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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两块钱(近代现代)——耶啵奶盖

时间:2021-03-02 08:48:48  作者:耶啵奶盖
  “褚骁!”俞庆芝压低了声音瞪了褚骁一眼。
  褚骁做了个无辜的表情,耸了下肩,闭上了嘴。
  陆女士几乎要被褚骁气背过去,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请你出去,你严重影响了课堂纪律!”
  “哦。”
  陆女士撑着讲台,来来回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稳定了情绪,嘴里那些大道理也收了继续回到试卷上开始讲课。
  下课铃一响,陆女士连堂都不拖了,立马走出了班级。
  张天翼饶有兴致地转着笔品味着刚才的事,“老俞,你之前有见骁爷袒护过谁到这个份上?”
  俞庆芝苦笑着摇头,别说袒护了,他能把人认全跟每个人说上两句话就算是开大恩了。
  张天翼的表情有些扭曲,“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扛骁白大旗了……喂!你去哪儿啊!?”
  俞庆芝在跑道场上找到的褚骁,那人正坐在花坛那边……嚼口香糖。
  褚骁见他来,掏了一片递了过去。
  俞庆芝踌躇地接过,欲言又止。
  褚骁:“想问就问。”
  “你……”俞庆芝坐在了褚骁边上,石碶的花坛实在是太冻屁股,冷得他浑身都是一颤,立马跳了起来。
  褚骁好不遮掩地笑了出来。
  俞庆芝这才没有那么局促,他玩着手里的糖纸问道:“骁爷,你是不是……对白帆的事儿有些过度反应了?”
  “是。”褚骁的回答很爽快,他是个不喜欢绕弯的人。同俞庆芷之间就更没必要了,这人知道他的底。
  所以俞庆芷有的时候觉得褚骁对他是坦诚的,有的时候又觉得褚骁仍是不可知的,他的真诚或许只是自己扛不住时,偷偷露出那一角的真实,被他不经意间窥探到了而已。
  俞庆芷局促地看着褚骁,“你是……喜欢……白、白帆吗?”
  褚骁左眉一挑,拉了个老长的鼻腔音后,吐出一句“喜欢吧”。
  俞庆芝:“吧?”
  “不是很确定。”他双肩一耸,仰头看着俞庆芷笑问,“怎么?你吃醋?”
  俞庆芝忙摆手,“我只是觉得……觉得……白帆这个人……”
  “捉摸不透是吧?”褚骁替俞庆芝说了出来,“很假。”
  “嗯。你也……觉得?”
  “觉得啊,我和他走得最近,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至今都没搞明白。他在演,演得情真意切。”褚骁苦笑一声,眸色微沉,他起身时上课铃刚好响起,他勾住俞庆芷的脖子将那肢体僵硬的人往回带,“放心吧,我有数。回去上课。”
  白帆是硬闯进了他的世界里没错,但这人始终没有亮出最后一张盘桓在他们之间的那张底牌,一切言之尚早。
  褚骁是个心防很高,戒心很重的人,轻易不会交心。他的感情注定不能走正常的坦途。那么,陪他走过那条荆棘之路的人,要么一辈子,要么他宁可舍弃他所有的感情,孤独下去。
  他对感情,是孤注一掷的洁癖。
  可就算褚骁想明白了自己的对他的感情又如何呢?和上次一样,整整一周,白帆没有出现,也没有给他回过任何一条消息。
  褚骁有几次半梦半醒的时候,看着自己身边空落落的座位,都会恍惚地以为白帆从来没有真实存在过。
  那个总是在他挑战他底线,不断试探他,又总能在他疯在他快要崩断理智之前,横插进来将他硬拽回去的人,好像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褚骁点开自己和白帆的对话框,右划,手指悬在红色的删除键上迟迟未落,这时一条来自*不成功便成狗*的群消息跳了进来。
  天翼带你飞:@芝心哥哥 @CX @白帆,这周日平安夜,大家要不要一起聚个餐啊?这个月过得太艰难了,庆祝一下我们活着走过!
  芝心哥哥:我没问题。
  天翼带你飞:@CX @CX @CX 不准拒绝啊!
  CX:可。
  天翼带你飞:@白帆大兄弟,你是不是手机坏了啊!
  褚骁冷笑一声,把手机抛到了床上,掏出了一张英语试卷。他只有在做英文试题的时候才会全情投入,才会短暂忘却那个让他心神不宁的人。
  他疯狂刷题,刷到十二点多,本是有些困了,但洗完澡又清醒了不少,倒在床上发了半天愣才想起找手机。
  [23:45:08]芝心哥哥:骁爷,你睡了吗……?
  [23:49:47]芝心哥哥:如果你没睡,你吱我一声,我有话跟你说。
  [00:25:29]CX:还醒着。
  下一秒,俞庆芝的语音电话便打了过来,可见他是一直都守在手机边上。褚骁稍微坐直了一些,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俞庆芝的声音很轻又有点发颤,“我……我有点东西给你看……”
  褚骁:“嗯。”
  俞庆芝:“你,你看完不要激动。”
  褚骁:“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说着,就收到了俞庆芝传来的视频……
  那视频应该是在远处拍的,画面被人放到最大,像素极低,晃得也很厉害。画面里是在急症室门口耽搁的几秒,移动病床上的人看着极为痛苦,一只手死抓着护栏,下巴抵在床的边缘,正一下一下往边上护士拿着的器皿里咳血,画面最后一闪而过的是两位警察……
  仅仅3秒,褚骁的血一下就凉了透,指尖僵在了视频的重播键上。
  俞庆芝:“骁……骁爷?”
  褚骁抓了下胸口,才找回呼吸,“嗯……?”
  “这个人,是……”俞庆芝艰难地将那两个字说出口,“白帆……吧?”
  褚骁:“视频是怎么回事?”
  俞庆芝:“在我姐的医院,上周五的时候送进去的。我姐今天才抽空回来,睡觉前才想起来要拿给我看,因为……”
  白帆穿着五十六中的校服。
  褚骁:“警察说什么?”
  “怀疑……是……是家暴。”俞庆芝说,“据我姐说,白帆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医院了,但……他……好像一直都没承认,只是沉默。当事人不愿意说,不发起诉讼,警察也没法。”
  “好。”褚骁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鱼儿,这件事情不要再对任何一个人说。”
  “知、知道。骁爷,你没事吧?”
  “没事。”褚骁的声音异常冷静,“很晚了,睡觉吧。”
  褚骁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因为握手机握得太用力,手都僵了,一时间竟抻不开,关节也在发痛。他缓了片刻,去厕所洗了个冷水脸。
  褚妈被声响惊动,披了件衣服出来询问:“怎么了?大半夜的不舒服?”
  褚骁摇了摇头,“没事,您回去睡吧。”
  褚妈上前摸了摸褚骁的脸,“眼睛怎么这么红?”
  “刚做卷子盯久了有点涩。”褚骁道,“对了,妈,我明天出去次。”
  “去哪儿?”
  “去……找个同学,补补数学。”
  褚骁一夜无眠,吃完了上次买的一整条糖,他都还觉得嘴里发苦。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褚骁的生活是被我写得挺琐碎的,因为褚骁所经历的一切,有一半是真实存在的。
 
 
第29章 
  医院的时间总是很和老年人的生活节奏,清晨五六点就已经开始吵杂忙碌起来。七点,医生准时前来查房。
  八点半,白帆踢踏着拖鞋,披着件羽绒服蹭去了护士台,他那没什么血色的脸上还硬挤出了个笑,“护士姐姐,我今天可以出院吗?”
  小护士也对着他扯了个笑,“你说呢?”
  白帆叹了口气,“那……那让我回去拿个手机行吗?我拿完就回来。”
  小护士还是对他笑得很温柔,拒绝得也很干脆,“不可以。”
  白帆见小护士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就知道没戏,只能摸回了病房。他看着外面并不怎么好的天,脸上的表情清冷而漠然。
  病房里剩下的那个老大爷今天出院,拿了两个橙给白帆。白帆拨弄着滞留针头,看着那两个橙子只觉得好笑,大概在外人看来,他真的是挺惨的吧。
  所以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同情。
  下午四点,医院忙碌收尾的时候……“7床病人,你又想要干嘛?”小护士眼疾手快地拦下了那个想要偷溜出去的人,“又想逃啊?”
  白帆笑嘻嘻地说,“我就下楼散散步。”
  “那可不行,你需要躺着静养,别散了,回去躺着。”
  白帆真的是脑壳疼,“不是,护士姐姐,你就给我一小时,我回去拿个手机就回来。”
  小护士皮笑肉不笑地摇着头说,“不行。你手机里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我……我想给我……我……朋友打个电话。”白帆咬牙。
  小护士掏出手机,“打吧。”
  “我不记得号码了……”白帆说着扶了一把墙,他这才想起来他根本没有褚骁的手机号码。只有微信而已……还是扫码扫来的。
  小护士手两手一摊,做了个往回的姿势,“7床病人,请你立刻回病房。”
  “护士姐姐,我就去……”白帆忽然觉得他这张嘴可能也是病了,怎么连个小护士都哄不好。
  “去哪?”
  白帆闻声呼吸一凝,他缓慢回头朝着身后的走廊望去,果然看到了正插着兜,挑眉看着他的褚骁。褚骁双眼盯着他一瞬不瞬,踏着重步走近。白帆几乎想要转身逃跑。
  小护士:“你是他朋友啊?”
  “嗯。”褚骁依旧盯着白帆,而那人闪躲着他的目光,“麻烦护士姐姐了,他、哪、儿、也、不、去。”褚骁故意把最后几个字说得很慢。
  小护士点点头,“那就好,你可看紧他,他老想跑。”
  “知道了。”褚骁朝护士笑了笑。
  病房里,白帆和褚骁各自坐在一张病床上。
  褚骁慢条斯理地卷了颗糖在嘴里,牙和糖不停碰撞,发出了些响动。“编好了吗?”
  白帆抬起头来。
  “这次又是怎么摔的?在哪儿摔的?”
  白帆的脸色本就苍白,被他这么一问,更是连唇上的一点血色也都褪尽了,他抿起双唇,眼眸低垂。但此时此刻,无论他怎么要强地憋着一口气挺直腰板,那双反握着床沿的手还是在打颤。
  他脆的仿佛一碰即碎。
  褚骁也不急,就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走过,褚骁终于含完了手里的最后一颗糖。白帆如同一只瘪了气的气球,双肩胯了下来,颓然笑道:“不编了,挺累的。”他这才抬起头,直视褚骁。
  这是褚骁第一次见到如此坦然的白帆,是没有任何伪装的白帆。
  嘴角没有了笑,眼里没有了任何的掩饰,不再是那个对谁都可以嬉皮笑脸满嘴跑火车的白帆。
  褚骁想,原来,白帆的眼睛是拒人千里的幽深黑色,嘴角是略微下弯的凉薄之姿。
  “怎么知道的?”
  “俞庆芝的姐姐是这里的医生。”
  白帆笑起来,又有些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世界真小。”
  褚骁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谁说不是呢?”
  长久的沉默过后,褚骁甚至不知道如何起头,“伤哪儿了?”
  白帆用手摁了摁腹部,“好像是肝脏裂了一点点。用药止住了,不然还得挨一刀。”
  褚骁五指一紧,白帆往外呕血的画面整整一夜都缠绕在他的眼前。可是,这一次就算有幸逃过一劫,那下一次呢……?
  “为什么……为什么不和警察说实话?”
  白帆一笑,“骁爷,”他等褚骁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时候才继续往下说,嘴角甚是带了点戏谑之意,“我不会将自己反复置于危险之中的。”
  家暴的定性并非那么简单,如果受害者受的是轻伤,那么施暴者只会受到治安管理处罚,罚款、拘留等。
  这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家暴十之八九,有一次就会有之后的无数次。
  就算施暴者手段恶劣,情节严重,形成“虐待罪”,刑罚也仅是两年以下有期徒刑。
  那么两年之后呢?这个人还是会回来。
  这些,都不是白帆要的。
  每一次报警,非但不能救白帆,反而成了再次惹怒他父亲的理由,这会让白帆陷入另一轮的痛苦中。
  白帆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轻易去动这把刀。
  白帆在这么多年里,从惊慌失措胡乱报警,慢慢学会选择时机。
  他要的不是警察短暂地帮他脱离困境,他要的是日后他需要捏在手里作为之后翻盘的筹码。
  他不会再一次次把自己往他父亲拳脚下送,而是学会去保护自己,让他父亲无法在短时间内对他动两次手。
  褚骁不笨,他多少能理解白帆话里的意思。可他宁可自己此时此刻什么都不理解。
  “为什么不逃……”
  “能逃去哪儿?”白帆反问,他无奈地看着褚骁,“跑去小县城搬砖吗?”
  褚骁语塞,他究竟为什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骁爷,我没有经济来源。”白帆说道,“是不是有点可笑,仰赖着自己最痛恨的人而活。”白帆啧了一下嘴,“何况……骁爷,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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