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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之中(近代现代)——烂俗桥段

时间:2021-03-20 09:39:22  作者:烂俗桥段
  他重新抬起头,看进黎琛的眼睛:“只是以后就不要出去找了,可以吗?”
  爱人要永远忠于彼此。
  “可以,我保证。”黎琛用力点头,手臂一道动了动,想要抱季绍庭的样子。季绍庭就以主动上前一步的动作表示了许可。
  于是黎琛两只手就交叠在了季绍庭的腰后,将他往身上轻轻按,低语:“你无可替代。”
  黎琛的需求很大,这是客观事实,他自己也清楚。但此刻他搂着季绍庭,是真的想如果季绍庭不愿意,那他们一辈子不做也可以。
  他不能再吓到庭庭了,搂抱与亲吻已经足够。
  往往就是越着急就越不可得,越不可得就越想得,伤害因此而来。
  可他听见季绍庭说:“你给我时间。”
  “时间?”黎琛有些反应不及。
  季绍庭的声音当即弱了下去,近乎不可闻:“给我时间,我们一步一步来……”
  黎琛再不明白季绍庭在说什么,他就不算个男人了。
  他懵了几秒,再回过神来眼前就有了画面。他心一紧,立刻就推开了季绍庭。
  这回轮到季绍庭懵:“怎么了阿琛?”
  “没、没什么。”黎琛支支吾吾。
  怎么能告诉季绍庭,单是他那一句“一步一步来”,就叫他下面有反应了。
 
 
第64章 幸而在新生里一切都得到了和解
  季绍庭没有察觉不妥,也没有刨根究底,他只是继续着他的叙述:“我其实也没有这方面的心理疾病,对这些事也不会抗拒。以前之所以不愿意,是因为你太着急了。”
  急色鬼一样,满口荤话,油腻得要命,季绍庭无法不厌恶这样的黎琛。
  在季绍庭眼里,性不是为了快感,而是因为亲吻与拥抱已不足够,满腔爱意无处安放,非得要再进一步,跟另一半两相结合、复归完整,才能安下心来。
  因此这种事不是跟谁都可以做的,但他原谅过往黎琛的随便,毕竟在爱里黎琛已经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无所谓脏或不脏。
  所以季绍庭要道歉:“对不起,那次是我口不择言。”
  他也没明言说是哪次,但黎琛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你都跟那么多人做过了,你不觉得自己脏吗?
  当时季绍庭的这一句质问,叫黎琛的自卑立即就张牙舞爪地长成了怪物,从内心深处冲出来,侵袭占领了黎琛的身体,指挥他对季绍庭施以了极其过分的报复。
  幸而在新生里一切都得到了和解,他听见季绍庭的愧疚:“我没有真嫌弃你脏的意思,没有想要指责你过往的性经验。我觉得恶心,是因为你一直在说什么技术很好,让我觉得很不舒服。那次我很生气,也很害怕。我这人胆小你也知道,你一急我就害怕。”
  知道,黎琛当然知道,他现在比了解自己还了解季绍庭。
  都是情有可原。
  “那次是我先喝醉了酒,”黎琛也道歉,“对不起,满嘴胡言乱语。”
  自从他在房门外窥听到季绍庭对他的厌恶,他的一颗心就像上了锅,火急火燎的,只想让季绍庭快些满意,恨不得将周身所有都掏出来取悦他,包括性能力。
  现在黎琛才明白这种想法有多低俗与幼稚,季绍庭要的根本不是这些。他要的是理解与尊重。
  “庭庭,以后都听你的,”黎琛柔声低唤,“按照你的步伐慢慢来。”
  季绍庭翘着嘴角点头说好,顿了一顿,又道:“事实上,阿琛,以前不想做,给你吓到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因为我们的位置不对等。每一次都是你给命令,然后我服从,这让我感觉很糟糕——我、我感觉自己像出来卖的,很廉价。”
  黎琛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分明这么想的该是他黎琛:“廉价的是我。位置的确不对等,不过是你高我低。庭庭,你能提供的永远比我多、比我纯粹,我给你的感情一文不值。”
  季绍庭本想原话奉还,问黎琛为什么会怎么想?可他自己一转念:的确,黎琛先前那种爱人的方式,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但也不能说是廉价,”季绍庭已经想通了,“这世上爱有很多种,无分高低,更没有一种标准化的模板,叫人去一板一眼地跟——真这样,这世界岂不是就很没有意思了?”
  他们有一段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情节,并且在行进的时间里,渐渐成为他们人生里最波澜起伏的一桩回忆。
  原来他们都有着同样的烦忧:不对等。在季绍庭而言是地位的不对等,在黎琛而言是感情价值的不对等。
  这烦忧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们,到了一种极端的程度,甚至会抢夺他们身体的控制权,叫他们的言行都扭曲。
  只有在真正相爱以后,回过头一想,才明晓这烦恼是无谓的:曾经都是同一个人,哪来的不对等。
  季绍庭在几天后的一个早晨,用黎琛的手机拨通了陈沛的电话。彼时陈沛正在走往教学楼的林荫道上,看见熟悉的备注名,就在道旁停了脚步,接通问:“怎么了阿琛?”
  黎琛也不是不会跟她主动通电,可那就像是完成每日任务,总是在固定的时间以固定的开场白开篇:妈,最近身体怎么样。
  但这次通电的那头没有传来熟悉的开场白,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让陈沛摸不着头脑的静默。
  而这段静默的肇事人,正坐在几千公里外的沙发里,听着她的声音,双唇空空开合。
  季绍庭有很多话想说,堆积起来,一时就不知该从何说起,而更迫在眉睫的问题是:他不知道该叫陈沛陈阿姨,还是妈。
  一旁的黎琛见季绍庭这无措的模样,只用了几秒就猜到了他的纠结,于是贴近过来,先喊一声“妈”。
  而后将眼神朝季绍庭一扬,他就鬼使神差地也跟着喊了声:“妈。”
  很微弱的一声呼唤,几乎就从陈沛耳边掠过,消失在盛夏的阳光里。
  陈沛伫立着,一遍遍咂摸那单字,思忖着这是不是季绍庭的声音。季绍庭的音色虽然悦耳,但辨识度不算高,是普通男孩的那种清朗。
  咂摸几遍她还是不能确认,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阿琛,是你吗?”
  季绍庭一向擅长同人聊天,此刻无端就想求救。他伸出一只手去拉住了黎琛的衣角,看起来很是可怜巴巴。
  尽管如此,黎琛也还是缄默不言地看着他。
  逃避不是办法,终于季绍庭深呼吸一口气,下了大决心似的,朝手机里说:“妈,不是阿琛,是我,庭庭。”
  陈沛的腿部肌肉有一霎痉挛。
  九月末的太阳依然热烈,早晨七八点的时分,已经显现出了它的光焰,每一片绿叶都给它映得透亮。
  有情侣牵着手走在树叶筛过的碎光里,自行车的车铃与雀鸟的啁啾涌进了耳道。
  陈沛慢慢地扶着长椅的把手坐下,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事态里回过神,字节拖得很长,“是庭庭啊。”
  你是在阿琛身边吗?又回来了?是跟阿琛和好了?
  诸如此类的问题都是多余,不必出口,单是季绍庭又肯喊她“妈”这一点,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甚至其它的话陈沛也不晓得说了,她坐在长椅里,过了好一段时间,只吐出一句:“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嗯,”她听见季绍庭说,“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他们没有聊很多,陈沛早上有课,这段短暂的课前时间不适合谈深,太仓促,况且季绍庭还没想好该说什么。
  他只是想先鼓起勇气打个电话,告诉陈沛他又回来了,回到了黎琛身边。
  挂断电话之前,陈沛听见季绍庭说下个星期来探望她,她笑着回答:“那当然好。”
  心中的喜悦却没有很强烈。
  早上的课结束以后,陈沛一边收着课堂习作,一边想自己这算不算一种偿还。
  这间教室里都是大一新生,在正好的年纪,十八九岁开头,生命刚开张,还有无限可能。陈沛喜欢跟这些年轻人在一起,仿佛能够弥补这么多年她缺席黎琛生命的遗憾。
  但相当矛盾的,倘若叫她跟黎琛长期呆在一处,她却又未必乐意。
  这才在手术一结束以后,就说要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当年与黎琛生父的那些纠葛,陈沛经已不再去想,那一句“原来我爱错了人”早已化成了烟,随风飘散。
  可有一件事始终盘踞在她心头,扎根盘结,拔都拔不走:她跟黎琛的关系。
  陈沛时常怀疑,当初要黎琛留在黎家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如果她当时决绝一点,肯以命相搏,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将黎琛带走,如果她肯这样,她知道其实黎琛的生父不会阻拦。毕竟他的第二任妻子,已经为他延续了好几脉黎家的血。
  可她决绝不起来。她是个受过教育的人,是个高知分子,骨子里的体面不允许她做出死缠烂打的事。
  她那时是真的在为黎琛谋划着,让他留在黎家至少不愁吃喝,长大以后还或多或少能获得些资源。
  而她的计划后来也果然有了成效不是吗?黎琛生父死后留了一笔遗产给黎琛,虽然在众多位兄弟姐妹之中他的所得最少,但至少能成为他创业的第一桶金。
  还是这些化繁归简以后,都是她在为自己找借口。归根究底的唯一真相,是她自己不愿意负起照管黎琛的责任。
  因为每次看见他,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抛下她的男人,冷言冷语冷面,说:“原来我爱错了人。”
 
 
第65章 只能由留下这个伤口的人来疗愈
  黎琛跟季绍庭的航班是在一个星期六的早晨落地的,陈沛去接的时候,在候机厅遇见了季绍庭的哥哥。
  她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两个人互问过寒温,就并立着等人从飞机里下来。
  要跟黎琛回来的这事,季绍庭没有告诉父母,季临章帮忙瞒住了。
  这一次回来是夏天,不像上回过年一样得提满手的大包小包,行李轻便许多。黎季两个人拢共只有一件行李箱,在黎琛手里推着,以及两件背包,各自挂在黎琛左右肩头。
  季绍庭两手空空,走得很轻快,冲到他哥面前,先按季家传统来了个大力拥抱。
  季临章轻轻拍着季绍庭的背,眼瞳一路游移至黎琛的脸上,并及时捕捉到他眉间一瞬折起的痕。
  其实季临章都清楚,心如明镜。
  黎琛这个人占有欲太强,什么乱七八糟的醋都吃,兄弟间的拥抱也给他当成一级警报,回以阴戾的目光。季临章给他的眼刀刮过太多次了,比谁都清楚。
  但他跟他弟弟的这种相处模式已有二十七年历史,彼此都习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没有打算为了黎琛那些无聊的猜想而避讳。
  可季临章这一次没有查见黎琛眼里的敌意。黎琛只是很迅速地皱了皱眉,就移开了视线,回答一旁陈沛“东西重不重”的问题。
  季临章稍微松了松心中紧绷的弦,听见黎琛说:“不重。”
  季绍庭下巴搁在季临章的肩膀上,朝着他身后的陈沛辩白:“我要拿的,阿琛不给。”
  “我说了,”黎琛又强调一遍,“不重。”
  四人是先去吃午饭,餐桌上每个人都很默契地避开了同一个话题:为什么分开,又为什么重新在一起。
  这种过于敏感的话题,除非当事人主动提及,否则千万不要问,一个字都不要。
  这座城市的招牌菜是桂花鱼,季临章点了两条,一条蒸一条红烧,同时间上的桌。陈沛夹了一块清蒸的,正要送到黎琛碗里时,季绍庭已先夹了一块红烧的过去,麻利得很,鱼骨都剔净了。
  陈沛就留了个心眼,后来她果然发现但凡是黎琛自己动筷,他就不会去碰那条清蒸鱼。
  季绍庭比谁都熟悉黎琛的口味,甚至胜过她这个亲生母亲。
  有一种挫败感在陈沛心头萌芽、胀大——她根本就不及季绍庭了解黎琛。
  原来生死一场,她根本就没有看开过,还是深入骨髓地记恨着黎琛的生父,并将这份仇恨以极其隐秘的方式,埋藏在黎琛的身上。
  她爱黎琛吗?
  这一秒之前她都敢肯定的,而这一秒之后,她的答案忽然开始左右摇摆,再也不能一锤定音。
  午饭结束以后季临章接了个急电,需要立刻回一趟公司。他挂断通话以后的神情有些不悦。本来他是特地空出了这个下午来,想将季绍庭带走聊聊的。
  季绍庭眼见他的不满,就从副驾里转过头来,主动提议晚上陪他哥去逛逛。“像以前那样,”他说,“小时候那样。”
  季临章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黎琛,他正对着膝头的电脑,看似全神贯注地移动办公中,但也只是看似。
  黎琛眉宇间的疑云时聚时消,一看就知是又在内心自我拉扯。
  也就只能这样了,季临章想,想要叫黎琛彻底心无芥蒂是不可能的,就像他季临章,永远不会彻底原谅黎琛对季绍庭所做过的事。
  于是下午的安排就空了,陈沛提议不如去她任教的大学。现在这个季节波斯菊开了,可以一看。
  季临章做了回尽责的司机,首先绕路去了黎琛跟季绍庭下榻的酒店,安置好了他们的行李,再开车将三人送到了大学才离开。季绍庭朝他哥直挥手,喊:“等等见!”
  一回头,陈沛指着林荫道,说往这里走。
  星期六的大学校园没有什么人,多是学生。波斯菊虽然开得漂亮,但也只是校内的景色,像他们这样为此特地而来的纯游客很少。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们也并非是为景而来的纯游客,各自都有着满腹的心事。
  过了正午时分的太阳益发热烈,季绍庭要给陈沛打伞,就跟黎琛拉开了一段不远的距离。
  黎琛从背包里取出了一顶棒球帽,戴上以后整个人年轻许多。季绍庭跟陈沛玩笑耳语,说阿琛这副打扮的欺骗性很高,说他是大学生,恐怕都有人信。
  而后前面的黎琛就转回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问:“什么?”
  那一张脸上的成熟,至少三十起跳。
  季绍庭瞅着他的胡茬,回答:“没什么,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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