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哑着嗓子,反手推了推袁灼的小腹,畜生似的玩意在半软状态下也显得狰狞,袁灼乖乖随着他的动作抽身离开,内射的精液没了堵塞,顺着股间往外涌了一滩,弄脏了带着指痕的大腿内侧,险些把袁灼看得鼻子流血。
“我,我这就去,温哥你等会啊——我,我去煮面!”
自打上回在楼梯上胡来的那次之后,温瑾就没再盯着他用套子,袁灼结结巴巴的羞红了脖子根,全无刚才掐着温瑾腰胯就要往最里头射的那股狠劲。
他仓皇下楼,三步并两步,跌跌撞撞的跑去给温瑾煮面,温瑾摸出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刑岩的号码,下达了对老赵惨绝人寰的惩罚。
袁灼没去东码头上班,温瑾主动告诉他不用着急,他的温哥裹着被单吃着他下的面,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日子还长。
这是温瑾给他的许诺,也是温瑾给他的告白,他的温哥不会嫌弃他没本事没出息,他的温哥要同他细水长流,脚踏实地的往下过。
为了让他顺利践行这一宏伟目标,他订得双人实木大床终于送到了店里,他亮着一双圆溜溜的狗狗眼,急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先拆楼上的床,再把楼下的散件搬上去装,袁灼套着温瑾给他买的狗狗背心,忙出了一脑门子汗,他楼上楼下蹬蹬蹬的跑着,嘴咬钉子,腰后别锤子,有模有样,干劲十足。
温瑾在楼下老实待着,他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小时候组装个书桌都差点把刑岩的脚钉在地上,再者袁灼也不舍得让插手帮忙。
他坐在吧台边上,托着腮帮子看袁灼背心湿透的美景,难得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只不过,这份岁月静好只属于温瑾的,不会属于徐云升。
短短几分钟之后,邵旸打了个电话过来,袁灼循着动静跑下来抱着楼梯扶手支棱着脑袋往外看,他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走过去想要摸摸袁灼汗涔涔的发顶,但在听清邵旸说了什么之后,他微微一怔,顿住了动作。
“温哥?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温瑾不摸脑袋,袁灼可以自己把脑袋蹭上去,他主动迎上温瑾的掌心,把湿乎乎的蹭去温瑾的手心里,明亮湿润的眼睛照旧清澈如初。
“温哥?”
“没什么,我明天要出门一趟,店里有点手续要跑一下,我自己去就行,你等我回来。”
电话挂断,温瑾放下手机,随意扯了个慌,他走上楼梯,把袁灼揽进怀里,低头往袁灼鬓间落了个吻。
温瑾是个最拙劣的说谎者,可袁灼偏偏对他深信不疑。
新床上岗的第一晚,袁灼乖乖搂着温瑾睡了一夜,一点都没乱来。
工商局那种地方在市中心,治安环境没问题,隔日一早,温瑾早起出门,袁灼心思单纯的搂着他的腰吻了又吻,只嘱咐他要是晚上打不到车,记得喊自己去接。
温瑾离开酒吧确实去了市中心,但他去的不是什么工商局。
他回了本宅,换上属于徐云升的行头,刑岩叫来的造型师对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背后,他对着镜子摆了摆手,没让人动他头发。
半长不长的发型太过阴柔了,在脑后扎一个小揪的造型不该属于徐云升,可他不点头,别人也不敢多说,造型师只能很是小心的替他拢起头发,试图用定型的喷雾帮他弄出几分棱角。
他要用徐云升的身份赴一场鸿门宴,邵旸上头那些人要见他。
世上不是非黑即白,孙家牵扯出来的靠山、坐山观虎斗的老油条、拿邵旸当排头兵的实干派,个个都是百年道行的老狐狸。
徐家隐于幕后,这些年鲜少出山,手里的把柄却没少拿,孙家失势之后徐云升能坐得住,这帮人却坐不住。
晚宴定在六点一刻,官家挑得地方。
温瑾换了一身正装,没系领带,半敞的领口露出他纤细白皙的脖颈,镶着紫钻的袖扣被灯光映得格外深邃,他随着侍者的领路穿过门厅,水晶鎏金的吊灯将室内映如白昼,他像是个即将踏入猎场的漂亮小鹿,可事实上,他才是唯一一个揣着枪的猎手。
袁灼想象不到他的温哥在外头忙活什么,他只一刻不停的闷头干活,忙着把余下的工作收尾,昨天他惦记着让温瑾早睡早起,就没来得及按床下带的抽屉。
温瑾走后没多久,他正给抽屉轴上油的时候,有小马仔给他来了电话,这段时间城里乱,进钱少,一些脑子快得都在外头找了别的营生干。
“袁哥!袁哥!喜仔找了个活,在一个会所帮工,结果那小子没出息吃坏肚子了,他们今晚还有一场活,你要去不?喜仔说啦,后厨每次都能余不少菜,有你要给嫂子买的那个大螃蟹!比市场上卖得大好多!”
第19章 一只龙虾引发的掉马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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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里不仅有大螃蟹,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稀奇玩意。
袁灼三点半到得会所后门,大概是因为晚上阵仗不小,领班忙得焦头烂额没空细究,他顶着喜仔哥哥的名号顺利上岗,除去衣服小了一号之外,都算顺利。
纸醉金迷的地方,连空气里都飘着骄奢淫逸的铜臭味,袁灼皱着鼻尖扯了扯领口,贴身的白衬衫黑马甲勒着他肩颈线条,好不容易系好的领结卡在他颈间,倒给他平添了几分意想不到的味道。
会所里的服务生分两批,一批是常年固定的心腹,可以去宴会厅里给那些大人物们布菜倒酒,赶上好机会,还有可能被某个了不得的金主看上,另一批则是像喜仔这样随手招来的,在后厨打杂干粗活,一场一结钱,只要把嘴管严,就能混口饭吃。
袁灼本该属于后者,他打一开始就没往别处想过,他就想老老实实的干活结钱,再顺手捞点好吃的回去,为了达成这个见不得人的目的,他还特意去买了几包好烟,准备贿赂掌勺的师傅。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离开场还差半小时,做惯了皮条客的领班来后厨查看情况,正赶上袁灼挽起袖子帮着剁肉,两把菜刀上下纷飞,蜜色的小臂紧实有力,被西裤包裹的屁股还特别翘。
年轻的Alpha,窄腰长腿宽肩,面相英挺周正,不仅挑不出毛病,还透着一股难驯的野性。
眯眯眼的领班心下一跳,忽然生出了了不得的想法,他不是不知道今晚这个局有多重要,可人总归是贪心的,他若是能在今晚的局上把这个Alpha送出去,他绝对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袁灼稀里糊涂的被分配到了上菜的那一拨,他歪着脑袋和手里端得的大龙虾大眼瞪小眼,同他搭班的服务生是老手,见他这样傻愣愣的便当他是一时紧张,还很是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就好。
“没事兄弟,就是上个菜,你也别太当回事。今晚徐三爷在呢,别人不一定能顾得上看你。”
“.….”
已经摆好盘的龙虾仍旧张牙舞爪的昂着脑袋,袁灼对徐三爷那种娘娘腔完全不好奇,他撇了撇嘴,没搭理好心好意的小Omega,直在那痛心疾首的怨恨自己远离了后厨的肥差,不然他说不定还能把多掰两个龙虾钳子给他温哥带回去。
从后厨到会场,截然不同的装潢能将一个空间分割成两个世界,袁灼端着盘子闷头走了一路,临近会场的时候,小Omega稳稳当当的端着装满了香槟酒的托盘回过头来,很是俏皮的对着他挤了挤眼睛,让他务必端稳了盘子,别惊掉了下巴。
袁灼自认是个见过世面的,他少说也在城里待了几个月,在城东混到了一声袁哥,管着小十家场子,买得起实木大床和帝王蟹,所以他并没有把小Omega的善意提醒放在心上。
他随着小Omega从侧门入场,吊顶的水晶灯璀璨生辉,晃得他眼前一白。
他起先是什么都没看清的。
晚宴会场比他想象的大出很多,绝大多数的地方用来摆放那些不能吃的鲜花和装饰,高价请来的乐队在一旁演奏着流畅华丽的乐章,试图用古典的欧式风情为这里的一切套上一层高贵上流的伪装。
他听见乐曲,闻见酒香,看见无人问津的鱼肉珍馐在盘中冷却,形容不出味道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漫开,它们来自花枝招展的娇俏佳人款款撩动的裙摆,也来自那些男性Omega裸露出来的后颈。
而聒噪的交谈和恼人的烟雾则是来自那些Alpha的,他们衣冠楚楚,夹着雪茄,饮着烈酒,享受着佳人在侧的惬意,谈论着他听不懂的局势和规划。
三言两语,阔论高谈,他寸土必争的城东在人家口中变成了一滩烂泥。
他在小Omega惊诧的目光中停住了上菜的动作,席间说话最大声的一个男性Alpha正满脸堆笑的往椅子上一仰,带着油花的双手摊开,肆无忌惮的抹去了给他换酒的小Omega身上。
“你说呢三爷——就那么一块破地方,他妈的狗都不惜得要,您就让给我们嘛,改明儿扩建好了赚了钱,我们肯定还得孝敬您。”
背对着袁灼的青年没有搭话,他安静的坐着,两个手肘撑在桌上,漂亮修长的十指交叉相对,皓白纤细的腕子暴露在空气中,莹白如玉。
他是被称作“三爷”的那个人,但他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似乎是孤身赴宴的,看上去单薄瘦弱,没有完全被发尾盖住的后颈上还带着明显的红痕,大抵是某个傻狗咬出来的齿印。
他就这样坐着,低垂的眼帘看不出神情变化,只有紫钻袖扣隐隐反射出些许光亮,晃得旁人渐渐放低了声线。
“不是,三爷,您这一晚上了,能不能痛快点啊——”
瞄着城东的Alpha管着城建,巴不得道上越乱越好方便他趁火打劫,他今晚没少喝酒,徐云升越不说话他就越来劲,他借着酒劲眯起眼睛前倾了身子,给他倒酒的小Omega是条正盘顺,水灵可人,但这世上有几个能比得过徐云升这朵高岭之花的。
“三爷——您瞧瞧您这手嫩的,哪是能干脏活——我操!!!你他妈谁啊,你他——唔唔——唔!!”
近在咫尺美人玉手被一个温热坚硬的东西替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也算是手,只是属于节肢动物罢了。
半米长的锦绣龙虾生生拍到了Alpha醉醺醺的脸上,袁灼一个健步窜上了餐桌,一手龙虾一手餐盘,稳准狠的给他开了瓢。
金银制的餐具七零八落,珐琅鎏金的烛台倒去一边,弦乐中断,佳人失色,微醺的宾客大多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袁灼沉着面色撇了打滑的餐盘,反手抄起一块精心烤制的牛排往对方嘴里一塞,堵住了他的惨叫和呼救。
只是单靠一块牛排是不行的,会场里各处都是监控和安保,足以对突发情况迅速反应,袁灼知道闯了祸要逃命的道理,可这也没妨碍他在跳下餐桌的同时,把对方的脑袋狠狠按去边上的餐汤里。
警报和第一批冲进会场的安保几乎同时开始工作,袁灼头也不回的冲向来时的员工通道,一头钻进了没有安保哨的楼梯间,坐上楼梯扶手就往下哧溜。
他不是英雄救美潇潇洒洒不回头,他是不敢回头。
他知道那个背对着他的人是谁,那是他出门办事的温哥,是今天早上刚被他往脖子上盖过戳的温哥。
楼梯间的底层连着后厨,蜂拥而至的安保没有他快,他可以踹开安全出口溜之大吉,他那辆破摩托就停在路口,只要他坐上去,他就一定能甩掉这帮人。
可他偏偏鬼使神差的停住了动作,他扯下勒脖子的破领结,红着眼睛咬着牙冲回了员工的更衣室,他得去拿他的衣服,那件带有狗狗图案的背心是温瑾买给他的,从此以后,恐怕再也没有了。
更衣室在走廊拐角,没有窗户,进去容易出来难,传到楼下的警报声吵得人青筋直跳,逼人的跑步声越来越近,袁灼心下一横,一把推开屋门,只想先拿到衣服再说,谁知刚他一推门就听见一声枪响。
偏离许多的弹道没有打中他的命门,只歪歪扭扭的射中了他的肩膀。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的低下头去,子弹是从正面来的,开枪打他的人在更衣室里,不是身后那群催命的打手。
“你他妈谁……”
挨了枪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什么,袁灼满脑子问号,甚至一度忘了自己刚刚在难过些什么,他傻不愣登的摸了一手的血,强烈的剧痛姗姗来迟,疼得他垮了半身直恨不得抛下Alpha的偶像包袱跪去地上。
生死关头,容不得他多想,下一秒,有人从背后狠狠按住了他的脑袋,将他囫囵个的摁倒在地。
“——低头!!”
连发的子弹撕裂空气,精准无比的命中了目标。
他恍惚的睁开眼睛,看见殷红的血水在地板上漫开,有人扔下手枪蹲下身来将他揽进怀里,手工裁制的西装布料比他那件破背心的质地好多了,好到给他堵伤口的时候,都不会让他感觉到痛,可就是那袖子上别得钻石袖扣太晃人了,晃得他两个眼睛又酸又涨,只能红着眼圈丢人现眼。
第20章 小土狗在线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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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二的破枪卡了壳,第二发子弹没打出来,这才保住了袁灼的命。
一场各怀心思的鸿门宴,因为袁灼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喽撕破了脸,大部分的参与者都没意识到徐云升的愤怒由何而起,只来得及暗自庆幸自己没胆子动手。
刑岩带人在第一时间接手了现场,温瑾同他打了个照面,一句话没说,上来就翻他衣兜拿车钥匙。
刑岩新到手的超跑还没捂热,就被温瑾拿来送袁灼去医院,定制的车门喷漆被医院围墙生生划花了一面,城里最好的修车师傅想破了脑袋,愣是想象不出来这是怎么做到的。
徐家的私立医院,最好的主刀医生,徐三爷是个文明人,他不会揪着医生的领子念叨什么陪葬之类的烂词,他只会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将子弹上膛退膛的动作。
好在孙老二前脚从拘留所里掏出来,后脚就咋咋呼呼的来寻仇,找不到什么趁手的家伙,再加上平时吃喝嫖赌五毒具沾,玩得眼歪手抖,没用专业素养,小口径子弹杀伤力弱,打进去之后没伤着骨头。
一个小时不到,没过麻醉的袁灼被推了出来,院里听见消息就备好了病房,袁灼一出手术室就有三四个护工和护士一并上来要将他往楼上送,温瑾至此才放下手里的枪,他撑着膝盖从长椅上站起,对着医护摆了摆手。
“叫个车,送他回庄子。”
他不放心把袁灼放在这,不用等到明天天亮,城里就会传遍徐云升因为一个毛头小子大发雷霆的消息,他要抢在别人盯上袁灼之前把所有事情处理干净。
“还有,他养伤期间所有要注意的东西,写一份给我。把字写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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