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不久之后,他和太宰就成为了干部。
在之后,他才有所了解,涩泽事件里有着政府部门异能特务科的影子存在,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
身处在光明之下,每日理所当然享受着各种福利的那些公务人员之中,可是有着比黑手党更为可怕的,更为黑暗的存在。
不过女爵士提供的资料里,涩泽出现在横滨却并非是在龙头之战,而是在更久之前。
目光下滑时,瞳孔不由紧缩,‘曾在孤儿院内,对一位名为中岛敦的孤儿进行了某种可能有关异能力的实验。’。
中岛?
‘而之后收藏家涩泽龙彦便处于不稳定状态,不稳定状态特指脱离了他作为研究员本身,开始对异能者进行狩猎的状态。’。
‘经由我们对那家孤儿院内反复的调查,在地面上发现了大片的血液残留反应,出血量极大,又根据钟塔侍从内部的异能者调查,当时涩泽龙彦可能已经死亡,但没有发现尸体。我们怀疑当时在场的某个人带走了尸体,同时又避开了我们的异能力。’。
‘根据当时我们在日本境内进行的调查,在涩泽龙彦出现在横滨时,魔人费奥多尔也曾在横滨出现过,而在俄罗斯的情报人员反馈,在涩泽出现在横滨之前,魔人曾经由情报贩子,将某条讯息传递给了涩泽,并引发了他的兴趣。’
‘而在龙头战争结束后,魔人费奥多尔经由日本异能特务科之手,因不明原因送进了默尔索监狱。内部情报只传来了,由某个外部人员和特务科的内部人员的联手,才将魔人抓获的,但情报真实度还在调查。’。
中也看到最后才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这份情报避重就轻,避开了很多有关魔人的情报,但也可能是自己付出的价钱还不够,亦或是对方很危险。
但很又恰恰搔到了自己的痒处,没想到中岛和涩泽竟然有关系。
而魔人也有联系,不细究到底发生了什么,用他的直觉来看,可能魔人就是促使涩泽和中岛的联系的罪魁祸首。
如果按这份情报里所描述的,涩泽可能死了,那龙头战争时和自己战斗的涩泽又是什么?
现在正在欧洲猎杀异能力者的涩泽又是什么?
而魔人和其他两个组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悬赏中岛,如果之前就有所接触,对方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将中岛抓获。
有种诡异和古怪的违和感。
中也感觉自己好似处在了一张蛛网之中,他没有犹豫地拨通了雾都那边的电话,女爵士清脆而又矜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们到底在悬赏什么?”他开门见山,话语中有种迫切感。
他有种身边大家都知道某件事情,而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给他带来的感受也极为的糟糕。
“我还认为中也君会更迟地发觉。”
中也叹了口气。“爵士小姐,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愚笨,虽然我的确不擅长用脑,但背后藏着的陷阱,我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是作为黑手党的直觉吗?”
“差不多那回事儿。”
“好吧,其实这件事情,在欧洲的异能力者的组织里,已经传遍了,因为它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但我们需要坐守本土,也想探究那到底是否是真实存在之物,而使出了小小的笨拙的计量。我为此感到抱歉。”
“你们并不确定,却又不想让其他组织的人得到,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是的,中原首领,我对港口黑手党此前发生的事情深感遗憾,如果是原本的港口黑手党应该可以对战任何一位强敌的吧。但如今你们元气大伤,唯一能够撼动菲兹杰拉德的,大概只剩下您了,或许该说,整个横滨除了您之外。毕竟你们的官方组织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权柄。”
“那真是承蒙夸奖,该告诉我了,那到底是什么?”
“我只知道那是一本书,那是一本无论是烈焰还是异能力,都无法伤及其本身的书,传闻只要在上面写下字,它就能够将字化为现实的一部分。而那本书,就被封印在横滨的某个地方,而人虎,则是路标。”
“呃。”听着就有些不靠谱。“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一位有着预知能力的预言者所说的。”
“你们就那么相信这个预言吗?”
“我并不相信,人的嘴巴和心灵,甚至大脑都是会撒谎的,更何况近乎于神棍的预言者。但相信的是贪婪的人心,能够实现任何的愿望,中原首领难道不想得到这样的东西吗?”
“所以你们打算让其他的组织验证这个预言,再实施掠夺吗?”
“或许我们可以进行骑士的决斗,来公平公正地得到那本书的所属权。”女爵士打趣道。
“感谢你这个情报。”
“中原首领不心动吗?”那电话里的女声带了些奇异。
中也皱了皱眉。“没什么可心动的。”
“难道您就没有任何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有。”
“可我听不出您的心情,每个得知这本书存在的人,都会慢慢陷入一种疯狂。”
中也偏过头,用手机给部下发讯息。“但我更喜欢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望,没什么事情是完成不了的。”
“就算港口可能会分解?”
中也被掖了下,今天的女爵士说话还真是不留情。“如果分解是港口的意志,我会遵从这种自然的选择,因为这个组织并非由我一人来决定的,每个人都有权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去留。”
“能够用着如此平静的语气来说出这样的话,中原首领,你的确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强者。我曾听过这么一句话‘强大的人从不会自称自己是强者,他们也不会用武力去威慑,也同样不会吝啬赞美。’。作为异能力者的我们,是天生的强者,但作为单纯的人来说,您毫无疑问是一位强大的人,坚韧的身心,不被诱惑而又坚定的自我,令人赞美。能够和您这样的首领合作,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但我不得不问一句,您对待这本书是什么样的看法?”女爵士又接着道。
中也伸手挠了挠鬓角。“封印在横滨的某个地方,解开封印会造成什么影响吗?”他想起了当年作为荒霸吐被带出来的时候,所造成的的地形改变。
虽然这样的说法并不正确,但他总觉得女爵士口中的那本书,和自己的本质很相似。
“我们也不太清楚,对此更了解的可能是曾经调查过此事的超越者,甚至于当时的日本官方部门的高层。”
“那么,如果对我们做生意的地盘造成威胁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的。如果它被取走后毫无影响的话,我对此也不会有任何的想法。你知道目前我这边的情况,不能迈太大的步子。”
“好的,中原首领,钟塔侍从,甚至于欧洲各国的异能力者组织目前都是观望的态度,所以不用担心。”她声音顿了顿,然后稍显真诚地补充道。“作为合作上的生意对象来说,其实我们这次行动,是根据一位占星家所说的话。”
“这个世界正在陷入混乱,不稳定的状态,而在毁灭来临之前,得到那本书让个世界得到调整,是最优解的办法。”
——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那本笔记里太宰的话又在他脑海中浮现。
中也迟疑了下,还是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会协助你们的,克利斯蒂女爵。”
电话结束后,办公室内重新安静了下来,他坐在办公桌前有些无所适从,原本脑袋里的混乱已经在通话时慢慢被理清。
不管钟塔侍从的目的到底如何,但对方是抱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策略,或许这个策略从第一个到底横滨的组织开始,就会在其他的组织内展开。
他靠着椅背,皮鞋被蹭着脱下,曲起腿,脚踩在椅子的边缘,手臂抱住膝盖,整个人就这么蹲在椅子上。
他将下颚放在手臂上,瞧着还在显示魔人情报的平板,还有不断回着目前侦探社情况的部下。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茫然,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的状态了。
保护港口是出于他的责任和义务,承诺女爵士的话是义理和情义,后者他可以非常爽快地去做,对方如果真想保护世界,自己帮忙未尝不可。
但前者,他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每日发下的命令,指示,一些会面,虽然结果都是好的,但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好心情。
曾目睹两代首领的处理方式,森先生和太宰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像的,但他们的方式自己却并不能够喜欢,也未必适合,虽然这样的办法达成的效果最好。
但。
他环视整个办公室。
这个空间是那么的冰凉和孤寂。
中也放下脚,叹了口气,摇头苦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矫情了呢。
可是,
保护这个世界,吗?
难道你不想在保护世界之前,先保护好你的朋友吗?
太宰。
或者该说那只青鲭以外的太宰治。
在无数个猜想之中,他凭借着自己的直觉选择了最不可思议的那一个。
随着那个猜想在自己心中不断的被肯定,过去的回忆就开始在他脑中,像是重播的录像带一般,开始一遍一遍的,将那些被自己忽略的小细节,回忆了起来。
中也垂下头,从喉咙中发出声轻呵。
“我真的是作为搭档,失格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个人觉得,当宰得到真正的自己的记忆的时候,他所作出的改变也影响着这个书内的小世界,进而言之就是改变了剧情线,虽然后面发生的事情,会响应书外世界的召唤,而还是会发生改变的。
从陀总在涩泽那个情节里出现来看,就证明陀总一直在关注着横滨的发展,横滨内部值得他关注之人的发展,虽然宰在原著线里和陀总不相上下,但此刻的宰却和原著线有一点不同。
那就是这是个有着织田作活着,在写小说的世界,而处于这样的世界里的他,又拥有着很多的记忆。
太宰给人的感觉,神秘,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巴拉巴拉可以说一堆,武装宰的性格其实和港口时期的宰是相似的,不同点在于受到织田作影响,多了一些救人的意味儿在里面。
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就是太宰治虽然看上去是理性的,但同样的感性,因为敏感而又过于聪慧所以他饱受着痛苦的折磨,但又因为年纪阅历而说出了这腐朽的世界的话,和他相似的人,肯定得提森鸥外,毕竟大佬自己都盖章了咱两很像。
森鸥外也很聪明,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知道利用,甚至自己都利用,任何人都利用,就连死亡这种事情都可以利用。他可以说是宰的进化体了,那看看他的年纪,所经历过的事情,森鸥外的过去没有多少介绍,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与谢野事件,那个残酷的军医。他和宰很像,但又不懂宰,因为他没有那种心,啥心呢,就是为什么觉得这道菜好吃的心,他当然也会认为好吃,这个好吃是看在做出来的份上,而宰会细心体会这道菜的美味。
还有阅历真的很重要,真的,特别的真。
尤其是在文豪野犬这种世界里,痛苦的耐受度好像是每个人都必备的。
宰很聪明,虽然很聪明,但他也有这个年纪少年该有的那些东西,而那些东西也在放大他所经历的生活,这些生活给他带来的痛苦。而性格的变化,就是他十五岁时的那种状态,我将之理解为,回避痛苦,自我保护的一种机制,机制太强大也导致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像不在活着一样,简而言之,就是他的大脑欺骗了他自己。这时候他用理性武装自己,加入黑手党,自杀对他而言就是大脑欺骗他自己后出现的一些影响,不想那么痛苦难受,但又想体验自己还活着的感受,自杀这个词就是他对活,生存方式的一种诉求。对于森鸥外,对于中也来说,活着,生存就像每天呼吸一样,正常且自然而然,而丧失这种感觉的太宰自然会用另一种方式来展现这种自然而然。而对于这种近乎于常识的东西,他虽然知道那是常识,但对于他而言,是常识的东西却是另一种。而对于活着表现出诉求,也就间接的说明,他的理性武装是存在漏洞的,而这种漏洞是他的阅历和缺乏活着的实感带给他的,有时候思考显然不能解决问题,去体验则会给思考者带来更多的疑惑,然后致使他徘徊不前。
而前进的方向则在织田作死亡的时候给他指出来了,或者说,织田作也不知道太宰的前方是什么,只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为在他死前的那一瞬间让他产生了某种东西,致使他说出了,救人的那一方这样的话,救人其实是大范围性的,但织田作本身走出的事情却是小范围性的。其实在那个时候,宰也不是很了解救人一方到底是啥,但织田作死了,他当时处于一种茫然,不知道做什么,他也确实求助了。我该怎么做这个求助行为其实也是他内心某种情绪和想法的放大,但同时,他的理性武装开始趋于崩坏,太宰治这个人,倒不如说大脑给他塑造出的人设开始崩溃。
一个自己认为不了解自己的朋友却这么的了解自己,朋友变成了可以更进一步的知己,而这样的知己却死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另一点,其实我在另一篇里也提到过,太宰能够在森鸥外布局完成之后打破他的,正如之前所说,两人很像,不同的是一个坚定目标,另一个人没有,太宰最后看穿了森鸥外的布局,并提出了组织干部去救援,而森鸥外并没有阻止。但大家是否想过,就森医生的布局,其实是存在漏洞可言的,而漏洞就是宰看穿的那一部分。应该说能够提前看穿的,其实他并没有看穿,因为他的内心其实是趋于有别于织田作的另一个世界的,而那个世界正如织田作所言的黑暗的世界,只不过森医生的黑暗世界里始终有着夏目漱石这盏明灯罢了。而他在织田作死后,其实也能够意识到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又是如何结束,而这件事里自己始终扮演的角色。他对森鸥外说出了你害怕当年事情再次发生,虽然神色淡淡,却是带着一种恨意的,只是他的恨意表现出的也和其他人不同,但同样这种恨意也在他自己身上,因为他们都在这个局里面。而森医生虽然对他的说法感到意外,但我并没有看穿他如太宰说的那样在害怕,当年布局他可能也没想到宰会消失,毕竟是得力干将,正如同之前所说的,他是个连自己都不惜利用的男人。而太宰也是个足以震慑的港口的男人,三刻构想不可能只维持一时,夏目漱石脑残粉的森鸥外,在杀死前代的时候还能看出他的心不黑,还挺温柔的,只是不得不有人在黑夜里。只可惜他和宰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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