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扫了一眼那殷红的脸颊,陆乘风接过托盘走在前面,把江月云挡在身后,微笑着说:“他说你拍摄辛苦了,给你找干净的碗盘留一半菜出来。”说着从洗碗机里拿出几个盘子,放在托盘里走向餐厅。
张大哥感动坏了,一边拍两人吃饭,一边看直播弹幕。
【好温柔的江江和陆神,这会儿还惦记着摄影师。】
【想当他们的摄影师,去吃江江亲手做的菜。】
【只有我觉得江江的脸红得很可疑吗?嘴唇好像也都点肿哦!】
【你在暗示什么?】
张大哥也不禁把眼光挪向江月云的嘴唇,的确是有点肿……
拍摄了一会儿吃饭,今天的直播就结束了。
关了摄像机,被请到桌上来吃饭的张大哥迅速扒完自己的一份饭菜,扛着摄像机就道别。
殷勤地将人送出门,江月云刚一关门转身,一股大力袭来,在他的小声惊呼中,陆乘风整个人压了过来,重重的吻落下。
这个吻急切而又漫长,半晌,陆乘风深深看向面色潮红的江月云,在他耳边低语:“今天不走好不好?”
温暖的唇一下子衔住了小巧莹润的耳珠,调皮的牙在上面轻轻磨着。
“好不好?好不好?”辗转的唇又落在嘴角,陆乘风故意使着坏。
眼角快要渗出泪来,江月云几乎是带着哭腔,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个“好”字。
……
第二天一早,阳光灿烂。
江月云从深沉的睡梦中醒来,还未睁开眼,一个温柔的吻便压在了他的唇上。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带笑的眼。
“早~”略带嘶哑地嗓音含着浓浓的宠溺。
陆乘风靠在床头,看着坐起身的江月云,腰都还是软的,迷迷糊糊偏身下床的时候,更是腿软得不行。
陆乘风欠身过去,大手一捞又把他按回床上,“别乱动了,再躺一会儿,我去做早餐。”
怀里的人打了个哈欠,“要上厕所。”
陆影帝失笑,把人抱到洗手间再抱回来,小心地放回床上,再盖上被子。
江月云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便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已是两小时后,一室皆静。
床边整齐地摆着一套内衣和新的家居服。急急忙忙穿上衣服,一番洗漱后,江月云光脚踩在地毯上,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楼,表情有些微妙。
楼下传来陆乘风的声音,好像是在和人通话,“好的,我会注意,下午过去……”
“你要出门吗?不是说年前都没有工作了?”见陆乘风挂了电话,江月云轻轻地问。
抬眼看到他站在楼梯上,陆乘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三两步跑到他身边,抱着他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陆乘风在他耳边问:“还疼么?”
三个字让江月云的脸又热了起来,他也不答,一扭身绕过陆乘风,用他那别扭的姿势就要再下楼。
身子一轻,陆乘风已经把人抱了起来,稳稳当当地朝沙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皱着眉:“怎么跟小朋友一样,这么冷的天还光着脚?还有,不舒服就不要瞎跑!”
江月云双手环着陆乘风的脖子,悄咪咪地笑,在他耳边用气音说:“就是想见你。”
一句话,惹得陆乘风又发了疯。
被吻得气喘吁吁的江月云却没忘记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你要出去吗?”
觉察出对方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担心地出口:“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陆乘风亲亲他的脸颊,“工作室的事,下午去一趟就好。你就乖乖地待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
江月云乖乖点了点头,小猫似的小声叫:“我饿了。”
陆乘风眯了眯眼睛,“昨晚那么多,没吃饱?”
江月云气结,谁知道人前一本正经的陆影帝,开起黄腔来竟没完没了!
见他瞪起了眼睛,陆乘风连忙站起身来,“好了不逗你了,我煮了粥,你来吃一点。”
大米粥里加了昨天剩下的鸡汤,鲜滑爽口,江月云饿得急了,烫得直哈气。
“看你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陆乘风抽出纸巾来给他擦擦嘴角。
江月云表情不屑地动了动嘴,声音小小的让人听不清楚。
陆乘风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低声逼问:“刚说我什么了?嗯?”
江月云低头,“你本来就是虐待我……”
“唉!”陆乘风故意叹气,“反正已经落实了虐待的罪名,不如……就多虐待一下?”
江月云自然是奋力反抗,两人在沙发上你来我往笑闹了好一会儿,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陆乘风在他小巧的耳垂上亲了一下,“好了,不逗你了,今天好好休息。”
下午,陆乘风出了门,江月云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江月云一看,是张萌萌。
“江哥,你……还在陆影帝那儿吗?”
江月云这才突然想起来,他昨天是开车过来的,公司的车,昨天也出现在了直播里。如果大家看到他的车还在别墅这里……
仿佛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张萌萌连忙说:“你别担心啊,昨天晚上我就过去把车开回公司了,就是吧,你现在都没跟我打电话,我觉得你应该还没发现吧!”
江月云哑口无言。
“你别担心啊,惠姐说了,随便你在那儿住几天,但白天最好不要自己出门,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我自己呢,”她停了一停,紧接着小小声地尖叫了一下,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她兴奋的脸:“特别特别祝福你们啊!”
听着那声尖叫,江月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暖暖的。
“辛苦你了萌萌,早点回家过年吧!”
“好的呢江哥,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哦!”
江月云笑着挂了电话,想想又给张萌萌转了个大红包过去。
接完电话清醒了不少,江月云打开电视。
记得昨天在别墅里到处晃悠,看到陆乘风的书房里有不少经典电影的蓝光碟。江月云戏瘾又犯了,咚咚咚跑到二楼的书房去找碟片。
顺着书架一路看过去,挑了两部电影,江月云喜滋滋地就要出门。
路过陆乘风的书桌,他向前一蹦,没想到昨晚劳累过度的大腿肌肉突然背叛,落地时脚一软,身子止不住地朝书桌的方向歪了过去。
就听见哗啦一声,摞在书桌一角的好几本书和杂志被他的胳膊撞了下来,连带着,一个白色的药瓶啪地一声摔在地板上,咕噜噜地滚得老远。
江月云揉揉被撞疼的手肘,把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
杂志被摔得摊开,一张美丽的脸出现在内页,温婉的女人对着江月云微笑着,意外地让他觉得熟悉。
偏头想了想,自己的确不认识对方,江月云放下杂志,这才注意到杂志已经很旧了,似乎是好几年前的旧版。
白色的小药瓶撞到了书柜,往回弹了一段,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江月云又往前跑了几步,捡起那个小药瓶。
药瓶包装简洁,贴着简单的标签——Valium。
☆、第 60 章
轻轻摇了摇,似乎只有半瓶药片,江月云把药瓶放回桌上,掏出手机,搜了一下药名。
网上的信息很简单:苯甲二氮草(亦名valium;安定),用于治疗抑郁状焦虑的安定药物。
安定。
江月云开始回想前段时间与陆乘风的视频电话,再仔细去看小药瓶,发现标签的下方,有医师的签名——M市医大附一 张谨言。
难道是工作太紧张导致的失眠?
江月云努力回想在维罗纳与陆乘风相处的夜晚,睡眠好像还好,昨晚……应该睡得也不错吧……
放下药瓶,江月云拿着蓝光碟下楼去了客厅,电影精彩紧张,他很快沉浸入戏,把刚才的发现抛在了脑后。
江月云在陆乘风的别墅里住了9天,这是不论现实还是书中,他过得最惬意、最轻松、最……没羞没臊的9天。
两人没有出门,只让平时来打扫的阿姨买来了丰富的食材,江月云做饭,如同千万普通的小两口一般,吃饭、阅读、看电视、做·爱……
除夕那天的中午,陆乘风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那只兔耳朵发卡,顿时大感兴趣,一定要江月云戴上,结果因为戴上后“看起来太乖”,江月云被迫做了一下午的小白兔……
到最后,他已经意识尽失,只能感觉到自己被男人狠狠地抱在怀里,像是要将他揉入那具火热的身体之中。
结果,商量好的除夕大餐没有吃成,因为厨师的腰实在直不起来,两人晚上吃了一顿速冻饺子,春节晚会还没看完就睡得不省人事。
转眼到了大年初三,陆乘风要回威尼斯继续拍摄,而江月云也要前往W市的特殊儿童学校体验生活。
头天晚上从傍晚开始,两人就黏黏糊糊地不肯分开,酣畅淋漓的几场下来,江月云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陆乘风却还在他身上磨磨蹭蹭,嘴唇一刻不停,颇有些焦躁。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搁着事,虽然累极,但江月云却睡得不沉。
小睡了一觉醒来,天还是黑的,江月云摸摸身旁,是空的。
脑中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白色的小药瓶一闪而过。
江月云安静地爬起身,捞过珊瑚绒的睡衣睡裤穿好,悄无声息地打开卧室门,从楼梯口朝下望。
客厅里传来细微的走动声,还有一小点红光若隐若现。
轻轻下了几节台阶,江月云看清了楼下的光景。
陆乘风穿着单薄的睡意,嘴里叼着一根烟,烟头的火光闪动,随着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客厅的窗只开了一条缝,浓郁的烟味直扑过来,把江月云呛得咳嗽起来。
陆乘风陡然抬头,看到坐在台阶上咳嗽的人,赶紧掐灭了烟头,把厨房的换气打开。等他转过身来,江月云已经到了厨房门口。
“你怎么起来了?”上前抱住那单薄的身影,“还早呢,再去睡会儿?”
“你不在,睡不着。”眼前的人睁着亮闪闪的眼睛,情话直接又让人心动。
陆乘风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等我去漱个口。”
江月云的唇却不讲道理地压了上来,舌尖吐出,把那一口地苦涩全都含下。
“心情不好吗?大晚上的跑出来抽烟,是遇到什么事了?”
陆乘风沉默半晌,揽着江月云坐到沙发上:“没什么,就是觉得明天要离开了,心里有点烦。”
江月云安静地看着他,心中踟蹰,要不要问问那药瓶的事。
“月云,你……”话说到一半又停下,陆乘风咬了咬牙。
“你不去W市好不好?跟我去威尼斯吧!”
江月云有些吃惊:“为什么?”
陆乘风僵了一僵,“唉,算了,我只是说说而已。”
江月云仔细看着陆乘风的脸,那张脸英俊一如平常,眼下却出现了隐约的黑影,浓眉微微拧着,眼中却透着担忧。
上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是在维罗纳的医院。
“你是在……担心我吗?”心疼地用手轻抚他的眼底,江月云问道。
陆乘风低下头,把脸埋进江月云的肩窝。
他本来比江月云高不少,这样的动作,多少有些别扭。高大的身躯蜷缩起来,看起来竟有种别样的脆弱。
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陆乘风没有说话,江月云也就耐心地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乘风闷闷的声音才响起:“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你被绑架后,我就很担心,怕你再出事。”
陆乘风的脸在柔软的珊瑚绒上又蹭了蹭,伸手把江月云抱住:“事情的解决太巧合,我心里一直担心着……”
“担心到睡不着,所以要吃药?”江月云尽量轻柔地说出心底的疑问。
陆乘风果然顿了一下,“你知道了?”
“我在书房拿碟片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你书桌上的药了。别担心,绑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得那么频繁?我自己也会小心,再说了,你不是还要给我配几个保镖吗?不会有事的。”
“绑架”两字一出口,陆乘风的眼神立刻慌乱了一瞬,他撑起身体,在江月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知道,就是心里忍不住。回来那天我已经去看过心理医生了,这几天也调节得不错,你别担心。”
那晚,两人都没再回卧室,相互依靠着窝在沙发上,轻声细语地聊着天,直到天亮两人的助理都打过电话来,才起身洗漱整理行装。
一起坐影帝的车来到距机场三公里的加油站,张萌萌已经到了,江月云要下车换到张萌萌的车里。
两人已谈了大半夜,分别时倒也不再黏糊,各自道了珍重,接了一个短短的吻,江月云便下了车。
目送着那辆车走开,张萌萌这才打火起步,拐下高速又从另一个入口上去,开向另一个方向
W市是一个县级市,不大,距离M市不到100公里,江月云要体验生活的特殊儿童学校,靠近城郊。
从进入W市开始,江月云就觉得有些奇怪,W市的格局规划、街景建筑,让他觉得无比熟悉。走在路上,他闭着眼睛便知道前面是W市的闹市区,有一座建成N年的百货大楼,再往前若是右转,便是一所普通高中,高中的门口,有一个小小的奶茶店,顺带也卖文具和手办。
越走越是惊讶,在穿越了半个城区之后,江月云确定,这本书里的W市,是以自己现实中的家乡S市作为原型的。
特殊学校的校址在市区偏北,记忆中这里应该是最老的老城区边上。
校名叫做“今安”,校园不大,整洁的小操场两侧是两栋红砖小楼,一栋用于教学,孩子们都在这栋楼里上课,另一栋住着学校的几个老师和住校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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