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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乐伎变仙君(玄幻灵异)——今士心

时间:2021-03-03 09:34:21  作者:今士心
  我不会相信萧踪为了我才这样做的。他喜欢我时,可以为了我伤害许多无辜的人,那他不喜欢我时,也可以为了许多无辜的人伤害我。他会一直喜欢我吗?这种喜欢根本不是真的喜欢,而且这种喜欢也太沉重了。用无辜女子和她们腹中的孩子打掩护,去保护一个乐伎,真的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会做的事吗?
  我又想,朱氏女子无儿,萧踪娶妾生子,有没有我都一样,可见,说萧踪这样是为了保护我实在牵强,是我自作多情了。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这个过程中,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练好一首曲子《樛木》。将军府张灯结彩,新郎新娘共饮合卺酒。新娘进入洞房后,宴会开始,终于到了我登台表演的时候。
  众目睽睽之下,我抚琴而唱: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
  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乐只君子,福履成之。便是对萧踪最好的祝福了吧。我抱琴退下,作为新郎的萧踪开始向宾客敬酒。
  回到客舍,我卸下衣妆,心想,乐伎与将军之间,就该如此,将军喜事,为他祝贺,弹奏欢乐的曲子,将军凶事,为他哀切,弹奏悲伤的曲子。反正人生也就在欢喜悲伤之间起起伏伏,谁买了我就是我的主人,我依据主人的情绪弹好相应的曲子,至于我自己的情绪,是不需要顾及的。我的喜怒哀乐,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我不开心,并不是因为萧踪娶妻。我这样说,或许有些欲盖弥彰,显得自己很不诚实。但反过来说,萧踪一直不娶妻,我就会开心了吗?既然早就知道乐伎与将军没有结果,就该接受萧踪娶妻的事实,如果做不到以主人的悲喜为悲喜,那么至少主人的悲喜不要影响到自己。因为一件既定的事实伤感,有何意呢?如果我真的悲伤的话,那么在每日练习《樛木》这首曲子的时候,我的情感就已经宣泄尽了。
  我的人生已经很凄惨,坠入乐籍已经很不幸,如果再爱上一位不可能的将军,只会让我的人生显得更加凄惨不幸。我不希望如此,自然更该谨守自己的本分,不动妄念,不做妄想。我胡思乱想着,客舍的门被推开。我连门都忘了拴上了吗?看到醉醺醺进来的人,我已经顾不上门栓没栓了,是萧踪。
  新郎官,大婚之日不进洞房,进一个乐伎的客舍,算怎么回事?
  以新娘好妒的性格,她若知道了,我岂不是找死?
  萧踪倒在地上呼呼睡去。
  天啊,谁来把这个醉鬼赶出去?
  我心里想着,看着地上的他一会儿,决定亲自动手,我刚穿上外衫,家仆到了,发愁道:“少主说出去解个小手,怎么到你这里来了?可让我好找。现在可怎么办?我一个人可抬不动!”
  “你找两三个人,知道将军到我这里的人就多了,传到新娘子耳朵里,我不好得活,你若不介意,咱俩一起送他到洞房吧!”我建议道。
  家仆同意,我们两个人扶着拽着萧踪一点点往他的新房走去。
  敲响房门,丫鬟开门,惊呼道:“新郎官怎么醉成这样啦!”
  我不敢往里面探眼,低着头将萧踪的一只手递给丫鬟。
  旁边的家仆道:“我家少主人醉了,今夜还麻烦小娘子和里面的贵人了!”
  丫鬟道:“我可扶不动!”她看向我,求助道:“您再搭把力,扶新郎官进来吧!”
  我自然得搭把力,把萧踪送入了洞房,匆匆退出来。
  夜色正好,天上的星星闪呀闪。现在我长大了,知道星辰常在,并不是死去的人变的。那个想要到天上一家人一起做星星永远在一起的想法多么幼稚可笑啊!
  再次回到客舍,什么都不想想,很快睡去。
  
 
  ☆、日之既逝,此情如茶
 
  西风渐至,秋天来了。树叶染成金黄,天空蔚蓝而深远。朱氏女子怀孕了。西江县侯张黍来贺喜,宴会上,萧踪说:“张兄,素闻你爱好音乐,我这里有一乐伎名伶十三,送与你如何?”
  张黍客气推让:“萧兄,小弟怎好夺人之爱呢!”
  萧踪说:“我诚心诚意,张兄就莫在推让了!”
  张黍欣然笑纳:“萧兄如此盛情,那小弟却之不恭。”
  不卖我,是把我送人。萧踪和张黍谈笑风生的时候,我正在弹琴,我就在他们的谈笑间从一个主人换了另一个主人。我神色不变轻轻抚动着琴弦,清唱着:
  日之既逝,情亦既渥。
  宾委馀欢,主容不足。
  乐饮今夕,温其如玉。
  我刚唱完,萧踪就道:“伶十三,你回去收拾收拾,张公子离开的时候,你就跟他走。”
  我起身行礼退下。
  客舍中有什么值得收拾的呢?几两月钱,几件薄衣。我掏出怀中母亲绣给我的福袋,福字母亲写得难看,用红线绣出来也难看,是我今生薄福的原因吗?我轻轻摩挲福袋上红色的福字,心道,留一点薄福也是好的。我将福袋又揣回胸膛。天快黑时,家仆通知我,张公子要走了,要我准备跟上。将军府没有另外派马车送我,回侯府的路上我跟张黍乘同一辆马车。
  马车也不着急,轱辘轱辘慢悠悠地在青石板路上走。马车里,张黍拉住我的手,亲切道:“沈家的小郎君,你的事,萧大哥都告诉我了,他夫人不许蓄养家伎,送你到我府上,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我的事?他怎样跟你说的?”我觉得怪怪的。
  张黍笑着摇摇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别的话,我不能再跟你说了!”
  张黍看样子不会开口,随萧踪怎样说吧!照张黍现在待我的态度,一定不是坏话。
  到了侯府,稍作安顿,未过几日,萧踪便来。以后不超五天,萧踪就会来一次。每次来,张黍都筹备宴会,让我奏乐。转眼冬天就到了,秋天过去了。冒着风雪萧踪还来。入了夜,雪越下越大。张黍打趣我道:“沈家郎君,萧大哥哪里是看我,分明是为了你啊!”
  我抱琴退下,想起前尘张黍喝醉把我送给萧踪时的话,方明白张黍对萧踪用情至深。那他说今日打趣的话时,心中也很悲凉吧!回到寝室,刚刚洗漱完,准备安歇。房门敲响,我打开门,一股冷风吹进来,连带着萧踪。
  “将军未归?”我疑惑道,看着屋外鹅毛似的雪花,轻轻把门带上。
  “怪我吗?”萧踪问。
  “嗯?”我几乎以为听错了,“将军说什么?”
  “你怪我吗?”萧踪又问。
  我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呢?将军是我曾经的主人,奴仆本就听由主人处置。”
  “想我吗?”萧踪还问。
  我可以媚笑着哄他开心,说想将军想得花儿都要谢了,但我违心地说:“不想。”
  萧踪不依不饶:“为什么?”
  我非常平静地说:“不为什么,伶人就是伶人,伺候过的人那么多,个个都想怎么记得住呢?”
  萧踪一把将我拉近他的怀里,紧紧地锢住我。
  我本能要推,却忽而觉得刚才的回答太过欲擒故纵,我再推,就更显得欲拒还迎。我干脆一动不动。我冷冷道:“将军已有妻室。”
  萧踪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续道:“夫人怀孕五个月了吧,若夫人知道,将军风雪夜不归,到友人家中找乐伎寻乐,该如何寒心?”
  萧踪终于把我松开,他转身拉开门走了,留下冷风裹挟着雪花刮进来,仿佛刚才他身上的体温都是假的。我久久站在屋内,没去关门,直到张黍进来,才回过一点神。张黍带上门,端来一碗姜汤,他关切道:“你跟萧大哥怎么了?你这样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是的,我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端起姜汤,吹了吹,一边喝一边对着张黍道:“公子金贵,小人低贱,公子知道发乎情止乎礼,小人也知道,小人本就因为身份低微、举止不端被人轻贱,不想做非礼的事更被人轻贱。”
  张黍想了想,道:“萧大哥是我的客人,你住在这里,若无我的指引,他不会找来。便是没有我的许可,你是我家的奴仆,替我伺候我的客人,不应该吗?哪里非礼呢?”
  “礼起于何也?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君子以仁存,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萧将军是君子,心存仁爱,又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小人是不满足他的欲望、成全他的君子之名啊!”我自知低贱,身为奴隶,不配称人,不配得人敬重。
  张黍双手抱头:“那你看不出萧大哥喜欢你吗?这样的风雪夜,你赶他走,于心何忍?”
  “总好过声名有损,何况小人并未赶他。”姜汤见底,我把汤碗放下,“小人福薄,萧将军的喜欢小人承受不起。”
  张黍叹息一声:“唉,算了算了,你们两人的事,我操什么心呢?你早些休息吧!”
  张黍说着离开我的房间,带上了房门。
  接下来有两个月,萧踪都没有再来了。转眼春暖花开,燕子衔泥筑巢,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闲暇时,我抚琴读书,连侯府的门都不出。实在拗不过张黍的请求,陪他到相国寺上香。相国寺外车水马龙,好巧不巧,我们乘的马车撞上前车了,车上的人下来,我们也下车,竟是萧踪!
  “我为妻子求个平安。”萧踪道。
  “唔,我求亡父之灵安息升天。”张黍道。
  他俩人齐刷刷看着我。
  “小人只求现世安稳。”我皮笑肉不笑地笑着说。
  车辆损毁并不严重,但也需要修理一番,离山门不远,我们便结伴步行上山。
  我非常规矩地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跟萧踪仆从差不多的距离。前面萧踪和张黍有说有笑。
  “你是说光禄卿许大人参奏了巴陵王?”张黍连声啧啧,“他不一向都不表明立场吗?这次站在太子一方真令人惊讶!”
  萧踪不以为意道:“谁说不是呢?之前御史参奏巴陵王私屯兵器,豢养勇士,就引起了陛下的疑心,这下许大夫拿着巴陵王的书信说他用魏国的珍宝贿赂自己,更有巴陵王暗通敌国,缔结党羽的意思。”
  我暗暗寻思道,这巴陵王就是当今皇帝的四子,难道前尘许大夫被诛杀是因为不肯陷害巴陵王?这一世许大夫为求保命诬告巴陵王才是他活到如今的原因?也对,还有一个前尘,不是许大夫都活到萧踪登基了吗?我额头有些痛,就听张黍又问:“陛下没有动作吗?”
  萧踪道:“已经派使者前去询问了。”
  我若记得不错,前尘皇帝派去的使者被巴陵王杀了,这也是皇帝派萧踪父亲前去围剿巴陵王的由头。而巴陵王杀使者只是一时失手,并非故意,巴陵王要向陛下解释,带着署官顺江而下,派出的使臣被太子手下暗杀,谎称巴陵王要谋反,这才彻底激怒了皇帝。
  我寻思间,已经到了山门。我们请香进去叩拜。
  中午用了素斋,午后在禅房休息,张黍还要四处走走,萧踪派自己的侍从保护他,也就把他们都支开了。所以,现在小小的禅房里,就我和他。
  萧踪笑了:“卿以为吾为登徒子乎?”
  我坐在席上打坐,抬眸看他。
  萧踪又问:“风雪夜之事,卿怪罪我了?”
  小人不敢,差点脱口而出,若真说出来,又总觉得有几分真的嗔怪的意味在里面。我沉默了片刻,道:“小人只怪罪自己,不识抬举。”
  “哦?此话怎讲?”
  “尊者亲近小人,就是抬举小人。小人拒绝尊者的亲近,岂不是不识抬举么?”
  “卿后悔了?”
  “后悔了,尊者既不爱惜自己的名誉,小人又为什么要替尊者忧心呢?”
  敲门声响起,小沙弥送来茗茶。
  萧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问:“茶中有味乎?”
  我若答有味,他自会说味不可见;我若答无味,他自会说我口不对心。
  我干脆反问道:“将军有情乎?”
  萧踪不答,我趁机逞口舌之快:“将军为尊,小人为卑,将军与小人尊卑分明,将军之情不应与小人,应与承情者。正如茶之有味无味,在于尝者。小人不尝,其味有无与小人无异。”
  萧踪只是道:“你走了一上午,口不干渴吗?见有茶者,不饮吗?”
  “尊者之茶,卑者不敢饮。”
  “饮之生,不饮死,你也不饮吗?”
  我不答。
  “得之生,弗得死,你也不要吗?”
  我轻笑道:“将军说的不是茶,不是情,是仁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自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
  萧踪摇摇头:“在我看来,仁义就是干渴时施与一杯茶,情亦如此,人口渴想喝一杯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杯茶之情,卿也吝啬吗?”
  我心干涸,若有源头活水,自然不会吝啬一杯茶,我只有道:“非是小人吝啬,实是小人无所有。”
  “若我与你呢?”萧踪道,“你为何不受呢?”
  
 
  ☆、被掳巴陵,前途未卜
 
  我感到心口发闷,便道:“将军在此小憩,小人出去走走。”随即起身拉开禅房的门到了外面庭院。萧踪没有跟过来,我闲逛,到了一处水井,打水的小沙弥很眼熟,眉清目秀,我想起是刚才给萧踪送茶的,他问我要不要水喝。我点头,他爽快地从刚打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我正要接过,他道:“施主,您看那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我疑惑地回头看他,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刚才有只白鹤飞过去了。”
  我接过他的水瓢喝水,水清凉甘甜,但有股奇怪的味道,我正好奇,忽觉眼前发晕,小沙弥的身影在我面前重叠起来,看不真切,难道这水……我拔下发簪扎入大腿,意图用疼痛缓解昏沉,这小沙弥还给萧踪送过茶,那茶……我极力往禅房的方向跑,刚迈开步就觉得后颈被重重一击。我彻底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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