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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推理悬疑)——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2-22 12:22:47  作者:机智的熊熊
  温初月:“……”
  这混蛋到底什么时候数的?趁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吗?
 
 
第79章 狂歌肆酒(7)
  温初月昨夜刚回到别院那会儿,头脑还是热的,一身的伤痛很容易减弱人的心防,让人迫切地想要寻求一个精神寄托,所以他那时候才想着把所有事情对阮慕阳和盘托出——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见识了阎罗殿的种种,冷静下来再一次回味了“十七”这个名字的残忍之处后,温初月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历经了那么多凶险才活下来,决不能让他掺和到自己这摊破事里来。
  “昨夜我不慎从山上滚落,后腰蹭到了一块石头,腿也撞在半截枯枝上,或许是那时候伤的吧。”温初月不慌不忙地睁眼说瞎话道。
  “主人,刮蹭伤和刀剑伤的伤口形状是不一样的,也不可能流那么多血……”
  阮慕阳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一直很放肆地叫他“初月”,只有闹别扭的时候才会叫回“主人”,温初月躺在床上闭着眼装死,好半晌,阮慕阳都没再言声。
  温初月终于憋不住了,在裹紧的被子里努力往外挪了挪,想把头探出来看看阮慕阳此时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却看到一张熟睡的脸。
  温初月往窗外看了一眼,入冬已经有一段时日了,黄韫院子里的树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片枯叶,外面一片空旷,风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少了叶片的遮挡,透过枯枝的缝隙可以看见一隅星河。
  岁月蹉跎,爱人相离,这星河也一定如故吧。
  温初月醒来时已是夜半,又和温烨聊了半个多时辰,算算时间都快到阮慕阳起床练剑的点了,难怪他说着话就能睡着。
  温初月踢开了阮慕阳替他掖好的被角,凑到阮慕阳面前,伸手解开了他的发带,学着他平常抚摸自己头发的模样,动作轻柔地抚摸起他的头发。
  “原来玩别人的头发这么有意思,我算是明白你的趣味了,”温初月挑起阮慕阳鬓角垂下的一缕头发,缠在指间反复把玩,轻笑道,“其实啊,我昨夜是替你报仇去了,我把阎罗殿的头领杀了,守卫也干掉了七八个,一把火将大殿烧了,还帮助笼子里的孩子们成功逃脱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孩子会和你有同样残酷的遭遇了,我厉害吧?”
  回应他的只有阮慕阳均匀的呼吸声。
  温初月捏着鼻子,模仿阮慕阳的语气自问自答道:“是的,在我心中主人是最厉害的。”
  说完,支起胳膊撑着头,凝视着阮慕阳安详的睡颜,又道:“可是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对付温乾的办法有一万种,我不需要利用你,我该放你走吗?”
  这时,外面倏然起了一阵妖风,把窗棂刮得“哐当”作响,吹得院中的秃枝来回晃悠了几下,温初月笑了笑:“外面的朋友好像不同意。”
  说着,又拿阮慕阳的发梢在他鼻尖戳了戳,接着道:“当然啦,你要是哭着求我,我肯定也会舍不得丢下你,你的主人可真是个温柔又贴心的大好人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被你遇上了,一定是你修了八辈子才修来的福分。”
  温初月双手合握抵在下巴上,仰头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虚空中假想的自己,用可怜巴巴地语气说:“主人,不要抛弃我!”
  当然,阮慕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说话,这一切不过是温初月自娱自乐的臆想罢了。
  言毕,温初月清了清嗓子,回归到自己的角色,轻佻地笑道:“行吧,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地求我的份上,就把我最后的时日匀一点出来给你好了,免得死后到真的阎罗殿一盘算,这辈子除了复仇就没别的了,了人心愿怎么说也是一桩美事吧,哎,我就是这么心软——不过你别期望太高,我可没办法陪你一辈子啊,你那体质虽然怪异,却也不会危及性命,我就比较惨了,身上被下了莫名其妙的药不说,还是个瘸子,而且是个快要死掉的瘸子……我死以后,你一定会痛哭吧……”
  “哭吧,撕心裂肺地哭吧,把我活着的痕迹深深烙在你的灵魂里,作为我曾存在于世的证据。”
  □□凡胎,谁能不畏惧炼狱,谁又能在做好身赴炼狱的觉悟之后,不眷念那一丝人间温暖呢?
  三日后,季宵和赵未都传来了新的消息。
  姚婉云那手帕上涂了一种特殊的颜料,手帕展开之后看不出来什么,但把手帕折成莲花之后,重合在一起的部分就能看见一副图案,季宵把那图案描摹下来,像是一张地图,地图包含的范围很小,可能是某个建筑的内部。只可惜姚婉云没说那地方在哪里,季宵只能在姚婉云生前去过的地方无头苍蝇似的找。
  赵未的消息很简单,说他和那位替他治好眼睛的奇人约好了,那人半月后就抵达渝州城,皇城进来动荡很大,自己走不开。温初月把案件的进展写信告诉了赵未,也把从温烨那儿打听到的消息一并写在信中,赵未在回信中说,六公主赵宸的乳名就叫“雅宏”,而赵宸的母亲妍妃就是温乾的妹妹。
  “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前朝一位不慎流产的贵妃就曾使过,小皇子长到十四岁才被人识破,被赐死之后先帝还大病了一场,皇家对血脉出身极为敏感,赵未隐约感觉到这其中牵扯到一起宫廷大案,暗地里调查起了深居简出的六妹。
  半月后,赵未口中的奇人从北山关赶往渝州,赵未为了表达诚意,带着几车金银珠宝在淮阳与其回合,共同前往渝州,风尘仆仆的高人面无表情地端坐在赵未华丽的车轿中一言不发,他看起来不出四十岁,面容极为清隽,身型有些纤瘦,仿佛自带一种沉静稳重的气场,闭上眼时就像一位入定的神佛。
  “这才是高人该有的样子,比那跳脚王国师赏心悦目多了。”赵未不敢惊扰圣人,只在心中谓叹道。
  当今文景皇帝明明没杀过几个人,却长年受到噩梦折磨,太医院一干人束手无策,也在民间召集过一些奇人异士为皇帝诊病,多年来一直没有成效,皇帝依旧夜夜被梦魇所困,直到三年前一位王姓方士出现,才把皇帝的病彻底根治了,至于皇帝为何陷于梦魇,他又如何是如何医治的,王方士一概回应“此乃天机,不可泄露”,皇帝感恩于他,在皇城为他修建了一座仙观,后来他又预测到了几场灾荒和□□,皇帝龙心大悦,力排众议让他当了国师。
  大澧不兴这些虚玄之道,国师又是个可有可无的职位,在一干朝臣眼中本是个跳梁小丑一样的人物,平常不出现都没人记得他。赵未本来也没把这号人物放在眼里,直到半月前宫中探子来报,说王国师与皇帝深夜密谈了几个时辰才出来,第二天皇帝就宣布今年岁旦不闷
  在皇城了,要陪妍妃到渝州老家一起过,重游二人当初相识的地方。
  帝妃二人伉俪情深,朝堂上的大臣没有立场说什么,只是后宫不只妍妃一人,消息一出来整个后宫都炸开了锅,三天两头有嫔妃到殿前哭泣,求皇帝收回成命。若是在平时,皇帝是万万受不了这些妃子的眼泪攻势的,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态度十分强硬,把那些闹事的妃子全部赶回去关禁闭。后来就有传闻说,皇帝有意立新后。
  皇帝性子软,即便是为了立新后也不会突然变得这么强硬,赵未直觉这事跟王国师深夜进宫密谈有脱不开的关系,买通了那天夜里当值的小太监,小太监一直守在殿外,依稀听见了王国师说“帝都凶险”,“国运将竭”之类的话。
  前后一串赵未算是明白了,这就是妍妃为了迁都准备的后招,而这一招的第一手,就是十多年前用神秘的法子让皇帝陷入梦魇折磨。
  赵未一直觉得妍妃是宫中最干净的人,和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妃子有着云泥之别,她从不结交任何党派,也没拉拢哪位亲戚当权,游离于宫廷纷争之外,和女儿一同深居简出,在朝堂之上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也就是这一点不同于他人的清贵气质让她多年来一直备受宠爱,而她所出只有一位公主,夺位之争注定没有席位,又有皇帝撑腰,后宫的几大党派也就没把心思花在她身上,让她能安然熬到皇后驾崩——后宫势力最大的党派瓦解,这时,她的野心才渐渐显露出来。
  原来她不是干净,是隐藏极深。
  这次岁旦要来渝州过,怕也是借用妍妃的由头,对新都城的考察,到时候效仿前朝整个“天命石碑”,“真龙聚地”,迁都之事恐怕就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赵未始终想不明白,江山并不姓温,迁都之事对温乾有什么好处,他也该明白安定时期江山改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朝中群臣四方百姓都不会买他的帐——除非改朝换代。
 
 
第80章 狂歌肆酒(8)
  温初月对赵未吹得神乎其神的奇人压根不做什么指望,他的毛病也不只是个瘸腿,真正危及生命的是黄韫那种毒蛊,这些细节根本无法对外人言说,温初月说过几次让赵未别管他了,被那人全然无视了,见他心甘情愿前后操劳的模样,也就由他去了。
  约定见面的地方是黄韫的宅邸,黄韫想看看哪路神仙能医好温初月这个半只脚踏进阎罗殿的人,早早就出门迎接了,温初月兴趣缺缺,外面还少见的放了晴,便没有出去,斜卧在黄韫府上最贵的椅子上,一遍喝茶一边调戏蓉蓉。
  临到目的地前,赵未到车驾后舱换成了渝州富商那身行头,出来之后向那奇人道:“我的身份暴露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大师见谅。”
  赵未当年找他医治眼睛的时候已经坦白了自己四皇子的身份,那时他就没有因赵未的身份有所顾忌,此时也一点也不意外,云淡风轻道:“无妨。”
  说着,目光在赵未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仔细打量他的变装,半晌,才一脸高深地说:“不过替你做面具的人手艺有待加强啊。”
  赵未揉了揉眼睛,随口应了一声,他总觉得方才神佛一般不然尘嚣的大师脸上好像掠过一丝笑意,这笑意既不庄重也不慈悲,反而有种轻浮的味道。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车驾突然停下来,一个小厮在车帘外道:“老爷,咱们到了。”
  “好——大师,请下车。”赵未率先下了车,毕恭毕敬地将神秘的大师搀了下来。
  黄韫本来满脸堆笑地在门口迎贵宾,一见到来人,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了,两边嘴角还扬着,眼中的笑意却被怒意取代,牙齿来回摩擦发出“咯咯”的声响,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似的。
  赵未颇有些纳闷,细想下来,好像自己也没得罪过黄大神医,而且黄韫可不像温初月那样会拿脚踹他,他对自己一向礼数周全,不知这会儿为何会突然变脸。
  他再定睛一看,才发现黄韫瞪的好像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大师,赵未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不苟言笑的大师笑意盈盈地走上前道:“多年不见,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黄韫怒吼道:“你哪只驴眼睛看到我高兴了?”
  一向笑脸迎人的黄韫突然冷眼相对,一直不苟言笑的大师突然笑逐颜开,赵未大致明白了,忙问道:“二位是旧识?”
  赵未突然出声黄韫才意识到四皇子也在这儿,忙收敛起神色,向赵未见了礼,道:“老爷,这就是您说的能医好初月的奇人?”
  赵未点了点头:“我从未过问大师的私事,还不知道大师与黄大夫是旧识。”
  “不,不是旧识……”黄韫见赵未客客气气的模样也不好发作,只是皱着眉头看向他口中的“大师”。
  此人为啥能如此厚颜无耻自称什么大师,欺诈大师吗?
  那大师指了指赵未马车后面跟着的几个大箱子,笑道:“大老远的给你送钱回来,你就这么对待为师吗,嗯?好徒儿?”
  黄韫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宋!颉!”
  此时,许久未见黄韫进来的蓉蓉出来看看情况,一见到来人,燕子似的扑进那人怀里,口中甜甜地唤道:“师父!”
  “蓉儿你可又重了,”宋颉把蓉蓉抱起来转了一圈又放下,冲黄韫张开双臂,“看你小师妹多乖巧可爱,来,也让为师抱一个。”
  黄韫看都没看他一眼,把一脸不明所以的赵未领进了屋。
  蓉蓉拉着黄韫和宋颉到内室叙旧去了,留下温初月和赵未在堂中喝茶,赵未小半杯茶下肚,才回过味来,感慨道:“没想到我找到的大师就是黄大夫的师父,没想到黄大夫竟然会拜年轻的后生为师,一定是他医术比较高超吧,我果然没看走眼,也难怪黄大夫会那么不服气了……”
  温初月:“……”
  别人的事他也不好多嘴,总不能告诉赵未其实黄韫跟他师父差不多大,是因为宋颉不可告人的目的才被那人强行打扮成老头吧。
  过了一会儿,好奇心没得到满足的赵未又道:“宋大师方才说和黄大夫许多年没见了,他们师徒俩感情不和吗?”
  温初月:“……不,他俩感情可好了,非一般师徒可比。”
  赵未追问道:“那黄大夫为什么不高兴?我还没见过他露出这么难看的脸色。”
  温初月无奈道:“你想象一下,你阔别已久的心上人不知会你一声,突然和别的男人手挽着手回来了,你能不生气吗?”
  赵未的注意力像门上的风铃一样来回摇摆,想一出是一出,好像没注意听温初月奇怪的形容,喃喃道:“宋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北山关,宋颉……”赵未一边小声念叨着一边在房中踱来踱去,把温初月看得眼都晕了,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停下脚步,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北山关雁门宗修罗双刹的老二,本名就叫宋颉!”
  他话音刚落,宋颉掀开门帘走了出来,他举着门帘等一脸嫌弃的黄韫走出来之后,才放开手,对赵未拱手见礼道:“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没想到殿下深居庙堂还通晓江湖之事,宋某佩服。”
  宋颉的态度突然变得谦和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被黄韫教训了一通,不过温初月可没黄韫那本事,别说教训了,连重话都不曾说过,见宋颉往这边走过来,很自觉地让出了座椅,把宋大爷请上了座,自己溜达到另一边,不动声色地瞥了黄韫一眼,果然看到他眼底有些泛红——这没出息的老头果然又哭过了,不然宋颉也不会这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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