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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诺曹(近代现代)——孟还

时间:2021-02-19 08:15:39  作者:孟还
  阿遇回头怒瞪着追上来的钟婉。
  “你骗我!”
  “你就是喜欢傻子!”
  ——
  哈哈哈,通过观察评论,我发现大家对耽美小说里女性长辈的印象都比较固定啊,她是来搞事的,她要拆散他们,她没有那么简单,她不是个好人,但是她为什么不能是想方设法替儿子把人留下的慈爱母亲呢?
  如果我是钟婉,我对儿子有愧疚,然后他又傻了,那孙姝予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救命稻草啊,我第一个反应肯定是把这活菩萨绑回家供起来,求求你了,别离开我儿子,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我儿子开心就行。
  可是话说回来,作为一个坚强温柔的独立女性,她可以这么做吗?她不知道尊重他人的重要性吗?在明知道这样做是一种伤害的情况下,她可以枉顾事实把孙姝予这样留下来吗?(好了不说了再说就该剧透了……)
  所以钟婉纠结反复的这个态度就很有意思,在我这里是逻辑成立的,我觉得大家可以放心,不管下文出场多少女性配角,恶毒女配的概率在我这里永远是0.
  PS:本来没有更新打算的,但是突然很想写作话,只好把晚上的更新挪到早上,看来有效获取掉落的办法就是逼一个话痨作者写作话,看,我的一章作话顶人家十章,还有就是一个叫铁柱的小可爱,每次我没有更新计划的时候她就死命往我嘴里塞咸鱼…
  PSS:看 我逼逼叨叨作话都搞了一千多字天哪窒息
 
 
第三十三章 
  昏暗的储物间里不断响起求饶的拍门声,夹杂着小孩子凄厉的哭叫,钟婉心急如焚,阿遇抓着她一条胳膊,不断质问,“你是不是就喜欢傻子,你一直在骗我!你不想继续管我,就骗我去治病!”
  孙姝予要上前去拦,却被阿遇狠狠一推,膝盖撞在楼梯扶手上,险些整个人从二楼摔下去。
  藕节般白净纤细的胳膊很快浮起红痕,钟婉顾不得胳膊上的痛意,祈求道,“阿遇,那是你弟弟,你有什么火,冲妈妈发,是妈妈对不起你,跟你弟弟没有关系啊。”
  她颓然地坐在地上痛哭,被阿遇抓着的胳膊维持着一个高高吊起的姿势。
  阿遇吼道,“你别哭了!”
  钟婉越哭,他就越急,又朝储物间的门上狠狠一踹,恐吓里面的人,“你再叫,我就杀了你!”
  孙姝予从母子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什么,想起钟婉进门时的匆忙一瞥下,她怀中小孩子怪异痴傻的神情,隐约明白了什么,顾不上膝间的疼痛,抱住阿遇的胳膊,安抚他的情绪。
  然而盛怒中的阿遇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钟婉趁他被孙姝予分走了注意力,摆脱阿遇的钳制去开储物间的门。
  阿遇的弟弟跪着爬出,膝盖上鲜血淋漓,都是被阿遇强行拖上楼时在楼梯上磕碰出的疮口。他哭着扑到钟婉怀里,叫喊声沙哑而又凄厉,看得人心生不忍。
  阿遇冷眼旁观,从看到弟弟的那一刻起整个人就陷入一种诡异的冷静。
  他这副不言不语的样子让孙姝予更加害怕,他看着阿遇,阿遇却看着钟婉和弟弟。
  他背对着光,一言不发地走上前,脸上的情绪叫人看不分明。
  钟婉抬头看他,怀里抱着痛得发抖的小儿子,绝望道,“阿遇,妈妈求你了。”
  就好像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样。
  只见阿遇置若罔闻,在孙姝予惊诧的目光下,提起弟弟的胳膊,把他从钟婉怀里撕开,往楼下推。
  小孩子枯柴似的胳膊狠抓住楼梯扶手,求生的本能让他另一只手去抓阿遇的衣摆。
  阿遇被他抓得一个踉跄,眼见就要跟着摔下去。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扑出,孙姝予抓住了阿遇,钟婉却没能抓到小儿子,眼睁睁看着他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接着她像只轻盈的燕似的张开双臂朝前一扑,眨眼间就飞到楼下。
  小儿子瘦弱的身躯借着冲力滚了几下,躺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被随后追上来的钟婉抱在怀里,奄奄一息道,“妈妈……妈,我好痛,哥哥推我。”
  钟婉手抖着翻出手机给老陈打电话,背着小儿子就要往外走。
  阿遇被孙姝予抱着,追不过去,他哽咽着大喊,“你只有一双胳膊,你只能抱一个儿子,如果我也摔下去了,你会管我吗!我也是傻子,你管管我啊妈妈!”
  钟婉脚步一顿。
  阿遇哭道,“妈妈,你回头看我一眼啊!”
  老陈从门外冲进来。
  钟婉却站着没动,她整个人抖如筛糠,把昏过去的小儿子给老陈抱着,语气里几乎是带着无可奈何的悔意,从牙缝里挤出,“你带他去医院,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眼神钉在小儿子的身上,脚尖却朝阿遇的方向一转。
  钟婉披头散发,泪流满面,衣服上都是小儿子磕出的鲜血,狼狈的程度比起被大儿子当街丢出店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脚步一晃,差点晕倒,堪堪抓住楼梯扶手,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阿遇泪眼朦胧地看着她,难过道,“算了,反正你一直都是这样。”
  他转身,一步步走回卧室。
  孙姝予顾不上管钟婉,在阿遇关门前追了进去。
  阿遇坐在床上,又在神情木然地发呆,直到他的手被孙姝予握住,才声音嘶哑地质问他。
  “怎么不是每个小傻子都能讨人喜欢啊。”
  孙姝予再压抑不住心中酸涩,跪在床上,从背后把阿遇搂在怀里,他低头时又不可避免地看见阿遇头上的陈年旧疤。
  那条蜈蚣般的痕迹牢牢地扒在头皮上,只有一根指头长,却不再生长新的毛发,只能等头发长些的时候才能完全盖住,阿遇刚被孙姝予捡回去的时候头发上都是泥,梳齿都断了也没能让打结的头发分开,孙姝予只能拿把推子,给他剃了个寸头。
  他问阿遇脑袋后面的疤是怎么来的,阿遇只说忘了。
  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孙姝予心中隐约有了猜想。
  过往三十年的经历让他和阿遇产生共情,这一刻他更是生出了与这个人惺惺相惜,相依为命的宿命感,喉咙又苦又涩,连最简单的吞咽动作都让他难受无比。
  他贴着阿遇的耳朵,低声道,“父母可以有很多孩子,但是每个人都只能有一个爱人,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阿遇没说话,依然在发呆,却把大掌盖在孙姝予落在他肩头的手上。
  窗外天色由暗转明,阿遇被孙姝予哄着睡下,完全熟睡了才肯撒手。
  他想去给阿遇做些早餐,出房间一看,只见钟婉还在楼梯上坐着,她面容憔悴,双眼黯淡无神,看来是一夜没睡,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见是孙姝予,又难掩失望神色。
  孙姝予回房,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肩头,在楼梯上挨着坐下。
  “阿遇的弟弟怎么样了?”
  钟婉叹气,“没有碰到头,只是有些擦伤,老陈已经带他回家了。”
  孙姝予嗯了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没话找话,他心里对钟婉是有些怨怼的,可道德与教养又不允许他在一位女性如此狼狈时袖手旁观。
  “弟弟叫什么啊?”
  “于行。”钟婉的眼泪本来都要流干了,听到孙姝予这样问,却又立刻泫然欲泣。
  “是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的意思。”
  孙姝予沉默,知道钟婉为什么又再次崩溃,这样一个饱含父母期待,有别样寓意的名字,主人却可能连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
  “那这么说,原来阿遇姓于?”
  钟婉笑着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温柔了许多,“不是的,于行是我和第二任丈夫生的孩子,阿遇的爸爸在阿遇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孙姝予一愣。
  “遇这个字,是他爸爸取的,说是爸爸遇见妈妈的意思,希望阿遇长大以后,也可以遇见这样一个人,就像……就像爸爸爱妈妈一样。”
  钟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第三十四章 
  “他爸爸一直想当小学老师,没当上,后来成了学校的保安,有次学校组织春游,老师们的人手不够,就让他跟着一起去。”
  钟婉翻出手机相册,屏幕上是一张发黄的老照片,钟婉满脸笑容,抱着刚满月的阿遇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孙姝予果然没猜错,阿遇的嘴巴像爸爸,眼睛和鼻子像钟婉。
  “去的路上他还在公共电话亭给我打电话,说学生们都喊他老师。”
  看着钟婉怀念眷恋地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孙姝予不难想象,一个一腔热血梦想成为人民教师却希望落空的男人,在机缘巧合下被学生称作“老师”时的喜悦与油然而生的责任感。
  “他当时真的好高兴,说突然觉得当学校的保安也很骄傲。”
  “可是大巴在路上出了事故,他为了保护学生,去世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没有人喊他老师,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奋不顾身地去救人。”
  “那个时候阿遇才四岁,我没有办法,孤儿寡母,只能把阿遇托付给父母,自己去南方经商,后来就遇到了现在的丈夫。”
  孙姝予体贴地把手放在钟婉单薄瘦弱的肩头。
  “他对阿遇很好,阿遇也很喜欢这个继父,他一直渴望父爱,甚至为了他去学粤语,吃粤菜,可是我先生一直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于行生下来就有智力缺陷。”钟婉忍不住哽咽,“他现在六岁,但是你也看到了,他没有自理能力,甚至简单的短语都要教很久才能学会,他身边离不开人,这些年一直是我先生在照顾,是我忽略了阿遇。”
  说到此处钟婉已忍不住哀声痛哭,又怕房间里的阿遇听见更惹他反感,只得拿手用力捂住嘴,偶尔一两声痛彻心扉的啜泣泄露出来,也听得人心生怜惜。
  阿遇年幼失怙,母亲又为生计远走他乡,最敏感的年纪里被迫重新组建家庭,本以为前几年缺失的父母亲情,只要他努力接纳讨好就唾手可得,没想到却又来了个于行。
  一个夺走了母亲大部分关注与爱护,生下来就有缺陷,会哭会闹,脆弱得理所应当的弟弟。
  原来是因为于行的存在,阿遇才会潜意识里觉得当个傻子才能讨人喜欢。
  孙姝予突然想起钟婉找回阿遇的第一天早晨。
  她给阿遇买萝卜糕吃,是广式早茶里一道经典糕点,原来她是当真一点也不知道阿遇最讨厌萝卜,只要一想到小时候的阿遇满心期待,委曲求全只为了讨好继父,强迫自己学不熟悉的方言,接受自己讨厌的食物,孙姝予心中突然有些埋怨钟婉。
  他只有变傻了才能毫无顾忌地拒绝讨厌的一切,不想吃萝卜,不想听粤语。
  或许阿遇一直当个随心所欲的小傻子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的念头在他心里一闪而过,尚来不及生根发芽,孙姝予就被这略微自私过分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这样想。
  孙姝予暗自心惊,冷汗出了一身,正要努力挤出一个笑掩饰自己的无所适从,钟婉的手机就响起,没能注意到他微妙的神情。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让钟婉过去一趟,她来不及多说,快步出门,起身时一个踉跄,还好被孙姝予扶住。
  孙姝予忐忑不安地等待结果。
  一个多小时后,阿遇也醒了,在房间里大喊孙姝予的名字,他彷徨失措地把孙姝予抱进怀里,有些晨勃反应,炙热粗壮的阴茎抵着孙姝予的大腿,却没有心情做爱。
  他不住亲吻着孙姝予,确认着他的存在,最后索性把脸埋在对方软软的胸前,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孙姝予顺势把他搂紧怀里,手指下意识抚摸他脑后靠近耳朵的疤。
  “阿遇,你之前是不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过?”
  阿遇静了很久,才重重地嗯了一声,委屈地大声诉苦,“他们丢了我的猫!因为那个傻子!我好生气,我要报复他,他推我,我也推他!然后就一起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我的头好痛,流了好多血,妈妈都不理我,我躺在病床上求她,她都不抱抱我!”
  “她骗我,她就是喜欢傻子……”阿遇愤愤不平,越说越愤怒。
  孙姝予心疼地要命,脑中不自觉出现阿遇受伤后孤单躺在病床上的情景。
  原来阿遇过去真的和于行一起摔下楼,可在两个儿子间,钟婉却选择了于行。
  再想追问,阿遇却又嚷着头痛,孙姝予只好作罢,耐心哄他亲他。
  阿遇昨夜本就没怎么休息,半梦半醒间没看见孙姝予,没睡多久又被吓醒,钟婉回来时又再度睡去,这次睡得很沉,连孙姝予起身都没能惊动他。
  孙姝予看钟婉面色惨白失魂落魄,顿时心中一沉。
  “医院那边怎么说?”
  钟婉再难以支撑,手中皮包砰的一声落地,她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崩溃道,“……医生说,是精神方面的疾病,阿遇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孙姝予茫然道,“什么意思?”
  “他不是因为出车祸受伤,头部受损才变成这个样子,是他自己潜意识里分裂出了另外一个人格,觉得他就应该是这样,现在这个状态是他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车祸只是一个诱因。”
  “他记得我,记得于行,可他就是认为他是一个傻子,下意识模仿智力有缺陷的人。”
  孙姝予大脑一片空白,因太过震惊而一时无话。
  阿遇过去十几年的人生一定过得很辛苦,才叫他放着这样优渥的家庭条件不管,居然愿意当一个傻子。
 
 
第三十五章 
  院方给出的结论很明确,现在的“阿遇”只是患者自我保护机制下分裂出的一个人格。
  钟婉只要一想到,阿遇觉得当一个傻子才算好的根本原因就十分追悔莫及。
  她的讨好迁就带着愧疚,叫阿遇看了更为抵抗,他本愿意为了孙姝予配合治疗,却在先前的意外刺激下再次自我封闭。
  他拒绝去医院,甚至是连专门请到家里的心理医生也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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