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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祈舞(玄幻灵异)——极限一掌

时间:2021-03-11 09:16:28  作者:极限一掌
  “吾不是了……”
  洙尾赤红着双眼望穿白霭,尾巴尖不安地在地面上敲打,“吾再也不屑什么神位。津滇!你这自大狂妄的匹夫,还敢出现么?!”
  “瞧瞧,从王八壳里生出来的就是口气大。”
  浓雾如鹫岭海潮,堆满泡沫,其中悠哉现身的是个潇洒的高大男子。他束着长长马尾,披着大氅,他的兄弟是淡薄飘逸的影儿,而他是浓重的彩,胸膛上爬满青赤相间的纹身,扎眼夺目,说起话来也毫不留情。
  洙尾一看见他,缺了肋骨护卫的心脏就踊跃地狠跳起来,六十三年前的那个傍晚,就是这个人毁了他的一切,他的村庄,他的神龛,他的日夜期盼,一切灾祸都因此而生;而津滇向来看不起他,却从弟弟那里得来某个真相:百谷在离开自己上山后,又遇见了谁——
  二人充满恶意地对视着,都想不顾一切取了对方性命,但津滇的余光扫见白沃,就立即抽手向他抱拳:“白沃大人,百谷身在何方?”
  洙尾凄厉大笑:“那小贼已被关在永不得出的牢笼里,过不多时就要被生吞活剥了!”
  津滇:“我是同你说话么,爬虫。”
  洙尾更恨他了,随手把一枚牛眼大的银铃捏碎,四下的风都危危颤颤起来。
  “你且等着……”
  津滇便噙着诀等那招术反应,却半天不见有动静,便恍然讥笑道:“哦,这就是你发癫的法子是不,我懂了,许你打着铃儿长吁几声吧。”
  “够了。”
  白沃烦躁地制止他们,“你同我儿吵架惹他伤心,接连几天不肯吃饭,我看你就像看这必死的洙尾一般可恨。”
  洙尾嘶嘶发声,尾身上的鳞片都张开些许,摇着身子仿佛要咬他。津滇倒闭口不言了,他有点委屈,顶冤枉,但现下又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这位雨神不是别的软榻性子,若津滇自讨没趣地告状说什么百谷对自身情义不忠三心二意,那白沃立即就会让他滚蛋,还要挑挑拣拣嫌他差劲才让宝贝儿子看不上。
  没理说呀。
  “不过你还有改正的机会。”
  白沃抢来铜灯已研究了一会儿,他苦深极重地摇头:“我儿在里面,这里托给你们了,做得到么?”
  津滇赶忙答应下来护法,白沃便不再犹豫,念了口诀原地消失,只有那白骨嶙峋的蜡烛漂浮在半空不住旋转。蓝黄色的火苗随着白沃的进入而剧烈晃动,燃出烟熏火燎的黑气,悲风成阵,好似受到了极大惊吓。
  见状,洙尾突然甩尾而逃,指挥着余下还能动弹的几只恶鬼上前拦阻,津滇立刻踏在瘦浪之上追赶,嘲弄着:“跑什么,想起来要怕死了?”
  “怕死?吾命今日葬在这里又如何!”
  洙尾一晃,他身后的沙地突然炸开,一只胸上长着人首的八脚大蛛跃土而出,它极快地向津滇吐出一口蛛丝,距离太近,津滇被摆了一道,满身满脸粘紧透明液体,那液体在空中逐渐凝固,将他锁紧任人宰割。
  洙尾要笑,挥着刀剑用霹雳流电般的速度抽来,可惜水神善逃形具多变,在忿灭剑下,津滇像被晒化的冰,在重重束缚中脱身而出,抖擞而去。
  人头蛛轻盈弹腿,立在纤细的蛛网上弹奏一把山魄炼成的古瑟,八只细长的脚跟勾拨五十弦,靡音所传之地都缓滞了。风水轮流转,如今是岚间和津滇感受到举手投足间的阻力,他们的力量快速流失,骨头松散,下一刹更苍老。
  银丝断续连珠弄响,乐音迢迢作悲歌,天地凋换,他们两个的耳中竟然渗出滚滚鲜血,浑身生汗,指甲和头发脱落……强行进行天衰!
  云环雾掩,古浪移接,白霭就像岚间外接的手臂,从四围迁聚在人头蛛身前,如墙如屏阻隔靡音,切断天衰的进程,二仙形象又复往常。
  岚间退后再起一式,白雾幻作同样的素女古瑟,无人相弹自作声,韵转凄咽,可与人头蛛制造的声音硬碰硬,丝毫不输阵。
  这便是岚间的秘境拓双,如摹拓石碑一般制出相仿的赝品,很有以子攻彼的奇效。
  于是蛛丝弹尽也难抵仙耳,恶鬼已不成威胁。另一边津滇空手挥拳,用手腕挡住洙尾一记剑斩,叫起来:“只有这些力气么,看来你新认的老大没给点好处!”
  大氅飞扬,拧身踢腿,洙尾被他蹬出去二丈,连连滚落在地,又被一朵炸开的冰花冻着尾尖,刚要转身搓掉那冰凌,津滇亲自踩住他的蛇尾鳞甲,从上向下冷冷睥睨:
  “及早认输如何?把百谷从那短生天里弄出来,我就念点往日谷雨宴共饮的旧情分。”
  这尾巴——洙尾吐出口中的血沫愤愤不平,原先强盛时,他还可以变出双腿,打起架来要灵活多了,哪至于现在这么难看?
  泥沙再次松动,一长髯大汉从地府奔来杀出,惹得地动山摇,边向津滇叫阵:“看俺一锤!”
  鎏金短柄雷公锤朝津滇的面门抡去,津滇向后弯腰躲过,但见那汹汹大锤在鼻子尖上半寸处蹭翻个气花儿,带起金铁呼啸。巨力士一套砸、擂、冲、云、盖的功夫使得甚是流畅,威风八面。它獠牙上翻,塌鼻灰肤,背生铁刺,比身体结实的津滇还高一多半,吃了山魄后血脉旺盛,有使不完的力。
  冰锥刺骨也不怕,刀削剑戟也不入,这巨力士哈哈大笑:“呸,不过区区黎水河伯跟他的役鬼兄弟,皆为鬼王的手下败将,逃出生天苟活至今,看俺把你们送回鬼门关!”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吧。”岚间没好气地说。
  二鬼许是鬼王的左膀右臂,使招凶狠灵活,一朝被津滇的水柱击中弹飞,就有蜘蛛网出现在它们身后,二鬼又被弹回,速度更快,一锤砸来一锤掀,金丝绞劲勒喉头,津滇侧身恰好穿过,脚板也被大锤震了一震。随后就被游来游去的洙尾偷着了,那坚硬的附甲长尾甩到膝窝上分外疼痛,张开的鳞片边缘像一把把锋利小刀,腿被割烂了几道,让河伯登时跪在地上。
  津滇扭头呵责弟弟:“专心!”
  漂浮如银缎带的雾气抖转成青黑的浊气,破布腐巾一般附身在那些白茫茫的长戟天兵身上,它们金铠黯淡肉身消弭,也变得如惊梦鬼魔。
  原本二仙对付三鬼怪,又有死而未僵的小鬼跃跃欲试,堪堪能招架。这时岚间式成,他的骷髅天兵像疯了般冲向敌人短长相接,勇武刚强,不知死为何物,只想成为无名鬼雄严杀尽弃。
  岚间把自己被血池浸炼的那一部分内丹拿出来,以污染对抗污染,尽力牵制了人头蜘的行动,冷汗直冒。同时向他兄甩了个眼神,好像在说“管好你自己”。
  人头蛛丝弦变殷,那八条长了黑毛的细腿不住哆嗦抽搐,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同源的力量钳制。它蛛圆滚滚的肚子一缩一吸,射出的蛛丝当即消散了。
  “看俺的!”
  巨力士见同伙受欺,从腰间的驴皮袋子里又掏出一物咽下,经过冶炼的山魄精华再次把它体格变强,粗糙的四肢裂开数个长了一圈牙齿的圆嘴,从牙缝里伸出流脓的疙瘩触手,甩起来横扫一片,不断嘀嗒着黄色黏液,流经的地方都被侵蚀了。
  津滇张着嘴皱着眉头观看这奇景,远远向洙尾喊话:“你的好兄弟是否太臭了?”
  洙尾也嫌恶地离远了些。
  死者霸白骨,毒手旋风如扫,冰河悬顶,血刀摇断风雨。不一会儿故土横溃,杀气无光,西风续东风,戈铤如罗星,河岸边再没有能站的平整地方,悉数被仙与魔的力量叠加摧倾。
  岚间受创底子薄弱,很快力有不逮让人头蛛逃了去,津滇以一敌三勉强应对,硬是不让他们接近百谷所在的铜柄蜡烛。
  烟雨尽处水边头,晖冥之物因为灵场震动聚集而来,善的恶的,往生的不死的,盘旋在天中像旌旗沉浮,千里可见。
  生机伊始于一枚种子,谁也没注意它何时来的。
  岚间的雾霭原本封住了地界,不叫恶鬼唤援手,不叫凡人误歧途,但也许就有那么一丢丢的空缺,刚好容一粒芥子挤进来。
  芥子落地钻进土壤,像燎原的火势一般兴旺生长枝攀叶圆,它们抱木而合,绿树如发,木槿森森,眨眼间就像在这里盘踞了多年。
  在新绿中冒出一截绀色衣带,杉弥头戴青玉抹额手提白藤书笈,见了他们客气地先行一礼:“小仙来迟,多有得罪。差点在洛阳的宝库里迷路,要不留遗憾不留贪心地走出来,还是很难。”
  “别废话了。”
  津滇凶巴巴的,他左上臂腐蚀至骨,转眼又见到情敌,整个心情差到极点:“你去夺忿灭剑来!”
  杉弥顺从地领了命,对着提刀的洙尾打开小书笈,取出一把传戒用的戒尺,约长七寸宽三指,色如胭脂粉晶,拿在手里毫无威慑,如同儿戏。
  他温和地笑了笑,解释道:“小仙在宝库里犹豫不决时,天帝劝我选这把水母戒,据说它带来的疼痛无人能承受。”
  洙尾狠狠甩了下尾巴,他折断的胸骨流出更多的血,一直淌到蛇身,脏器被骷髅天兵的剑头所伤,皮肉青黑。
  杉弥哀怜地摇头,可惜他处境:“不知和你现在忍受的痛苦比起来会怎样。”
  “哈哈哈痛苦!”
  洙尾狂笑:“和吾一直以来忍受的比起来又算什么?”
  茶神唤起春花千万枝,软丝嫩金,将戒尺卷入其中暗藏。古木繁花对着洙尾猛然出手,八方都是杀机,兰芳也作链刃,乱红行凶,掠削索命。蒹葭成灾,苍蒲行武,根本分不清水母戒到底在哪儿。
  洙尾拦斩下大半,像从不懂风花雪月的人焚琴煮鹤,把向他扎来的名花贡种连根拔除,柳莲参差汁液淋涔。他正乐于茶神攻法单一,极易看破,却被那草籽中的水母戒冷不丁抽中后背。
  “啧!”
  痛感从肩胛开始,向四肢传递得无边无际,从眼前直冒金星直到尾端发麻,洙尾硬撑着不栽倒,撑得浑身打颤。
  “这是……”他连话也不能整句吐出了。
  “是海仙水母。”
  杉弥故意戳他痛处:“在你没见识过的广浩之海里养育成熟,水母刺会跟随你的全身经脉运行,所经之处骨肉萎顿血水凝练。等你不能动了,不能呼吸了,它才会停下。”
  “何等歹毒!”
  鬼化洙尾说了几个字后更加难耐,扑在地上抽打起尾巴,手背额头青筋凸起,浑身滚拧着,尖叫不断。
  “我不能留你。”杉弥一改柔和,低声说道:“虽然百谷希望你活着,但我不。”
  巨力士听闻洙尾哀嚎,一路傍身冲锋而来践踏草木,高声叫嚷:“哈哈哈无耻小儿,学会用暗器跟爷爷们斗。想用茶叶给俺洗脚吗!”
  它折断踩倒的树木刚露出树根,又从断茬上生龙活虎地长起来了,再去踩翻就有些扎脚:“这不痛……呃,不是很痛……”
  还差一点就可以把铁锤投向茶神,砸他个稀巴烂,但充满黏液的触手总被蔓藤阻挡,那些薄弱的枝条腐蚀了枯干了就用成倍的粗枝继续缠绕,水母戒在巨力士身上左一拍右一拍,羽毛似的轻飘飘,但疼如拔心失髓,惹得巨怪嗷嗷直叫。
  破坏的树林再次茂密,它们长得比之前更快,快得有些反常,进一步阻拦了巨力士的活动空间,双锤垂下,空气也被树木渐渐抽干,只有岚间的毒雾可以呼吸……根,茎,干,枝,粗壮地拥挤着巨力士的身体,它们是柔和的,心甘情愿接受邪逆的养分,甚至长进了它的身体,一点儿也不抗拒这些肉糜曾经属于天脉还是地脉,曾经是人是鬼。
  树木是平和的,是安静的,它们不发一言地吞吃,直到巨力士成为中间的一员,穿过它的喉咙在舌膛上开花,在它长满牙齿的皮肤上结果,爆籽,轮回。
  仍旧是摇曳淅沥,桃李青春。
  “你看,猎取山魄也没用。”
  岚间与人头蛛对峙,说道:“把鬼王的所在告诉我们,可以饶你一条贱命。”
  “我们不为鬼王,是为自己……”
  人头蛛沙哑发声跃居头上,“不愿呆在那么贫瘠的地方了……”
  它以血织网舍命相搏,盘桓九层,建巢如荧惑琵琶,一首阴曲离魂扰乱太平,岚间一时觉得满怀恼怒,一时觉得伤心惨黯。
  津滇急忙出手打破厚网,漫天血雨珠碎。他看见人头蛛无力坠落,抽搐两下死于面前。但长满黑毛的滚圆巨腹不住蠕动,从中打开一森然大洞,秽息眩目——它在死前连接了长夜台的出口!
  三仙各自倒吸冷气,握紧拳头。
  “这境界不管用了。”岚间撤走了能围挡支援的迷雾,叹息道,“它献祭自己作为通路。”
  人头蛛的腹部很快被鬼魔利爪撕扯破裂,地洞内成千上万的落魄孤魂都想从这小门窗里闯入无星良夜,任意作为。
  杉弥飞起,滚木坠落葬送蜘蛛尸身,把平地楔穿为深坑,带头的几只恶鬼皆遭报应,头疮尾瘪。但更多的黑影携着白刃铁刀拥簇而来,它们踩着自己人的身体层层叠叠地攀跃,手脚并用,上头的被水母戒抽中哀嚎,就有下面的把它脚扯下去自己上来。
  无情,残忍,疯狂。
  津滇拾起除魔剑一同御敌,罡风率厉,风云奔走,这剑到了神仙的手里果然不同凡响,剑气有涛阔,快风吹立染天下青碧,如蛰龙掀海,冲云旋走。
  从长夜台爬出来的鬼魔身披星月蓑,以为挡得住星官仙法就能为非作歹,不料人头蛛死时没找到个好地方,反把出口开在众仙的眼皮子底下,许多小鬼冲出来还没找准东西南北,就被术法卷了去,魂儿都不见了。
  但长夜台连通上下黄泉路,古往今来的恶念不停喷涌,无穷无尽。津滇已有些疲乏,更知岚间辛苦,他推了把弟弟:“你先走吧!”
  “再等等。”
  岚间淡化身影,再次竭力拓刻了对面的百鬼形象,雾气凝练成为骇然诡奇的实体,纷纷赋予力量活了过来,它们刚能动作就深入奋伐,吓得鬼怪们哇哇大叫,不知为何有个一摸一样的自己在讨命。
  鬼窟覆没又有新鬼,冰河没胫,草木凄悲,此时才过丑时,阴气正盛。
  “快看铜灯!”
  津滇一叫,他们转头发现那截矮短的蜡烛在飞速旋转,裂出刺眼的紫光和烂肉的焦臭味。一会“呲呲”迸出火星儿,发出试探与威胁的声响来,一边分解着,粉碎着,愤怒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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