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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近代现代)——扶他柠檬茶

时间:2021-02-19 08:11:11  作者:扶他柠檬茶
  何株一脸沉重悲痛,没再说话。他们手上有了十间手术室的启动资金,这条暂时处于势力真空的灰色产业,即将成为他们的自助餐厅。
  三个月后,金哥提着行李下了飞机。天气渐渐凉了,马尼拉机场却还是气温宜人。
  他看着手机上的地址,马萨斯岛。接机的人早就等在了外面,送他前往轮渡码头。
  他在车上沉默了一会儿,试着和这人搭话。但他发现,这人好像只是个普通的菲律宾司机,只会用粗糙的英语回答。
  有那么几分钟,他真的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像是自由了。但当他收到一个长途电话时,心顿时沉了下去。
  警方那边的联络员来和他确认是否抵达,他们要把金哥送到马萨斯岛的何株那边,金哥要负责找到何株在国外进行移植手术的铁证——貌似,严武备的工作组把何株立为了典型,必抓,必重判。
  金哥嘟囔,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啥关系。说是好友,但转眼就把对方往死里整。
  只要拍视频传回去就行,视频越多越好。偷拍设备就在包里,他需要找机会安在手术室——然而一切的前提是,他得找得到何株。
  何株要是不想见他,或者他压根就没找到人……
  金旺快四十岁了,不值一提的泥泞人生,有大半是在街道上混的。就算看上去像个混江湖的,他实际也没真的不要命过几次。
  看上去狠而已。
  起初以为何株是个好欺负的软脚虾,后来发现老实人被逼急了根本不是自己能应付的;后来以为自己能在严武备那蒙混过关,因为这警察貌似看着挺厚道的。
  ——结果别说三场审问,第一场审问就全招供了。
  他本能的不想再和这两个神经病扯上关系,却被严武备逼着来做卧底。原来好像是两个月前就会安排他过来的,但是因为严武备的身体出了些状况,耽搁到了今天才来菲律宾。
  在一整天的颠簸之后,他终于到了这座岛。从船头望去,远处,被芭蕉叶的翠绿覆盖的岛在海面上起伏。现在是深夜,但远远就能看见岛上的灯光。说实话,这座岛的灯光,比菲律宾大多数地方的深夜都要来的璀璨。
  “Dr.Liver”……后面是英语和汉语,金旺看不太懂。
  艳粉和艳紫的灯光在深夜流转,就算是诊所的外墙都是淡粉色的,上面贴着许多韩式美人的整容前后对比。
  这……怎么看都是整容医院吧?
  金旺迷茫地拎着行李在外面站着,直到背后有人拍他的肩。他吓得跳开,看见昏暗中站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身影。
  总之是人不是鬼。
  金旺松了口气,他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但估计这人是诊所的保安或者看守。正准备开口搭话,他却看见了这人的脸——
  这人的脸,是个画着“^-^”的椰子。
  椰子人对他歪了歪头:“呀HO!”
  他浑身的血从头凉到脚,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这人取下用椰子壳做的面具,果然是阿修的脸。
  这时,有人从诊所里出来——都是荷枪实弹的雇佣兵,有几个手里还拖着不明生死的人。
  “我们在找何医生,你知道他在哪吗?”阿修笑着问。但他很快就发现,金旺完全不懂英语。
  “何株,哪里?”他用最简单的两个英语单词再次发问,同时从背后抽出手枪,对着金哥连开两枪,两枪都擦着他的腿。
  死亡的威胁胜过了语言的隔阂,就算听不懂英语,金旺也依稀懂了他的问题,连连摇头:“不知道!不知道!NONONO!”
  阿修嘿嘿笑着,揽住他的脖子,对着雇佣兵挥挥手示意收队。金哥就这样被拖走了,这世上没什么人比他更倒霉的,为了来找一个神经病,撞见了另一个更凶的神经病。
  灯屋上的混乱差不多平息后,加纳纳回了意大利,处理了家族中的一些事。一同被带回去的还有林渡鹤,尽管利兹是反对这件事的。
  就算过圣诞节,她也不会带自己的孩子回家。她知道哥哥在讨好父亲,为的是那些仍然被父亲紧抓在手里的力量。
  桑德曼家族的内部,正在进行一场危险的拉锯。自从父亲病重,人们默认权力将给予他的长子,也就是加纳纳·桑德曼。
  年青一代都站在加纳纳的那边,但对于长辈们来说,尽可能从这个年轻人手里抢到更多的权力,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就像手握着几十条缰绳,却不能让任何一匹马逃离……一旦有一匹马挣脱,很快,第二匹、第三匹……一切都会开始崩塌。
  利兹在开车,她不喜欢用司机,也不喜欢杰德开车时那种精神紧张的样子。可一旦把丈夫丢在后座,他就会开始喋喋不休。
  “在我们焦头烂额忙着对灯屋上的事情善后的时候,器官移植的产业链彻底失控了……”
  “是的,所有交给你的东西都会失控——别唠叨了,哥哥已经派阿修去帮你处理了。”
  “有一个叫Dr.Liver的手术室……有医生说那些手术是何株组建的……”
  尖锐的喇叭声在林道上回荡。利兹咆哮:“你已经把这件事说了快十遍了!阿修会处理的,第二天睡醒,你的竞争对手就会因为火灾焦尸而登上报纸!”
  “我不信任阿修……”
  “那么你自己去处理!”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利兹唯一庆幸的,就是这次没有带孩子们回来。
  她和杰德之间的相处很神奇。虽然单方面的咆哮占了绝大部分时间,可丈夫依旧很依赖她。
  或者说,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有时候宁可被人咆哮,也好过被人抛弃。
  利兹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他低落的神色:“说点其他的吧。抱歉,J,我最近情绪有些……”
  “我明白,我明白……”
  “我反对把林送到老头那边去。我们几个人是一起长大的,有次也是我发现浑身是血的他……你为什么不能也帮忙说服哥哥?”
  杰德没有回答。他在思索理由。
  但就在丈夫即将开口的时候,电话铃声从利兹的手拿包里传了出来。他帮她拿出手机,但利兹已经按了蓝牙耳机上的通话键。
  “这东西不需要拿出来。”她用口型告诉他,“管管你的强迫症。”
  通话很简短,大概只有半分钟。利兹挂了电话,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他们解决了马萨斯岛上的那片手术室。但只找到了几个看守,没有找到那个中国人。”她说,“不过你的需求达到了。”
  杰德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又开始不安起来。
  “——那么,那个何株呢?”他问,“他还躲在菲律宾吗?不……他没有护照,去不了其他地方……不对,林渡鹤是带他偷渡到菲律宾的,没有护照,他也可以偷……”
  他的碎碎念,又被利兹崩溃的咆哮声打断了。
  “别管他去哪了!——泰国、马来、越南、老挝,随便他去哪!他回不去中国,在东南亚,不管他逃到哪,阿修都可以把他的脑袋装进椰子里!”
  没人知道何株去了哪。
  整整三个月,十间手术室,已经足够让他还清史可荷那边的债务。每次还款,通龙都想问林渡鹤什么时候出来,但何株都用各种借口挡掉了。
  有手术、有学术讲座、有聚餐、有校友会、有度假计划……
  每次他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更可怕的是,每次,通龙都相信了。
  这让何株觉得自己更过分了。他起初做好了很坏的准备,这个银发文身肌肉男看上去很不好对付——但在私情方面,又好像一窍不通。
  有医护突然拒绝了手术。这是个征兆,何株判断,桑德曼的势力应该正在恢复。他立刻解散了工作室,并找了蛇人,安排自己偷渡回国。
  第二周的周一,城市里的人们正带着困意走在上学或者上班的路上,在千里之外的海岸边界,一具充气阀靠了岸。
  沿着海岸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何株看见了第一个公交车站。每六小时一趟,目的地是火车站。
  他想买车票,但手机提示他,他的身份证属于被限制者。何株只能去旅游集散地坐大巴,在七天的车程后,他回到了熟悉的城市。
  审讯室的灯光比想象中来的苍白。
  他坐在那把不太舒服的椅子上,没有手铐,也许是他的资格还不够手铐。
  而严武备坐在他的对面。
  回家后没多久,警方就将他带走了。何株坐在审讯室里,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我为了躲债,逃去了菲律宾。”他说,“我认罪。”
  严武备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男人憔悴了很多,何株突然问:“你回来之后,有去医院看过吗?”
  ——看过了。起初把体检的事搁置在一边,后来某次出任务时突然昏倒,心跳骤停。
  送去医院抢救,医生惊愕地发现,这个人经历过一场心脏移植。
  “你要吃药……”他放柔了语气,“按时吃药,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
  “你用了谁的心脏?”
  “我不知道什么心脏。对了,我是因为债务纠纷而被通缉的,但是回来之后,我已经把所有的债都还清了。”他的目光落在严武备的胸口,那里面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着,延续男人的生命,“除了偷渡,我身上,还有什么事吗?”
  ——何株离开了审讯室,他在门口点了支烟,等了一会儿;不久后,严武备也出来了。
  秋冬难得暴雨,门外大雨倾盆,他们在门口相望,只有烟雾缭绕。
  “……你知道现在医学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吗?”他的手指转了转香烟,“细胞纳米电刀,可以精确地在血管上雕花。据说已经有医生滥用这个功能,在病人的血管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说完,他熄了烟,撑开雨伞。
  “要一起去地铁站吗?你不能淋雨。”
  “你最好老实回家,哪也别去。”
  “这不行。我还是市二医院的外科医生,”何株笑了,“下午要赶回医院,谈谈重新上班的事。”
 
 
第二十三章 金哥为大家献上一曲……
  市二医院五楼的会议室,何株从来没有来过。
  平时只有高层会议才会使用这间五楼的会议室,里面的家具布置也和其他会议室的级别完全不同。狭长型的纯黑色椭圆会议桌边,两端只坐着不到十个人。
  但从院长到副院长,从科主任到人事,几个一把手都来了。
  这间会议室前,每个座位前都有一个麦克风,只是没有开启。几个大人物都眉头紧皱,只有科主任,因为是何株的导师,几次都想主动开口。
  何株说:“我是回来上班的。”
  院长没说话,和人事换了个眼神。他们都以为这人会主动提辞职。
  “我接下来的生活就稳定了。所以我希望回来上班,待遇低一点也没关系。”
  主任忍不住打断他:“小何……那个……”
  人事单刀直入:“院内开过会了,还是觉得何医生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二院。”
  何株淡淡笑道:“不适合的理由是什么?”
  “小何!”主任低声提醒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怎样的?”他靠在椅背上,众目睽睽之下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抽了支烟点上,“以前就能把工作完成地很好,以后也一样。”
  院长终于忍无可忍:“把烟熄了,这里不许吸烟。”
  “这里有病人吗?”他嗤笑,“没病人为什么不能吸烟?”
  “小何!”
  “你出去吧,警方那边的记录都有,我们这边完全可以单方面提出辞退。”
  院长带着几个人起身,不想再和他多说。他们走向门口,都快出去了,身后突然传来了麦克风刺耳的电流声——
  何株打开了面前的麦克风。
  “我们家所有的债务都还清了,我也没有去蹲大牢,现在我想让自己的生活恢复原状。”
  屋里静了片刻,每个人都呆住了,没想到人能强词夺理到这个地步。
  人事拿出了最后的耐心:“何医生,有很多机构不在乎你的那些记录,愿意以你的学历和资历雇用你。你自己走,医院也愿意给你开推荐信。”
  他坐在靠窗那排的椅子上,吐出一口烟。导师坐到他身边:“没事的,我帮你找下家……”
  “不用了。”他把烟头按在抛光如镜面的会议桌上,“——算了,我走了。”
  他越过院长他们,回到了移植科。自己的个人物品还有些留在办公室,已经被清到了角落的纸箱。原来坐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新来的医生,其他人看见了何株,都露出很诧异的神色。
  何株来到原来的位置边,看着那个有点茫然的新人。
  他只是看着对方笑,什么也没说。对方被他看得尴尬,勉强笑着点点头。
  下一秒,何株抓起电脑的显示屏,拽断了一堆数据线,将它从打开的窗户口偷了下去。楼下传来尖叫,显示屏在一楼水泥地上摔成碎片。
  迎着办公室里惊恐的目光,何株带上纸箱,扬长而去。
  严武备从审问室出来,今天被问话的是个大概五十岁的外科医生,出入境记录显示,他有密集出入东南亚的记录。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何株的心理素质。他很快招供了在外进行移植手术的事,问题出在严武备这边,因为定罪标准太过模糊了。
  菲律宾是不禁止这类手术的,只要遵循双方自愿原则。移植前,会在医院召开一次问询会,但其实非常潦草,供体只要回答固定的答案就能算“确认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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