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望天回想,末了点头:“好像还真去了,是个什么酒庄的开业典礼,叫什么来着...”
池砚哼笑一声,总是有人上赶着找死。
“哥,你真觉得这事是池墨在背后搞鬼?我觉得他胆子没那么大吧?”杜宇不相信池墨真的这么着急去死。
池砚挑起一边唇角:“他有什么不敢的?派人跟踪我他都敢,他现在唯一不敢的就是拿着刀当街把我捅死吧?”
杜宇朝着地上狠啐了一口:“就这渣子死一百回都不足惜。”
池砚有所谓没所谓的耸了耸肩,这是要真是池墨的手笔那最好不过,他最怕清苑被什么躲在暗处的人盯上,那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就费劲了,整个江城还能有谁比池墨好对付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池砚才下电梯池墨就打了电话来。
池砚把手机屏幕歪给杜宇看:“我还没找他他倒是来找我了。”
滑了接听键,池砚半个字都没说。
“阿砚,爷爷走了,你赶快回来。”池墨听着像是哭了。
池砚面色不改说了句:“知道了。”
挂了电话杜宇问池砚:“怎么了哥?”
池砚活动了一下肩颈,昨晚一个姿势抱着沈清寻睡得肩膀有些痛。
“没什么大事,老爷子死了,让我回家一趟。”池砚说的漫不经心。
杜宇也没当回事,“哦”了一声又说:“我陪你回去吧,你别让那群王八蛋再给算计了。”
池砚转身又往电梯走,心里烦的不止一点,刚进门连坐都没坐就得走人。
“不用,怎么着,他们还真能杀了我不成,就算他们有这想法,掏刀出来的时候也得三思一下我们之间死的到底会是谁吧?”池砚说的像个笑话,可眼底都是阴鸷。
杜宇打了个冷颤:“哥,沈医生是怎么受得了你这样的?”
池砚转头看杜宇:“我哪样?”
杜宇将手搁在池砚下巴下面:“一脸凶相,跟个杀人犯似的。”
池砚给杜宇眨了个油腻百分百的媚眼,他捏着嗓子说:“我们家沈医生爱我爱的不行呢。”
杜宇干呕。
池砚还是自己回了家,开车从清苑走的时候给沈清寻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回家去奔丧今晚不用等他。
沈清寻问池砚需不需要他跟着回去。
池砚逗沈清寻说今天不是登门拜访公婆家的好日子。
沈清寻回了一个表情包。
表情包上写着【滚蛋】两个字。
池砚看着手机屏幕笑,笑意挤走了满脸的凶狠。
池家大门大敞四开,池砚径直把车开进了院里,一辆普通现代在一众豪车中间显得渺小有不值钱。
停了车,池砚刚解开安全带就听见哭天抢地的哭声,这声音非池墨哭不出来。
果不其然,池砚一下车就见池墨哭的连站都站不稳正由人扶着往屋里走,和池墨满脸的悲伤比起来,池砚冷漠的像个事不关己的过路人,他甚至连身参加葬礼的黑西装都没换,一件驼色大衣在一群黑里显得格外扎眼。
池砚单手插兜进了屋子。
满屋子的压抑气氛,池砚咂了咂嘴。
池毅生抱着池老爷子的遗像哭的和池墨如出一辙。
池砚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在众人的眼光里他坐到沙发上喊了声:“爸,我回来了。”
池墨哭的连话都要说不清了还不忘教训池砚:“阿砚,还不赶紧给爷爷磕个头!爷爷生前为你操了多少心...你现在...怎么好意思...”
池砚微叹一口气,按了眼角,他跪在了池老爷子的遗像前。
头磕下去之前,池砚掷地有声地说:“希望您老到了那边见了我妈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也希望您老能保佑池毅生和池墨,千万别死在我手里。”
第42章 来接池砚回家
池砚的两句话当着众人的面掀开了池家和平的表面,在众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之际,他悠悠起身,掸了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
转身,池砚看向池毅生又看向池墨,他微扬了两下下巴,他问:“二位是上楼单独聊聊还是咱们在这趁着人多把话说开?”
池墨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池毅生要张嘴骂人的时候及时拉住了池毅生,小声覆在池毅生耳边说:“爸,现在不是泄愤的场合,不妨先跟他上楼听听他要说什么。”
池砚朝两人勾了勾手指,径直上楼去了,踩上楼梯之前还不忘摊手朝客厅里的众人说:“有点家事要处理,各位自便。”
池墨跟在池砚身后上楼,上楼之前他发了一条消息出去,今天叫池砚回来,他和池毅生就没想过让池砚再走出去池家的大门。
书房,池砚坐在池毅生的位置上,看着桌角摆着的全家福合照,池砚实在是想吐,见池毅生和池墨进门,他吹了声口哨,指着一旁的沙发说:“请便吧。”
“废话少说!今天是你爷爷的葬礼!你不懂事也不要挑在这种时候!”池毅生张嘴就是骂人。
池砚不恼反笑,他跟逗狗似的朝池墨打了个口哨,重复着池毅生的话:“哥,听见爸怎么说的了么?你不懂事也不要挑在这种时候。”
池墨一对上自己这个弟弟就底气不足害怕有余。
想当年不过他就和池砚开了句玩笑说应该把他扔进火堆里烧死,结果池砚阴森森的看着他笑说:“你看咱们两个谁先被烧死。”当晚,池家就起了火,好在被发现的早扑灭的及时根本没人受伤,事后作为纵火元凶,池砚被发现之后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他打着电动若无其事的说:“没错,我就是想把你们都弄死啊。”
那会池墨就怕池砚,好歹事发没多久池毅生就把池砚给送出国去了,池墨这才过了十四年的安生日子,没成想活阎王借了爷爷病重的光又回了国,回了池家开始兴风作浪。
“池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爸爸是在教育你,你至少应该有个小辈的样子!”池墨挺着腰杆,仿佛是谁站的直谁就有理一样。
池砚混不在意的瘪了瘪嘴角,脚搭上池毅生的书桌,他摊手问:“小辈的样子?那我倒想问问你们池家所谓长辈的样子是什么呢?背地里暗算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变着法子的想把他给送进去吃牢饭?还是亲生父亲派人跟踪自己的儿子试图在他常开的车上动手脚希望自己亲生的儿子一命呜呼死在宽阔的大道上?”池砚撑着脸看着心虚的池家父子:“说说,池家长辈是什么样?”
“阿砚...”池墨心虚开口,才只叫了个名字就被池砚打断。
池砚倒吸一口气,不耐烦开口:“怎么总是一办错事就要叫我阿砚呢?平时怎么不见你跟我有这么亲近呢?嗯?我的好哥哥。”
“池砚!你不要胡说!没错!我是偏爱你哥哥一些,可你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我何时派人跟踪你又何时想在你的车上动过手脚?!”池毅生厉声指责池砚。
池砚一脸的不想多言,他从手机里随便选了几张照片,手机连接了书房投影仪,一张张照片被放大在白色幕布上。
池砚指着幕布上那个穿着黑色衣服蹲在他车前的人:“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你前年雇的那个退役特种兵吧?”池砚看着池毅生咂了咂嘴:“爸,你这眼光也不行啊,特种兵,连我三招都没接上,跑的倒是挺快。”
“还有这张,哥,你真得扣他半个月工资,跟人有这么跟的?都快贴我脸上去了,再说了,我就是带我男朋友出去吃个饭而已,跟我干嘛?看上我男朋友了?”池砚摇头:“那可不行,他喜欢我喜欢得紧,你这型的他没兴趣。”
池家父子脸色变得难看,池砚能发现这些也算在他们意料之中,但让池毅生没有想到的是池砚竟然连他前年雇佣来至今没有在公众场合露过面的人都知道。
池砚看着池毅生的脸色,他轻笑一声问:“就这么吃惊?只许你们池家人监视我不允许我来监视监视你们了?”
“池砚!你差不多可以了!”
池砚意犹未尽,每滑过一张照片池家父子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翻到最后从,池砚觉得累了,手机扔在桌上,他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行了,聊点正事吧,你们说说这东西要是送警察手里,你们父子俩得几年起步?”
“阿砚!我和父亲都是为了你好,都是怕你在外面走了歪门邪道。”池墨急着替自己解释。
“歪门邪道?那哥你仗着池家的正经生意的掩护来回倒卖那些东西算怎么回事?”池砚说的漫不经心。
池墨连呼吸都漏了一拍,下意识去看池毅生。
“混账!”池毅生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池墨脸上:“果然我就说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有勇无谋的东西!那些万一是咱们这正经人家该碰的玩意么!”
“爸...”
“行了行了!”池砚看着池家父子闹起来就觉得烦,他的赶紧解决了自己的事好回家去陪沈清寻,他将上次从池家带走的那份断绝亲子关系同意书,并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书放在了桌子上,他一脸慈悲相的跟池家父子说:“两样东西都签了,我就当这些破事没发生过,后半辈子我不会缺了你们父子俩吃穿。”
池毅生低头一看,股权转让合同书上写着的是池毅生并池墨自主自愿将手中全部股份赠与池砚。
池毅生哪里肯同意,不等他说话,池砚就见池墨捏紧了拳头。
“池砚!你当真要如此绝情是么?”池墨差点就把后槽牙给咬碎了。
此刻的池墨再也忍不住了,他母亲出身低微,父亲又是个窝囊蛋,直到母亲死都盯着池家情妇的名声遭了一辈子的骂,他在池家低声下气这么多年不仅要看着老爷子的脸色还要看着池毅生的脸色,就连这个没比他小上几岁的弟弟都要给他脸色看,他是靠着自己才在池家挣下了这些,现在要白白让给这个处处都不如他的弟弟?凭什么?他还怎么忍?
池砚看着暴起的池墨,心道这人还不算太孬,小的时候池墨就是个窝囊废,没想到长大了还是长了几分能耐的。
“绝情?我...”池砚话说一半,书房门被人从外边打开,进来几个身形壮硕的保镖。
池砚看着这几个人,心里想着池墨到底还是没什么长进的,找来的打手都跟他似的像个傻子似的,大半夜在屋里戴着墨镜,生怕自己看清东西。
“什么意思啊这是?”池砚扫过门口,数着不过十个人,他又看向池墨。
池墨就连下黑手都没点底气,梗着脖子愣装狠人:“池砚!我和爸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想要你这条命了!那就怪不得我和爸了!”
池砚往前推了推那两份文件:“来,先签了,咱们再动手,省的一会我给忘了。”
池墨可没耐心继续跟池砚纠缠,摆了手,站在门口的十个人蜂拥而上。
池砚还抽空活动了一下筋骨,腹诽今晚回家肯定要挨骂。
毕竟这是十个人,他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准的,这要是挂了彩回家,沈清寻非得好好问问他不行。
砸了嘴,池砚撸了袖子,照着迎面过来的保镖就是一脚,正中胸口,这一脚冲击力太大,震得池砚自己膝盖都痛。
池毅生和池墨见池砚被缠住,抽身要跑,结果池砚抄起花瓶直砸向了门口,池毅生和池墨怔在了原地。
楼下前来吊唁的宾客成了池家这场闹剧的看客,听着楼上隐约的吵闹声,谁都没有想走的意思。
“您好,请问您知道池砚在哪间房间么?”
池家的保姆被一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来客给拦住,保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身黑色西装,一件黑色大衣搭在小臂上,看着客气又有礼貌。
“您是?”
沈清寻面带微笑做着自我介绍:“我是池砚的男朋友,来接池砚回家的”
“小少爷应该在二楼的书房和先生还有池总在谈事情,您找小少爷的话可能要在这边先等一等。”
沈清寻推了下眼镜,依旧客气的说:“能麻烦您为我引个路么?”
保姆心里揣测着眼前人和小少爷的关系,近来听家里的人说小少爷处了个男的做对象,没想到这人竟然生的这么有气质。
“您跟我这边请。”
沈清寻颔首道谢。
二楼,才拐上楼梯,打砸声就格外清楚,保姆明哲保身,指着第二间房告诉沈清寻:“那间就是了,您...”
“好,谢谢。”沈清寻脸上始终带着笑。
越走近书房打斗声越发清晰,沈清寻抬手,敲了三声门。
屋里池砚刚把一砚台碎在了拿着棒球棍迎面劈过来的人的头上,哪里听得见门外的敲门声。
沈清寻的客气没有得到回应,推门擅入,他站在门口从袖口抽了一把刀出来。
第43章 我们回家
池砚被几人缠住,眼见着沈清寻走进了这样危险的场景也是连句嘱咐都来不及说。
沈清寻倒是没有让池砚操心,绕过一正往池砚头上劈棍子的人,直接将刀架在了池毅生脖子上,池毅生脖子一凉,猛缩了一下连回头都不敢,池墨原本在一旁笑的得意,心想着今天来的可是十个人之多,纵然池砚有三头六臂想必也得受点伤,受了伤了就好谈条件了,万万没想到半路又杀出来一个拿刀的。
“伯父,您好。”沈清寻贴在池毅生耳边打招呼,“我是来接我男朋友回家的,请问可以让你手下的人先停一下么?”
池毅生连自己被谁给胁迫了都不知道,池墨束手无措看着像个废物,池毅生只好高声喝了一句:“住手!都住手!”
这一句喊得晚了两秒,池砚脸上挨了一拳,手臂上也不知被什么划出了一条口子,暗红色的血顺着指尖滴在了名贵的地毯上,池砚捂着手臂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清寻的刀不过就是从家走时随手拿的一把水果刀,池砚发消息说是回家奔丧,沈清寻心里却放心不下,当初池砚胳膊受伤进医院的时候瞧他哥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也可以想见池家兄弟关系有多恶劣,再加上沈清寻想到池砚肿着半年脸颊去找他那回,他在脑海里编排了好大一出豪门家产争夺战,大儿子为争老爷子遗产欲将亲弟弟除之而后快的戏码让沈清寻在家多一分钟都坐不下去。
28/38 首页 上一页 26 27 28 29 30 3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