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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推理悬疑)——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2-22 12:22:47  作者:机智的熊熊
  梁皓无言地看着怀中人,顿时觉得季宵脸皮的厚度或许和自己不相上下。说起来,季宵也已到了而立之年,虽然脸上看不出年岁,却也不是少年时了,可他窝在自己胸前啜泣的模样,却和许多年前瑟缩在他怀里的稚儿微妙地重合了,所以,梁皓像幼时一样,轻轻拂开他挡在脸前的发,偏头在他眼尾落上一吻。
  季宵倏然抬头看着他。
  “啊,抱歉,一不小心就……”梁皓这才意识到两个大男人做这种事情不大妥当,却也没把人从怀里推开,蹭了蹭鼻子,还是没忍住伸手抚了抚他脸上的泪痕。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哭泣的模样能如此好看,眸光闪闪,我见犹怜。温初月无疑是好看的,美得像一幅人间绝景,可对梁皓而言,也只不过是一眼的惊艳,季宵却不一样,就像一壶带在身边多年的好酒,不用开盖就能想象出它甘醇的香味,多年之后突然打开盖子,经年的酒香好像能一直醉到心里去。
  梁皓忽然有些后悔和季宵置气的这些年,季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成和记忆中不同的样子了,竟然还有了这种难以言喻的眼神,这些年里他不知道有多少自己未曾见过的模样,却都因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与他生生错过了。
  对,梁皓忽然觉得南边的烂摊子,朝中的乱七八糟的事,季凝的事,赵未的事……和季宵比起来,全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梁皓多年所受的正统教育不允许他有这么出格的想法,这念头甫一冒出来,愧疚感就相应而生,他正强行按下脑中不合时宜的念头时,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
  “方文,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季宵突然伸手攥住梁皓的手腕,耳语似的低声说道。
  梁皓垂眸看着季宵,缓缓地摇摇头,他觉察到季宵的模样与平常时不大一样,那个待人无差别的温和的季大人,此时带着水光的眸中竟然含着一种近乎狠戾的炽热。
  然后季宵将梁皓猛地往自己的方向一拽,精准地印上了他的唇。
  梁皓先是尝到了苦酒的味道,方才他喝第一口就尝出来了,季宵带来的正是他酿的苦酒,自己喝的时候没多大感觉,这时从季宵唇上尝到,才感觉这酒真的酿苦了。
  下次一定要酿一坛不苦的酒送给怀明,梁皓暗自下着决定,接着尝到了一双柔软的唇,他还没品出个滋味来,季宵就撤开了。
  季宵到底是没醉,只是借着酒劲轻轻啄了他一下,理智很快回笼,强行把自己从梁皓偏凉的唇上扯了出来,一边观察着梁皓的反应,一边告诫自己,梁皓会那样做只是小时候的习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
  他以为梁皓会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想要做什么,已经准备好把这事儿推到醉酒失态了,梁皓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淡然道:“这么多年了,原来你也留着这酒。”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这话在季宵舌根滚了几个来回,到底没能说出口,他只是点点头,故作镇定地说:“是啊,你不在也没人陪我喝酒,还是之前四殿下死皮赖脸地问我要了一壶,剩下的我都没舍得喝。”
  梁皓瞪大眼睛:“你见过赵未?”
  季宵:“还是去年四殿下来江南巡查的时候见过几面,后来就没见过了,听闻他病重,年底回京的时候,我本想去探望,却被拒之门外了,也不知他身体究竟如何了……”
  梁皓知道季宵一直和赵未有交情,自然是担心他的,就连他自己也去赵未府上转悠了几次,季宵会去探望赵未本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可他这时听着却觉得异常烦躁,甚至连季宵略微移开视线,垂下眼睑,看起来有点忧伤的神色也忍受不了。
  于是他用双手捧着季宵的脸颊,把他掰回自己这边,盯着他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把亲笔题字的扇子送给别人?”
  “初月吗?只是个趣味相投的朋友,他的扇子正好坏了,我便……”季宵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抬眼看着梁皓,他现在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吃醋,终于没忍住,问道,“梁皓,你问这些做什么?比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应该先问我为什么吻你吧?”
  梁皓愣了一下,方才他好像觉得这是一种顺其自然的动作,没往深处想,这会儿被季宵一提醒,才幡然醒悟,呆呆问道:“哦,那你为什么吻我?”
  “因为我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看你的,不是什么兄弟之情,而是像男女之间的恋慕,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弟弟,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大哥,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想要这么做了……我一直在克制,方才你说想我的时候,还用那么温柔的目光看着我,我一时没忍住。”
  季宵挖开胸膛剖开心脏,深埋其中的厚重情愫终于见了光,可他却仍旧无法心怀希望,所以他的声音反而是冷静的,冷静之中带着一点决绝。
  “你知不知道,我常年对你怀有非分之想,你这种半吊子的温柔对我来说才是最致命的,若你不想与我纠缠不清,以后还是与我保持距离为妙。”
  说着,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想要越过梁皓下榻去,才踏出一步却被人从下面拽住了手腕。
  “你别走!”梁皓情急之下拽得有些急了,季宵一时没站稳,身子一歪,和梁皓双双滚落在榻上,正好把梁皓压在身下。
  “你干什么?”季宵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双臂却被梁皓抓得死死的,挣了两下没能挣开。
  梁皓生怕他跑了,他越挣扎抓得越紧,语气近乎恳求地说道:“你别走,好吗?”
  季宵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你没听懂我刚才的话吗?”
  “听懂了,你不就是说我你喜欢我吗?我也喜欢你啊……”梁皓话虽这么说,但他那不带拐弯的脑子还没把季宵话里的意思消化完全,只是本能地觉得不能就这样放他走了,但也没有留下他的好借口,只得干巴巴接道:“再说——晚饭,晚饭也没吃呢……”
  都什么时候了梁皓居然还在想晚饭的事,季宵发现梁将军关注的重点着实清奇,要不然就是自己剖胸挖心的告白还不如一顿晚饭重要。看梁皓一幅绝不放自己走的架势,季宵觉得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言语沟通已经没多大用处了,索性把心一横,自嘲地笑了笑,道:“方文,你可知你所谓的‘喜欢’与我的‘喜欢’意义绝不相同——既然你执意留我,会发生什么我可不负责了……”
  说着,再一次衔住了近在咫尺的唇,却不是像刚刚那样一触即放。
  季宵没想到这种时候自己还能保持清醒,他一边与梁皓唇齿纠缠,一边绝望地想着,快推开我吧,快骂我吧,快说一辈子都不想看到我吧……
  可梁皓抓住他双臂的力道却越来越轻,一只手还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就在季宵的理智快要消磨殆尽的时候,梁皓终于推开了他。
  他强撑着自己坐起来,深呼吸几口,努力平复胸中的躁动,用一种壮士赴死般决然的眼神看着梁皓,等着他给自己宣判死刑。
  梁皓也跟着坐了起来,匆忙伸手在自己胸口摸索了一番,摸出那把扇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好像忘了身边还坐着个大活人似的。
  只听那没血没泪的混蛋自顾自地念叨:“可别把我的宝贝儿压坏了……”
  季宵:“……”
  在梁皓神经质地把那扇子开开合合检查了好几遍,一脸疼惜地抚摸刚刚被他弄断的扇骨时,季宵终于忍无可忍,从他手里夺过扇子,随手一扔,猛地一推,再次把梁皓压住,怒道:“人就在你面前,你还看那扇子干嘛?”
  梁皓眼睁睁看着自己宝贝了许久的扇子被季宵随意扔在地上,心痛得无以复加,本想狠狠骂他两句,抬眸就撞上季宵微嗔的目光。
  明眸皓齿,异常动人。
  鬼使神差地,梁皓伸手一拉,利索地将两人调换了位置,用指尖轻抚他拧成一团的眉心,低头含住了他方才没尝够滋味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摸背哦QAQ
 
 
第47章 我见犹怜(4)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明明都醒了,却都默契地没起身,双双闭着眼睛思考人生。
  季宵心道:“完了,这下怎么都没法推到醉酒失态上去了。”
  他就借着一股子酒劲,□□上头,和梁皓把能办的事儿都办了,完全没想过后面该如何收场。他本来应该半夜时偷偷溜走,也不用面对清早醒来的尴尬局面,奈何梁皓太缠人,他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虽说后面那次是梁皓主动吻了他,还满脸柔情地把他抱到床上,可火是他先点的,那之后他自己也挺主动的——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在宵想了许多年的人面前坐怀不乱。所以,他固执地认为那时梁皓会吻他只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至于梁皓折腾他半宿的事,只不过是欲念作祟,并不掺杂其它感情。
  梁皓心想,完了,自己居然对季宵做了这么混蛋的事儿,简直禽兽不如。
  季宵是什么人?是堂堂正四品渝州知府,是渝州十万百姓的父母官,还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是他视为幼弟的存在。于公于私,他都不应该对季宵做那档子事。
  如果真有天雷,梁皓甘愿被劈上五百遍,只是他这罪孽深重,怕是劈上五百遍也不足以赎罪。
  梁皓缓慢地睁开眼睛,双目放空,开始思考自己的墓地选在哪儿比较合适,
  “还是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吧……”
  梁皓一翻身看见季宵的后背,只穿了一半的里衣半挂在肩上,露出一半肩膀,透过后颈散乱的发丝,能看见脖子间的红痕……梁皓就顺着那半遮半掩的红痕,想起昨夜季宵动情的模样,周身血液隐隐又有些沸腾的趋势,忍不住伸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他正心猿意马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叩门声,梁皓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匆忙抓了件外袍罩在身上,圾上鞋就出去了。
  他把门拉开了一条缝,一看是阮慕阳,拉下来脸来说道:“你昨天才醒,怎么今天就下床了?”
  阮慕阳脸色颇有些苍白,语气却并不十分虚弱:“屋里太闷了,我就出来透会儿气,对了,前面酒楼的小二候在外面,说来收拾昨晚送来的盘子,现在方便叫他进来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现在叫他进来吧。”梁皓打开一边门,心虚地往屋里瞥了一眼,确保看不到卧房的场景,才把小二让了进来。
  梁皓显然不是块说谎的料,他那神经兮兮不停地搓着手的模样一看就不正常,阮慕阳暗笑一声,贴心地说道:“师父,我就是来跟你打个招呼,也没什么事,先回房了。”
  梁皓如蒙大赦,忙道:“好,好,你快些回去休息,大夫说了要静养,别整天在外边吹风。”
  阮慕阳轻轻点了点头,与梁皓错身而过的时候往里瞟了一眼,乡镇上的院落并不深,厅中的景象能一览无余,他就看见杯盘狼藉的桌子底下有一双白丝缎面鞋,与昨天季大人脚上那双一模一样。
  送走了阮慕阳和小二哥,梁皓才长舒了一口气,扣上门栓,慢吞吞地溜达回卧房,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面对季宵。
  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衣服散乱着一堆衣物,他匆忙在被子里摸了一把,还是温热的,人肯定没走远,便在屋中四处寻找起来,到后院时看见季宵正光着脚趴在他家墙头上。
  “怀明!”
  梁皓见他又想开溜,也顾不上了别扭了,急切地唤了他一声。墙头上的季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一颤,手上没扶稳,竟直接从墙上摔了下来。
  季大人虽然是个文臣,可打小跟着梁皓一起混,还是会个一招半式的,本来翻个墙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只是昨晚的后劲儿太大,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这才没能及时溜掉。
  梁皓三步并两步上前接住了他,季宵身上本来就只披了一件宽袍子,腰带也没顾得上系,下落时就全散开了,腰腹往上跟没穿似的。
  见梁皓一言不发,盯着自己胸口的点点红痕发呆,季宵忍不住出声道:“喂,看够了没有?”
  说完,吸了吸鼻子,接着道:“昨晚我就说了,我不会负责的,你就全忘了吧,咱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别再相见,逢公场合见了面也当不认识。”
  梁皓没应声,低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抱着他大步往屋中走去。
  “别乱动,”梁皓把季宵放回床上,将他的鞋拿过来,帮他穿上了衣服鞋,一边替他系腰带一边说,“我会负责的,你昨晚的意思不就是说你喜欢我吗?我也喜欢你……就是跟你一样的喜欢。”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想明白了,无论如何他也不想下半辈子再也见不着季宵,就算天雷把他劈上五百遍,他可能还是会忍不住轻柔地抱他吻他,或许他对季宵的感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就变了质,不然也不会抱着一把季宵题字的扇子整夜地辗转反侧,教阮慕阳做梳子时,也不会随手刻的每一个小人都像季宵。
  季宵倏然怔住了,喉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梁皓在他身边坐下来,把人揽到自己胸前,笑道:“你别不说话啊,就我一个人表白怪尴尬的。”
  他等了许久,才听到季宵颤抖的声音:“我喜欢你,二十多年一直喜欢你……”
  季宵忽然觉得世俗的枷锁藩篱都被梁皓那一句“我也喜欢你”化开了,他好像突然有了直面未来一切困难的勇气。而梁皓拥住他的臂膀坚实有力,就像一座坚实的堡垒。
  那之后,光荣脱离光棍行列的“中年”将军梁皓整天容光焕发,拿他那惊悚十足的笑脸对着众人,一有时间就黏着季宵,害他一件公务也没处理成。
  就这么过了五天,季宵意识到两件事,一是梁皓所言非虚,他喜欢自己的程度或许比自己想象得要深,从他看自己的眼神已然能看出来,不光季宵看出来了,怕是连将士们都看出来了,大夫家的两个丫头都说梁皓看季宵的眼神“无比下流”,要不是大伙儿一块儿拦着,梁将军就要以大欺小打小孩儿屁股了;二是梁皓这么这么不分晨昏地黏着自己,身体和心灵都受到双重折磨,注意力根本没办法集中,一件公务也办不成,更不用说想出保住梁皓这条命的办法。
  于是,第六天一早,季宵果断收拾行囊离开了。当然,是在梁皓熟睡的时候偷偷溜走的。他走的时候本想把那只剩半条命的扇子也带走,看着梁皓抱着被子一脸幸福的模样,想了想还是给他留下了,觉得为一把扇子吃醋的自己也太不大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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