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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婚不易(近代现代)——木子曈

时间:2021-02-28 13:56:08  作者:木子曈
  季楠在家等了很久很久,从天亮等到天黑,父亲都没有回来。
  卧室里只有几包零食,饿了的他吃了半包零食,坐着又等了一夜,直到天亮,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他没有电话,又打不开门,只能大声呼救,可是,因为他父亲性格孤僻喜静,他家住的很偏僻,周遭平时几乎没什么人经过,更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声。
  又等了一天,这天狂风暴雨,雷电交加,家里的电路短路停电了,黑暗中,他祈祷父亲快点回来。
  可惜没有。
  他吃光了仅剩的一点零食,饿了就去卧室的洗手间喝自来水,就这样在黑暗中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父亲没有等到,却等来了小偷,小偷大概不知道屋里有人,撬门的声音惊醒了原本快失去意识的季楠,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了床底下,小偷在黑暗中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季楠从害怕到发抖,到害怕到想直接死过去,他紧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直到彻底晕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抱在怀里,坐在车上,男孩看他醒了,很是高兴,给他喂了葡萄糖水,递给他一块月饼。
  那个男孩,就是当时十一岁的聂庭。
  后来,季楠才知道,那天中午父亲去接聂功成去看一块地皮,结果中了计,被几辆车夹击,撞翻在山路边。
  季楠的父亲当即立断,趁袭击他们的人还没追上,与聂功成换了衣服,带上他的帽子,再将聂功成藏在路边的一个深坑里,自己继续开着车引开了歹徒。
  季楠的父亲就这样,再也没能回来。
  聂功成获救后,第一时间处理歹徒的事,可惜警方一个都没抓住,季父也没找到,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
  三天后,聂功成才想起季家有个儿子,便让聂庭带人去接。
  就这样,季楠在人生最绝望,最害怕,最无助,最接近死亡的时间里,遇到了聂庭。
  从此季楠留在聂家,跟聂庭一起上学,一起生活。
 
 
第15章 聂庭回忆
  又是一个布满星辰的夜晚,华灯依旧照得街道亮如白昼,聂庭摆着一张“谁跟我说话谁死”的脸,端着杯酒,阴沉地坐在沙发中央,就算是个瞎子,从聂少的杀气中,也能感受出:此人心情不好,请勿撞上枪口。
  可偏偏总是人不长眼,何少英的屁股挤到聂庭身旁,八卦的问:“聂庭,听说你昨晚跑到市,是跟陈梓轩出来兜风吗?昨晚那个……是不是很爽?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得手了?”说着还扬了扬眉毛,做了个下流的动作。
  柯明海坐一旁,冷眼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了口酒。
  聂庭十分烦燥的拉扯几下领带,喝干了杯里的酒,郁闷的说:“兜什么风,我一个人出来的。”
  “什么?”何少英提高音量,“你昨晚把人带回家,又把人扔在家?该不会是那个季楠,不让梓轩住你家吧?我就说那人看着不单纯。”
  柯明海抓住重点,看了何少英一眼,“你怎么知道他带了陈梓轩回家?”
  何少英摸摸鼻子,不自然的尴笑几声,“那什么,就是跟我吃饭,喝多的,是我打电话让聂庭来接的。”
  柯明海眉头皱成一团,刚要说什么,听聂庭说:“他见我带人回家就走了,根本连话都没说。”
  “啧,啧,你看这人,”何少英摇了摇头,“不简单啊,这不就是成心想让你愧疚吗?你看,先装大度,然后又自己走,你是不是上套了?”
  “少说几句!”柯明海呵斥一声。
  何少英哼一声,“我又没说错,不过聂庭,你这情况,有点不大对劲啊!”
  柯明海也说:“婚是你想离的,没离成也是你自己行为导致的,人是你带回家的,他走了不是正合你意,那你有什么好郁闷的?”
  聂庭更是烦闷了,“啪”一声磕下水晶玻璃杯,“找你们出来喝酒,是来帮我解忧的,不是来给我添堵的!”
  “聂庭啊聂庭,”何少英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老成的说:“你这行为,我只能解释为,你对季楠动心了,我擦,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那块假冰山?你喜欢?”
  “开什么玩笑!”聂庭不知是心虚了还是怎么了,突然大声起来,“谁会喜欢他?又烦又无趣,简直就是我爸给我找的盯梢,我烦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喜欢?”
  说完丢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便溜了。
  柯明海跟着他进了洗手间,两人并排在洗手台前,柯明海对着镜子里的聂庭说:“你是真的没对他动心吗?你摸着自己的心说,不要骗他,也不要骗你自己。”
  聂庭洗了把冷水脸,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好半天没说话。
  柯明海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算了,你自己慢慢想想吧,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为什么不喜欢他?聂庭想了想,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小,他就很想要个弟弟,可惜父母感情不好,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出轨了,母亲很跟父亲离婚后,独自一人去国外了,父亲很快娶了小三进门,但天理报应,小三一直吃药也没怀上孩子。
  直到他十一岁那年,中秋节后的某一天,他父亲突然跟他说,家里会多一个弟弟,让他去接回来,以后要跟弟弟好好相处。
  那天他是真的很开心,跟着司机带人去接,当天看到季楠的第一眼,那个瘦小虚弱的小男孩,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一间没有灯,白天也没光照进的小房间的床底下,手电筒的灯照在他脸上,苍白,透明,感觉随时会飞走。
  他抱着小小的季楠,回到车上,给他喂了水,半路上,季楠醒了,瞪着大大的,虚弱却带着光的眼睛盯着自己,那时,他真的把他当弟弟。
  可后来,他分走了父亲对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宠爱,父亲对他的关心甚至超过对自己的,他生病,父亲看都不曾看一眼,季楠生病,父亲丢开工作照看他,父亲跟自己的对话逐渐变成“你看看小楠,人家怎么做好?”、“你多学学小楠,别总是一副不学无术的模样,简直丢我的脸!”、“你做不好?那季楠怎么可以做到?季楠跟你吃一样的饭,上一样的学,他能做,你为什么不能?你就不能学学季楠!”、“有时候我真希望季楠才是我亲生儿子,那样我得少操多少心!”
  自那后,他开始嫉妒,开始恨季楠,把所有不顺心不如意,都归咎到季楠身上,把所有怒气都撒在他身上。
  后来,父亲出事了,被逼无奈之下,为了聂氏集团,他只能跟季楠结婚,从此他更恨季楠,恨他限制了他自由,捆绑了他的婚姻。
  “那你又为什么喜欢陈梓轩?我实在不知道,季楠到底哪点不如陈梓轩。”柯明海又问,在他看来,季楠样样比陈梓轩出色,长相比他好看,能力比他强,唯一不如陈梓轩的,大概就是他不会撒娇,不会示弱。
  “因为,他是我的光……”聂庭对着镜子,一脸陶醉。
  那是聂庭七岁时,母亲跟父亲离婚前的一天,母亲告诉他,自己就要走了,以后让他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怨恨父亲,大人的事,很难解释清楚,父亲的话还是要听,如果想妈妈,就听听钢琴曲,聂庭妈妈是国内小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家,但她却不喜欢聂庭学钢琴。
  聂庭很伤心,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那天,母亲带他去一个剧院看表演,刚好那天有少年宫义演,聂庭坐在黑漆漆的舞台下,万念俱灰之际,看着台上的一束光,照在台中一个台钢琴上,钢琴前坐着一位身穿白色小西装的儿童,侧脸圆圆的,鼓鼓的,嘴角轻轻上翘。
  他舞动着手指,弹了一首《致爱丽丝》,那曲调如山泉水般自以上少年指间流出,柔如冬日暖阳,盈盈亮亮,温柔宁静,就在那天,聂庭的心如同被阳光照耀,暖如春日。
  一曲完毕,男孩行闭幕礼,面对着观众,笑的露出两颗虎牙。
  像是身处寒冷的深渊,突如其来的一道光,照在他心上。
  多年后,在大一开学仪式 ,他遇见一少年,他依旧一身白衣,依然弹奏了一曲《致爱丽丝》,谢礼时一笑,依然露出尖尖的虎牙。聂庭跑到后台,问他小时候是否在剧院演奏过,那人害羞的点头。
  那时,聂庭才知道,他叫陈梓轩。
  从此便开始了自己长达几年的追求之路。
  柯明海安静的听完,“就这样?你不觉得,就其实不是喜欢吗?这只是一种,一种对内心虚幻美好的向往,你分清了吗?”
  聂庭微怔,是吗?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第16章 怎么不病死你!
  “那你现有什么打算?”方渐青问坐在旁边望着星空的季楠。
  季楠甩了甩额角的一缕头发,轻笑一声,“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努力活得更好呗。”
  “我是问你后继的工作安排,有没有什么规划?”
  季楠想了想,还是说了,“我打算办了离婚手续后,办理离职。”
  “离职?那你的股份怎么办?”
  按理说,完全不用离职,挂个空名头也是可以的,但季楠实在不想以后再跟聂庭有什么牵连。
  “不知道,我还没想过,要不,卖了吧,我回头问问聂庭,如果他想要,就卖给他,毕竟,一日夫夫百日恩。”
  隔天一早,季楠还在睡梦中猛揍聂庭,怒力在梦中发泄着这些年受的憋屈,被一个电话从梦中拉回现实,“哪位?”季楠眼睛都没睁开,摸过电话往耳边放。
  “季楠,是我,柯明海,抱歉这么早打扰你,方便帮个忙么?”那边似乎有些吵,呼呼的风声自电话那头传过来。
  季楠勉力睁开眼,酒店的窗帘厚重,整个房间除了未拉严实的那丝缝隙透进的一线光,显得昏暗无比,“嗯?你说。”说话的同时,季楠支起身,按亮了床头灯,柯明海帮过自己一回,他的帮是肯定要帮的。
  “你还在酒店吗?你能不能回趟聂宅,聂庭生病了,身边没个人,我们几个昨晚连夜出海了,眼下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去看看他。”
  “我?”季楠似乎不是很确定,他朋友这么多,全部出海了吗?他们所谓的出海,其实是驾游艇带着一帮俊男美女出海游戏人间,聂庭似乎对这些毫无兴趣,从来没参加过。
  那边声音越来越嘈杂,“我知道你为难,就当作是朋友,麻烦你去看看,如果真的有事,打电话叫医生,我这边信号不好,挂了啊,拜托。”
  季楠拿着手机维持着听电话的动作,傻坐了许久,而后自嘲般的笑了笑,为什么听到他生病,还是会担心?季楠啊季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贱啊,担心他做什么?
  骂自己归骂,人还是要管的,毕竟,一日夫夫百日恩嘛,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聂功成那边也不好交待,爷爷对自己也那么好,就当是为了老人吧。
  大概人性就是这样,你用全部的毅力下定决心离开他,永不复相见,但总有那么一丝牵挂是你割舍不下的,就算你遇到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那人帮你捡起你掉在地上的东西,或给你让座,你都能记上一段时间,更何况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有些记忆,或好,或不好的,全都刻进了骨子你,你需要时间一点一点的将它从骨里剔除。
  季楠拿出电话,打给家政公司,问家政那边能不能派个阿姨能不能现在去趟聂宅,家政那边答复,之前季楠挑选的阿姨今天去其他业主家值勤了,别的阿姨没在别墅区管理处登记过,别说聂宅,就连别墅区的范围都进不去。
  无奈之下,季楠只好起床奔向聂宅。
  好像一切都没变,楠木树头的红色许愿带迎风飘荡,月季花儿开得正艳,门口的青石板小路的石板还是那么多块,数出来永远数量不一样,有时数出来是单数,有时是双数,今天依然数出来的是单数,跟自己离开的那天晚上数的一样数。
  按响门铃,直到门铃声第二次静止,门都没开。季楠叹了口气,万一看到你和你的小心肝十八禁的画面不要怪我啊,我按了门铃的。
  密码开锁,还好,密码没变,还是当初他设下的密码,前三位聂庭生日月份加日期数,后三位自己的月份加日期数。
  很安静,安静的好像没人住过,客厅的餐桌上还放着自己离开时那天放的水果,香蕉都已发黑了,还有,那个被自己扔进垃圾桶的沙煲,看来,聂庭没通知家政过来收拾,沙煲旁边是一堆用玻璃杯压住的便签纸,季楠走近,嘴角抽了抽,那些被自己扔掉的便签纸。
  聂庭几乎从不进厨房,要不然怎么会几年了,都没发现季楠有贴便签纸的习惯。能将这些捡起来的,也只有陈梓轩了。那堆便签纸仿佛烫手,提醒着季楠曾经卑微的付出,在陈梓轩眼里只是一个笑话,他陈梓轩什么都不用,只要往那一站,聂庭都会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哪像季楠,被他折腾得几乎命都没有了,只也换来他的一句活该。
  季楠赌气般的将那堆压平的便签纸再次揉成一团,让它们去跟垃圾桶作伴了。
  二楼很安静,季楠径直走向聂庭卧室,偌大的卧室,除了飘动的窗帘和整齐的床铺,并未见着活人,可他的车明明在门口啊。季楠转过身,停留在自己曾住了多年的房间门口,房间门虚掩着,季楠推开门,看见了趟在他曾经睡过的床上的聂庭。
  他睡着的时候,脸上的线条显得温和许多,季楠抬手给他盖被子,刚好看见他手上戴着的戒指,那是爷爷送的一对戒指,曾经聂庭不愿意戴,戴了等于承认他和季楠的婚姻关系,后来不知道哪天起,他又开始戴了。
  季楠想聂庭肯定是烧糊涂了,不然也不会走错房间,跑到他曾住过的房间睡,嗯,也确实烧得不轻,体温器38.6度。
  怎么不病死你!季楠带着怒气腹诽,具体为何为怒,季楠自己都没想明白,是气他没人照顾,还是气他要自己照顾?
  季楠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医生匆匆赶来,季楠开门时,医生正在擦脑门的汗,见季楠的瞬间,冲上前探他的额头,摸他的手腕,背脊,确认他没事后,医生明显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发热,骨头也没断,那你哪里不舒服?”
  季楠微怔,苦笑,是啊,医生哪次上门不是为了自己看病?自己浑身的伤,除了私处,哪处医生没见过?“不是我,是聂庭,聂庭病了。”
  “什么?聂总病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聂总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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