫芦画瓢的揉了两下。
  袁灼在这方面还是显得生涩,他带着Alpha的偶像包袱,不会像那种已经身经百战不在乎脸面的骚A一样,大大方方的撅着屁股让老婆看他翘不翘,也不会像所谓的霸道总裁A那样反握住温瑾的手,来一句油腻腻的“还满意你摸得到的吗?”。
  袁灼只会面红耳赤,发出一声岔了音的惊呼,然后踩着没捡起来的肥皂五脚朝天的摔去地上。
  二十分钟之后,他被温瑾搀着走出靶场大门,捂着摔青的屁股颤颤巍巍的坐去摩托车后座上,搂住了温瑾的腰,两个狗狗眼湿漉漉水汪汪,不算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疼出来的眼泪。
  靶场的工作人员聚在二楼视野最好的小飘窗的上目送他们三爷开着一辆快要报废的摩托车带着小情人离开,忽然顿悟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怪不得他们一直觉得袁灼睡三爷这件事情这么别扭,要是一旦把袁灼代入被三爷睡的大嫂身份,好像就靠谱多了。
  ——谁说不是Alpha就不能做1,他们三爷生来就是不讲道理的,睡个小傻狗还不是毛毛雨。
  温瑾对自家兄弟的心路历程无从知晓,他从没有主动表明过他同袁灼的上下关系,因为他一直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东西。
  直到几年以后,袁灼开车带他去医院做例行检查,他跟一个下属家的小Omega的预约时间一前一后,他前脚从屋里出来,人家后脚就到,他挽着袁灼的手,云淡风轻的打了个招呼就要下楼,结果就见自家铁骨铮铮的硬汉兄弟当场捂着脑袋蹲去地上,目光呆滞,五雷轰顶,信仰崩塌。
  不过眼下的袁灼还没有那份本事,眼下的袁灼在温瑾床上撅着屁股趴了两天。
  温瑾顾忌袁灼的面子,想笑不敢笑,努力憋了两天,第三天一早,恢复差不多的袁灼躺得久了腿麻,再加上大腿内侧那点嫩肉被药酒刺激得难受,走下楼的时候两腿开叉,活像个可可爱爱的小企鹅。
  小企鹅袁灼奋发图强,咬上温瑾给买得肉包子就出了门,走前还不忘给温瑾一个充满了红花油味的亲吻。
  城里这两天风声紧,城西那边被清剿的差不多,侥幸逃过一劫的都盯上了城东的场子。
  论起声势场面,城东比不过城西,城东年轻人居多,道上行当分三六九等,看场子当打手混保护费是最底层的办法,只有像袁灼这没有根基的年轻人才会在这种事情上拼命。
  城西则多是些成规模的堂口组织,不能徐家相提并论,但知道抱团取暖,其中以驰勇堂的孙家为首,夹着尾巴装了好几年孙子,最近这几年慢慢成了气候。
  今年年初,孙家领头的攀到了上头的靠山,行事愈发肆无忌惮无法无天,闹出了好几条人命官司。
  正常的势力相争,徐家不会插手,A城这种地界上,原地不动就是死路一条,想往上爬的人没有错,徐家就是这么起势的,所以温瑾对此格外宽容。
  然而孙家这位带头的并不知道自己的顺风顺水是借着徐三爷不予理会的侥幸,他以为自己是被命运青睐的幸运儿,等到了将城里改朝换代的机会。
  于是在袁灼摔坏屁股那天,温瑾送邵旸一个大人情,他叫人将早已备下的涉案证据打包整理,整整齐齐的装进档案袋送了过去,替正在通宵查孙家涉毒案的邵队长压住了办工桌上的泡面桶。
  孙家领头的被逮了进去,剩下的丧家之犬无处可去,只能来啃城东这块地方。
  平心而论,温瑾不想让袁灼跟着掺和,他不是怕袁灼受伤吃亏,而是单纯觉得不值得。
  要往上走的人,干得不是这种脏活,就像现在的徐家,只有零星的几个堂口还在街上做事,为得是让像关越外甥那样的愣头小子试试水,体验一下生活。
  至于其余延伸在城中乃至海外的枝枝蔓蔓,都是极为干净的,温瑾谨慎稳重,他习惯待在幕后,把手底下资源分给别人去做,大半个城东和半数城西地皮的实际所有权都在他手里,所以说,他想给袁灼的东西要比远那几个不入流的场子要多。
  袁灼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仍为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满腔热血,他红着眼睛在外头熬了三个通宵,死死咬着属于自己的地方,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就在他咬紧牙关也撑不住的时候,带着任务的老赵终于姗姗来迟,以一个英雄惜英雄的剧本,一边朝着碎酒瓶子帮他救场补刀,一边对他抛出了橄榄枝。
  没有男人能拒绝工业和钢铁铸造出来的浪漫,A城是东码头是徐老爷子一手置办起来的,这些年设备更新换代,港口扩容扩建,一直没落下。
  即便是袁灼这种不是土生土长的也领教过,他刚进城那会就住在离东码头不远的废港,他想在码头做力工赚点最起码的生活费,结果一到地方就傻了眼,全程自动化的装卸设备迎着日光闪闪发亮,晃得他睁不开眼。
  老赵是三教九流混得开的老江湖,心思通透,唇舌如刀,教出来刑岩这种闷石头纯属人生污点。
  天刚擦亮,袁灼被灌了一脑子迷魂汤,只当老赵和他一见如故,完全没有生出怀疑。
  他揣着个快粗成橄榄树的好机遇回到店里,停车熄火,蹑手蹑脚的上楼,这几天街上乱,店里生意不好,早早睡下的温瑾搂着他的枕头睡得安稳,半长的头发散在颈后,细细软软,好看得让他心里发酸。
  他不应该犹豫,他应该去更好的地方,做更好的营生,他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他还得照顾好温瑾。
  他必须活出一个正八经的样子,寄人篱下也好,给人卖命也罢,这座城会吃人,容不得他小打小闹自立门户,孙家的变故是个血淋淋的警告,他可以靠自己搏命往下走,可兴许有一天,他也会变成那些猫在小巷子里混吃等死的孙家伙计,等着上头人动一动手指,将他生生碾死。
  “.……怎么了?”
  袁灼呼吸乱得厉害,温瑾半梦半醒之间,下意识拉过了他的手捂进怀里,入秋露水重,袁灼的车把手上皮革磨损大半,这个时候握着就有点冻手了。
  “没什么事。就是我今天遇见个人,他叫我去码头做事,说是能挣大钱。”
  说好事不是这种动静,袁灼闷着嗓子低着头,不算明亮的晨光没有照亮他的眼睛,温瑾松开被子蹙眉起身,拧亮了床头的小台灯。
  “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别急。”
  “温哥......”
  袁灼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咬着牙关埋去温瑾肩窝里,两个眼眶热得厉害,温瑾拿他的T恤当睡衣,大了几圈的领子松松垮垮的露着皮肉,刚好能给他腾出地方贴上去腻乎。
  “真没事。就是我原来想着能靠自己闯出来,现在看是不行了。温哥,是我没本事,城里再这样乱下去,我怕你这我都保不住。不过你放心,温哥,我会在他们那好好干着,总能熬出来的一天,管他什么徐三爷的,你放心,我以后肯定比那种娘娘腔厉害。你多等等我温哥,你别不要我,你多等等我,我以后肯定能行。”
  没事业的男人配不上漂亮老婆这一套专用磕,凡是进了徐家堂口的兄弟都被老赵洗过脑,袁灼也没例外。
  早上十点一刻,自认光荣完成任务的老赵一觉睡醒,美滋滋的起床洗漱,准备一会去举铁健身,给自己在海外开学术会议的漂亮老婆发自拍,他捋着自己油光铮亮的鬓角,抓上车钥匙准备出门,正穿鞋的功夫,刑岩给他打了个电话。
  “小石头?”
  “师父,三爷让我转告一声,您日后的酒水特供取消了,再想喝酒,得去自己酒庄拿,三倍价格,不能打折。”
 
 
第18章 勺:一个即将因为大螃蟹而火葬场的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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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瑾用了三个多小时给袁灼证明了行与不行的问题。
  比起让袁灼出人头地,他更希望袁灼活得开心。
  这是最奢侈的活法,徐云升做不到,但徐云升能用他的能力和荫蔽让袁灼做到。
  袁灼可以在情感上做一条规规矩矩的家犬,只围着他转圈撒娇摇尾巴,可在抛开情感之外的事情上,袁灼不习惯受到束缚,袁灼始终是个在外头疯跑瞎折腾的命,永远不会被人套上枷锁。
  温瑾从没有这样纵容过一个人,袁灼连哭都不用哭,只要稍稍一沮丧,他就立刻自行推翻了所有的计划。
  他舍不得了,他舍不得让袁灼抛弃视若珍宝的一亩三分地,舍不得让袁灼妄自菲薄,更舍不得让袁灼为了他做出什么让步。
  他拥着袁灼的颈子,用最原始的手段带着袁灼陷去了甜腻汹涌的情潮,他们拥抱接吻,彼此连接的地方密不可分,他骑在袁灼腰上,用力揉乱了恋人的头发,补上了那一场本该在靶场浴室里进行的意乱情迷。
  徐云升石头一样的心,终于有了一个可笑又可爱的软弱点,那里藏着一只天底下最可爱的傻小狗。
  直到很多年后,依旧会有人对“徐三爷究竟为什么会看上那条野狗”这个问题产生讨论,甚至连袁灼都曾伏在他肚子上闷声问他同样的问题。
  而他则迎着落地窗边暖洋洋的日光,促然笑开,然后小心翼翼的俯身往袁灼发顶落了一个吻。
  所谓爱情,大抵是纯粹得天真可笑,又坦荡得所向披靡。
  这世上只有袁灼能让徐云升甘心抛下一切去做温瑾,也只有袁灼能让一贯懒散悠闲的温瑾露出属于徐云升的本性。
  情事可以弥补所有的沮丧和难过。
  天光大亮,折腾完的袁灼伏去温瑾背上,忽然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三个小时之前在为什么事情难过。
  他咬着温瑾细软半长的头发,很不讲究的维持着插入的姿势,半软不硬的东西随时可以再立起来第四回 。
  “温哥,温哥,疼不疼?”
  好在温瑾背上斑驳清晰的牙印让他有了一丝不忍,他收起犬牙,吻上温瑾肩头,打不准的枪的手臂稳稳当当的穿过温瑾战栗的腿间,摸了一手粘腻温热的液体。
  “.…..饿,煮面去。”
  情事消耗体力,温瑾困得眼皮打架,他抓着袁灼的枕头将脸埋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的信息素无孔不入,他用了刑岩带给他的药,腺体切割之后残留的神经末梢会产生轻微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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