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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推理悬疑)——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2-22 12:22:47  作者:机智的熊熊
  温烨圆滑惯了,见人客套两句已经成了习惯,和善道:“慕阳,许久未见了,听说你从了军,拜在龙武大将军梁皓麾下……”
  显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跟他客套,阮慕阳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转身进去了。温烨心里清楚阮慕阳严格来说不是他们家下人了,却也没料到他会这么不客气,一脸窘迫地跟着他进去了,只是阮慕阳脚步很是匆忙,温烨跟得有些吃力,也不好意思叫阮慕阳等等他,只好一路小跑跟在阮慕阳后面。
  “我家主人呢?”
  阮慕阳见了黄韫招呼也不打,开门见山问了这么一句,温烨心里总算有点平衡了。
  黄韫倒不在意这些个俗礼,低着头不知道在倒腾什么,看也没看一眼,往身后的门帘指了指,随口道:“在里面泡着药浴呢,别慌,死不了。”
  说完之后,一抬眼看见阮慕阳身后气喘吁吁的温烨,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道:“温大少爷怎如此慌张,来来来坐我这儿——蓉蓉,贵客到访还不赶紧沏茶。”
  温烨头一次发现黄大夫家几条回廊距离那么长,喝了口茶匀了几口气,才道:“黄神医,初月他怎么样了?”
  听到“初月”二字,阮慕阳明显冷冽的视线从温烨身上缓慢地扫过,黄韫和温烨都清楚地感受到了,黄韫是愁肠百结,阮慕阳这么重视温初月,温初月不久之后嗝屁了他能接受吗,会不会一怒之下掀了自己的摊子。
  温烨则是纯粹的委屈,当着面不能叫表字,背着他竟然也不能叫。
  阮慕阳没注意到自己一个眼神激起的涟漪,侧立在窗边,盯着门帘问道:“黄大夫,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他?”
  大概是阮慕阳今天的态度格外不近人情,他一说话,黄韫就感觉心头一颤。可怜的黄大夫明明什么错也没犯,却还要和里面人事不知的那位连坐,忍受来自他家忠犬的气场折磨,只能在温烨旁边坐下,暗搓搓利用温烨隔开阮慕阳直射过来的视线。
  黄韫呷了口茶定了定神,才故作镇定道:“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去看他了。二位莫要担心,温朗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只是他一向体质孱弱,又没及时就医,失血过多才会晕厥的,黄某虽不才,但也能保证他在我这里安然无虞。”
  当然,只能暂时保证在他这里安然无虞,那人在外面如何作死他可管不着,鉴于眼前这二位是知道真实情况都会抓狂的类型,黄韫只能往最乐观的方向说,只是他越说越心虚。
 
 
第76章 狂歌肆酒(4)
  “没能及时就医”这几个字精准地撞在阮慕阳胸口,撞得他五脏六腑颤动不止——若昨夜没回营中,是不是能及时发现温初月受伤,他也不会失血晕厥?
  阮慕阳一拳头捶在黄大夫家不甚牢固的墙上,房梁都跟着颤了颤,黄韫还以为自己偏颇的说辞被识破了,“嗖”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惊惶地看着阮慕阳,预备阮慕阳给他一个黑脸就当场把温初月卖了,先把自己摘干净再说,毕竟阮慕阳这种平常看上去和和气气的类型爆发起来最为吓人。
  不过阮慕阳只是看了看自己破了皮的手,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却又很快恢复平静,对黄韫道:“抱歉,我有些失态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见阮慕阳神色如常,黄韫总算松了口气,既然他想帮忙,让他干点活冷静一点也是好的,于是背着手在屋中转悠了两圈,沉吟片刻,忽然道:“慕阳,听说你手巧,温朗宝贝得不得了的那把梳子就是出自你手,耳环一定也会修吧?”
  说着,把刚才摆弄的一对耳环从桌上拿起来,递给阮慕阳:“喏,这是来的时候温朗手心里握着的,我从他手里抠出来的时候弄坏了,不知是哪家姑娘送的,他可爱惜了,我这双手扎针开刀还行,对这种小玩意儿就没办法了。”
  温烨也好奇凑过来看了看,那是一对光泽黯淡的旧耳坠,中间是一个银质的圆环,银的部分已经磨损变形了,圆环中央嵌有一颗珍珠,圆环下有两根链索,链索上各自垂了一朵朱漆的木质小花,虽然材料值不到几两银子,但能看出来做工很是精巧。只是那圆环中的珍珠掉了一颗,四根链索断了三根,木质小花也上布满了裂痕。
  “我倒是没见过这东西……”温烨喃喃道。
  同样没见过的阮慕阳像是嘲弄般的瞥了温烨一眼,他这微妙的优越感来自于他虽然没见过,但他知道温初月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别院中的大小物件都放在什么地方阮慕阳心里是有数的,平常温初月的什么衣服放在衣柜的哪一层他都一清二楚,只有一个地方他没法查看——温初月把镜台最底层的抽屉上了锁,说每个男人都有那么几个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阮慕阳不是没有擅自揣测过,却从没想过他家主人的秘密是一对旧耳坠。
  那他昨晚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那耳坠拿出来的呢?
  半个时辰后,药浴房的铜铃声响起,黄韫如蒙大赦,终于不用在温烨和阮慕阳之间尴尬的氛围中饱受煎熬,率先掀开门帘走了进去:“慕阳,可以了,进来帮我把他弄出来。”
  阮慕阳立即跟了过去,温烨忙道:“让我也帮帮忙!”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阮慕阳回头看了他一眼,“烦请大公子在此等候,主人醒来之后我再叫您。”
  那意思就是没事儿别擅自来打扰我家主人,等他愿意见你了再说。
  温烨这会儿才意识到方才在门口时阮慕阳对他的态度已经算是克制了,现在他连情绪都不屑藏了,眼中的拒绝呼之欲出。而温初月本人的确说过不想见到自己,温烨张了张嘴,没找到辩驳之词,只得悻悻坐回椅子上。
  黄大夫不大爱点熏香,药浴房中有一股呛鼻的中药味,房间正中间有一个跟别院浴池差不多大的浴桶,装了半桶深色的药水,温初月人泡在药桶里,头上扎满了银针,脸色苍白如纸,右脸颊上有一道一寸长的伤痕,露在水面以上的肌肤可以看到几条明显的刀伤,黄韫拿过针盒靠在药桶边替他收针。
  阮慕阳明明近距离见过许多残暴的画面,自己手上也沾满了鲜血,这会儿瞥了一眼没忍心看下去,匆忙别过脸去,目光落在地上一堆衣物上,问道:“黄大夫,这可是初月来时穿的衣服?”
  “初月”两个字叫得黄韫收针的手一抖,险些给温初月造成二次伤害——这称呼什么时候改的?合着刚才是顾虑到温烨才叫“主人”的,可以也顾虑一下我吗?我不想知道太多事!
  “……啊,是的,不过已经破得没法穿了,小梅送来了新的,你就别管那堆了。”
  “嗯。”阮慕阳嘴上应了一声,人却已经蹲在衣物旁边翻看起来了,想看看到底破成什么样了。
  外袍衣袖被从中间割成了两半,细碎的割痕数也数不清,价值不菲的绸面锦袍俨然已是一块破布。前襟和后背摸起来还是湿的,在藏青的底料上虽看不出什么颜色,光闻气味也知道那是血,至于压在下面的白色里衣,阮慕阳挑起一角看见一大片凝结的血块,又缓缓地放下了,问道:“黄大夫,您可知初月昨夜去了哪里?”
  黄韫听出来阮慕阳的声音有些颤抖,无言地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道:“这回我真不知道,我午后离开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后来说有事出去一趟,之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和温初月一起喝茶的人是黄韫。
  阮慕阳稍稍松了口气,他夜里回营之后,把温初月身边的人都拎出来琢磨了一遍,如果说非要有一个人知道温初月的身体状况的话,他还是希望那个人是黄韫。可能是因为黄韫是个颇有职业操守的大夫,也可能单纯的因为黄韫看起来是个憨态可掬的老头,长着一张让人放心的脸。
  如果是这样就更好办了,黄韫知道温初月很多事,而且看起来很好套话的样子。
  阮慕阳起身道:“黄大夫,初月不会无缘无故找您喝茶聊天,可以告诉我你们聊了些什么吗?”
  刺探人隐私本不是正人君子会做的事,阮慕阳却说得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态度险些把黄韫也带进去了,差点就顺着他的话回答了,临到嘴边才反应过来:“他……他醒来之后你自己问他吧,有些事旁人不便多嘴。”
  阮慕阳还欲再说什么,黄韫收起针盒,冲他招招手,及时岔开话题:“可以了,帮我把他挪到榻上。”
  这回阮慕阳倒是没说什么,很快把他家伤痕累累的主人从木桶中捞出来,仔细擦干净之后放到榻上。
  黄韫抱过一个酒坛一般大的药壶,刷墙似的用刷子蘸药膏往温初月身上抹。
  注意到阮慕阳有些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的手时,黄韫的动作稍微柔和了一点,解释道:“放心吧,这点疼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儿,就跟普通人被蚊子咬差不多,我这也是节约时间……”
  虽然套话没成功,不过黄韫自己多解释一句又多了个破绽,阮慕阳忙追问道:“为什么?主人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吗?”
  “哎哟,年纪大了就是不能一心二用,容易说错话,”黄韫往自己老脸上轻轻抡了一掌,再一次转移话题,“慕阳,把那边抽屉里的纱布和剪刀拿过来。”
  阮慕阳把纱布递过去,又道:“既然您不愿意告诉我他在做什么事,那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总能告诉我吧,我陪在初月身边这么久了,也能算是……算是他半个亲人吧,恳请您把他的身体状况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阮慕阳半跪在床榻旁,一脸诚恳地看着黄韫。
  避重就轻说个大概当然没问题,可阮慕阳说的是“原原本本”,温初月身上的毛病追根溯源起来牵扯的可就多了,黄韫也不敢直说温初月只剩下一两年的寿命,只好回给阮慕阳一个为难的表情,同时心中咒骂温初月这死人怎么还不快醒来,害自己无端接受“拷问”。
  阮慕阳垂下眼眸,长叹了口气,将视线挪回温初月苍白的脸上,伸手在他右脸颊的伤口旁轻轻抚了抚,低声道:“黄大夫,第一次见面时,您说要我好好照顾他,我自认为照顾他已是尽心尽力,却还是害他受了伤,他最重视的脸都被划伤了,而我连他因何受的伤都不知道。您明明知道他很多事情,却什么都不愿意说,一说到关键之处他也避开不谈……我不是想刻意打探些什么,我只是想着,多了解他一些,是不是能让他少受些伤,让他对我的依赖和信任多一些……”
  他的手顺着温初月的脸颊抚上额头,又从他铺开的银丝上缓缓滑下,而后轻轻撩起其中一缕,低头落下一吻,抬眸凝望着温初月无悲无喜的脸,目光专注而哀伤——若是他醒着,定然要因他过分亲密的举动发一通脾气的,而他只是安静地躺着,全然无动于衷。
  “我认输了,”黄韫无奈地说,“虽然不能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但也有一部分可以说与你听——譬如他背上那道吓人疤痕的来历。”
  黄韫本来就是个情绪容易受到他人感染的性子,心肠软得像棉花,阮慕阳那悲伤的神色一出来他就觉得无比闹心,心中掂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温初月卖了。
  “我搬来这里之前,曾经有个邻居,那家有个恶毒的混小子……”
 
 
第77章 狂歌肆酒(5)
  温初月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然后是黄韫的臭脸,黄韫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掰着指头不知道在数什么,过了一会儿约莫是算清楚了,面无表情道:“我这间屋子躺一个时辰十钱,不足一个时辰按一个时辰算,加上你这回的诊疗费药费材料费精神补偿费,还有你过去欠的债和利息,一共是七千六百七十二两六钱,零头不算收你八千两,什么时候结账?”
  这抠门老头儿每回真的气他不过的时候才会跟他算账,大有诊费结清就和他一拍两散的意思,失去了黄韫这个得力帮手可就束手束脚多了,温初月丝毫不敢怠慢,立马挤出一张讨好的笑脸,想坐起来道个歉,再随便哄他两句。
  谁知才支起一只胳膊,就听见端着热水进来的阮慕阳大喝道:“初月,别动!”
  温初月已经感受到了他轻轻动一下牵扯到诸多伤口带来的刺痛感,以及黄韫十分不友善的视线,乖乖躺了回去,只是讨好黄韫的话被阮慕阳这一声大喊都吓没了,温初月盯着天花板不悦道:“我还没死呢,瞎嚷嚷什么?”
  阮慕阳虽是在阎罗殿里被带回来的,处世的礼节却好像天生就会,也没有谁刻意教他,初次见面就规规矩矩地打招呼,在外面从来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对猫都是客客气气的,何曾这么大声地说过话?还是在夜深人静的医馆里。
  他一喊出声就意识到自己太过心焦又失态了,忙向黄韫道了个歉,蹑手蹑脚地关门进来,把水盆端到温初月床边放下,低声道:“对不起,初月,我太担心你了,一见你要自己起身就着急了——我扶你起来,帮你擦擦脸和身体。”
  说着,小心翼翼地扶着温初月慢慢坐起来,仔细给他擦起了脸。
  黄韫抱着手臂冷眼看着对面的两人,温初月脸色虽然臭,嘴上也不饶人,可身体却十分听话,任由阮慕阳摆弄,还配合他的动作伸胳膊伸腿,和黄韫认识的那个乖戾任性又恶趣味的温初月简直不像一个人。
  “喂,把镜子拿来给我看看。”温初月伸手在脸上来回摩挲,显然对自己脸上的伤痕耿耿于怀。
  “初月,很快就很好的,不用在意。”那道伤痕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参考他的头发被扯断时发过的脾气,而脸又比头发重要多了,阮慕阳并不敢贸然把镜子拿给他。
  “伤都伤了,你看了又能怎么着?”黄韫终于看不下去,踱到阮慕阳身后道:“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宝贝自己的脸干嘛,男人要有几道刀疤才有味道,你懂不懂?”
  温初月白了他一眼:“只有你们这些长得随便的才这么认为。”
  黄韫冷哼一声表示对这歪理的唾弃,拉下脸道:“你既然这么宝贝你的脸,别受伤不就得了,你昨天到底干嘛去了?”
  “杀人放火去了。”温初月一脸云淡风轻地说。
  黄韫和阮慕阳都在等待他的下文,他却呆愣了半晌,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该睡了。”
  鉴于此人刚从昏睡中醒来,除了拌了几句嘴臭了臭美之外什么也没干,黄韫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受到的精神折磨完全无处宣泄,准备用拳头先在他脸上发泄一通再说,不过他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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