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突然沉默不语,唐龙一看她的表情若有所思,心道,难道有门?“母后,儿臣就是想问,这个公孙罹的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大事?母后在宫中多年,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公孙罹的背后隐藏着大事?”
“母后的表情明显在遮掩,看来你一定是知道什么,既然如此又何必跟儿臣兜圈子。”
太后面露紧张,手帕被狠狠的拧出了褶子。许久许久才慢慢的叹了口气,“如此说来,廖真会有此举也就不足为奇了。胤儿,就按他说的办吧,那些人留不得!”
“您也说留不得,为什么?”
太后的眉头都拧到一起去了,紧紧的抿着嘴就是不说话。唐龙连续追问了好几句,太后终于不得不吐出来一句话,“胤儿,别再问了,这件事你也不许再查下去,因为他背后的事不是你能承受的。听母后的话,把那些人杀了,之后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是我能承受的?怎么又跟我扯上了关系?“母后,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句不让查就把儿臣打发了,您这不是让儿臣晚上睡不着吗?”
太后隐隐的竟上了怒气,一拍桌子,“你这是再跟母后说话吗?”
“儿臣不敢!”
“母后说不让查你就不许查!”
到底什么事这么大呀,连太后都发飙了!“母后......”
“若敢违逆母后懿旨,母后就削发为尼,永不与你相见!”
哇,这么严重?唐龙哪敢继续问,生怕把她气个好歹的赶紧满口答应,早早的告辞走了。
伝姑姑送他到门外,走回来关紧了门,低声问太后,“太后,奴婢可还需要去刑部大牢?”
“证词已经无关紧要,那些人是生是死也无关紧要了。”太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哀家也是迫不得以,希望他能理解哀家这份苦心,不要恨我!”
“太后也是为了他好,他又怎么会恨您呢。”
“但愿如此吧。”
伝姑姑又问,“太后,您说皇上会去查吗?”
“他会去的,哀家了解他!”
与其说是了解他,不如说是了解人心,人都是这样,越不让做的事越充满了吸引力,没有人能抗拒的了这份吸引力,即使过程艰辛真相残酷,也要费尽千难险阻的知道真相。
唐龙正是那种人,此时这个秘密对他的吸引力已经远超了地球的引力。在这种情况之下,公孙罹的罪已经成了小事,他背后的秘密才是大事!为了保住他和他的秘密,那些人必须杀!
唐龙甚至怕廖真等不及而先行对公孙罹下了手,为了不耽误时间他从凤仙宫一出来就直奔内廷司去了!
说起内廷司,民间的百姓怕是会孤弱寡闻,甚至都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也只有宫里的人知道,这皇宫内院的确有这么一个专门关押皇族宗亲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设于皇宫内院与外宫墙之间一个十分隐秘的位置。
要找起来其实也不难,自宫西门入,过三道巡防,走过一里长的宫墙小路,尽头那个不起眼的乌木门便是了。
看着那点黄光不远,可走起来却用了半炷香的时辰才见内廷司的大门矗立于眼前,黄绸做的灯笼并不明亮,只晕染了下面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门楼上的匾额倒是照的清楚,薛胤御笔亲题的“内廷司”几个鎏金大字,色泽依旧如新。
“皇上,请容奴才先去通禀!”
“怎么,有什么东西怕朕看见?”
“皇上说笑......”
“那你紧张什么!”唐龙白了玄风一眼,一把就推开了内廷司那扇沉重的大门。
“大胆,何人胆敢擅闯内廷司!”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太监,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楚人,张口就嚷嚷。
这内廷司是什么地方,旁人谈之色变,避之不及,即使不得不来谁敢不先递上条子得了应允再进,这人倒好,门都不敲就往里闯。
“皇上驾到还不跪下!”
小太监一听吓的好悬没咬到舌头,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皇,皇上恕罪!”
唐龙没心情理会他,只顾着四处打量。出乎意料,这内廷司里面实在是有够简陋,宫殿根本谈不上,撑死不过就是个大一点的院子罢了,守夜伺候的人也少,放眼一数也不过七八个人而已。
在他的印象里,廖真应该是那种十分会享受的人,他住的地方必然是极尽奢华,至少也得比得上有品级的妃子,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
“还不去禀报大人,出来接驾!”
唐龙对玄风摆了摆手,“不用了,朕自己进去就行了。”
四下都黑着灯,只有主屋灯火通明,好找得很。唐龙意思意思敲了那么两下直接就推开了门,一副叫人毫无防备的画面毫无缓存的直冲视线!
我们的皇帝大人很没出息的傻在了原地!
☆、第十八章
廖真刚刚沐浴完,一头黑发披散开来,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雪白的绸缎里衣半搭不搭的挂在肩膀上,完美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直叫人"羡慕嫉妒恨"。
皇上与他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他原本打算换上衣服再走一趟永圣宫,衣服尚未来得及穿上就听见了敲门声,屏风后面转过来正好和推开门的唐龙对上了眼。
自打内廷司设立以来皇上从来也不曾踏足过此地半步,原因很简单,二人日日夜夜相伴于永圣宫内,又何须到这里来找他。所以皇上此时此刻突然出现在这里也让廖真有些措手不及。
“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唐龙很尴尬的把视线移到了别处,“没事,朕就是心血来潮而已,不必多礼,起来吧。”
廖真起身把门关严,趁机给门外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片刻,院子里的人便消失的干干净净。回头时,皇上正在打量屋子里的摆设。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进门一个不大的客厅,一张书案,文房四宝,下首规规矩矩的摆了几张四方扶手椅,除了必需品,多余的摆设一件没有。左右两侧各一个房间,各用一个屏风隔开,里侧便是卧室了。
堂堂三品官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重权的当朝第一人竟然住在这么简单的房子里,也未免太过艰苦朴素了。不过这奉上来的茶倒是极品,竟和刚刚在太后宫里喝的一样,皇供极品大红袍。
“皇上可是有了决断?”
唐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事不急,你先去把衣服穿好再说......大冷的天儿小心被冻死!”
都快入夏了,哪里冷?廖真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还是“有失体统”的状态,见唐龙躲着视线,心中暗笑,不紧不慢的转到屏风那侧换衣服去了。
里屋亮着灯,把屏风上的青竹照的分外诗意。该死的廖真换下里衣,精美的肌肉线条也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屏风上。唐龙咬着牙摸了摸自己芊细的手臂,心道:你一个死太监练什么肌肉,参加选美吗!
“皇上!”
“说!”唐龙把视线移开,咕嘟咕嘟把茶喝了个底朝天。虽然不喜乌龙,此时口渴也顾不得了。
“皇上可是从永圣宫过来的?”
“你管得着!”
廖真已经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无奈的摇了摇头,绕过屏风问道:“永圣宫距此甚远,皇上有事大可传奴才过去,何必亲自走一趟?”
“朕是从凤仙宫过来的,反正也是没事,就当散步了。”
凤仙宫?廖真微微诧异“皇上为何去凤仙宫?”
“真的很讨厌你问来问去的,好像这宫里不是朕的地方,去哪里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皇上恕罪,奴才逾越了。”
两句话呛回去,唐龙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没事找事,好端端的干嘛说话带刺儿,这不是找茬吗。“太后不舒服,朕去看看而已。”
有那么简单吗?廖真不予说破,“太后身体无碍吧?”
“没什么大事,犯了旧疾而已。”唐龙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顺便训了两句,让朕有时间多陪陪那些妃子。”
廖真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咬了咬牙硬是沉住了气。“不知那件事,皇上是否有了决断?”
“朕仔细想了想,就按你说的办吧。”
廖真屈膝跪在了地上,拱手道:“皇上圣明!”
“就按照原来定的,让公孙罹去监斩。朕记性不好,一会儿你写道圣旨给他,让他早做准备别耽误了时间。”
“是!奴才马上去办!”
唐龙想了想,该说的事也都说了,也该回宫睡大觉了。不,这么好的夜晚怎么能浪费呢?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还等着我......。想到此马上起了身,“行了,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皇上!”
唐龙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皇上可是要回永圣宫?奴才送您。”
“不用送了,朕去别的地方睡。”说完提腿便走。
廖真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奴才斗胆,不知皇上要去何处?”
唐龙又上了脾气,刚要开口训他,一想,不成,这事还真得问他才行。“对了,过来,朕有事问你。”说完还搭上人家的肩膀,一脸猥琐的小声问道:“朕以前最宠哪个妃子?”
一听这话廖真的脸都黑了,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是惠妃娘娘,皇上以前很喜欢与她吟诗作对。”
大半夜的吟什么诗啊,没意思。“还有别人吗?”
“据奴才所知没有了。”
唐龙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那群女人里哪个是惠妃,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是哪个。心道:算了,反正都挺漂亮的。“就去她那儿吧。”
“皇上,奴才觉得您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
“张如海一案被牵连的人当中有一人是惠妃娘娘的族人,皇上若此时去她哪里,她定会趁机游说皇上法外开恩。”
唐龙一想,要是这么说的话现在还真不能去见她,弄不好就得听她哭一夜,这宫里的人左亲右故的关系像蜘蛛网一样,有时候还真得适当的避开,免得惹麻烦。“算了,那朕就随便找个六七品的宝林御女什么的吧。免得麻烦。”
“皇上,您大病初愈不宜过分操劳,需好生静养才是。”
“不劳你费心,朕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好的很!”
“皇上!”
“你烦不烦!”唐龙算是看出来了,这死太监就是对自己贼心不死,千方百计的不想让自己和别人过-夜!
廖真被他一吼紧接着脸色更难看了,“皇上一定要去吗?”
“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朕是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就有正常的生-理......那个需要!”
“生-理,需-要?”
唐龙懒得跟他解释,“你们太监是不会明白的!”
这句廖真可听懂了,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唐龙那边已经大步踏出了门,还嚷嚷着招呼,“玄风,你小子死哪去了?”话音未落,突然觉得后颈一痛,紧接着身体就像被人抽了骨头一样的瘫了下去,稳稳的落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廖真那张带着冷笑的脸出现在了视线里,唐龙这才明白过味,自己竟然被人点了穴,“死,死太监,你你你想干嘛?”
“这还用问吗?皇上~”
“你,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护驾,护......”下颚一麻,这下好,又被人点了哑穴,唐龙骂了好几句,可惜半个声都没出来。
廖真不慌不忙的把唐龙抱了起来,对那些匆匆赶来的太监吩咐道:“皇上累了,今夜在此歇息,你们在外守着,任何人不许打扰!”
“是!”众人齐声道!
唐龙已经把廖真的祖宗十八代全给骂遍了,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被人放在床上那一刻,唐龙才真正的相信,今晚死定了!
廖真的动作很轻柔很小心,就像对待精美的瓷器般呵护备至。也可能是故意放慢了动作,好让皇上清清楚楚的看着自己是怎么被调-戏的。直到解开最后一层的带子......廖真轻笑了一声,解开了他的哑穴。
“你他娘的活腻了吧?识相的赶紧放开朕,否则......”
那位听了一声冷笑,“皇上,现在外面全是人,您说话稍微大点声他们可就全听见了...皇上兴许不知道,这宫里的人最喜欢嚼舌头,房跟儿底下听的话明天就能传遍整个后宫。”
“你用不着威胁朕,老子不怕!”
“您确定?”廖真用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他的胸口,“就算被他们看见您这幅样子,您也不怕吗?......那皇上只管喊他们进来好了。”
唐龙往下一瞟,自己现在这样也太那个了,被他们看见了还不得被传成那啥的活样本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跟他硬碰硬,“廖真,你把朕放开,今日的事朕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朕这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希望对方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过唐龙也知道,这个字除了能给自己增加点底气之外,对那个死太监是屁用没有。
“奴才若是不肯呢?”
“朕现在不喜欢男人,就算你真来那啥的也没用。你是个太监,也没办法做什么,朕对你没那啥的情况下当然也没办法对你,对你,那个,你懂朕的意思吧?”
廖真把他这句话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眼神微微变了变。许久才缓下表情叹了口气道:“皇上放心,奴才只是想让您在此好好歇息一下而已。”廖真弯下身,在皇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道:“睡吧,奴才还有事要做,就不奉陪了。”
真的假的?“你倒是把朕解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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