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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江山为聘(古代架空)——古城涟漪

时间:2021-02-27 16:12:28  作者:古城涟漪
后来么,一起啪啪打脸。
脏话连篇嘴毒易炸毛妖艳倾城受X表面温文儒雅实则吃人不吐骨头腹黑攻
 
第23章
击鼓传花
严曦朝四下微微欠身, 将目光投向蔺容宸,见他正灼灼地看着自己,狡黠一笑, 那神情简直像个恶作剧的孩子, “严曦才疏学浅, 能有今日,全凭皇上与众位大人的抬爱。假若不幸出丑, 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莫要笑话严曦才是。”
  
  包涵?黄景春暗自冷笑, 看来他并不清楚这是一场专门为他准备的鸿门宴。“严大人过谦了。我云楚的新科状元怎能说才疏学浅?否则将天下学子置于何地?将皇上置于何地?又将云楚置于何地?”
  
  这话何舒月就不爱听了, 他放下折扇, 反驳道:“黄大人此言差矣。严大人不过一句自谦之词,怎么到你这里就上升到这般高度了?年轻人放低姿态,谦虚谨慎是好事,难道要让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自媒自衒,自卖自夸吗?”
  
  黄景春被他这么一噎, 顿时涨红了脸,“你!”
  
  “我怎么了?”何舒月笑吟吟地端着手, 反问道。
  
  这个大理寺卿也不是好惹的主, 年纪轻轻, 做事却颇有些手腕,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怼黄景春,说一句能怼回去两句的那种。对此, 蔺容宸特别的喜闻乐见。
  
  他对严曦微笑颔首,“严大人不必将尚书大人的话放在心上,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严曦回之一笑,以示谢意,随即吟道:
  
  西风轻揉金蕊,余霞悄染丹叶。
  星河流光长如约,可惜一轮明月。
  多情总似无情,金璧偏向玉玦。
  横笛吹彻萧声咽,都赋人间离别。
  
  四下愕然,不应该呀,不是说这人是草包吗?传言有误还是他又作弊了?
  
  “这倒怪了。”常潇喃喃自语。
  
  喻俊元却是松了口气,“定是传言有误,云昕能在推杯换盏间赋诗一首,俊元自愧不如。”
  
  常潇饮酒不语,不过侥幸罢了。
  
  黄景春的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带头鼓了鼓掌,“严大人出口成诗,果然才识过人!”不过,若有人从中相助也不是不可能,他悄悄看了眼高坐龙椅的人,朝宫人使了个眼色。
  
  第三轮,再次轮到严曦翻牌子,他讪笑道:“今日运气似乎不太好……”
  
  邱仲海道:“老弟可不能这么说,这分明是要你独领风骚嘛!我等只有嫉妒羡慕的份!”
  
  严曦真想还他一句“你羡慕,你来啊!”待他翻开牌子,脸色顿时黯淡下来,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瞧他这副神情,一时有人欢喜有人愁,邱仲海和黄景春自然是放心了,这次看你怎么蒙混过去!常潇就是来看戏的,顺便解一口心里的闷气,多少寒门学子十年苦读不中,凭什么你严曦因为和皇上沾亲带故就能鱼跃龙门?独有蔺容宸和喻俊元替他捏了把汗。
  
  宫人高声念出木牌上的字:“以雪为景,题诗作画一幅。”
  
  蔺容宸掩面,简直不忍去想。他相信严曦的才学,但从未听过他还会绘画,那天的话也仅仅是戏弄他罢了。严曦鉴画时吞吞吐吐,定然知道画者为何人,却故意不说,蔺容宸自然有气,故意为难他几句。总而言之,他绝不相信那些画出自严曦之手。
  
  若他没有猜错,这一关严曦不能安然度过的话,下一轮黄景春定会从中做手脚,安排一个籍籍无名之人力压他,如此一来,这状元的由来就值得商榷了。这是不让严曦出丑就不罢休!
  
  笔墨纸砚随即呈上,三尺长的宣纸铺开,墨已研上,数百双眼睛盯着严曦的手。
  
  严曦硬着头皮接过狼毫,他希望皇上还记得那日的话,饶了他的欺君之罪。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对蔺容宸来说极为难熬,严曦却已至忘我的境地。众人翘首以盼,窃窃私语跟他无半点关系。随着最后一个字收笔,他长长地松了口气,笑得颇为自负,“此画名为《湖心亭观雪》,严曦献丑了!”
  
  待墨迹干透,宫人将画拉开。
  
  一湖一山,一舟一亭。清冷幽静,气韵简淡,却让人觉得那霜雪与苍凉、孤独之感扑面而来。座中但凡懂画的人都知道,能避繁就简,寥寥数笔而神|韵尽显者,非大家不可得。画上的题诗,更是让整幅画的意境大增:
  
  一方皑皑漫江川,百里银装尽飞烟。
  老树孤直风起舞,游鸦疾啼雪生寒。
  云天遥渺迴白玉,廓野澄净临高仙。
  四时良节复更始,天作好景予人间。
  
  蔺容宸细看画中线条,神色大变,那渔舟唱晚和八仙祝寿竟是出自他之手!严曦又一次给了他“惊喜”!
  
  严曦忐忑落座,暗中观察蔺容宸的表情,这次似乎气的不轻。一想到一会儿要面对他,严曦就觉得如坐针毡。
  
  “皇上,有何不妥?”胡太后见他神色有异,惊道。
  
  蔺容宸摆摆手,“无事,刚才起的猛了,头有些晕罢了。”
  
  同样注意到那枚印信的,还有刚才一直未说话的玉嫔。胡青青虽能画上几笔,却并不擅长。玉嫔就不一样了,她出自福书村之家,是御史之女,自小尤其喜爱绘画,一看便知前些日子胡青青的那副《渔舟唱晚》亦是出自此人之手。刚才皇上的表现,分明也是看出来了,还十分的意外。
  
  观雪图在百官面前转了一圈,人人称赞,佩服不已,严曦出尽风头。
  
  符卓和黄景春的脸比画上的墨还要黑。如此谋划一场,竟为他人做了嫁衣!黄景春将气撒在邱仲海身上,“这水平,全天下能有几个人画得出来?严曦是个草包?我看你是眼瞎吧?”
  
  邱仲海欲哭无泪。
  
  同样被打脸的还有常潇,到现在为止,他的书房里还挂着落有那枚印章的《出水芙蓉图》。
  
  “我就说嘛,云昕是状元,怎会有假?原以为他很厉害了,没想到这么厉害!”喻俊元手舞足蹈,“常潇,你的那副《出水芙蓉图》会不会也是云昕画的?”
  
  常潇将脸埋在酒杯后,装聋作哑。
  
  “出水芙蓉?”严曦侧目道,“那画的右上角可隐约有滴墨渍?”他记得当时店里的学徒不慎碰到他的手肘,墨滴就留在了画上。那是他在水墨轩作的第一幅属于自己的画,舍不得毁去,便提了几个字想遮掩一下,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得到,所以就低价卖出去了。没想到辗转到了常潇手里。“常大人若喜欢,严曦以后再送你一幅完好无损的。”
  
  “不必。”常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喻俊元道:“常潇,那些传言肯定是假的,你可别再对云昕另眼相看了。”
  
  一边讨厌着别人,一边将别人的画视若珍宝,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又是御书房,又是那张黑到不能再黑的脸。
  
  严曦自知理亏,默默等着被问罪。
  
  蔺容宸负手来回踱步,连连点头,“好你个严曦!画者不知何人?嗯?”
  
  “……”
  
  “托人高价买来的?”
  
  “……”
  
  “无从查起?”蔺容宸每走一步,就问一句。
  
  “……”
  
  “古稀老人?”
  
  “……”
  
  “不认识他?”
  
  “……”严曦汗,这些敷衍他的回答,他怎么记得这般清楚?“……微臣知错了。”
  
  蔺容宸终于停了下来,“朕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
 
    严曦赶紧下跪,“自然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
  
  “一国之君?”蔺容宸再也忍不住了,“你见过被臣子骗的团团转的一国之君吗?”
  
  “微臣知错了。”
  
  “从一开始你就在耍朕,严曦,你好大的胆子!”
  
  “微臣知错了。”
  
  “闭嘴!”除了这句话他就没有别的要说的么!
  
  “你不是愿意装成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么?为何又进京科考!”是因为他祖父还是与他的那个约定?那个约定……原来兜兜转转,他们还真完成了那时的约定。一个赢得皇位,一个高中状元,一起喝下那年为他埋下的状元红。
  
  严曦不说话。
  
  蔺容宸又怒:“朕问你话呢,你装什么哑巴!”
  
  严曦小声辩解:“皇上刚才让微臣闭嘴。”
  
  “……”蔺容宸也没脾气了,“朕不想再听见那五个字。”
  
  严曦老实道:“因为祖父。”
  
  “仅仅如此?”
  
  “嗯。”
  
  听了这句话,蔺容宸刚刚压下的火气“噌”的一下又窜上来,“滚!”
  
  “?”这就让他走了?不应该啊?明明这么生气……
  
  蔺容宸已然风度尽失,吼的面红脖子粗,“还愣着做什么?朕叫你滚没听见吗?滚!”
  
  “是!”严曦忙退下,快仿佛身后有人索命一般,让蔺容宸又是火冒三丈,他迟早会被严曦气死!
  
  回家左思右想,前思后想觉得蔺容宸的气还没消,他就这么走了,恐怕后果会更严重。于是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寻了些荆条背上,进宫面圣。严曦几乎要为自己的机智欢呼起来!
  
  刚走到朝阳门,整个皇宫上下都传遍了——状元郎得罪了圣上,正负荆请罪!
  
  蔺容宸见他将自己五花大绑,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作甚!”
  
  “严曦特来负荆请罪!”
  
  “既然是来请罪的,就去宫门外跪满两个时辰!” 蔺容宸回房捡起手头的公文,继续埋头案牍。
  
  “是!”严曦非常痛快地应了下来。这就对了!如此,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竟有人领罚也能领的这般欢快?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一笔带过,不写什么诗的,因为作者菌写不出来,写得也不好。不写吧,似乎又少点什么。这才勉强附了两首。大家凑合看吧。别较真。状元才不会写这种渣渣。
还有就是……求收藏呀求收藏。
 
第24章
负荆请罪
 
  未过半个时辰, 安和殿四周多了无数双眼睛。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来看笑话的。严曦也没打算要脸,这一路走来, 早被人从头到脚看了不知多少遍。只要皇上能消气, 不跟他秋后算账, 就算让他游街,他也乐意。
  
  看到那些怯怯探出头的宫女, 严曦统统回之一笑, 还顺带着挤挤眼, 宫女脸上立马飞来一朵红云, 含羞离去。当然, 也有躲在柱子后,不愿离去的。
  
  头上一片阴云笼罩,抬头是蔺容宸放大的脸,接着一股冰冻三尺的寒气扑面而来,“严大人请个罪都不忘跟宫女眉目传情。春日才刚过,你这思春思得是太晚还是太早?”
  
  “……”严曦干笑两声, “皇上,刚才有风, 微臣迷了眼而已……”
  
  “哦?”蔺容宸弯腰, “欺君可是要砍头的。”说着一手挑起严曦的脸, 一手撑开他的眼皮,左右看看,顺便吹了口气。
  
  “……”严曦浑身一颤。
  
  蔺容宸直起腰, 负手道:“不跪满三个时辰,不许起来!”
  
  “不是两个时辰么?”严曦欲哭无泪。
  
  “朕是皇上,只要朕开心,可以让你跪一辈子。”请个罪都如此不专心,不罚你罚谁?
  
  “就算皇上不开心,微臣也要跪你一辈子。”严曦耷拉下脸,心想:这天下就你最大,你开不开心,见了面我都得跪。
  
  蔺容宸的脸色有所缓和,唇上多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周公公对这两个人奇怪的相处已经见惯不怪了,端着手跟在蔺容宸身后,“皇上,钦天监说今日有雨。”
  
  蔺容宸充耳不闻,取出一卷文史阅览起来。这会儿日头正盛,有雨也是下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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