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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近代现代)——扶他柠檬茶

时间:2021-02-19 08:11:11  作者:扶他柠檬茶
  “为什么不?”
  “我有顾虑,比如父母。”
  ——而何株没有这种顾虑。
  “灯屋上的一切安排与经营都交给你,作为报酬,你个人可以得到船上总收入的百分之十,这是我和通龙说好的,”他把一张卡片递给何株,以后所有的报酬,都会汇入这张卡片的账户,“海上的事情你全权负责,其他的事情,我会在还能帮你的时候帮你的。”
  他的话很明白——纵然史可荷家族目前在经历短暂的疯狂,叫嚣着要跟随通龙与桑德曼开战,但是,一旦遭遇第一波的打击,一旦有人开始被收买,通龙和他就将失去一切庇护。
  对于首领,匪帮从来没有忠诚这种东西。
 
 
第三十一章 冲呀,宝宝
  “首先,不要觉得自己在做坏事。”
  原来的歌剧院,此时已经是灯屋医院的大宣讲室。金哥站在舞台中央,也披着件白大褂,他说一句,英语翻译就同步将他的话翻译出来。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忍受病痛,这种病和别的病可不一样,别的病用药就能治,但这种得要器官。别的地方他要排队,他等不及,或者他特别痛苦,咱们来帮他,咱们一方面帮病人解决了病痛,另一方面,卖器官的人也能拿到钱,对不对?”
  底下坐着许多人,都是新来的医护,面对金哥的演说一脸困惑。何株在全球范围内招人,也许培养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是很困难的,但是将一个三流医生定向培养为专精于特定器官移植手术的人才则要容易得多,关键还是便宜。灯屋是安全的,它被林渡鹤归到了史可荷财团名下,通过菲律宾那边的操作,成为了合法合规的海上医院。
  何株雇了律师,咨询回国的风险。得到的结果让他很意外,用严武备的说法,他会牢底坐穿,但是在律师的解释中,何株完全可以安心回国,得到的惩罚无非是一些短期的人身限制。
  “不,但是,在中国这个是重罪……”
  “你有开展针对中国公民的人身伤害吗?”
  何株脑中闪过一个人名,但紧接着,他立刻摇头。
  “——那中国为什么要重判你?一个土耳其医生累计出庭二十一次了,都是无罪释放。你都是在安全地带、安全人身上做的手术,这解释起来很麻烦,但总之记住一个原则,你没有损害A方的利益,A方也不会来损害你,并且通过损害你,它得不到任何利益……虽然这么说是不太准确的。”
  “就是,只要我没有给两个中国人动过手术……”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要分为受害者国籍,审判地,手术地点,当然从警方的角度看,你肯定是重罪。从法律,尤其是国际法的角度来看,你很大可能性是无罪释放。”
  “他们说要抓一个典型来重判……”
  “我觉得这还是一个警方视角和法律视角的差异,这不取决于警方觉不觉得你有罪,这取决于法律。他们说的重罪,指的是你介绍国内的病人或者捐赠人往国外进行手术。”
  当然,如果他回国,想再出来,就只能通过非常手段——出入境方面肯定会被限制。但这并不是无法绕开的,只要拿到当地长居证和工作证,就可能再次拿回护照。
  他原来以为的严重后果,在律师看来都是轻描淡写。法律保护的是本土和本国人,大部分情况下,只要不牵扯到这两方的利益,监狱哪来那么多位置给他吃长饭。
  何株回国了。
  严武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结束了休假。没有新的行动计划,对于国内的办公室而言,和中国有关的事务已经结束,接下来,无论加纳纳出庭受审的结果是什么,都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在三个月的音讯全无后,何株的第一个消息居然是回国。他怎么敢回来?
  但是和律师一起坐在询问室里的何株,那副表情,又好像写着“我怎么就不敢回来”。
  问话进行了很长的时间,严武备经过门口时,问话刚刚结束,何株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玩手机。严武备好像没看见他一样走了过去。
  “小武。”何株的声音从背后叫他。但对方仍旧像没听见一样。
  不管何株怎么叫他,严武备的表现都好像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喊声从普通的打招呼变成大喊,近乎嘶吼——声音喊得全楼层都听得见,不少人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看情况。
  “有病啊!”一个警员呵斥,“喊什么喊?!当这里什么地方?!”
  另外有人和严武备去问情况。匆忙问了几句,就回来转达了严武备的话:“你没什么事啊,要是没事就回去等通知吧,别离开本市就行。”
  何株呆站在那。
  “你不是犯人,严警官不用一天到晚盯着你的。”那人还以为何株是不放心,用安抚的口气和他说话,“回去吧。”
  严武备不用像以前一样盯着他了,因为已经没有盯着他的理由了。
  最初因为他们是朋友——被林渡鹤形容为长年累月的PUA友谊。然后,因为何株有嫌疑。
  忽然何株身上的嫌疑解除了,忽然他不再是需要留意的人了,严武备的关心和留意,也在一瞬间结束。
  何株回了家。他回国前给林渡鹤去过消息,说自己打算回去看看情况。林渡鹤回答说,那行吧,一个月。
  这句话的意思貌似是,如果一个月后何株还没回灯屋,或者被困在国内,那么那天晚上酒店门口飞车劫人事件就要再度上演。
  每个月,他都会把一笔干净的钱汇回去给何秀。这不是因为母子情深,何株不想自己回去之后还看见一堆催债人堵在门口。家门口现在很干净,里面甚至传来搓麻将的声音。
  门开了,何秀和几个小姐妹真的在里面搓麻。看见儿子回来,她短暂地怔了怔,然后就笑着将他迎进屋子里:“我儿子,小株,刚从国外出差回来。”
  她找了个借口送走朋友,最后一个人离开,何秀关上门,紧接着就紧张地拉住他:“你怎么回来了?警察来问过很多遍!”
  “我就是从那回来的。”
  “……没事?”
  “没事。执照和证书吊销了,接受批评教育,之后还有一次正式的通知……”
  “不用坐牢?”
  何株转头,很困惑的看着母亲:“我做了什么需要坐牢的事?”
  “啊,这……就是来了很多警察……”
  “我在国外受聘当医生而已,你希望我坐牢?”他把包丢在沙发上,整个人坐了下去,陷在柔软的垫子里,“——我饿了。家里有吃的吗?”
  “其实刚才有人送这个过来……是你买的吗?”何秀从门口拖来一个纸箱,里面似乎是水果。打开箱子,一堆椰子在里面,如此的眼熟。
  何株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一个椰子,用尖刀开了口,插根吸管喝了起来。
  他带着这颗椰子下了楼,冬天了,外面寒风呼啸。在一群穿着羽绒服往来的人中,有个只穿着秋季外套的少年身影。何株对着他走过去,顺手把椰子丢进了路边垃圾桶。
  “这不是应季水果,很难吃,”他对阿修说,“加纳纳那边让你来杀我?”
  阿修的大眼睛看着很可怜,像流浪小狗一样看着他。
  “我失业了。”
  “什么?”
  “——我失业了。我是灯屋的保安队长,现在失业了。”
  何株没管他的话,这孩子精神有点不正常,只有加纳纳能镇得住。而且,阿修是国际通缉犯,顶着张孩子气的脸,在闹市街头开枪扫射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要混进中国不是那么容易的,来找自己一定有目的。
  何家的饭菜香味传到了严武备家。
  这很少见,因为何秀不太会认真在家做饭,何株不喜欢做那种油烟味很大的菜。
  严武备跑去将密封窗关上,隔绝掉了那股味道;此刻,在何家的餐桌边,坐着三个人。
  何秀浑身僵硬地坐着,在她对面,阿修吃两口饭就要抬起头,用蹩脚的中文说“好吃”。
  “好……好吃就好……”她满头冷汗。
  何株面无表情:“吃完了就走。”
  “我很想妈妈。”
  阿修没有给“妈妈”这个词加上特指。他的眼神看着何秀。
  “——能把你妈妈借给我抱一抱吗?”
  客厅里寂静了几秒。何秀听不懂英语,但对面的人盯着她,她也知道话题和自己有关。何株露出生吞了蟑螂的恶心表情,很快摆了摆手。
  “随你便。”
  阿修放下筷子,走向何秀。几秒后,作为邻居,严武备听见何家传来了女人的尖叫。
  他赶到现场,人已经逃了,窗户开着,寒风将窗帘吹得呼呼乱飘。何秀吓得躲在沙发边上歇斯底里,何株微笑着看向门口:“你来了?”
  严武备的到来,显然给女人一剂定心针——她跌跌撞撞跑过去:“那个人——那个人……就是公交车上杀人的那个……”
  严武备立刻反应过来,是阿修。紧接着,他发现何株在看着自己,带着那种令人不适的笑意。
  “他在。”何株说。
  下一秒,格斗刀从门后刺来,杀向严武备。阿修根本没有从窗子逃走,那只是个幌子,他一直躲在门背后,等严武备听见尖叫声冲进来。客厅顷刻间被近身扭打弄得一片狼藉,伴随何秀的尖叫,阿修被他踹出窗外,但并没有坠落,而是身手灵活地攀着窗边翻了回来。
  “自由行动”。
  这是加纳纳给他的唯一一道指令。
  阿修很喜欢这个指令。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会期待从爸爸嘴里听见这句话,“自由行动”。
  每天的时间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蚕食了,比如要抱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水桶去打水,去浇田,去帮忙搓麻绳,修补渔网,还有只有他能做的,就是凭借孩子的体重爬上高高的椰子树,去摘椰子。
  做不好会被爸爸拳打脚踢,休息时间很短,他说“自由行动”,但是最多十五分钟,阿修又会听见那让自己回去干活的吼声。
  家里有很多女人。在海边的鱼棚里,这些女人并排坐着或者躺着,苍蝇停在她们身上,但她们只是懒洋洋地挥挥手;水手或者渔夫如果有闲钱就会走进阿修家里的棚,然后带走一个女人,去海岸边随处可见的礁石后面。
  在阿修印象中,这样的海边棚户随处可见,不止他们一家。爸爸管理控制这些女人,包括阿修的妈妈。
  加纳纳很少给他这个指令。桑德曼控制着人类社会的医疗器械行业,等同坐拥享用不尽的财富和权力,他们起初理解加纳纳养着阿修和一堆那边的流氓或者杀手,在二战后,东南亚的许多地区局势不稳,如果生意想在那里顺利扎根,一些血腥手段是在所难免的。
  等后来阿修被“养大”,家族中的一些人开始发现异常。这不是活动区域仅限于东南亚的家伙,加纳纳可以把这人派去任何地方,针对任何人,包括家族中与自己对立的人。
  阿修的行动只有一个原则——除掉对加纳纳不利的人。自由行动的意思,就是让阿修自己判断和策划,无论他觉得谁会对加纳纳造成威胁,都可以动手清除掉,不计任何后果。
  有时候孩子的直觉远比大人们的推测更准。阿修的直觉就是,他要除掉这个叫严武备的人。
  何株看着他们打,大概是经历多了,他现在看见这种场面,就好像在上海围观两个人为了袋蔬菜吵架一样平静。
  阿修给他一种精神病院放风的感觉,病院大门是加纳纳偷偷打开的,放他出去杀个痛快,反正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精神病带刀上街砍人肯定会引起混乱,阿修引发的新混乱,说不定可以让加纳纳趁机平息掉眼前的混乱。
  林渡鹤那边已经准备出庭了,会不会也有危险……
  何株起初有过担心,但很快安心了——林渡鹤如果出庭作证加纳纳杀人,伤害的是加纳纳;而桑德曼家族里那些不希望加纳纳成为家长的人,一定会反过来保护林渡鹤,确保他能出庭。
  那么,阿修来杀严武备,如果杀成功了,排在严武备之后的就是……
  打斗以玻璃碎裂声告终,阿修被严武备踹进了厨房,撞碎了厨房的玻璃门。里面再无声息,他进厨房查看,排烟窗是打开的,这次,这小疯子是真的从窗口逃走了。
  严武备打电话叫支援,一边回到客厅。何秀还躲在角落里,但是,何株已经不见了。
  阿修沿着排水管滑到底楼。严武备很麻烦,他应该用炸弹才对,但如果在居民楼里安装炸弹,很容易就会殃及到何秀。
  在底楼花园,他居然看见了何株——这人提前跑了出来,等在楼外。
  “我觉得我们是同一边的,”阿修对他笑笑,“我帮你杀掉那个麻烦的警察,你帮忙说服林渡鹤不要出庭作证。”
  何株没有说话。
  “不会吧,你们不会现在还是朋友吧?”阿修很惊讶。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对于现在的阿修来说,时间是争分夺秒的,他不想和何株继续打哑谜。
  就在准备离开时,何株开口了。
  “——你知道他的另外一个住处吗?”何株问,“我可以把地址给你。”
  阿修有点意外。
  “他不会再看着我了,我也不想再看见他。”何株的笑容很平静,他说了严武备宿舍的地址,“去吧,宝宝。”
 
 
第三十二章 无可挽回
  这条匿名消息来得很奇怪。
  阿修会袭击严武备的宿舍——那是单位宿舍,前后左右住的都是警察家庭,什么样的疯子才会……
  不,那人是真的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但同样的,提供这条匿名消息的人也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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