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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隅(古代架空)——长流流

时间:2021-02-27 16:11:46  作者:长流流
  白柏得知后哭笑不得,他一眼就看破了小儿子耍的那点小心思。
  事实上,他这小儿子卖惨卖蠢卖娇全都恰到好处,也不知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心思。
  只是近日七王党的矛头对准了他。
  泰和帝大病时他入宫侍疾,老皇帝清醒时同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又呢喃自己对不住先帝在天之灵,辜负了许多人的信任,最后还是哭诉太子的逝世,悼念起早逝的亡妻。
  他握着白柏的手,让他发誓绝不能忘手足之情,却绝口不提立储与皇位,甚至向他索要手中的半枚兵符。
  他那时抬眸看了眼缠绵病榻已久,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泰和帝,许久后才道:“父皇昔日教诲,儿臣从不敢忘。只是这不念手足情谊的,当真是儿臣吗?”
  先忘了手足情谊的并非是他,是那昔日玩世不恭的七王爷。
  他只粗略一调查,便发觉付尚书与七王爷狼狈为奸,他这位岳父这些年任户部尚书,贪得银两钱财可堆山高。
  只是还顺带了解了一些付府内院的恩怨。
  譬如付苒虽生有绝色之颜,生母却是娼妓出身,在府中被欺凌多年。付尚书娇妻美眷甚多,付苒生母也不过赎回来新鲜了一段时日,便弃之如敝履,再也未踏入那院中了。付尚书的儿子少,女儿却多,她若是生了个儿子,或许还能得付尚书一些青睐,只是……
  她生母在府中受辱积怨颇深,却尽数发作在了付苒身上,险些将自己女儿打死。付尚书不管内院这些事,她生母又连最低贱都通房都够不上,整日做些脏活累活,付苒连跟其他的小姐一起念书上课都不行。
  白柏叹了口气,收回了思绪,重新定神翻看案上关于付尚书贪污受贿的案折。小白榆端坐在不远处的桌上练字,他练得累了,便又去捯饬付苒给的小玩意儿。
  白柏嫌他动静大,正想让他安静些,别闹腾,便看见白榆从木盒中掏出了一支花钗。
  做花蕊的琉璃扣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白柏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目光重新落在白榆身上,似是打量。
  京中张扬到用琉璃扣做饰的,只有一人。
  ——————————
  陛下:小榆,你的🍵艺与你兄姊相较,是极好的。
  小🐟:?
  陛下:不过我就喜欢你的🍵,什么时候再给我煮一壶?
  小🐟:¿
  终于写到这段了!
 
 
第26章 
  一枚琉璃扣足以他串起所有因果,知晓这桩桩件件的经过,以及那章从桌角被移至案侧的折子。
  小白榆又仔细将花钗收起来,觉得大抵是哪个下人收错了,他还须早些还给付苒。他抬起头,见白柏正盯着自己看,便展颜道:“父王!”
  “……尚在夜中,你闹腾什么。字都练完了?”白柏作寻常道。
  这小孩儿太爱笑了,不像他,也不像七王,更不像付苒。
  到了夜中熄了灯,合衣安寝后,白榆叽叽咕咕地往他怀里蹭,蔫着声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白柏意会,隔着蹭衣衫抚着他后背,小声哂道:“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还喜欢人摸背?需不需请个太医瞧瞧。”
  小白榆听了气急,卷着薄薄的被衾到了床榻里侧,靠墙缩着,中间的距离足可再容纳上一两人。
  他失笑道:“怎么还闹脾气?”
  小白榆哼哼两声,闭目开始装睡,困得迷迷糊糊时又往白柏那侧滚,最后还是神志不清地让他摸摸自己。
  指尖捋着脊背,染上小儿子微烫的体温,他哄着小白榆睡着了,眸色却也随之沉了下来。
  白柏起身,重新燃上案桌的烛火,披衣挑着夜色落笔,重新写了章折子,再将那折子压至先前惯放的地方,才解了外衣重新回到榻上。
  明灭的烛光落在白榆颊上,添上些暖意,他伸手在小孩柔软的脸上揉了下,却被小孩稀里糊涂地抓住了,嘀咕着:“父王……别闹。”
  白柏顿住,抽回自己僵硬的手,叹了口气,在榻上躺了许久都未感有睡意,第二日还有早朝,便索性起身去穿衣梳洗了。
  但毕竟距离出门的时候还早,白柏走着走着,又来到付苒院前,依稀可见院中春桃将谢,凋零落在墙院上。她这些日子被禁足,院口守着府中下人,见白柏来了,便禀报道:“王爷,夫人晚间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是钗子找不见了,后来又作罢,不让小的们找了。”
  白柏颌首,他在院前静站了许久。
  他当年在付府中看见付苒,确觉惊为天人。他酒醉后不记事,在姑娘房中歇了一夜,自觉愧对付苒,他纳付苒为妾时,还曾想过要好好待她。
  在看到那枚花钗时他竟松了口气。他到底是个薄情之人。
  他与唐茹是泰和帝指婚,唐茹作为他结发妻子,二人少时还算相敬如宾,但唐家的愚蠢与对七王的挑衅让他愈发厌烦。温氏家中贫寒,她的亲弟原是科举的武状元,后做了他军中副将,本以为该是出人头地,却在与西凉的周旋中造奸人暗算,不幸殒命,他却并未给过长子和白谨多少厚待。
  自那之后,白柏留意着每日留在桌案上的奏折,甚至会故意放几章满俱误导性的折子。让他意外的倒是,白榆对于拿折子一事并不心急,似乎自己也不是很情愿,他隔着几个时辰还会偷摸着将折子放回原位。
  他派人留意了付苒,付苒自己也是小心,私下不曾有过与端王的接触,偶尔出府去坊间闲走也多带着白榆,只会借着府上的采买经由外人传递消息。
  七王果然中招,约莫是付苒从前放出的消息从未有错,白柏并不急着揭穿,他一步步帮着七王埋下各路错棋。
  是年,白榆八岁,泰和帝病入膏肓,棋局将终。他借口小孩渐大,跟他分了房,不过仍是在主院中腾了个小屋子给白榆。
  白榆出生时不足月,那日中秋,付苒说是出入时摔了一跤,动了胎气才早产生下白榆,可一旦串起她与七王过往种种……往白榆出生前推算日子,他那时还在回京途中,而再一查记录,付苒那几日确实出过府。
  接下来的事仿若一气连成,七王党的势力土崩瓦解,七王功败垂成。付尚书急忙表明他“弃暗投明”的心,频频向白柏示好。
  泰和帝驾崩时,白榆正在府中院子里练字,身侧长椅上半卧的白谨正捧了册话本有滋有味地看着。府中除了白柏心腹,其他人连同白榆,这些时日都未曾再见过白柏。
  直到有片晶莹的雪花碎落在手上,他才发觉自己双手冻得有些红了,白榆笔下一抖,墨迹在纸上洇开,“天”字最后一笔上顿了个大墨点。
  “啧,”白谨又翻了一页,“怎么下雪了?今年初雪下得真早。”
  白榆看着自己写的字,不满地叹气。
  白谨坐起身,将桌上那页纸捻起来,他挑眉道:“你这还叹什么气?学谁不好,学大哥为赋新词强说愁日日叹气作甚?”
  白榆听了直皱眉,将那页纸抢了回来,点着一角的墨点:“……你怎么老是非议大哥,也不怕我告诉了大哥去?”
  白谨耸肩,毫不在意:“嘘,我可跟你说,他先前去平康坊喝花酒,靠一肚子吟风弄月的书墨气,把那些小娘子哄得团团转,结果遇上慕家小姐去平康坊查案,他对那慕小姐一见倾心,顿时甩开那几个小娘子去缠人慕姐姐,慕小姐又瞧不上他,出语讽他身为皇亲,却在此处寻欢作乐不务正业,直接甩袖走了。哈哈哈哈哈……”
  两人的谈话还未结束,却各自被温侧妃和付苒带走了。据说是泰和帝崩了,而白柏又第一时间控制了宫中,他面对群臣面不改色地宣读遗诏,雪骤时,他凌厉的眉峰染上细白,俯首是群臣齐跪山呼万岁,而他面上只余冷色。
  ——新帝是这位将至而立的,泰和帝第十五子。
  国丧三年,街上满目萧条,只余风霜骤雪做陪。端王府中女眷陆陆续续进了宫,被安顿在深宫各处。
  皇子们早过了跟母亲同住的年纪,也各自被安顿在了乾东几所中。
  之后才是登基大典,白榆略感不安,他跟在几位兄长身侧,和所有人一起三叩九拜,呼万岁。他悄悄想抬头去看父……皇的脸,却被白谨拉着按下,身侧的兄长小声道:“不要乱看。”
  礼毕起身后,白榆抬眸去看白柏。他身为皇子,站得很靠前,却不由呼吸一滞。
  父皇的眸是冷的,好像连同他在内,阶上百官皆是不足一提的蝼蚁,这令他感到很恐惧。
  白柏立了自己的母妃作为太后。唐茹被如愿封了皇后,唐家也随之平步青云。温氏被封了淑妃,成了皇后之下宫中位分最高的人,其他人也都零零总总落了封赏,只有付苒这里没有音讯。
  付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再三上奏,白柏便随意封了付苒嫔位。
  前朝老臣开始陆续请辞,白柏或是安抚或是奏允,内阁也替换更新,一朝天子一朝臣。
  百废待兴,付尚书在户部的势力如盘根虬枝的枯木,清理起来需要时间,现在尚不是动付家的好时机。
  到了日子,白榆跟着三位兄长一起拜见白柏,他摇身一变,旁人对他的称呼也从“端小王爷”变成“五殿下”,他听着总觉古怪,而且父亲也突然变得好遥远好遥远,一个月来,他甚至没有见过父皇一面。
  那个会背着他把他放在肩上逗他玩、握住他的手教他习字、夜里抚着他的背哄着他入睡的父王好像也随着那一字称谓的变化,消散在了这个冬日。
  白柏依是如同以往,考了几个儿子些许问题,便让他们回去了,在白榆也准备跟着离开时,他又道:“小榆,你留下。”
  白榆停在门槛的步子一顿,顿时转过身小跑过来,睁着水亮的眸子,隐着几分欣喜,他道:“父……皇!”
  “近日可觉得课业繁忙?皇子的课程又与王府中的不同,要更重些,你那两位兄长已经入了朝,就剩白谨还跟你一块儿学着,你可莫学他,成日里光看些闲书,不长记性。”对上他的眸光,白柏又觉得有些不忍,“你有什么心瞩的世家子吗,择几个做你的伴读,也解解闷。”
  白榆道:“父皇,儿臣前些时日学了……”
  “岑阁老家中小儿子倒与你一般年纪,朕再想想,你先退下吧。”
  他前些时日才学了“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白榆还记着他“解名”的承诺,每每学到带“榆”的诗句,都要缠着问上一番。
  他最终只得深深看了眼富丽堂皇的宫室与那浮雕游龙的座椅,帝王的话是不容忍任何人悖逆的,他不得不将“父王”与“父皇”看做两人。
  元旦日,改年号为昭熹。
  年假后,岑阁老家中的小儿子岑见奚果然进宫做了他的伴读。岑阁老家风甚严,他原以为这岑家小儿子也是个刻板的小岑阁老,不曾想这岑见奚与他想象的又完全不同。
  白榆得了同住一处的伙伴,也不再成日里感伤了。岑家小儿子幼时便跟着叔叔游历过山河,小小年纪见闻颇多,草木兴衰皆知,他很快便和岑见奚玩作了一团。
  这岑见奚每月会回趟家,回来时又带了些宫外的吃食分给他,再聊聊宫外的趣事。但白榆尚也有难捱的时候,譬如岑见奚见了白谨,表面上恭恭敬敬地行礼请三殿下安,背地里不停嘀咕着白谨的坏话。
  白榆右耳是夫子的讲课声,左耳是岑见奚的嘀咕声,听得他头晕:“你跟三皇兄什么仇什么怨啊?”
  “他他他……”岑见奚咽了口气,又不说话了。
  日子便这般溜得飞快,白榆夜里时常会惊醒,而不远处的岑见奚又睡得正熟,还在小声打呼,他怕吵醒了岑见奚,便自己一个人悄摸披了衣,在连廊外坐下,望着天边孤月一轮。
  临近中秋,岑见奚过节肯定是不会留在宫中的,他这次进宫便一并带了点礼物,笑嘻嘻地祝白榆生辰吉乐,又想起什么,不忘眉飞色舞道:“嚯,你七伯可真厉害。”
  白榆投去不解的目光。
  “那个……小点声啊,你可别往外说,”岑见奚放低了声音,附在白榆耳畔小声嘀咕着,“我回府拜见父亲,他正与唐大人一并喝着茶,我瞟了几眼那桌上放的折子,上面列了好多条罪状,都是七王爷和付尚书的。”
  白柏还未曾惩罚七王,只是褫夺了他的封号与职务,禁足在了府中。
  岑见奚似是觉得不妥,又将所有门窗关了个紧,这才继续道:“我听我娘和人闲唠,她年轻时与七王妃,就是付嫔娘娘的姐姐,是闺中密友,听说七王爷当年还夸过付嫔娘娘好看,‘不知谁人折此花’呢!”
  他不傻,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从前觉得云里雾里的事情忽然被岑见奚这句道破,如拨云见日,刹那明白了所有。
  他知道七王爷曾经作风骄奢,以琉璃做衣饰,而他生母最珍视的花钗中缀着一颗琉璃珠。
  他五岁时尚不知晓父王书房中压着的奏折代表了什么,只觉读起来晦涩难懂……是他对不起父皇,父皇如今不愿多见他才是正常。
  白榆脸色煞白——也恰在这时,住所外有人敲了敲门,白榆深深吸了口气,缓步开了门,门外的侍卫向他行礼,又道:“五殿下,陛下与皇后娘娘召见。”
  过去还有一章!想起来过几天要闭站ॱଳ͘我这小糊文还需要留微博吗(主要是小榆生日赶上国庆闭站了!)
  小榆:不想变傻,不想。
  ——————
  微博:@长流流口水 ‎微博上好多长流不要找错啦!
 
 
第27章 
  京中仲秋时节本就多雨,朱红的宫墙被秋雨淋湿,而白榆出来后,秋雨暂歇,天光倾泻而落。
  他有些诚惶诚恐地跟在那侍卫身后,却不敢多加思索方才那句召见。
  父皇已是极少召见他……更遑论,和皇后一起?
  唐茹讨厌付苒,他又是付苒生的,唐茹自然也讨厌他。
  小白榆有些固执地将“父皇”与“父王”割裂开,仿若此般,父王便仍是那个会抱着他教他写字,任他撒娇的父亲,而非距他千里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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