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就是昨日在顾行简房中被砸脑袋的男人,他叫孙李。
“头儿,他们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一名尖嘴猴腮的男人说道。
孙李紧紧盯着远去的马车,咬牙切齿:“不会,老子打探过了,那辆车上就谢闲和一个车夫,谢闲是又聋又瞎,车夫是个普通人,怎么会发现我们。”
他甩着缰绳驱马而奔:“赶紧的,跟上!这次要是再办砸了我们脑袋全得搬家!”
“是!”
“驾!”
半柱香过后,马车驶进了京都,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巷口停了一会儿。
孙李他们跟在其后,躲在可以看到马车的角落里不敢靠太近。
“头儿,谢闲下来了。”
“闭嘴!老子没瞎!”
孙李看着谢闲从车上下来,拿着手杖进了小巷,而后马车便离开了。
“跟上。”他向后招手,下马向谢闲走那条小巷蹑手蹑脚的跑去。
他们跟进了小巷后,看见谢闲慢悠悠地走在前面,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便放轻脚步跟在谢闲身后。
谢闲走在前面脚步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而后又慢慢走起来。
他拐了一个又一个弯,穿过一条又一条的空巷。
前面有个弯谢闲敲打着地板,拐了过去。
孙李他们也跟着拐了过去。
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叫小六,他拉了拉孙李的衣袖,神色古怪地开口:“头儿,我怎么瞧这里这么眼熟啊,我们是不是走过这条巷子?”
听到弟兄的话,孙李一愣越看越觉得这巷子眼熟。
“头儿,我们不是被那个瞎子给溜了吧?!”小六惊呼出声。
孙李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脑袋:“瞎说什么!那是个聋瞎子!我们几个正常人还会被个残废溜了?!”
小六捂着脑袋,摆头前后看:“头儿,瞎子没了!”
孙李猛地回头,果然看不见谢闲的人影了,他低骂一句,带着弟兄们赶紧向前面的巷口跑去。
他们还没跑出巷口,就惊恐地向后退,他们转身向回跑,还没跑几步便又停了下来。
巷口两头皆被两名影卫堵住了去路。
“糟了!中计了!”孙李现在恨谢闲恨得牙痒痒。
“头儿,怎么办啊!”小六颤巍巍地开口。
孙李抬头看了一眼墙头,和小六对视了一眼,他们脚踏上墙面,踩着轻功飞身翻到墙头上。
结果还没站稳就被人打了下去。
“哎呦!”
“跑啊。”谢闲从一个巷口出来,两名影卫给他让了路,他站在影卫前面,双手撑在手杖上,站如劲松。
“你早就发现我们了?”孙李站起身怨恨的看向谢闲,“你不是聋瞎了吗?残废了吗?”
谢闲摊开手:“如你所见,谢某是个残废,不过挺赶巧,今儿这破耳朵给面子,听得见一些。”
谢闲抬手,一挥。
他们身后那两名影卫在他们的腿弯处一脚踹了下去,他们全部忍痛跪倒在地,对他们进行了搜身,从孙李身上搜出一个小铁徽,上面刻了一座恢宏的小楼。
而谢闲身后的影卫接过铁徽把孙李架到谢闲面前。
“大帅,是千机楼的人。”影卫把铁徽放在谢闲手心里。
谢闲接过后拇指在铁徽的小楼上摩挲,他用手杖探到孙李的下巴上,抬起孙李的下巴,嗤笑:“千机楼,哼,闻焕是没人了吗?派出这么个货色来跟踪谢某。”
“你这个残废看不起谁!!”
“啪!”
孙李的脸被打偏过去,右脸肿了高高的一块,嘴角开始流血,可见影卫用力之大。
谢闲摆手:“暗二,不要这么暴力,我们玄策军打人不打脸,你把他打成个猪头让他怎么见人?最后不还是说我们玄策军心狠手辣吗?”
暗二低头:“遵命!”
谢闲把玩着铁徽,满脸嘲讽之色:“铁徽,千机楼最低级,你的雇主也太看不起谢某了,真当谢某残废了就成软柿子,好捏了?”
“你读过书?会识字写字吗?”
“啊?”谢闲话锋转的太快,打了孙李一个搓手不及,“你想干嘛?”
“看来是会了,那正好。”谢闲笑道,“谢某很不喜欢有人说谢某是个残废,是个聋瞎,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太喜欢听。”
“你要干什么!”孙李瞳孔因为惊恐而放大。
“你这个会说话的舌头谢某实在看不惯,不如谢某帮你处理了。”谢闲笑道,他轻轻抬手。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敢这么对老子,千机楼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啊!!!”
等到谢闲的手放下时,那声尖叫也弱了下去只剩下呜咽声。
谢闲摇头感叹:“果然做瞎子还是好,这种血腥场面我怎么能看呢?万一吓到我这个病秧子怎么办?唉。”
谢闲感叹完:“但是暂时留你一条贱命,谢某接下来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回去写给你雇主看。”
“回去跟他说,明日午时谢闲在明月楼摆下酒宴,敬请他来。”谢闲笑得十分无害柔和,幽黑无神的眼眸里却是翻滚的阴狠,“听清楚了吗?”
影卫松开孙李,孙李躺在地上捂着嘴连连点头,鲜血与眼泪混在在一起,整个人狼狈极了。
“他说听清楚了。”暗二一本正经的替孙李传话。
“嗯,真乖。”谢闲转身拿着手杖刚走几步,回头,“还有几个人?”
暗二看了看不远处被控制的小六一行人,道:“七个。”
“都带给千机楼送回去,让闻焕看着办。”
“遵命!”
“啧,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谢闲拿着手杖越走越远,最后拐弯消失在巷子里。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喜欢,感谢支持!
感谢!鞠躬!
啊我今天下午刷小破站看到一个up,超搞笑,想着退给你们,感兴趣的可以去康康啊,叫阿漫啊阿漫
他那句,哦,我的九尾狐奶奶呀,真的太洗脑太上头了!以至于我刷了一个下午他的视频嘿嘿嘿
极限更新,这次长吧!差点小发发没有了。
感谢在2020-03-07 23:12:55~2020-03-08 23:5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Haruk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谢孟 20瓶;白锦之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他们要是没钱,我谢某人提他们出!
“你不是向我保证绝对没有被他发现吗?!”
行宫,顾行简的书房中,那个温和的男人现在面目狰狞,怒发冲冠,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孙李匍匐在地上不断给男人磕头求饶,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不止,他嘴里的伤口还没有处理,鲜血还在缓缓流出,夹杂着眼泪,他现在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顾行简靠在榻上,冷眼旁观,时不时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那笑容落在男人眼里,只觉得格外此人,仿佛顾行简在嘲笑他是个无用之人!
男人大步走到顾行简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拆吞入腹。
顾行简挑眉,毫不畏惧地对上男人充满了怒火的眼睛,嗤笑:“伊将军,你知道你为什么是将军而谢闲是统帅吗?”
伊嗣妄眼里就想要冒出火来,他声音因为愤怒沙哑而低沉:“为什么?”
“哼。”顾行简笑了一声,他偏头视线越过伊嗣妄落在颤抖的孙李身上。
他拍了拍手,屋外进来了几个人把孙李拖了出去。
顾行简抬头望向伊嗣妄,眼里充满了挑衅。
“因为你永远都沉不住气,就这么点小事都能让你如此愤怒,本殿下怕有一天你还没对上谢闲就先让自己气死了。”
顾行简说完就止不住的笑了起来,伊嗣妄这个人,看上去斯文,内里却是个冷酷无情之人,他一生都在追逐名利。
从一个校尉爬到关内侯,和镇国侯府平分兵权,成为梁帝的宠臣,大梁新的权臣。
“可惜了,论排兵布阵你不如他、军事谋略你比不上他、治国理政你更不如他。若是没有梁齐那一战,或许他比不过你心狠手辣,但如今,你唯一的优势都没了。”
“哦,忘了,你背后还有个主子呢,他没有。”
顾行简见伊嗣妄一副要撕了他的模样,笑得更欢,眼睛弯成月牙。
伊嗣妄的拳头捏的嘎吱响,咬牙切齿:“您别忘了,您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您的!您就不怕我把您以前那些龌蹉事捅到谢闲那里吗?”
伊嗣妄说着说着,便放松了下来,他狰狞的面目又变得温和斯文起来,笑道:“比如您是怎么和他相识相知?怎么让他的一半兵权落到我手里?若是他知道就连你们的相识都是一场计谋,您说他会不会气到蛊毒发作而亡?”
顾行简一怔,莞尔:“他不会,因为我不值得。”
这话倒让伊嗣妄愣住,他敛起笑容,冷哼:“您倒是看的通透。”
“谢闲的宴,你要去吗?”
伊嗣妄狞笑道:“去,为什么不去,我也很久没见过小世子了。”
伊嗣妄说完便踏着流星大步走到门口,取过宫女递过来的黑斗篷穿上,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他半脚刚刚踏出门槛,身后便响起顾行简的声音。
“回去跟你主子说,这是最后一次,公平的买卖做到这个地步可以了。”
伊嗣妄偏头笑道:“既然这买卖公平,六殿下为何不和我们多做几笔?从八年前开始我们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六殿下现在想要一刀两断,可没那么容易。”
“还有,我们知道你要拿盒子的东西做什么,六殿下再怎么献殷勤,人家也不会再多看您一眼。”
话音刚落,他也没有等顾行简的回话,径直便离开了顾行简的书房。
“啧。”顾行简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这群人,现在想甩都甩不掉,真是,烦。
他低头看着怀中精致的小木盒,手指在盒面上摩挲,他眼神放空,思索着什么。
半晌,他将小木盒收进怀中,起身出了房门。
谢闲自小巷离开后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去了清风楼,找潇桦。
潇桦坐在轮椅上愁眉苦脸看着自己仿佛进了强盗的房间,无奈开口:“不是,你要我解释多少遍,我跟闻焕没有关系,你来我这撒泼也没用!”
“啪!”
一个青花瓷的花瓶化为破瓷烂瓦。
潇桦顿时心疼的闭紧了双眼。
“多少银子了?”谢闲气喘吁吁的摸到了一个凳子坐了下去。
“两千五百两。”潇桦连忙道,“是你让我记得,那我必须一笔一笔都记得实实的,好不容易能宰你一遍。”
“我又不会亏了你。”谢闲没好气地开腔,“你说说你家那个闻焕,竟然如此看不起我!他派铁徽的来跟踪我!亏我还尊重他们,带了四个影卫!”
“四个!”
“……”潇桦看着谢闲咬牙,对着不知何处举着四根手指,很是无语,“谢大侯爷,我在这儿。”
谢闲闻声转向他,坚定不移地把那四根手指伸到潇桦面前,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所以要不是潇桦躲得快,那四根手指就插进了他的鼻孔里。
“唰!”潇桦展开折扇慢慢将自己和谢闲的四根插鼻指隔开,给自己的鼻子留条活路。
“千机楼接单做买卖,雇主出的银子的数量决定千机楼出什么阶位的人,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潇桦淡淡开口。
“所以我才这么气,我这个身份地位不是金徽谁敢接?”谢闲收回手,撇嘴,“派了个区区铁徽就来对付我。”
“他们要是钱不够,谢某人替他们出,真是,士可杀不可辱!”谢闲说完停了一下,八卦的笑道,“你和闻焕怎么回事,你都来这清风楼这么些日子了,他也不来找你?”
潇桦瞪大了眼睛:“我说了我跟他没关系!”
谢闲抬手连声:“好好好,没关系。”
潇桦白了他一眼:“你约了那边人明天在明月楼?”
谢闲喝了口茶,杯沿刚刚离唇,点头:“嗯。”
“你就那么确定会来人?”
“谢大侯爷?”
“谢帅?”
“狗日的谢闲!”
潇桦一连扯着嗓子大叫了谢闲好几声,可谢闲依旧自顾自的喝着茶。
得,这下又全聋了。
潇桦拿出小木板和针,用针在木板上快速扎了几下,而后将小木板推到谢闲手旁。
谢闲握着茶杯的指尖泛白,苍白纤瘦的手背青筋清晰可见。
他耳边再次没了声音,黑暗无声的世界将他吞噬。
他愣了片刻,才摸起左手边的小木板,淡淡开口:“那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我了,我又怎么能拂了他对我的心意。”
潇桦取回木板又扎了几下放在谢闲手旁。
—也是,毕竟和你平分大梁兵权。对了,我在苗疆的线人传来消息,除了蛊母和现在圣女手上那件宝物,还有一个血芝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蛊毒。
谢闲低沉的声音里多了些激动:“血芝现在何处?能弄到吗?出多少钱都可以!”
潇桦在木板上扎,放在谢闲手中。
18/64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