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的女主角。叫对面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陈梦刀心里又不好意思几分,等着关浓州到了,主动开口又揭开一句:“哥,实验室里送来的那只天鹅怎么样了?”
关浓州正验着陈梦刀送来的资料,眼神都不给一个:“你想切?找只癞蛤蟆自己玩去,哪有切这东西的。再讲也晚了,呆头鹅叫呼吸科拿去研究鹅不食草的中成药了。”
于是不出所料看着女孩的脸色变得格外精彩。
陈梦刀小人得志——他是一张早慧的白纸,因此不多久前大抵就意识到自己对关浓州是个什么心思:应该喜欢关浓州的,从很早很早的崇拜仰慕开始,再一点一点生根发芽,突然到了青春期就开始膨胀质变。
关浓州让他踏进了不属于别人的一面,尽管一点也不温柔,可是那是特别的。
陈梦刀这种在福利院的成长环境,实际上令他难以得到“家”与“特别”这两种概念上的东西,结果被对症下药,全都在关浓州身上吊死了。懵懵懂懂先给自己下了个定义,下完后着了道一路顺着走,等日后才发现哪有路啊,明明一直都泥足深陷在牢笼里头。
不过那时候的陈梦刀还是乖乖地叫着关浓州哥哥,在关浓州面前便收了名里三分锐利——也不好说是他自己收起来的,还是关浓州慢腾腾地给他拔牙磨爪揪掉的。总之么,陈梦刀也不止一次怀疑关浓州是不是偷着又精读心理学,否则哪能这样懂玩弄人心揣测人性。
陈梦刀十八岁,成年那一天,跟着关浓州正式踏进了中山一院的心外科室,不过他只算个跟来实习的,哪像关浓州是从学者变医生,还得在手术台前读出日内瓦宣言。
又是隔着一层玻璃望着,难免想起两年前看的关浓州第一台手术,现在的自己,有没有离关浓州再近那么一些呢?
男孩的眼睛亮亮的,在心里也默念希波克拉底的箴言,仿佛这样自己也同关浓州并肩一起同一节奏。
他以为从那天开始,自己算是皈依了。
虽然这样说很欠打但是好想快进到漫不经心的天才帅哥不做人啊……
纯情小朋友 真的很难不动心.jpg 这个时候应该是崇拜更多点点wwww
第五章 淤中莲肉
今早上值班室又在议论关科长和哪个护士滚了床单。
好事的人凑过脑袋来和陈梦刀打听,毕竟谁都知道陈小刀才是关科最近心腹的一把手术刀。空降高位往往都要引人非议,然而关浓州是任凭谁都不敢说一句,供起这尊大佛来——据说一院的院长几年前就一直和校方挖墙脚,连和关老下棋的时候都要说这茬,然而关浓州就是不肯来。
不过带来的那个小不点看起来就容易拿捏的多了,眉目清秀,安安静静地站在关浓州旁边,身上披着的白大褂还看着有些松垮,标准的南方人小骨架。
尤其听说是实习生,那想当然就是拿来随意使唤的。
结果自然是踢了铁板,且不说关浓州对这个徒弟上心的紧,光是陈梦刀自己也仅仅是在关浓州面前规矩罢了。
陈梦刀这个名字取得不好,锋芒太利又不稳重,但是恰好他命贱身卑,正好相抵消。中山医便有玩笑说,陈小刀就应该去胸外科,一张嘴就能把人的肺气得主动开口,直戳肺管子去的,省了多少切肺的功夫。
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是都没烧到别人身上,毕竟关浓州是温润君子,脸上常挂柔善微笑,任谁见了都忍不住要卸下防备主动亲近。
火这东西要淬刀,才能锐利锋快,于是全都不为人知地惹到陈梦刀身上去。
关浓州不自觉护食是一点,但霸道不讲理地要专属扒着自个的关门弟子使唤灌教才是最重要的。他当然不觉得除了自己,还能有谁能配着教陈梦刀。其他人动一下他都是浪费时间,看不上,庸人碍事。
头几个月难免人多嘴杂,可惜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陈梦刀随着关浓州上了一台心脏移植手术后,随着肉线缝上破口,非议的嘴也给统统缝合上了。
那台手术没有人愿意接下来,本身移植手术的困难就大,更不要说患者还是几个月大的婴儿。病毒性心肌炎导致严重心衰,最难的还是这孩子是个镜面人。据说出生开始就一直住在中山医,本来以为挺不过多久,然而家里大概虔诚又钱诚,得来了一只移植源。
然而有灶料无屠勺,匡州中山一院的心外在国内不说首屈一指,至少排上前五名是没问题。饶是如此也没敢有人立刻立军令状。
最后还是关浓州亲自上阵,定海神针一般地就让人安心。原先也不是没人有点滴儿尝试的意思,只是组一台手术除了主刀还要有助手麻醉等等,这些又有谁敢拍着胸脯上来?倒是关浓州吐出“我接”二字,突然也给别人喂了定心丸,按部就班地就建起了专门的手术组。
唯有陈梦刀要做第一助手这件事让人颇有微词。虽然前面他跟着关浓州的实习里无一失败,学术成绩履历也漂亮得一骑绝尘,但资历浅年纪小,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都叫人不放心。另一方面,这台手术要是成功,那名声必然要响,关浓州带着的整个组都要鸡犬升天;但要是不成功,也是情理之中。
这种好事落到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身上,谁都容易不服气,多少要患了白兔病,血液汩汩的从眼睛里流。
关浓州懒得听庸人语,只稍稍把笑容一收就是。陈梦刀就没这份游刃有余,从确定一助的身份后就开始忙活,神经紧张地绷成一根钢索,手里的柳叶刀是平衡杆,小心翼翼地悬在手里,走上头过穿管细丝。
偶尔几次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浅眠,晚归的关浓州走过来给他披了毯子抱回床上。陈梦刀嗅见他身上的气味,下意识地挣扎——脂粉的气息,醺酒的味道。眼睛是睁不开的,意识也模模糊糊,不过大概也就这时候才敢在关浓州面前露出本身龇牙咧嘴的一面。
“关浓州,你身上臭死了……”
“那什么好闻?医院里头的苏水味儿?”
关浓州淡淡地回他,把被角给掖上去。手腕上大概味道过冲,叫陈梦刀睁开了双眼,半梦半醒地抓着关浓州,声音闷闷的:“关老师,我今天去看了欣欣……”
关浓州打断他:“欣欣是谁?”
陈梦刀愣了一下,答:“就是这台手术的患者。”
关浓州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抽身要走:“刘欣啊。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要上手术台了。”
结果陈梦刀没松手,踌躇了好一会儿,下定了极大决定缓缓开口:“我有点害怕。哥哥。”
哥哥这个称呼已经阔别了陈梦刀好一段时间。在学校里勉强还能在人后这么叫着,到了医院以后,不知道是哪次习惯性漏了嘴,被旁人听了去,就怕听者有心。
只是这样的称呼还是亲近,关姐关姨都让他这么叫关浓州,多少像真真正正是温暖接纳了陈梦刀作关家一份子的感觉——陈梦刀当然喜欢归属感,也喜欢关浓州,要真有这样一个家肯定想尽办法听话着不放。
因此就算是七上八下地自知心虚,但还是偷了个独家叫唤粘着。直到关浓州收了回去,语气没什么起伏,不温不愠,理由轻描淡写,却也足够四两拔千斤:“不合适。好自为之。”
于是陈梦刀就只好叫关老师,恭敬疏远,就连到了饭桌上也彻彻底底地改了口——免不了挨问,还好罪魁祸首也有良心,舍不得陈梦刀下不来台,用避嫌二字搪塞了过去。
现下应该是真的紧张明天的手术,压力大。旁人面前当然不能表现出一点不安迷茫,毕竟是本身就站在风口浪尖,更不要说他多少也代表了关浓州的三分面子和水平。
陈梦刀今天去看那个婴孩,瘦弱苍白,脸随着呼吸欺负时不时又泛紫。起点与终点聚在一小只脆弱的生命上,眼睛勉强睁开了打量这个世界,然而什么都还没触碰到却已经要被死神拖拽着离开。
他是一个医生,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尽一切办法救那个孩子的命。
欣欣还那么小,假如万一明天的手术失败……
关浓州微微用力,把手从陈梦刀处拽出来,站起身俯视躺在床上的男孩,语气还是波澜不惊,带着一贯不容置喙的笃定:“你不会失败。”
陈梦刀在黑暗里扯开嘴角苦笑了一下,显是他这个年龄的少年不该有的。是啊,他不会失败的,他可是关浓州认可之下,手把手亲自教出来的徒弟,字典里要谈失败可谓是奇耻大辱,大逆不道逐出师门。
他松了手,卷了卷被沿,弓背缩成一团:“哥……老师,明天晚上浓芳姐叫我去家里。我做完手术就走,好么?”
多少还是有点期待关浓州的回复,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得到一个鼻音的知会肯首。
明天是陈梦刀十九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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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klou姑娘每一章都写了好认真的评论啊T3T感动!!!
下一章终于可以恰童养媳了 是肉 搓手
第六章 双酮沙
“病人有室颤征兆……”
“利多卡因3毫克。”
“关科,血管还在持续收缩。”
……
手术室的灯亮了几个小时,开门后最先出来的是主刀关浓州,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气压格外的低。尽管口罩遮得严实看不见表情,但任由别人焦急地围着也不说一句话,让人想问又怵回去。
关浓州接了个电话便径直离场,丢下手术组剩下的人受访应付。陈梦刀作为一助自然就成为了被眼神聚焦的对象。年轻的男孩深呼吸一口气,摘下一边口罩,总算得以接触到外头新鲜空气,肩膀也放松下来,不再耸立。
“手术成功。情况暂时稳定,后续的排斥反应还需要观察。”
“您先别激动,孩子现在状况挺好的,别别别……”
“我们是医生。这些是应该做的。”
这种事情和关浓州搭档久了,多多少少都是习惯的。爱答不理的傲气毛病,越是高难度的手术后越是懒得披衣冠白面,直接当甩手掌柜就走。
陈梦刀也不习惯应付这种场合,只是作为关浓州的心腹弟子肯定不能丢了老师的面子,最后还是关浓芳过来把他带了出去。换下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后背心都已经湿透,甚至手都还有那么些微微发抖。无奈地心里自嘲真应该给自己来一下紧急除颤才是。
不知道从哪时候开始,大概是中学开始住校,生日那天总是会在关家吃晚饭。关母关父也不想让小孩难做,总是不留痕迹地给找不同样的借口,譬如今天的由头就是高难度手术的成功。其实陈梦刀知道,就算真要庆祝,那也应该是以关浓州作中心,哪儿轮得到他。
陈梦刀一打开车门,就看到副驾驶座上的礼盒:“浓芳姐?”
关浓芳把手搭在方向盘上,眨了眨眼睛:“浓州给你的生日礼物。今晚上他被匡州新来的小阎王叫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陈梦刀“噢”了一声,没说什么,坐进了车子里。关浓芳知道他也累,没再多追问,关心则乱。
关浓芳和手术组的麻醉师是老熟人,下来以后聊了几句,也知道这孩子的表现岂止是不错,简直像是天生要吃这碗饭。旁人看得都抽冷气,一小团肉红色的玩意连着错综复杂的血管,拆弹如何都是死物,而他们手下的是跳动的一条生命。
全程他没一点手抖和犹豫,就算是在不稳定的管壁张缩情况下也没眨一下眼,快狠准地缝合剪线。在实操上,他不仅是唯一能跟得上关浓州步调节奏的,甚至可以说在同一年龄段时比较已经略胜一筹。
天才惜天才。只是关浓芳想想自己弟弟那副冷虺心肠,还是从小到大得来的赞扬太多,养傲了——大概关浓州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总是多少压着陈梦刀,怕他翘尾巴。
不过她终究还是个自私的姐姐,关浓州看不上别人,从小到大,说白掀底儿了,关浓州都交不到朋友,心窝子里头除了家人大概就放不进什么人。总算出现陈梦刀这样一个愿意叫关浓州上点心的,当然希望能让家里的末子学些怎样付诸感情,交心照顾。
果然关浓州一整个晚上都没出现,不过也没人提他,一桌子的菜都是随着陈梦刀的口味做。
在这样不知不觉融进关家之前,陈梦刀的生日其实没人记得——只能稀里糊涂地算成是进入福利院的那一天。但即便如此,那一天也没什么能铺张庆祝的,至多有阿嬷和老师悄悄地给予他祝愿和期待。
最终怎么又找到了自己真正降生的哪一天,浮萍接上根蒂?还托得关家神通广大,毕竟是世家,和医疗系统里头千丝万缕的关系,找一找关系还推出了是哪一天有了这样一个弃婴,算出来的出生日期。
关叔关姨没跟他明说,但是陈梦刀路过房间的时候听到过,这件事情是关浓州操持的,并且很坚持要给他过每一年真正的生日。
从高中开始,他就是关家客房的常居者。不管理智上是不是劝着自己,但客观实际决定精神世界,有一隅屋檐心安,陈梦刀总是难免纠结着想:如果他要是姓关那该多好,真的能堂堂正正地叫爸妈哥姐。但是一旦真有了血缘关系,那难免一份思慕又十恶不赦,于是只好作罢想法。
临睡前是关浓芳进来给他关灯,还当个孩子看一样。陈梦刀侧躺着,柔软地黑发攒落在枕头上,一双眼睛睁得圆圆:“浓芳姐,老师他……”
关浓芳轻轻拍拍他的脑袋:“叫哥。关二今晚不一定回来了,睡吧。”
落锁灯暗。
关浓州是下半夜回来的,身上罕有地有那么几分醺气,不呛人,但夜归人身上总是会有那么几分凉意。
他像冷酒倾覆而下。
陈梦刀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任由鱼肉,衣被都落到地上。男人的手穿入他的两腿间,骨节贴硌上柔软的瓣口,修长的手指一绕一圈挑弄得性器勃起。生涩的少年禁不住这样熟练的狭昵,一声绵软的声音逸出,立刻被那股骚甜吓到。忙不迭用手捂住了嘴,还要张口咬住虎口那儿的一小块肉才能抑制住呻吟。
成为弃婴的理由很简单,陈梦刀身上多出一副女性器官,比凡常的要畸小,但完好且难以切除。
关浓州的吻细碎地落在耳畔与颈侧,就算是酒醉的状态竟然还能这样风度,掉进杜康坛子的人一下就转换成陈梦刀。
指腹贴上肉瓣里头的蒂蕊不轻不重地揉起来,过电一样的快感抽骨软筋,吓得陈梦刀瑟缩地并紧双腿,却不料反倒是迎合上去,叫关浓州觉得好玩又兴奋。那只作乱的手驾轻就熟地戏弄挑搓着陈梦刀的私处,不多时就出了粘腻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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