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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近代现代)——扶他柠檬茶

时间:2021-02-19 08:11:11  作者:扶他柠檬茶
  越南尸体被劫事件与停车场爆炸案,被一起放在屏幕中间。
  会议已经散了,但屏幕还未熄灭。人员陆续走出会议室,严武备被上级叫住了。
  目前为止,可以确定这些尸体来自于越南器官交易的窝点中,被杀害原因尚不明确,但是控制着那条灰产交易链的势力,显然没想到尸体会一路沿着红河被卷到云南,引起这边的注意。
  而后严武备随行护送尸体回越南的时候,遭遇了这股势力的截杀。
  小会议室里,新的行动会开始了,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两份事件的资料,其中有份模拟画像,是个脸庞还带着孩子气的青年,东南亚的褐色瘦长体型,眼睛很大。
  ——截杀小组由这个年轻人带领,当车队被火箭炮轰散后,严武备和他发生过近身缠斗,记下了此人的样貌,技术科通过计算机进行肖像还原。
  然后就是之前的车辆爆炸案。这是一场针对严武备的抹杀,初步怀疑是因为他目击到了那名行动者的脸,并且幸存了下来。无论那个年轻人隶属于哪一股势力,在国内进行这样明目张胆的恶性犯罪,行动组就必然会介入调查。
  从下周开始,与越南方的合作缉捕将正式开始,参与这场行动的还有其他几方,其中的一个原因是,欧盟近期正在针对地下器官产业链进行打压。链条上的很多环节,纷纷从欧洲涌向东南亚。国内几处边界地区也是地下黑产的重灾区,短短三个月内,越界后卖掉器官的本地人数量激增。
  年轻人的照片在越南以及云南地区公开,挂有悬赏。严武备这边也开始进入待命状态,随时准备出发。
  到家的时候,他发现屋里的灯亮着。何株提前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卧室,而是睡在客厅沙发上。
  “阿株?”严武备轻轻推醒他。但就在被碰到的刹那,何株惊醒过来,惊恐地躲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出什么事了?”
  那人脸色很差,眼眶还红着,眼镜摆在茶几上,不戴眼镜的时候,何株的脸就会显得很柔和文雅,没有那种微微刻薄的冷意。
  严武备放柔语气:“告诉我,怎么了?”
  何株喏喏很久,双唇颤动。他说,是回家途中又遇到了那个讨债的脏辫,被威胁了一顿。
  “你录音了吗?用我上次教你的办法?”
  何株摇头:“我不敢……”
  严武备叹气,拍拍他的肩:“你要坚强一点,这种人就是纸老虎,你狠了他就不敢放肆,你一直可怜兮兮的让他欺负,他肯定把你往死里折腾。”
  他安抚完何株,就去茶几下面的抽屉翻自己的护照。行动组的人这周要把自己护照交上去,提前做登记,方便在国外行动。
  严武备经过椅子边何株的双肩包,直接从拉开的背包里把何株护照也拿了出来:“我看你上次没剩几页空的了,明天上班前我顺便一起带去管理署更新……”
  “等等!不要!”
  何株手忙脚乱从沙发上爬起来,想把自己护照抢回来;但册子已经被翻开了,最后面的那一页,显示着今天中午盖章的越南出入境记录。
  “……你没去外地听讲座?”他迅速翻了翻其他页,越南,马来,泰国,“你为什么每周末都往东南亚跑?”
  何株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说。”
  “……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小武……我……”
  “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往这些地方跑?每周?”
  何株的眼神闪动了,像是被逼到了绝路,终于不得不开口说实话。
  “……我去这些地方找我妈……”
  严武备惊呆了:“你,一个人,去这些地方找何秀阿姨?”
  “嗯。”
  “你……你在那一个人都不认识,语言都不通,你怎么找?是谁给你的消息?”
  “是……是那个讨债的金哥。他说如果我能提前找到我妈,他就能把我们保护起来……小武,我只有我妈了,我没了爸爸,我不能再不管我妈……”
  他的声音哽咽了,人沿着沙发蹲坐在地上;严武备不禁心软,过去把人搀起来。
  “你应该跟我商量的,阿株,你小时候什么事都和我商量。”
  “可我不想把你卷进来……印子钱这种事情,你不该沾边。他们万一觉得你知道我妈行踪,也开始短信轰你……”
  “那就让他们轰啊,”严武备松了口气,替他把眼泪擦掉,“他们轰我,扰乱我工作,性质就严重了,直接一波带走,你怕什么?”
  何株不说话,只低着头,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严武备带走了他的护照。但这并不是主要问题,瘦子死了,他们听懂了警告,被赶出了这个行业。
  ——摆在眼前的问题是,他的收入又被打回了原形。
  一个月后,何株从一台手术下来之后,在楼道口又被金哥堵住了。
  自从上次那事之后,两人很久没有见面联络,都被吓怕了。金哥瘦了一圈,身上烟味更重,颤抖着摸索烟盒给他点上。
  “……咱们得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何株不明白,其实回来就是安全的,还要想什么办法?
  “——你得还债!”金哥压低了声音,“我也要!”
  有很多讨债人,本身就是欠债人。
  因为还不上债,干脆就给放贷方打工讨债,以债养债。金哥的收入也在大幅缩水,最近行情不好,很多资金来源都要断了。
  何株冷笑:“关我什么事?我有工作。你自己去打工送外卖送快递好了……哦,我忘了,你几进宫了?打工都没人敢要。”
  金哥的脸抽了抽,一把抓住他的白大褂,满脸哀求:“宝贝算我求你,咱们真的得想想办法……越南是不行了,但是菲律宾那边……瘦子死了,原来介绍我和他认识的中间人也人间蒸发了,我们都要自己找门路……”
  他话没说完,何株忽然做了个“嘘”的手势。金哥还未反应,就被身后那只有力的手狠狠往后面拖去,摔在墙角——是严武备。他刚好来找何株,就看见好友被讨债人拽住衣领,摁在楼道里威胁。
  金哥呆坐在那,目瞪口呆看着何株瞬间变脸,一副可怜样:“算了,严武备,算了……这是我单位,别闹大了……”
  严武备指指金哥:“滚。”
  金哥呆了半天,和见了鬼似的跑了。两人都松了口气,回了办公室。
  “我午休来看看你,下周可能就要出发了。”他说,“走之前啊,给你留了个惊喜。”
  “什么惊喜?”
  “还不能说,等晚上回家你就知道了——今天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何株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好像今天是自己当时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日子。严武备都记得,还准备了惊喜,估计是这段时间阴云笼罩,想让自己有理由开心一下。
  本来被债务纠缠的心顿时松解了下来。何株想,算了,反正何秀的债务已经还了许多,以后每个月的延误费,自己靠奖金也能勉强应付。
  就这样吧,安心当个医生,恢复正常的生活……
  一切都结束了。
  剩下的半天,同事都觉得他心情很好。何株下班时甚至哼起了歌,在没人的路上蹦了几下。有两个女学生从对面经过,看到他的模样,纷纷掩着脸发笑,但何株一点不在意。
  他提前下班,回了严武备的住处。里面的灯是亮的,那人应该也下班回来了。屋里甚至还传出炖鸡汤的香气,他感到有些饿了。
  “我回来了!”何株拉开房门。
  客厅里有两个人,同时转头看他。
  一个是严武备。
  另一个,是何秀。
  看何株和石像般站在门口,严武备笑着站起来,把他拉进门。
  “——怎么样,没想到吧?”他按着何株的肩膀,把儿子推到母亲面前,“刚好我们要在当地提前做肃清行动,我就拜托同事留了个心眼,果然在一家赌场里发现了阿姨——再托人找了当地说得上话的人,先把阿姨的债务转回国内……总之,先别管什么债务,人先救回来了。阿株,这惊喜怎么样?哈哈哈……你看你,都傻眼了。”
 
 
第七章 何医生最大的筹码竟然是……
  母子俩沿着河岸,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何株搬到严武备家住了一段时候,本来的住处应该已经没有讨债人蹲守了,两人可以先暂时住回去。老房子被何秀抵出去了,这套房子是何株自己买的,还在还贷。
  如果没有这场事件,原来预计是今年能买车的。
  他一言不发走在前面。何秀喋喋不休:“妈也是为你好……想自己去赢点钱,多赢点,你也能轻松点……过日子哪里不需要钱,但妈又没有其他办法……”
  “你告诉他我们之前在越南见过了吗?”
  “说了啊。小严说你肯定是担心我的下落被别人知道,所以不说出去。人家小严对你是真的好,对我也好……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他才是我亲生的……”
  为了把何秀带回来,严武备托人把她在越南的债务转到国内,其实就是从国内借钱,填掉越南那边的欠款,先把人带回国。这种转移,利息比借贷公司相对较低,也没有那么多杂项。
  严武备的意思是,让何株看住何秀,别让母亲再赌了,让她医院找个看护或者保姆之类的工作,自己慢慢把钱还上。
  何株在河边停下脚步,看着河水,点了支烟。他能托医院的关系,和外包的单位要一个劳务岗位,安排何秀在医院里当个清洁工,住院部的病房里也需要保姆,如果她能考护工,收入应该能更高。
  “你之前的债我会想办法,越南这边转移过来的,你自己想办法,我没力气了。”他蹲下身,觉得精疲力尽,“我真的没力气了。”
  何秀喏喏一会儿,也在他身边蹲下:“哎,我听说,你们可以跟药代……”
  “现在不是以前。跟药代的分成也轮不到我一个人身上。”
  母子间静默片刻,这种静默,稍稍让何株的精神松缓了点。但何秀又开口了:“你导师不是一直有意让你跟他女儿……那,你要是结了婚,就是男女双方一起还……”
  “——你够了没有?!”何株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你说的话像个母亲说的吗?!”
  “那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我又有什么办法?!啊?!妈妈也是在替你找办法!”
  “如果不是因为你,根本不用去找这些办法!”
  “你这是在跟自己妈妈说话吗?你爸没了之后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供你上学,一直供到你读博……”
  “我爸是为什么没的?你供我?我中间学费断了多少次?我的奖学金是谁拿走的?啊?”何株趋近崩溃,声音颤抖不清,“你就是个吸血鬼……我这些年替你还了多少债,你还记得吗?”
  “那妈妈当年用自己的肚子把你生下来,没有妈妈根本就没有你!”
  “——不是我求你生我的!”
  他崩溃嘶吼。何秀被吓得退开半步,面色惨白。她犹豫很久,最后也只能指着何株:“白眼狼……我就当生了一只白眼狼……”
  何株惨然笑:“换个孩子,还不一定能替你把债还到这个地步。”
  “……你还是读书人呢,父母对孩子的恩情,是金钱能衡量的吗?你自己说!”
  何株没办法反驳回去,只能回头看面前的河水,用烟味麻痹自己的情绪。
  事到如今,也只能慢慢走下去,唯一的好事是,何秀新的债务利息不高,分期压得并不严苛,可以让她自己慢慢还。
  严武备带组出发,这次是要联合国内外进行堵截,清理掉东南亚区域日益猖獗的器官灰产。
  但这样的行动,在过去也曾有过,它们都会起到一时的雷霆之威,将这条罪恶的血肉产业驱逐轰赶,可归根到底,它只是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再次生根发芽。
  因为有需求,需求带来供应,只要利润足够,总有人铤而走险。
  就算是个孩子也会明白类似的道理——那种在零食里面附赠的游戏人物卡,从属性上来说它们是免费赠品,是买零食送的,可学校里就会有孩子为了集齐一套卡牌,用零花钱从别人手里买。
  当人拥有了多余的财富,这些财富就可以让原本许多免费的东西变为有偿商品,他们以此来占有更多资源——市场就这样形成了,而且永无逆转。
  或者说,这将是许多事情必然的趋势。
  稀缺的资源注定被追逐、囤居,形成一整套从上而下的产业链。这是人性带来的注定。
  严武备在前往宾馆的大巴上胡思乱想,这时,对座的陌生人递来了一支巧克力。
  ——这辆大巴上,都是此次行动组的人。在刚上车的时候,他其实就注意到对面的男人。这个人大约四十岁上下,理应清秀的脸庞消瘦苍白,为了摆放他的轮椅,上车时还卸掉了一个座位。
  这辆轮椅是特制的,有数据监护和氧气瓶。病怏怏的男人对严武备露出苦笑:“拿着吧,出发前我女儿塞给我的,但其实我不能吃这个。”
  “谢谢。”
  这位前辈虽然身带病态,却有很柔和文雅的笑容与气质。严武备没告诉他自己不吃巧克力,直接把东西放进了背包。
  “我姓廖,你好。你是严武备严警官吧?”
  “廖老师。”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这边路太颠了,我都快给颠散架了,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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