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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乐伎变仙君(玄幻灵异)——今士心

时间:2021-03-03 09:34:21  作者:今士心
  “将军神机妙算,怎会不是神呢?”我苦笑道,“利用太子陷害四皇子,再借题发挥扳倒太子,最后扶持二皇子上位,将军就是肱股之臣,不是么?”
  “你想太多了。”萧踪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颊。
  “四皇子死了吗?”我问。
  “死了,投军第二日就死在牢中,在你昏迷的时候。”萧踪道。
  “毒杀?”
  “自尽。”
  “将军准备如何扳倒太子呢?是不是等陛下怒气消了、思念起四皇子来?”
  萧踪侧身躺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到他心口上。他阖着眼,很放松地说:“伶十三,不要太聪明。不要自作聪明。”
  我不再说话了,就静静与萧赜躺在帷幔里,空气中充斥着甜腻的炉香,仿佛一睡去,就是千年,再不醒来也没有关系了。
  我们睡了很久很久,好像睡到了地老天荒,总之,是天昏地暗日暮傍晚的时候才醒来。仆人点灯,送来了饭菜。萧踪扶我坐起,一口一口喂我。时光静静的,后来我才知道这间屋子是萧踪的卧房。他独眠居多,连夫人都不曾踏入。
  用过晚餐,萧踪又扶我躺好,他自己从床头拿起一本书,翻看。我问:“将军能给小人念念么?”
  “今有人持米出三关,外关三而取一,中关五而取一,内关七而取一,余米五斗。问本持米几何?”
  我一听脑袋就大了。
  萧踪笑道:“答曰:十斗九升八分升之三。术曰:置米五斗,以所税者三之,五之,七之,为实。以余不税者二、四、六相互乘为法。实如法得斗数。懂了吗?”
  我似懂非懂地摇摇头。
  萧踪解释道:“内关七而取一余六份,中关五而取一余四份,外关三而取一余两份,就是说先用剩余的五斗*三*五*七,余下的六份*四份*两份,这两个乘数相除,前者除以后者就可以算出来了。”
  我扶额叹道:“小人笨。”
  萧踪点头道:“确实。还听我念吗?”
  我连连摇头道:“不敢听了,将军不觉一整晚算数无趣,小人的脑袋要成浆糊了。”
  萧踪叹了口气:“你这样,就是把你送到军营里分个粮食你都算不出来。”
  我畅然道:“术业有专攻,小人是乐伎,又不想建功立业,弹好曲子就够了,为什么要为难自己算术呢?”
  “一点不思进取?”萧踪侧目看我。
  我默然。萧踪合上书躺在我身边,安慰我道:“你如意就好。”
  我瞥了一眼书的封面,是《九章算术》。心道:如意,这二字,岂是那么容易的?
  一朝沦落,刚开始不情愿还想挣扎,慢慢地也就随波逐流了。
  萧踪问我:“在想什么?”
  我道:“将军打仗,想过带我吗?”
  萧踪顿了顿,道:“想过令你得军功,只是……”
  只是我已加入乐籍,又如何入军籍?奴隶参军仍是奴隶,我为达官贵人奏乐尚难逃以色侍人,到军营中恐更被糟践。萧踪不说,他的隐衷和忧虑我都明白。已是贱奴的我也不可能加入军营靠军功改变自己的命运。
  萧踪侧身看我,我用余光看他,问道:“巴陵王曾被送养,陛下登基后,他尚因为品阶用度不同而不满,将军贵为宗亲,然与诸王不可比,难道心中无愤懑?”
  萧踪道:“虽为宗亲,毕竟疏远,已沾余光,何求更多?”
  我奚落道:“将军此话可是真心?”
  萧踪笑道:“纵有愤懑,该当如何排遣?”
  我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萧踪转过身去,道:“放心,你伤未愈,我不动手。”
  我好像戳到萧踪的痛点了,不由继续发问:“将军怪小人多嘴么?”
  萧踪好像不想理我,好半天才道:“你若觉我不够显贵,待你伤好后,可另谋高就。”
  萧踪误会我了。我拍拍萧踪的肩膀,道:“将军,富贵荣华难动小人的心,小人所求的是安稳,在将军身边已经满足,又何须再仰赖他人鼻息呢?”
  又过了很久,萧踪道:“我怕我护不住你,尤其你被巴陵王掳走这一次……”
  萧踪心有余悸吗?他说被我吓到了,难道是真的?
  我轻声而又坚定道:“便是其他诸王乃至太子、陛下要求,小人不想离开将军,他们也是勉强不得的。”
  “……你太天真了。”萧踪道,“他们有的是令你屈服的法子,你不慕荣华富贵,软的不行,来硬的呢?”
  我一时哑口无言。
  “你要死吗?”萧踪自嘲地笑了笑,“以死明志?”
  我静默无言。
  萧踪道:“我倒宁肯你活着。长相思,不相见。总有个念想,总好过天人永隔,你说呢?”
  我保持沉默。
  萧踪道:“不用回答我。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有预感你不会甘心寂寞,你在王孙公子的追捧中,我萧踪何德何能,只是王室远亲,如何得你青睐?”
  我疑惑道:“将军,我们不是在乐坊初见吗?”
  萧踪道:“你以为初见,于我是重逢。我早见过你了,只是你专注弹琴,没有注意罢了。”
  “是吗?真难以置信。”我心道,萧踪这样说,难道早就对我……
  “你就像一只黄鹂,我想若不抓住你,你总会越飞越高,飞到我看不见的地方。”萧踪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我下意识地往床外侧挪了挪,稍一动胸膛疼得厉害。
  “我想折断你的翅膀,想这样你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了,但舍不得。结果,你把自己的肋骨弄断了。”萧踪合上眼睛,宽慰我道,“你不用怕,我只是想想,并不会对你做真正伤害你的事。”
  我又往萧踪身侧挪了挪,胸膛疼得更厉害。他说的不错,我不慕荣华富贵,只是重情义,然而情义于我是负担,我若做个单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就好了,那我一定会轻松快乐很多。萧踪的命门我还没找到,我的性情已经被他拿捏死了,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用富贵荣华打动我,便是用情感操控我,我自诩冷情冷性,其实在他攻击之下已经几近碎裂。我若自认与他产生了真感情,岂不是投入了他的罗网?听他今日的意思,我伤好后,要被他送给太子了。试想,巴陵王死前留下血书,消息又怎会瞒过太子耳目?太子定然追踪血书的下落,不久就会追查到将军府。我与萧踪这里亲昵,萧踪一出将军府,没准儿早被太子盯上了。
  要扳倒太子,一定要先博得太子的好感。怎样做才好呢?不是把我献上吗?什么黄鹂鸟越飞越高,想把我的翅膀折断,都是他的疯话,哄我玩的。我觉得心里跟明镜似的,萧踪的手段我都看破了,明明知道他说的都是骗我的,可哪怕是骗我的,我听到了,还是觉得很高兴。我真是太没出息了,几句甜言蜜语就被哄得晕头转向,唉,萧踪啊,前尘我欠你的吗?若我欠你,你直接来讨,不要这样拐弯抹角。欠账还钱,欠命抵命,千万不要欠你情。
  为你卖命,为你还钱,怎样都好,不要让我还你的情。难道这也是萧踪想要我这么想吗?为了一个情字,甘心为他卖命还钱。
  萧踪睡着了,响起轻微的鼾声。我心烦意乱,患得患失,转念一想,我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到底孤零零而来,孤零零而去。我有心思为萧踪是否真的动了情苦恼,不如想想被萧踪送去东宫太子身边要怎样活命,这才是切实的问题。太子抓我是想找血书的下落,我昏迷之时萧踪把血书拿走了,我也不知藏在哪里,这样一日找不到血书,一日我就是安全的。可怎样才能使自己免受皮肉之苦呢?拼命诋毁巴陵王?他们毕竟是兄弟,太子哪怕是装仁爱兄长的样子也是要装一装的,我得表现出对巴陵王忠贞不渝的态度,这样反倒还能得太子高看一眼。反正软磨硬泡,只要不被硬泡,那就软磨吧!没准儿磨着磨着,太子就被萧踪扳倒了。这样想着,伤好后被送入东宫、在太子身边也没那么可怕了。不知不觉,太阳就要升起,昏沉感浮现,我才入睡了。
  
 
  ☆、侍奉东宫,重遇兄长
 
  我伤得虽重,但慢慢养,过了两个月,总算养好了。萧踪的确是个温柔的人,这期间,我吃饭更衣如厕沐浴多有不便,他体贴而有耐心,他如此周到,以致我有种真的被爱了的感觉。纵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萧踪对我另有所图,我也不由沉溺。我伤好后,这年深秋,我和萧踪之间有了我们的第一次温存。
  我感觉自己活了过来,真正意义上的,觉得万物有情,这世间值得留恋。此身吾有,我只有此身,我已经都交给了萧踪,还怕失去什么呢?此前困扰我的会损伤萧踪的君子之名、有违礼数等种种理由,如今来看都不过是借口。这个时代,哪位权贵家里不蓄养几十乃至几百家伎,与其中几个搞在一起,又算什么事呢?我所坚持的,实在是可笑至极,迂腐顽固。我已经不是士族了,我还是男奴,难道我能指望萧踪对我明媒正娶?指望萧踪对我负责?我没有这样的指望,又失去了自己的坚持,沉溺于萧踪的温柔,最终与他发生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我竭力为自己开脱,还是难以抵消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厌恶感。有了第一次,后来断断续续又发生了几次,新鲜感在退却,如果是出于报恩的理由,我觉得已经足够了。很明显,萧踪对我的服侍虽然享受,但没有沉迷,在最动情的时候也保持着克制。为情|欲而冲动失去理智是属于少年人的,成年人理智而清醒,身体的快感完全不能淹没事业的企图心。所以当东宫向将军府要人的时候,萧踪把我献上去,我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早有预感。
  这减轻了我命运中的悲剧感,毕竟对即将发生的事有所预料和心理准备总好过突然降临痛彻心扉。我没有被抛弃、被辜负的感觉,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
  冬雪纷纷,萧踪带着我进了东宫。太子有些微胖,三十有二,白白净净,斯文和善的面容,毫不像心肠歹毒会陷害兄弟的模样。萧踪与我行礼,太子笑着请我们落座。
  太子问:“这位就是伶乐师吗?真是俊逸清朗。”
  我垂下头,萧踪回答:“殿下过赞。”
  太子高兴道:“快传沈爱卿,他新谱的曲让这位伶乐师弹弹!”
  沈爱卿?我心中猛然一击。来人上殿后我的目光从他身上便移不开了。已经过去将近十年,我从孩童长大成人,不易辨识,但大哥的容貌改变却不大,长眉凤目,玉树临风。太子口中的沈爱卿岂不正是我大哥沈悦?只见他将曲谱呈上,太子挥手,宦官拿过来交给我,又摆上了焦尾琴,我心跳得飞快,简要翻看了翻看曲谱,便信手而弹。
  太子邀请道:“萧将军不乘兴做一首咏雪诗?”
  萧踪沉吟片刻道:“琼台玉楼成,瑞雪梅花新。飞粉积庭素,翩翩舞琴音。”
  太子拍手称赞道:“好!妙诗,妙诗啊!”又道:“沈爱卿,你也做一首诗如何?”
  我见大哥略微思索,也吟道:“皎然凌纨素,鲜洁覆尘寰。凛凛不可侵,皑皑气概寒。”
  太子亦称赞道:“雪之洁白、品格尽现矣!好诗,好诗!”
  最后看向我,道:“伶乐师不即兴做一首吗?”
  我惭愧道:“小人粗通文墨,不通诗文,恐殿下耻笑。”
  太子道:“无妨,尽兴即可。伶乐师但说无妨。”
  我望着漫天飞雪,吟道:“天宫云屑撒,扑簌飞白花。朔气冷逼迫,暮归散千家。”
  太子脸色变沉,阴郁道:“伶乐师有难言之隐?”
  我请罪道:“小人只是观漫天飞雪感身世飘零而已,若扫了殿下的兴,请殿下恕罪。”
  太子怜惜道:“不知伶乐师是何身世?”
  “只是自幼孤苦、流入乐坊罢了。”我叹道,“谢殿下关心。”
  太子欢喜道:“既是过往,那便过去了。我宫中一百二十四名乐伎,刚巧有位病逝了,不知伶乐师是否愿意加入?”
  我望了望萧踪,萧踪没有反应。
  太子道:“正是萧将军举荐你的。”
  我推却道:“谢殿下抬爱,小人琴技拙劣,又不懂宫中礼仪,恐难以胜任。”
  太子不以为意道:“礼仪之事,宫中自有专人教导,以伶乐师之聪慧,想必很快就可以熟悉,伶乐师要说自己琴技拙劣,这世上便没有弹琴好的人了!”
  我脸上涨红,萧踪开口道:“十三,我带你到东宫,殿下既然满意,就安心留在这里吧。”
  我起身向萧踪施礼道:“是,将军。”
  太子对我大哥道:“沈爱卿,你先带伶乐师熟悉一下东宫,我与萧将军还有些要事相谈。”
  我大哥施礼,带着我离开了偏殿。
  “不知官人如何称呼?”出了偏殿,我按捺不住询问道。
  “在下姓沈,名悦,字欣仪。在东宫任太子舍人,伶乐师称呼我为沈舍人就好。”
  与我大哥同名同姓,真的是我大哥吗?为何他口气如此生冷?他没有认出我吗?
  “啊,原来是沈舍人,幸会幸会。”我客套寒暄,“小人伶十三,今后在东宫还请多多关照。”
  “伶乐师客气了,这边请。”
  在他的介绍下,我参观了东宫的主殿天枢殿,配殿东华殿、西华殿,太子读书的文渊阁,署官所住的文华殿,宴请宾客的崇韵楼,供奉佛骨舍利的浮屠塔,除了太子嫔妃所在的芙蓉轩、醉花苑、秋水居没有去,基本将东宫走得七七八八,最后来到了乐伎所在的玉衡殿,在殿外的一间屋子里安顿下来。
  沈悦说:“稍后,有主事宦官亲自教你宫廷礼仪,明日卯时开始练习宫廷雅乐。我就在文华殿东边第七个官舍,你有疑惑随时可以来找我。”
  “多谢沈舍人!”我行礼,看着大哥沈悦离开。
  我心中的天平摇晃了,大哥在太子身边看似颇得信赖,太子若被扳倒了,大哥的仕途岂不受影响?我正想着,主事宦官来了,要我换衣服,教我礼仪。这个礼呢就是宫中各色人等品阶、官职、服饰等等。我听得很仔细,生怕稍不留神漏了哪一个失了礼被毒打乃至丧命,我听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太阳下山了,总结出一个最简单的规律,我是最低微的,见谁都避路行礼就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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