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说假的啊……”他使劲沿着缝隙蹭了蹭,语气低沉,烫着耳廓,“你知不知道我憋了多久……还撩,别惹急了让你夹着东西去领奖……”
(……你知道省略了啥去哪儿找我)
后来还是没好意思就这么厚着脸皮去领奖,毕竟到处一团糟,虽然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出来,但程翥就是看得出徐步迭浑身上下连毛孔都被肏开了的舒张痕迹,再加上这一趟下来,之前开BUFF兼作死的副作用直接反馈,整个人实实在在地脱水兼脱力,站都站不起来了。
程翥也吓了一跳,要把他背去校医院,结果背着没走两下磨得疼得嗷嗷直叫,只好豁出一张老脸,把人打横一抱就走。
外面一群人正没头苍蝇一样找徐步迭,庆功找不着人,连朝着别的院系炫耀都没有底气;正着急呢,就突然看着他被一个大帅哥……公主抱……公主抱……主抱……抱着穿过整个操场去了校医院……
夕阳西下,绿草如茵,整个画面犹如偶像剧。
白萌萌小心地拍了一张后收起了手机继续捂住眼睛:“嘤。这种画面是我免费能看的吗。”
了解真相的敬嘉年木然:不,该付费的你只是没看到而已。
白萌萌:“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挺正常的画面,我看着就觉得挺涩的,一定是我有问题。”
敬嘉年面无表情:不,你没有问题,是他们有问题……
白萌萌:“有点对不起你,不过论坛里你的CP今天看来要被拆了。”
敬嘉年:“……我谢谢你哦,还没拆呢?你今天不再拆,我就要被人拆了。”
徐步迭当然没什么事,喝了点口服补盐液,睡了一觉,醒来就活蹦乱跳,亢奋过头,拉着程翥要去浪;可这时候手机一响,原来辅导员肉痛做东请客,晚上大家还要去通宵K歌庆祝,毕竟这也算为院争光……打破美院刻板印象,实现了零的突破!
“去玩吧,你赢来的。”程翥把人从自己身上秃噜下去,扒开一只手又缠上来,好像生了八只手变成了八爪章鱼,一刻没看住裤子就要不保;就这,就这还装清高扮冷淡,尽满嘴瞎话忽悠我说“不想”呢!程翥忍着不戳破他,三年没见,真由着性子来,他现在就去开个大床房胡天胡地折腾三天三夜……
徐步迭不死心:“那你跟我一起去呗。”他现在年纪大了猪肉吃的多了,今天被抱着众目睽睽底下走了一遭,还什么不敢讲的,脸皮早已经城墙厚,反正老程也不在这教书了,他还有大半年也要毕业了——想到的时候也是一呆,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而他们俩人的讲话却好像无缝衔接,就好像根本没有过空白一样,书中说“恍如昨日”,原来不是个夸张的形容词。
程翥挠挠肚皮:“我跟你去算啥……你辅导员请客,我往那一坐他还付不付钱啊?”
“可以去后半场嘛,大家打算要他付账打发了就去通宵K歌,那个可以带家属的。”徐步迭说得理直气壮。反正他们院风气开放,又不是没人带过男朋友来。虽然这位男朋友……他偷眼悄悄看程翥,我是说过分手了……那这家属还算不算数啊……?看他反不反驳好了……
“别吧,你们年轻人好好玩玩,我去了五音不全,煞风景。”
徐步迭就瘪了瘪嘴:谁去唱K是奔着歌去的?奔着唱歌去的都是给情侣伴奏的。人家唱K说是通宵,又除了几个单身狗唱K疯魔者哪有人真的通宵,还不是半道上找个借口溜了,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不回寝开个房……
他有些赌气地说:“那我也不去了,没那个闲工夫吃饭?”闷着头又伸手扒拉他,“还不如抓紧吃我……”
程翥哭笑不得地把他拎起来:“你给我等等。你以为我打飞的回来是干嘛的?就只顾着办这事了?”
徐步迭闷闷地垂着眼不看他,“是,你肯定有事要办,那我这顺带的还不得争分夺秒……”
“草,我说真的,我必须澄清一下,我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对这事这么热衷过,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有本事?……我们这么久没见,我还是特地准备了很多艺术境界、人生哲学还有发展近况之类的话题来谈论的……怎么还没三分钟就直奔主题去了,又过了三分钟又奔着主题去了,搞得我好像只是馋你的身——我操——”他一个长篇大论,那小子又得手了,半含着头尖舔*,一边无辜地扑闪着一双大眼:“你继续说啊,我听着呢。”
程翥给他气笑了:“你就这么‘不怎么想’我的啊?”
“所以我叫你不要回来啊!”小徐也生气了,眼眶一下子热得发红,“反正你能待几天不还是要走的吗?”他从他身上爬下来,把烂摊子光溜溜地扔在那,“不做算了。”
程翥一下子心给绞住了,慌慌张张爬起来,差点给自己裤子绊了一跤,从后面把人箍住了拥紧,想拉他转过来却死死地转不动,伸手一摸脸上,一手都是潮湿的眼泪。
“哎哟,”老程一下子慌了,“小徐,不对,徐哥哥,步步,迭迭,我的祖宗哎,你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吗?你看看我……”他逗得人忍不住笑了松了一口气,把人秃噜着转过来,一脸严肃地抓着他的手捧住自己的脸,“你好好看看,我回来了,我在这呢……”
“你骗鬼呢,你屁都没有带……行李箱都没有!”
“大件东西走海运在路上呢,”老程闭着眼扯谎,谁会说看着照片撸得发虚再也受不了了就抓紧飞回来了啊,“我不走了,我回来筹备个展呢……正好还要当个评委,领个国家奖……我好多事要做呢,都排的满满的,走不了的……”
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了,又过了一阵,突然扑过来像要把他勒进骨头里那样抱得死紧,爆发出了压抑了很久的、歇斯底里的哭声。
第93章 蚌
“其实吧……我这趟来,是有正经事要跟你商量。”
程翥躺在床上,点了支烟,到最后还是得开了个房找了张床把这小子“睡服”了才肯好好听自己说话,就是累得不行;其实也有些戚戚,自己比他大那么多,有一天治不动他了怎么办呢?自己的确还算不上老,可他却是真的年轻……
徐步迭却翻了个身,朦朦胧胧地抱住他一边胳膊,一双眼睛半开半阖着笑弯弯地眯起,显然酒肉餍足,终于理性占了上风,听得见人话了:“什么?”
“……你给我拨拨看看,我头上这儿是不是长白头发了?”
“这就是你的正经事啊?”
其实也挺正经的,程翥心想,但是还是把话题绕了回去:“我之前听敬子说,你把秦鸿给狠狠整了一通。那你心里这事,是算过去了,还是没过去呢?”
过没过去呢?徐步迭躺在情事的余韵当中,终于可以平静地内视自己的内心。时至今日,那疤痕碾过时的痛楚,似乎终于可以忽略不计了,那原本埋藏起来不忍卒视的伤口,现在也终于可以面对。提到他们时,也终于可以用一种蔑视的、戏谑的口吻,正常地对待了。而当你正视他们时,也才会发觉,那些曾让你夜半惊醒、辗转反侧恐惧不已的伎俩,其实不过是一些难以启齿的龌龊腌臜,幼稚粗陋得十分可悲。
就像一根肉刺,又瞧不见,挑不出,寻不着,时间久了也不影响生活,有时候又已经忘了;可时而隐隐作痛,提醒着你,你受过伤,哪怕伤不会痛,哪怕你向前走,它也永远在那儿,一道早已溃烂的暗疮。
他最终慢慢地说:“那要看怎么说了……我觉得我已经过去了,已经不在意了,甚至懒得给他们眼神,也不再会为了他们而失眠心悸,疑神疑鬼;但又觉得可能的确一辈子都要和它如影随形。”
程翥沉默了一会儿,久到徐步迭都快要睡着了,才开口说:“海外有那种地下艺术品拍卖市场,你知道吧?国内还会比较收敛,到了国外,就变得非常明目张胆了。其中有一种,满足收藏者特殊癖好的艺术作品的地下拍卖,俗称叫做蚌市。”
“……蚌市?”
“嗯,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假设你画了一幅蒙娜丽莎,在蚌市拍卖中最受欢迎的就是原作者绘制的蒙娜丽莎的全裸被侵犯的画。当然,标注是匿名的,是不是原作者,要靠你自己的眼睛去判断,也可能是仿品,所以这也很刺激,就跟赌石一样,赌到真品,就是开出‘遗珠’,所以叫蚌市。其实也可以说是一种高标格的色情艺术买卖场所吧……因为价格高昂,那里有很多不得志的、或者想来快钱的名家也在里面‘下海’。”
徐步迭眯起眼睛:“你也下海了?”
程翥无语了:“……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在你心中就这形象?”
“有钱赚啊……”小徐半梦半醒,就记得钱了。
“那我把你塑个全裸的拿去卖。”程翥握着他的腰打趣,手指在腰窝上打着圈。以前太瘦了,感觉一堆骨头硌着,现在生了点肉,腰窝的手感就尤其好,令人爱不释手。
“裸就裸呗……我还做过裸体模特呢……那些艺术品上有几个不是裸的啊……”
“当然不是那种艺术美化过的,柔和的人体展示。而是充满着性统治与压迫,物化肉体的一种恶趣味……是用最高的技法,做最低俗的事……”他一下子扯开罩在身上的薄被,翻身拢在徐步迭身上,目光极深地注视着他现在全然袒露的样子,手指一寸寸从下腹凹陷出浅浅一道痕迹的中轴,沿着干涸的精斑向上抚摸,“是现在这样的裸。”
徐步迭也坦然地回视他,两人四目相对,下面的那个突然整个人蜷起来吃吃地笑。
“怎么了?”程翥反倒纳闷了,自己霸道总裁装得不像吗?书里不都是这么那啥一下,然后嘴角微挑冷笑一声,'很好,你已经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不是你的错,是我从你眼睛里看见自己觉得有点吓人,”徐步迭笑顺了气,“感觉你要真动手,会雕出来一个身上还带着那啥痕迹但却散发出一种神圣光辉的……圣像。我求你别再拿我当模特了,太丢人了跟丢勒似的,消受不起……”
老程一下子泄了气,翻回自己那边躺好:“这种作品一般都是正反一套。我之前看到一张蚌市的拍卖作,技法和甘派很相似。要是以前我还会怀疑一下是不是仿品……现在我可太清楚他们是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的,不仅做得出来,应该也是这种爱好的玩家中的一员。”
徐步迭一个激灵就清醒了,一下子坐起来:“画的是什么?”
“放心,画的不是你。”程翥说,“他们平常的水准一般也够不上这种级别的黑市交易。但是这张画里的模特是一位著名影星,估计当年还没有红时画的——毕竟他们目标从来都是未经人事的少男少女,但现在她成年了,也大红大紫了,所以这张画的价值也被带的水涨船高。”
“我之所以机缘巧合知道这件事,也是因为这位明星团队得知了这画进了蚌市以后,拐了几道弯找到容宛琴如今海外合资的艺术代理公司,花重金请我们帮忙鉴别是不是甘和豫的真品。如果是,他们就无论花多大价钱,也必须得拍下买断。”
徐步迭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位明星非常清楚,如果是出自甘和豫之手,就证明画面里的场景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咬了咬牙:“有备份吗?我想看看那幅画……”
程翥看了看他,翻身拿过手机捣鼓了一会儿,将一张模糊的偷拍照片拿给他看。
画面里,是一副青涩的胴体,浓重的用色和强烈的反差……她的四肢像被拉伸那样不情愿地大张着,表情并不痛苦,而是空白,像是反抗后无能为力的妥协,某个部位的破损被描绘得纤毫毕现……那果然不是一种美感,反而用极其精湛的技法展现着一种极其肮脏的凝视视角,甚至能感觉到强烈的性审视的意味以及画家笔触间遮掩不住的强烈骄傲与炫耀。
徐步迭忍着反呕的冲动,他记得这幅画——的原本作品,因为是那位叫做佟冉然的女明星的缘故,总被摆在画廊的显著位置,来往人都能一眼看到。那幅画上的年轻女孩轻盈漂亮,不施粉黛,也还没有被贴上后期成名之后的一些标签,瘦伶伶地拒绝着周围浓烈肮脏的色彩包围,像一支倔强的百合花。
徐步迭突然荒谬地想,平心而论,现在这幅令人作呕的恶心画作竟然比其他作品要好得多、给人印象深刻得多,让你能在看到的第一瞬间确凿无疑地相信:是的,他们绘画了她完璧的美好样子,紧接着撕毁了她所有的美好的伪装暴露了她的所谓“丑陋”,然后又骄傲地记录了这荣耀的时刻。一表一里,完成了一次从肉体到灵魂的完全狩猎。
徐步迭回应了程翥的目光,点了点头。
“是他画的……肯定不止一幅……这是证据。……”
“对。”程翥握住他的手,掰开他攥紧的掌心扣住,“我猜他们不是第一回 干这种事了,应该还有 很多针对受害者为模特的画都是采用这种‘两吃’的方式,满足性癖的同时变相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但是……我们并不知道还有谁,也并没有其他人的证据。就是这张图,毕竟是黑市出售的,他们也完全可以不认。”
“可是——”
程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阻止了他急切地发言,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目前最确凿的证据就是这张画,我拐弯抹角联系到了佟冉然,但她明确表示了不愿意对当事人追究责任,毕竟一是对她来说事情已经过去好些年了,不那么在意了;二是证明这画是不是甘和豫画的大概是旷日持久的没头官司,也很难证明这画是意淫加工还是写实;三是她事业发展迅猛,一旦曝光,都已经过了退休年龄的甘和豫能怎么样,估计牢都不用坐,而她恐怕演艺前途就全完了。所以,她宁愿花重金买断,也不会透露一个字。”
74/78 首页 上一页 72 73 74 75 76 7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