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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近代现代)——顺颂商祺

时间:2021-03-23 15:52:39  作者:顺颂商祺
  说起这位朋友,也是个奇人,钟爱玩小剧场,大二转专业排了个风靡N大的戏、大四进了省剧团,可还没一年就辞了职,接着做原创剧。现在自己办了个民营剧团,但经营状况不太好。
  那头仍旧是很高的嗓门:“是孙老师和沈老师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剧团里帮忙。”
  孙乾明是裴山的导师,沈拙清是孙老师很多年的朋友,办了个工作室,初创期,正是缺人手和资金的时候。好几次,孙乾明都问裴山愿不愿意加入,被他以各种理由回绝了。
  但平日里他会跟着老师们接些本子,目前“怀璋”这个笔名也算是小有名气,足以支撑裴山在雁城的开支,还能往家里打点钱。
  “这个——”裴山顿了顿,“最近可能不行。”
  “怎么又不行了。上次你说你要写山区,上上次你说你要等人,这次又是为啥啊?你再推我可骂人了啊!”
  “这次,我等到了。”裴山说着,语气都不觉变得轻快。
  “什么什么!等到了?”时沛陡然提高了嗓门,“就你暗恋好多年的那个?不会吧,还真有这么个人啊?我以为你一直在诓我们呢!”
  “没有,他现在住我附近。”裴山连语气都变温柔了很多,“我想,去找他。”
  “废话!肯定得找啊!”时沛急忙喊道,“别怂啊小师弟,不找是王八!”
  裴山打趣道,“不催我回了?”
  “催还是要催的,沈老师都快忙不过来了。”时沛笑说,“不过他肯定也不会耽误你。等你成功了,说不定他直接催你把追夫路写成书。”
  裴山跟他打趣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起身准备把“正在营业”的牌子挂出去。
  刚走到门边,看到一个人影,心领神会,裴山笑着打招呼:“阮警官好,今天怎么这么早——”
  阮明知是少数几个会常常光顾书店的人之一,每个周六早上会跑过来喝杯茶,偶尔买本书再走。比裴山小不了几岁的年纪,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特别显小。
  “裴老板早!”阮明知自力更生地拉开了窗帘。
  这下裴山愣住了——不光是阮明知,还有一张熟悉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出现在他面前。
  “唐警官?”裴山心跳又不听使唤地加速,“你也来了。”
  “你们认识啊?”阮明知抢了白,笑道:“那我就不介绍了。言哥正好住我隔壁,又跟我一个科室。明天入职,我带他出来玩玩。”等了半天不见裴山动作,便戳了下他,“么回事情噻,就让人家在这里站着哇?”
  “哦对,来坐。”裴山赶忙侧过身,让人进来。
  门前空间不大,唐立言进来时,擦着他的肩膀。裴山不自觉弯了弯嘴角,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怎么突然想着,要来我这儿玩啊?”
  阮明知笑道:“言哥说他想来买书。”
  唐立言哪里是想来买书,不过是想来勾搭一下新的猎物罢了。
  眼光逡巡半天,最终落在了裴山身上——白色的T恤,长牛仔裤,卷发刚洗完,湿哒哒黏在后颈。嘴唇没有修饰,是淡淡的红色,眼睛比那天晚上更圆也更亮一些。
  反正,是跟凌晨那会截然不同的样子。
  书是分区摆放的,唐立言在几个书架间穿梭了好几遍,也没找出本想看的来。索性从书架最里层随便拿了本,扔在茶几上,“就它了,多少钱?”
  裴山摇摇头,“不用,新客酬宾。”
  唐立言环视了一圈,看到屋子里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却没什么人气,一看就是没什么生意的。
  “不会吧,裴老板?见到个新客人就要白送,生意还做不做了?”唐立言笑道,“总不能靠脸吃饭吧?”
  唐立言本意只是想拿话逗逗人。
  但裴山是听惯了别人风言风语的,这句话落到他耳朵里,就等于在骂他“以色侍人”一样。换做别人,倒还好,可从唐立言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难受。
  正打算回应几句,就听见阮明知问:“裴山,我还跟言哥说你家茶好喝,等下次给我们尝尝呗。”
  “这次就行!”裴山接得很快,说出口了又觉得太过急切,于是慌忙摸了下鼻子掩饰尴尬,“我的意思是,水刚烧开,新进来一批茶,你们想尝的话现在就可以。”
  “紧张什么,我也没穿制服啊。”唐立言往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冲裴山抬了抬下巴,调笑地说,“你可别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第6章 迷魂汤
  裴山觉得自己的心跳一空,除了直勾勾地盯着对面,什么动作都忘了。
  他想说我对你何止是一见钟情。
  他想说在无数个快撑不下去的日子里,我一遍又一遍梦到你的名字,从古老的报纸上剪下你的照片,我对你何止是一见钟情?
  只要裴山再冲动一点点,这些话就会脱口而出。但到最后,他只是低下头,摆好了茶具。
  热水淋过茶壶,顺着白玉般的杯壁流下来。温具完等沥干的时候,裴山拿出柜子里一排茶叶,问:“想喝哪种?”
  唐立言示意他随便来点就行。这种东西,在他这,就是附庸风雅。比起茶水,酒精更有刺激性,能带来快感和兴奋。
  裴山便取了些茶叶放进盖碗里,水壶下倾上提,“凤凰三点头”,茶叶就这么上下翻动,而修长的手指在无意识地点着把手。
  确实是个没见过的类型,筋肉匀称,放开了玩,应该会很爽。唐立言想。
  “怎么了?”裴山感受到目光,回望过来。
  “没事儿,觉得挺新鲜。”唐立言毫不掩饰自己的眼神,“看你昨天穿成那样,我还以为是《名利场》,结果,竟然是《茶馆》。”
  裴山笑了笑,茶盘托着一杯奉到唐立言面前,“你要是愿意,还可以叫《漂亮朋友》。”
  “是挺漂亮,还挺自知。”唐立言也被逗笑了。
  “你俩还真认识啊?”阮明知看俩人都熟了,自己也不客气,没等奉茶就先拿了一杯,咕咚了一大口解解渴。
  唐立言说:“昨晚见了一面。人没上岗心先上,帮忙解决了一下治安混乱问题。”
  “治安?”阮明知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拍脑门说,“啊怪不得今天值班李姐说接到个报警电话呢!蔡寻那小子说有人半夜持刀伤他,还有人出假警威胁他——不会是你俩吧?”
  唐立言嗤笑了一声,“伤人?这小子脑袋被门夹了吧?”
  “唉,他身上一个刀口都没有,唯一一个三天前的豁口都快长好了!人李姐也不傻,没给立案。”
  唐立言大声骂了一句傻逼。
  阮明知接着说:“唉,裴老板就是人太好了。就他平白无故挨的那些骚扰,受了气还得被骂,我听了都觉得心寒。”
  裴山早就被黄毛这群人磨得没了耐心,脸略微沉了沉,但一想面前还坐着个唐立言,便又弯起了嘴角,“行了,不是什么大事。”
  阮明知又喝了一大口,茶杯就见底了,“怎么没事!他们说的那些脏事儿,完全就是没根据好吧!我解释多少遍了,都没人听!”
  “唉,裴老板真的很不容易,都怪咱地方太小太小了,每天看的电视也都就那些个台,老老少少们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接受不了,所以才会编排那些有的没的吧。”
  说完茶杯往前一放,“我要是你啊,早就走了。又没个亲朋好友在这,么事值得你一呆就呆三年?”
  裴山并不气他糟蹋了好茶,反倒笑着又续了一杯。
  唐立言仔细尝了会茶水,却也没尝出个门道来。终于听到个感兴趣的话题,就接下去问:“对啊,我也想问,你为什么非得呆在雁城?”
  裴山拿起茶杯,很深地望了唐立言一眼。但也只有半秒,就垂下眼,假装盯着打旋浮动的茶叶。
  “你呢?”裴山避开了这个话题,“唐警官应该也不是这儿的人,又是为什么来?”
  唐立言长腿往前一搁,双手往沙发一放,“我啊?算命的说我前尘不断被这儿拽着,得来这养,才能消灾。”
  裴山的手,猛地颤了颤。茶水泼到前襟,顺着T恤的纹路流了下来。
  “对不起。”裴山赶紧把茶杯放回桌上,手忙脚乱找纸巾。
  “开个玩笑,咋能激动成这样?”唐立言笑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在水滴离开下巴之前,拦住了它的去路。
  裴山浑身都僵住了。
  手掌难免会碰到脖子,唐立言像个势在必得的猎人,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问:“瞧瞧擦干净没?”
  虽然肢体的接触让裴山既紧张又受用,但还是不免暗暗别扭——也不知道是浸淫过多少声色场才练出来的泡妞技俩,这会倒是用到自己头上了。
  正生着气,裴山手上的动作都快了。茶杯咚地一下重重放到桌上。
  阮明知在一旁察觉出气氛有点诡异,但也不知这种想法从何而来,只好顺着两个人的话往下讲:“所以言哥为么子来噻?你来之前,所里人都在猜你是来联姻,哈哈哈。”
  唐立言的眼睛还停在裴山身上,半点没分出去,只是胡乱应道:“联个屁,我来逃难!”
  嘴里没一句真话。裴山想,逃难逃难,落难了也不忘撩一下陌生人,真有你的。
  偏偏被撩的人,对这份玩味心思还甘之如饴。
  唐立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拿纸巾在指缝中卷着解闷,“你们在雁城呆得久,帮我想想有啥能玩儿的地方没?”
  阮明知仿佛在猜测,“能玩”究竟是哪种“能玩”法,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如果你指的是‘那种’地方的话,主城区有一个,不过不大——”
  “去你的!”唐立言哭笑不得地说,“兄弟,知法犯法,你是想扒我警衔啊?”
  阮明知被说得脸红:“我是指酒吧!你想么子喔。”
  而裴山在一边,早就把雁城能去的地方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百兽河吧。那里不晒,还算凉快。”裴山选了个人最少的地方,“如果唐警官喜欢,还可以划船。”
  唐立言心想您看我像喜欢划船的样吗?但毕竟想把人拐上床,猎人不能太早坏了猎物的印象。于是还算好声好气地说:“成啊,就那呗。”
  “百兽河?不去,无聊。”阮明知跟裴山还算熟,快言快语的,“大热天的去河边,全是小娃娃,吵死了。你俩去吧。”
  唐立言跟裴山都是求之不得。
  “行。”
  “那你先走吧。”
  俩人异口同声,说完还朝对方看看,愣了一会。
  阮明知要是连这都听不出来,那察言观色的本事就白学了。于是爽落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要得,你俩早就想让我走了是吧?不好意思,我在这碍事儿了。”
  说完没等人回应,拔脚就往门外跑了。
  裴山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门口。
  他所有的目光,都不偏不倚落在了对面人身上。晌久,才垂下眼,却在空气里留下些不舍的余温。
 
 
第7章 兴趣,不会,降为0!
  百兽河附近已经开辟出旅游园区,只是这时正值盛夏,人人都在家避暑,室外鲜有游客。
  裴山在租船的亭子处仔细看了看游客说明,向唐立言征求意见,“是坐皮艇还是木船?”
  “有什么区别?”
  “木船费力气,也危险一点。但是对于现代人来说,新鲜。”
  “新鲜?那就这个!”
  裴山便买好了票,领着唐立言往河边走。
  三十八度五的天气,头顶虽然有亭子,还是热得直冒汗。风是火烘烘的,吹在身上像要烤熟皮肤。
  唐立言腹诽了一番裴山选地点的眼光,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个破败的景区,民国才建的亭子,历史也没多悠久,怎么就非得来这儿。
  对唐立言来说,一件新鲜玩意儿的吸引力,是有保质期的。而这玩意儿的难搞程度通常和保质期呈倒U型抛物线关系——越难搞,吸引力越大,保质期或许会更长。但一旦超过临界点,就连追求的意愿都没了。
  唐立言现在脑子里就有个喇叭在喊:天要是再热个五度,对这个男人的兴趣,就直接降为零!
  裴山倒是习惯了雁城的温度,摇摇晃晃站上了小船。
  “不怕翻船啊?”唐立言看他站不稳,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
  “没事,反正我们都会游泳。”裴山往船中央走,抄起浆,冲唐立言笑道,“一起划?”
  唐立言便接过来,坐在另外一端,打趣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游?”
  其实裴山在遇到唐立言之后,早就把关于他的一切都打听了个遍,除了他众说纷纭的家庭情况实在不好查,其他的都了如指掌。
  裴山被问得心虚,小声说:“猜的。”
  唐立言的注意力不在他,在奇形怪状的鱼。听完这句话,觉得没什么好接的,随口应付道,“嗯,挺会猜。”
  裴山把这声“会的”听出些百转千回的意思来。你看,唐立言平时说话,都是大大咧咧的北方口音,唯独这会跟自己讲话时,声音是细软的,生怕吓到人似的。
  可能是阳光太好吧,裴山觉得此刻很适合聊一聊过去。
  裴山问:“唐警官来这么远,家里人同意?”
  唐立言昨晚本就没睡好,这会被上午的阳光晒得头晕,突然听到问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没什么家里人了”。
  看,人家不耐烦了开始说胡话了吧?裴山骂自己。
  唐立言则睁开了眼,笑眯眯地转开话题,学着他那些兄弟们酒桌上揶揄小男生的语气,“裴山,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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