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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推理悬疑)——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2-22 12:22:47  作者:机智的熊熊
  “主人怎么会是外人呢?”阮慕阳在温初月身边坐下,“我正要跟主人说呢,接下来几个月,我要随师父一起赴郦川剿匪,可能有段时间不能回来看主人了。”
  温初月问道:“郦川,可是孙彪那帮水匪?”
  渝淮川自渝州过境,于渝州和其南方的郦城交界处的文峡口汇入郦川,转而向东,经过东南诸城汇入东海,是江南一带重要的通商水路,南下的商船都需得从郦川过,否则便要绕个两百里走陆路。
  文峡口附近活跃着一帮水匪,匪首名叫孙彪,正经东海水师出身,不知怎么就下海成了匪,据说此人除了擅长水上作战,还精通造船制舰,其手下匪帮的水上战斗力能与东海水师不相上下,这也是朝廷派人围剿多次都失败的原因。
  孙彪劫道极有原则,从不伤人,每次只用几艘装备了武器战船把商船围着,只要商船拿出货物价值的两成当“买路财”,收到银子之后一点不耽搁,立马放行,甚至有些脸熟的商船还给少收半成。对于商人来说,路上耽误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相比走陆路多付出的代价,给孙彪那点买路财算不上什么,于是文峡□□跃的商船一点没少,孙彪一伙也就越养越肥了。
  “主人,你也知道?”阮慕阳一直以为自家主人孤高避世,不爱理会这些凡尘俗事,没想到他竟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小十七,你把我想成什么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子吗?”温初月嗔道,伸手就要去敲他的头。
  阮慕阳下意识往旁边一闪躲开了,连连摇头称“不敢”。
  “我可听说把整个东海水师拉过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你们有何对策?”温初月对他闪躲的动作有点不满,原先他都是乖乖让自己敲的,怎么一从军就碰不得了,又感觉自己这抱怨实在来得矫情,撑着头专心看地图去了。
  “整个匪帮分散在文峡口中央的一干小岛上,就是这一带,以龙武营现在的兵力不可能直接将他们全部包围,周副将的意思是声东击西,一队人吸引火力,一队从背后搞奇袭,但师父觉得这么做太冒险了,龙武营的将士们都不大擅长水上作战,能不能顶得住火力都不知道,还在琢磨更稳妥的法子,作战计划一直没敲定。”
  “你半夜起来看地图,是有什么主意了吗?”
  阮慕阳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只是个不成熟的点子,还不知道行不行。”
  “哦?说来听听。”温初月来了兴致,支起胳膊撑起下巴,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行,那主人先帮我把把关,免得太过荒谬让师父看了笑话。”阮慕阳其实是有些羞于在人前表达自己的想法的,结识梁皓那次也是,若不是为了给小梅解围,他也不会站出来,说到底还是他骨子里就有一种自卑,不习惯过多的表露自己。只是温初月都这般动作了,他也不得不说了,便把地图转向温初月的方向,悠悠说了起来。
  他说完之后一抬头,发现温初月早就没看地图了,而是撑着头专注地望着自己。
 
 
第38章 慕月之阳(2)
  见温初月一直盯着自己,一点没有要移开视线的意思,阮慕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主人?”
  温初月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压在桌上,问道:“关于孙彪还有什么情报?”
  阮慕阳的点子整体而言算是普通——既然不能声东击西,那便逐个突破,只是突破的顺序就不那么普通了,一般人都会考虑先易后难,各个击破,他一上来就要先攻破孙彪占据的主岛,理由是周边那些小岛即便攻下了也守不住,援兵一到就很容易形成包围之势,而孙彪的主岛是兵力最强盛的,防守的战舰也最多,若能出其不意地进攻,一举夺得主岛的控制权,靠抢到的战舰就可以抵御四方夹击。至于怎么出其不意地拿下主岛就完全是个馊主意了,在没有任何了解的情况下贸然进攻几乎无取胜的可能性,所以需得先派人混进匪帮收集情报,而派去匪帮的那个人他觉得自己就挺合适。
  他怎么可能合适,他的长相就不合适。如若让他冒充个王孙贵胄世家公子还说得过去,让他再邋遢一百倍怕是也没有当匪的气质,两厢结合来看,温初月还是将他的计划的评为普通。
  他倒觉得梁皓那厮有做匪的潜质,当然,这想法完全是建立在他对水匪的形象误解颇深的基础上。
  这话若是说出来怕是得惹他不高兴了,因此温初月没作评价,只是像转移话题似的问了那么一句。
  温初月把阮慕阳的手压在自己手掌下面,偏冷的掌心包裹着他的手臂,让他的意识恍然间回到了拥他入睡的那晚,恍了一下神,忘了答话。
  阮慕阳这么一恍神温初月才意识到自己老盯着人家不妥,握着人家的手不放也不妥,尤其是前不久才闹出那么尴尬的事件,于是匆忙松开手,移开视线,干咳了两声,又问了一遍:“你们对孙彪了解多少?”
  这也不怪他,温初月头一次见阮慕阳侃侃而谈的样子,不像他平时那种乖顺的模样,有牛大力高低起伏的鼾声做背景,他的音量比平常要高些,嗓音温和好听,说话不疾不徐,逻辑清晰,谈及关键处会转头看一看自己这个唯一的听众,眸中似有光。
  这样的他好像自带一种能让人凝神聚气的光环,注意力很轻易地就被他全数吸引了去。
  “孙彪已经很久没露过面了,关于他的情报不多,孙彪在五年前的一次联合围剿中伤了右腿,自那以后再也没在人前出现,不过当时射伤他右腿的将士一家老小全被杀害,手段极其残忍,想必是孙彪派人报的仇。所以,现在只知道孙彪瘸了一条腿,中等身材,长得不起眼,他的画像还是五年前的,参考价值不高。”
  “你的计划能成功须得建立在你能成功混进匪帮的条件下,这其中的困难若你都能克服倒也好说,可万一出了什么纰漏,龙武营大军虽然没什么折损,你自己就得白白折进去了,”温初月用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得出结论,“不妥。”
  阮慕阳垂下眼睑没说话,个中风险他自然知道,可若想快速当上大将军,不抓紧时间建功立业又怎能出头?这次剿匪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温初月说过,别让他等太久。
  况且,就算出了问题,比起龙武营损兵折将,折他一人损失算小的了,而且,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轻易牺牲——他体内盘踞着一个恶魔,濒死的时候会被激发出来,在他弱小得像一棵枯草时都能屡屡保下他的性命,更何况日渐强大的现在。
  “与其想办法进攻,不如直接把老鼠全部引出来,”温初月伸手在文峡口北边一个小岛上划了个圈,“此岛周围平坦,视野开阔,离陆地也不远,可以作为据点,把远程作战的那些玩意儿都搬上去,将孙彪一伙引至此地歼灭之,水战打不过可以先躲回岛上,直接拿火炮轰,孙彪的舰队火力再强也轰不沉一个岛,慢慢消磨他们的战力,相信也不会太难打。”
  将他们引出笼再战的法子不是没人提过,听着已经不新鲜了,声东击西那个办法也是这个的改版,可问题就在于,怎么能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将他们引到指定的地点。温初月指的这个地方离匪帮据点至少有十里地,龙武营能搞到的船不出十艘,那孙彪至少有战船五十,怕是没把目标拖到目的地,就会被全部歼灭。这一关键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这法子根本毫无可行性。
  温初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常看的尽是些五花八门的民间异闻,书房倒是有几本讲行军布阵之道的书,也不知道翻没翻过,放得都快长霉了,阮慕阳不觉得自家主人在打仗剿匪这方面能有多高明,又不想直接掉他面子,转而问道:“主人,你可懂兵法?”
  “不,我懂人心,”温初月看出来阮慕阳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才接着道:“孙彪其人,蛮横霸道,自大狂妄,睚眦必报。他选择了江南一带最繁华的水路作为据点,无差别地劫掠过往商船,敢与官府硬碰硬,可见其蛮横霸道;他不屑隐藏自己出身和姓名,定下只收两成的规矩,用劫掠的银钱壮大匪帮,建造武器,他享受的不止是白花花的银子流进自己兜里的乐趣,还有被人服从的满足感,说白了就是想当那小小水上帝国的皇帝,可见其自大狂妄;别人伤他一条腿,他杀人全家,手段残忍,连老人和小孩都不放过,可见其睚眦必报。就这么一个火折子,放那儿不点简直浪费。”
  阮慕阳目达耳通,心思几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主人,你的意思是说,要想办法激怒他?”
  温初月:“对,一般般那种程度还不行,得彻底激怒他,让他恨不得举全帮之力讨伐之,这样你们才有胜算。”
  “可这五年来大大小小的围剿上十次,孙彪一次都没露过脸,主要战力屯在主岛附近动都没动过,要怎样才能彻底激怒他?”
  孙彪早些年还亲自指挥打仗,这些年都被官兵打惯了,不痛不痒的,反正也就伤了一点毫毛,估计都快没脾气了,想要引出他都不容易,更何谈引出全帮。
  温初月:“他既是想当水上皇帝,我问你,皇帝最忌讳什么?”
  “内忌叛乱,外忌强敌。”阮慕阳天天听梁皓掰扯时局,谈古论今,对立政之道并不陌生,稍加思索便答道。
  “不错,说到底就是忌讳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孙彪他毕竟不是皇帝,他的势力范围只有那小小的文峡口,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的地盘上来了另一伙水匪,招呼也不打,在上游把他们的肥羊都截胡了,还把毛都薅干净了,一点都没给他留,他的威望受到挑衅,定然会派人来清剿。而派去的一波波人都失败了,那帮不长眼的外来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嚣张跋扈。很快,他就会憋不住自己亲自上阵,不管是为了彰显威仪还是保证成功率,他都会把帮中能用的战力全部带上。根本不需要让他追在屁股后头打,他自己就会过来这里,”温初月顿了一下,偏头看着阮慕阳,“这么说懂了吗?”
  “懂了!”阮慕阳早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明白得七七八八了,脱口便答,眸中的光似乎更亮了些。
  接下来一段时间,阮慕阳跟着龙武营一帮将士假扮水匪去了,整天勤勤恳恳地打劫过往商船。温初月把他送走之后,也不再纠结阮慕阳的事,身心都彻底闲了下来,每天无所事事——赵未那厮没有半点消息,就跟真不行了似的,阮慕阳不在,半夜也没人偷偷来看他了,小梅跟桃子一样,就饭点能见着影子。
  他只能每天对着傻愣愣的牛大力,间或给季宵写写信。他就把扇子送人的事给季宵写了封信道歉,季宵很友好地回了,两人就保持着和谐的通信关系。
  温初月有一回实在憋得慌了,感觉在院子里憋久了都快长蘑菇了,想出去找人说说话,便叫牛大力带他去找黄韫聊聊,结果那没良心的庸医第一句就是问慕阳去哪了,第二句话就是冷嘲热讽他居然还没把自己作死,第三句……第三句还没起头就被北院的病人叫走了。他一气之下便不告而别了,还损兮兮地偷拿了黄韫的茶叶没给钱。
  阮慕阳虽然走了,温初月被他惯出来的一身臭毛病还在。
  其实温初月早在随着赵未东奔西走的那段时间里,就深刻地体会到,自己被阮慕阳惯得越来越惫懒了。他们主仆俩根本没什么磨合期,阮慕阳打从一开始就已经很贴心,通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领会他的意图,替他省下不少口舌,不像糟心的牛大力,都磨合过半年了还傻愣愣的,每每都能把温初月气得咬牙切齿。
  当然,这也算是他作茧自缚,他本来可以让阿好来接手,却不想和温烨再有牵连,又不愿意再重新找个人朝夕相处,只好把牛大力叫来了。
 
 
第39章 慕月之阳(3)
  就在牛大力第无数次给温初月端来半温不温的茶水时,他终于爆发了,怒不可遏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冲牛大力吼道:“行了,我不需要你伺候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别再让我看到你!”
  反正他终究要习惯一个人生活。
  牛大力蹲在地上,眨巴着他牛一样圆圆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温初月,嘴里含糊地说着:“主……银……”
  牛大力长得憨态可掬,空有一副高大的身躯,性子其实软得很,只有在温初月被人欺负的时候才会露出强硬的一面,他小时候烧坏了脑子,至今没学会说话,硕大一个脑袋里,能理解的词统共不超过十个,在温初月把引子下在他身上之后,又学到了“主人”这个新词,只是学了半年多还没完全学会,发音总是莫名其妙的。
  温初月每次冲他大发脾气的时候牛大力都会使出“楚楚可怜”这一招,温初月一想到他是被自己害成这样的,心里就堵得慌——
  其实他至今也没闹明白自己身上的香是个什么原理,寻常人根本闻不到任何气味。是他把温府送来的饭菜拿给黄韫看,黄韫闷在房中研究三天,才有了些眉目。黄韫自己也没见过,只依稀记得好像听他师父提过,说北方有奇花,名为“蓼祸”,有迷人心智之效,将花瓣研粉,使人长期服用能产生蓼祸香,寻常人不可闻。若以花蕊为引,着另一人服下,便能闻见蓼祸香,对身怀蓼祸香之人产生各种反应,言听计从,极度迷恋诸如此类。至于引子用什么剂量能引出什么反应,黄韫那位高师就没说了,此人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无处可问。
  这蓼祸花瓣无毒,花蕊也无毒,温初月不知道温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保险起见,还是多方打听了一下,说蓼祸花叶能中和蓼祸香,只是那花开数日叶就尽数脱落,比花珍贵多了,他托黄韫在黑市上寻了许久才买到一小包,一般不带,怕温乾起疑心,那次出门觉得可能会用上才带着。至于作为引子的花蕊,他没那闲钱去买,是在温乾房里偷的。
  温初月为了搞清楚“迷人心智”有什么具体的表现,曾找了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做实验,那孩子就是牛大力。牛大力的表现就是认主,像狗护主人一样护着他,温初月觉得这个反应也不坏,可他后来无论怎么把那蓼祸叶给他闻,他都没有恢复如常。之后,温初月又做过几次实验,虽然每个人的反应和牛大力不大一样,可在闻过蓼祸叶之后都会恢复,牛大力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叶只对他一人不起作用。
  就这样,一个普通的傻孩子,变成了只认温初月的、彻头彻尾的傻孩子。温初月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把牛大力丢给黄韫照顾,直到温乾寿宴那次才把他放出来。好不容易放出来一回,就害他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所以,牛大力的楚楚可怜的表情虽然又蠢又丑,一般人看了甚至想给那长得随心所欲的脸来上一拳,却对温初月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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