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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少年游(古代架空)——明月倾

时间:2021-02-27 16:15:28  作者:明月倾
 
 
第82章 朋友谌文的心性也快被三皇子磨出来了……
  言君玉今天睡过了头,还是被云岚叫醒的。
  “太阳都这么高了,还睡。”云岚笑着叫他:“你朋友来找你玩呢。”
  言君玉本来还揉眼睛,听到这话,顿时弹了起来。
  宫里的朋友,再没有别人,一定是谌文。
  他跑到东宫门口一看,果然是谌文。聂彪那家伙还是不长进,大概是听说是言君玉朋友,故意捉弄,拦着他不让进,谌文气度越发好了,也不气恼,只是淡淡站着,倒让聂彪不好意思起来。
  言君玉拉着谌文,本来是想去自己房里的,想了想,还是带他去了思鸿堂,思鸿堂藏书多,很多是孤本,字画也都是宫里都罕见的珍品,谌文见了一定喜欢。
  谌文果然被太子的收藏震撼了一下,但他气质沉稳,也没有失态,而且不肯乱看,只拿着言君玉自己在看的几本书翻了翻,很是喜爱的样子。言君玉想,等改天一定要找太子换几本书来送给他。
  羽燕然经常笑容皓重色轻友,其实言君玉也觉得自己有点“重色轻友”,自从来到东宫之后,全副心思都被太子吸引过去了,离得又远,又要读书,所以竟也不常见谌文了。好在谌文脾气好,也不怪自己,还来东宫找自己玩。
  他正想办法招待谌文呢,只听见谌文却道:“小言,我不能在这多呆,今天原是三皇子去养心阁给圣上请安,又不准我见圣上,所以我就跟着出来了,马上就要回去的。”
  他不说言君玉还想不起来,谌文性格极守礼,虽然未成年伴读可以在宫中行走,但毕竟是内宫,所以他也不常走动,今天还是第一次来找言君玉玩,
  言君玉听了这话,哼了一声,道:“好啊,原来根本不是来找我玩,是顺便来看我的。”
  他在东宫别的没学到,跟着容皓学了许多刁话,故意逗弄人。谌文知道听了,知道他不是小气的人,所以也不在意,笑了笑,道:“别玩了,我今天来找你有正事的。”
  “什么正事?”言君玉从云岚送进来的东西里拿了个梨来啃着。
  “你还不知道朝中出了什么事吗?”谌文惊讶地看着他:“亏你还在东宫,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西戎的南大王呼里舍谋杀了一个良家女子,还纵火毁尸,现在被押在刑部呢。”
  言君玉如遭雷击,他看这事的角度又与谌文不同,萧景衍的手腕他很清楚,这么大的事,他一定会提早收到消息,但言君玉昨晚见他也一切如常,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这事跟东宫的谋划脱不了关系。
  然而这话不能跟谌文说,他只能胡乱问道:“五胡官员都是礼部接待,刑部可以直接抓人吗?”
  “刑部侍郎穆昭然,是癸酉年的探花,为人刚正不阿,一身风骨,是和郦解元一样的人物。他接到报案,直接凌晨上门抓人,就是要让这事闹得众人皆知,现在谁都盖不住了。”
  “癸酉年的进士,也都出来了”言君玉隐约想起这样一句,似乎是在容皓他们清算朝中主战派和主和派时说的,当时是在算东宫能动用的人。
  他心绪乱如麻,此刻全系在萧景衍身上,他知道萧景衍此刻不在别处,就在养心阁,离庆德帝最近的地方。伴君如伴虎,这事出来,是主战派的狂欢,庆德帝很可能会迁怒东宫。更坏的是,自己都猜到了,庆德帝一定也知道这事跟东宫脱不了关系。
  谌文见他呆头呆脑的,以为他听不懂,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嘱咐道:“君玉,如今朝局不稳,你又在东宫,自己要多留心。”
  言君玉只怔怔点头。
  他满腹心思,不能跟谌文说,只能送谌文出了门,走到门口,才想起嘱咐谌文道:“你也要小心。”
  “我向来是小心的。”谌文淡淡道:“谭思远他们本就因为郦解元的事义愤填膺,听了这事,更是热血沸腾,今早在御书房就在讨论,还问先生‘何为诤臣’,逼着先生表态。闹得不成样子……我父亲上次就让人传话,不许我卷进去,今天只怕又要传话来了。”
  他话中说不出是哀伤,还是自嘲,言君玉知道他向来是奉行君子之道的,心里肯定是不甘的,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他想要把当初云岚骂羽燕然的道理说给他听,不该逞一时之勇,保全太子才对。这道理放在谌文身上,就是先保全自己,以图未来,等到以后做了高官,再站出来……
  但他眼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闪过郦道永坐在梨春宫廊下的身影,傲然而孤独,如同狂风卷来,万千草木全部俯下身去,他是唯一傲立的那一棵树。
  如果云岚是对的话,郦道永为什么要那么做呢?谌文又为什么这么伤心呢?那个穆朝然,又为什么要站出来呢?
  他没有遇到过好老师,也没有父亲教导,只是天性纯良,又兼祖母教育,所以凡事全凭本能,不去想背后的道理。到东宫以来,遇到许多精彩人物,各有各的原则,他却是还没长成的少年,听到许多道理,时不时在脑中打架,还未分出高下。
  他不知道这是成年人都要走的一步,把外界的信息全部吸收,最后内化出自己的一套行事原则。敖霁如此,容皓也如此,他只当是自己犯了糊涂。所以送走了谌文,自己回来,还有点呆呆的,正琢磨呢,不由得默念了两句“谌文”只听见屏风后一声笑,道:“还谌文呢?谌文的心性也快被三皇子磨出来了。今天去给圣上请安,就是撞在老虎嘴上,三皇子蠢,谌文也心狠了,竟然不提醒他。”
  这声音没有别人,一定是容皓。言君玉气得不行,跑到后面去,果然容皓见他来了,装成闭目养神,言君玉揍了他两拳,他笑着叫起痛来:“真要打死人了,小言天天吃了睡,比牛还壮了。”
  “外面都出了那么大的事了,你躲在这里睡觉,不打你打谁。”
  “小孩子懂什么。”容皓懒洋洋地一躺,倒有了几分以前那摇着扇子论天下大势的神气:“外面的事就是我弄出来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呼里舍毒死了曼珠,曼珠的小丫鬟跑到刑部去告状,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西戎人毒杀蒙苍的姬妾,再嫁公主,就是皇族自辱了。这是其一。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不管如何处置呼里舍,都是卖了主和派和西戎一个大人情,这是其二。况且这还只是第一步……”
  言君玉思索了一下,明白了过来。
  “你怎么想到这么厉害的计谋的?”
  “你真想知道?”容皓抬起眼睑看他。
  “也没那么想。”言君玉老实答道。
  容皓笑了。他仿佛真的很疲惫的样子,明明完成了这么漂亮的谋划,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陪我坐一坐吧,小言。”他懒洋洋地闭上眼睛:“我有点冷,需要晒晒太阳。”
  “这里哪有太阳,傻了吧。”言君玉小声嘟囔道。但还是乖乖在旁边坐了一会儿,他虽然揍他,其实心软。看容皓真睡着了,学着云岚的样子,想去找点东西来给他盖,毯子太薄,索性跑到内室搬了床厚厚的大被子来,往容皓身上一蒙,容皓睡梦中遭此重击,险些被压得吐出一口血来。
 
 
第83章 傲气自幼身份尊贵
  虽然容皓说得轻松,其实此事重大,比二十年前那席卷了官场的“阮老九案”还要严重百倍。那案子是朝中派系斗争,把一件人命案弄得上达天听,庆德帝借机发作,狠狠地削弱了一下双方派系。这案子却事关两国关系,不得不说那穆朝然实在是铁骨铮铮,刑部没人敢接这案子,不然也轮不到个这么年轻的侍郎来主审。
  消息传到养心阁时,正是卯时,太子已经到了,庆德帝也才刚刚用了早膳,皇后亲奉汤药。皇后是太子生母,眉目间有几分相似,但更柔美些,尤其是一双山岚般眼睛,只是位置高贵,所以端庄稳重,不露波澜。
  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太监传进消息,庆德帝听了,咳嗽起来,原本苍白面孔顿时涨红了,颇为狼狈。
  太子站在床边,神色八风不动。宣进来的老臣们见了这样,只有心中佩服的,自己都跪下了,作战战兢兢状。
  “朕病了两个月不上朝,朝中都反了不成。”庆德帝怒道:“先出了一个郦道永,又出一个穆朝然,把西戎使者都抓了,这是怕仗打不起来吗!”
  这话实在牵连太广,当即就有臣子呈道:“回禀圣上,郦道永原是布衣,是礼部宣进宫的。”
  礼部从尚书以下,一律主和,这臣子也是油滑,只把责任往他们身上甩。
  庆德帝听了这话,怒极反笑,道:“谁跟你说郦道永了,如今得意的可是刑部的穆朝然,如此胆大妄为,也能做到刑部侍郎?”
  其实这话实在冤枉,穆朝然是探花郎,天子门生,是庆德帝一步步提拔上去的。今天这事不出,谁也不知道他原是主战的。
  但谁敢和盛怒的皇帝讲道理,皇帝环视了一周,又怒道:“这样暗藏祸心的家伙,朝中不知道有多少!真是让朕心寒。”
  这话是连满朝文武都怀疑上了,众官员都表忠心不迭。庆德帝又抬眼道:“太子也没听到消息?”
  “儿臣五更过来,并未听见消息。”
  “哦,那你现在知道了,觉得该如何处置?”
  养心阁内外顿时静得如同针落地都听得见。
  “儿臣认为,应当立即释放呼里舍,不能为此小事坏了两国邦交。”太子淡淡道:“再让人慢慢盘查,查清真相,不能再冤枉好人。”
  言下之意,呼里舍一定是好人。无论怎么“慢慢盘查”,总归是查不到他头上的了。
  他说得轻巧,反正蒙苍娶了大周人做姬妾又毒杀的事,已经传得天下皆知,不到半个时辰,御史的奏章,士子的请愿,还有各种眼线写来的“民怨沸腾”的密奏就会像雪花一样飞来。和亲的事,又平添一道大罪状。
  庆德帝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灯光之下,他的神态优雅,表情也谦恭,一如往常,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皇者气度。都说龙盘虎踞,越是强大,越要沉稳,轻易不表明态度,凡事只让手下人去揣度自己态度,不然何谓鹰犬,何谓爪牙。
  谁承想他青出于蓝,反过来把这套用在了他父皇身上。
  庆德帝看得出来,底下群臣更看得出来。庆德帝年轻时,也看闲书,书上说老虎暮年时会离开自己领地,找个僻静山洞,悄悄死去。当时只觉得百兽之王也有骨气,没体会到这份悲凉。
  都说当天子好,天子一怒,横尸百万。不过一句重话,下面已经跪了一地,都是当朝重臣,战战兢兢模样,看着无比忠心。其实一个个都有成千上万个心眼,再利的剑劈下去,也不过抽刀断水,什么也伤不到。庆德帝和他们周旋数十年,早有了心得。
  新的虎王来了,林中百兽早从风里嗅到了老病的气息,急着去投诚。
  “太子既然清楚利害,就按你说的处置。”庆德帝淡淡道:“那穆朝然包藏祸心,太子意下如何?”
  这话问中关键,室内气氛都为之一冷。运筹帷幄有运筹帷幄的好处,自然也有致命的坏处。太子只管表面顺从,背地里没少做事,庆德帝逼他处置穆朝然,是打中了七寸。穆朝然不比郦道永,郦道永才名在外,实则是个没有功名的白衣,杀了也就杀了。穆朝然却是十七岁的探花郎出身,又是江南世家子弟,二十六岁就做到三品,前途无限,要是太子把他也当作弃子,以后谁还敢投奔太子麾下。
  但要想保住他,太子就得正面与皇帝对抗,不说以卵击石,至少是以下搏上,兵家大忌。如今明面上的权力都在庆德帝手中,太子唯一的名头,只是暂摄政事而已。再退一万步说,父子天伦在这里,忤逆二字,太子无论如何都担不起。
  主战派的臣子如何看不出这利害,当即有人奏道:“圣上,此事当从长计议……”
  “住口。”庆德帝怒道:“朕与太子说话,有你们插话的份?”
  群臣噤若寒蝉,都看出今日形势,庆德帝就是要逼得太子亲口处置了穆朝然,不由得都敬畏起来。两个老丞相对视一眼,显然都想起了庆德帝盛年时把朝中派系玩弄于股掌中的手段,打定主意做壁上观,看太子如何破局。
  却见太子仍是淡淡的,道:“父皇英明,穆朝然必须重办。依儿臣看,他一个三品小臣,敢如此胆大妄为,恐怕不是一人之力,背后只怕还有人指使。不如连他的同僚朋党一起审问,连师门也要好好盘查。”
  他这话一说,下面早叫起冤来,刑部尚书第一个奏道:“圣上明察,臣等实不知此人包藏祸心。”
  穆朝然江南世家出身,师友全是江南派的官员,江南富庶,偏安一隅,多是主和,刑部尚书又是骑墙派,真追查下去,只怕主和派损失惨重。
  怪不得要到刑部去鸣冤,又怪不得要把一个隐藏得这么好的、前途无量的穆朝然,用在这时候。
  投鼠忌器四个字,恰是庆德帝此刻心境。
  “查穆朝然就查穆朝然,牵上旁人做什么。”庆德帝的怒火倒像是平息了不少:“罪责只在他一人身上,查他一人就行。”
  “父皇处置得是。”太子仍是态度恭敬。
  一番周旋,又回到原地,仍然是变成了庆德帝要罚穆朝然一人,到时候求情的奏章一来,再多几个“直言进谏”的御史,左右掣肘,庆德帝要还是一意孤行要重罚,反而成全了穆朝然的清名。
  自古以来,君权与文臣的争斗,从未停歇过。庆德帝盛年时也曾与这帮“清流”斗过。用的是方法是暂时避其锋芒,事后再寻由头狠狠料理那些直言进谏过的文臣。人无完人,只要耐得住性子,总能找到机会。他们动不动以圣人门生自居,庆德帝就反用圣人的标准来要求他们,别说贪污徇情这等大把柄,为了国丧期间纳妾,都几乎活剐过大臣。立了几次威风,朝中风气就乖了许多。
  但他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
  偏偏是太子,他亲手教出的好儿子,纠集起满朝的清流,来做他的敌人。为了面子好看,死也不肯和亲,浑然不顾如今西戎已强盛至此,西边已是半年没赢过一场,再打下去,西戎人势必看出大周边军如此不济,到那时就不是和亲,而是割地赔款。相比之下,和亲已经体面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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