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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东风入梦来(GL百合)——惟象

时间:2021-03-30 19:22:18  作者:惟象
  喻怀章是前几届的状元郎出身,虽与豫王一系有些关系,但为人算得上清廉, 治理地方也极有手段,若不是将粮食借给了青江县一部分,也没有其他错处可寻。
  况且这喻怀章性格正直,看不惯邢康那一套做派,加上确实没有家财,便没有对邢康贿赂。所以,他便被邢康,用作了第一个开刀之人。
  *
  蒋御史对此有些不安,加上他也渐渐看出,邢康的本性,并非良臣,所以也对他此举,产生了不满。如今瞧见邢康将许多罪状按在了喻怀章头上,便再忍不住了。
  听蒋御史义愤填膺的说完,邢康只是微微一笑,缓缓抬头,向蒋御史看去。
  想了想,邢康笑着叹道:“唉,蒋御史这么说,有些不识好人心了。本官,心中有些难过啊。”
  蒋御史不明其意,一时有些疑惑,便问道:“大人,您这是何意?下官愚钝,还望大人解惑。”
  邢康便笑笑,指节敲敲桌面,开口却说起了旁的事:“蒋御史年轻有为,却终归是被御史台这一亩三分地困住了。”
  不待蒋御史再问,邢康继续说道:“蒋御史在户部多年,直至到了御史台才升至六品,难道就不想再进一步吗?如今,这可是个大好的良机,真要错过了,别说是你,本官都要觉得惋惜。只是御史台人才济济,若不曾立下大功,这进封一事,当极为难办。”
  “还请蒋御史想想,如果本官不给那朱弘科出这个主意,最后牵扯进来的,不过青、梅两县而已。余下的那几个咱们还没去查的征粮州县,得了风声,大约也会准备妥当。如此一来,咱们费尽了功夫,又搭进去一位世子爷,收获却不过尔尔,你想,陛下会不会满意?”
  话锋一转,邢康便自问自答的接上,忽然大声说道:“陛下自然不满!”
  他这一声高喝,震得蒋御史头皮一紧,脸上也变了神色。
  邢康看在眼里,心中满意,便又继续说道:“只有案情足够重大,陛下与朝廷才会重视!也才不会在我们将案情呈报上去后,被心怀不轨之人从中干涉啊。况且办成了此事,便是大功一件,蒋御史此番回京,也必定会得到陛下的看重,日后加官进爵,又岂在话下?”
  蒋御史被他这么一说,险些绕了进去。
  *
  良久,蒋御史终于从邢康的思路中脱离。他眉头皱的愈发紧,看向邢康的眼神中,也多出了防备。开口说道:“但邢大人此举,分明是钓鱼!原本这些人只是小罪,却因着大人的‘良策’,变成了弥天大罪!更何况这其中,还有无辜之人啊!”
  邢康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想起这蒋御史也是收了好处的,不禁暗骂一句,真是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随即又装起了那副浑不在意的悠闲模样,轻啜一口茶,缓缓说道:“蒋御史说笑了。本官即便是在钓鱼,那也是愿者上钩,我何尝有过逼迫!况且这其中,哪一个是无辜之人?”
  “本官知道,你说这话,是为着那个喻怀章。可是还请蒋御史想想,喻怀章治下的粮仓,有没有亏空?若他真的清雅高洁,不屑结党,本官还能从他竹江县的粮仓中往外搬粮食不成?既然他选择去帮那朱弘科,便要做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
  又悠悠一笑,看向蒋御史,声音沉沉重复道,“人啊,总还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蒋御史浑身一颤,他已听出了邢康的言下之意,这分明就是对他的敲打和警告!梗着脖子,蒋御史想要开口,却发现竟不知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
  这邢康,分明就是做好了准备,要将这江北的官场,拉进他自己的掌控中!蒋御史是聪明的,也自然想明白,若是他在此时与邢康翻脸,自己也定然难以善了!
  再三忍耐,蒋御史涨红着脸,再说不出一句。
  邢康看的明白,心中也忍不住讥讽一笑。这人呐,事到临头,果然都是自私的。
  **********
  在邢康押运着粮草,启程去北境之时,江北官场的问题,已经由着蒋御史,在镇远军的守护下,启程向京城奔去。毕竟他们此行明面上的目的是来督运粮草,这事耽搁不得,于是邢康没有等到天顺帝派来调查的廉永安一行便向北境出发。
  于是邢康自然便不知道,他没有等到的人,已被另一方人马等到了。百密之中,这是他唯一的疏漏。
  而等蒋御史带着证据赶回京城,一时间,已又有一场轩然大/波,自平地而起。
  *
  此次去江北调集粮草,有人欲借机陷害钦差,这件事的主使者,不出意外的,变成了已故的豫王世子——顾澈。
  同时查到的,还有江北官员与豫王府的往来书信,清清楚楚表明,豫王府中有人在江北拉拢了大量官员,常年倒卖官仓中的官粮。余下的,至于这人到底是谁,贪墨的官粮又被运往了何处,却刻意按下不表,给人留下了无尽的遐想。
  即便豫王已有预感,并提前做了准备,扔出了几个替罪羊。但因着那陷害钦差的罪名被按在顾子湛头上的关系,他一时不愿切割,便无法自证清白。于是,豫王到底有没有牵扯其中,就成了朝堂热议的焦点。
  豫王焦头烂额之中,令他手下的那些言官抱团进谏,又无意间暴露了许多的势力,这也给了政敌们借此发难的由头和方向。他结党之事,已彻底再无遮掩。
  *
  天顺帝这回倒没有着急,雪片般的奏折就堆在御案上,无论是要保豫王的,还是要求严惩豫王的,他一概没有去看。
  几天下来,朝堂上的势力已愈发明显,而在此时,京兆尹第五铭也送来了对浑尔多等人初步的调查结果。
  第五铭查出,那些有着东宫祥云样式的短靴,确实是出自东宫。但这种图样,只在天顺二十年的时候由司藏署用过一段时间,之后便再不曾使用。巧的是,天顺二十年时,掌管东宫司藏署的,正是曹广寿与曹炎!
  而在当初邢康替东宫翻案,便指出骁骑卫总指挥使邱老将军之子,拉拢各地骁骑卫结党营私、嫁祸东宫,那时,便将二曹算进了其中。如此一来,浑尔多这事,自然再与东宫无关。反而因着时机特殊,隐隐将矛头指向了豫王。毕竟,能串联起大半江北官场的豫王爷,似乎是有能力嫁祸东宫的最佳人选。
  *
  第二日的大朝会,天顺帝一改往日沉默的态度,当殿下发了惩处豫王的圣旨。
  圣旨之中,直斥豫王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倒卖官粮,教子无方、纵容其子销毁证据、意图构陷朝廷钦差,去其亲王之位,收缴册封文书和亲王宝珠。念其为天子手足,有太/祖发下的金书铁券,且曾立下大功,天子宽宥,降其爵位,贬为宁陵郡王,并罚俸三年。同时,责令其立刻就藩,无传召不得回京。
  至于先豫世子顾澈,撤其世子之位,罢享祭,灵位迁出宗庙。
  这封谕旨,立刻昭告天下。
  豫王,不,此时已是宁陵郡王的顾权,称受其子拖累,自己全无所知,只认下了教子无方这一点。其他的,皆不承认,亲至午门喊冤,欲面见天顺帝。
  龙骑卫得了天顺帝的旨意,封锁宫门,将宁陵郡王赶了回去。
  当天夜里,便从宁陵郡王府传出消息,顾权砸掉了府中给先豫世子澈摆放的灵堂,斥其不忠不孝,与她断绝了父子关系。之后,宁陵郡王怒火攻心,吐血昏迷。
  太子得到消息,只是浅浅一笑,随后,轻车简行出了宫。
  *
  这几年,京城中出现了一家酒楼,名叫“有客来”,风头正盛,几乎可与饕餮楼比肩。这晚,有客来的后院中,来了两拨人。
  便在这有客来的暗室里,蒋御史正一脸焦急,来回踱步。
  在他把江北官场贪赃枉法的证据交给天顺帝后,在回府的路上,一枚短箭裹带着劲风,没入轿中。差点被吓死的蒋御史战战兢兢取下这枚短箭,就看到了一张字条——择日将请他为东宫解惑。
  蒋御史是个聪明人,立刻便明白,邢康在江北做下的事,太子定已知晓一二。而既然这信中用了“解惑”二字,也可看出,东宫,并不信邢康!
  太子一身素白狐裘,姗姗来迟。
  蒋御史一见太子,便立刻跪下来,再按捺不住,直言道:“殿下救我!”
  太子脸色仍是泛着病弱,坐定之后,才看向蒋御史,笑问道:“孤原本是来请蒋大人解惑的,却不知如今,蒋大人遇上了何事,竟要孤救你?”
  蒋御史既已看清邢康的真面目,他自打离开江北后,便翻来覆去的想,他临行前与邢康的那次争执,必然已惹恼了邢康。依那人的性子,若等他回了京城,定不会对已生出二心的自己手软,保不齐还有什么阴招等着。蒋御史进士出身,读书多年,自然懂得不可千日防贼的道理。
  既然东宫先找上了他,不如便破釜沉舟,借此攀上东宫,赌这一把!
  太子自然猜到了这一切,只定定看向蒋御史,等着他自己说出来。
  蒋御史跪在地上,咬咬牙,说道:“殿下,豫世子是被大理寺少卿邢康嫁祸的!江北官仓有亏不假,但邢康却并未详加调查,而是替那些贪官出谋划策,收取贿赂、排除异己!”言罢,蒋御史便将他所见之事,对太子和盘托出。
  听他说完,太子轻啜一口茶,良久,问道:“这一切,你可有证据?”
  蒋御史顿时生出冷汗,趴伏在地颤声道:“微臣、微臣受那邢康要挟,未不使他生疑,只得假意迎奉,如此,才、才能有机会向殿下道出实情。所以,微臣不敢打草惊蛇,便、便没敢留下证据。”
  太子心中哂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幽幽一叹,“可惜了。但你这般无凭无据,孤也不敢轻信啊!”
  蒋御史闻言,眼中却是一亮。太子这话,反过来听,便是在说,只要有证据,他就会相信!赶忙抬起头,蒋御史急急说道:“邢康收了贿赂后,为了封口,也给过微臣一些,微臣分文未动!那些都是从日日昇新提的银票,其上标着的编号,与邢康手上的,定然是连在一起的!除此之外,微臣能得殿下信任,来日愿为人证,指认邢康!”
  见蒋御史满脸激动,太子依旧是浅浅一笑,随后点点头,道了声:
  “好。”
 
 
第六十二章 端倪初显现,醋意涌心间
  第二日,朝堂之上, 请求天顺帝宽恕豫王的呼声此起彼伏, 期间零星夹杂几句恳请延后宁陵郡王就藩的声音。从这二者的称呼上, 天顺帝便清楚看出,这是已成为宁陵郡王的顾权,在对他退让服软。
  原本便不可能连根拔起, 天顺帝也怕逼得顾权狗急跳墙,便用沉默不语,透漏出了一丝默认的妥协。
  于是,顾权便趁机将就藩一事, 拖了下来。
  也许是顺风顺水了太久,今年的宁陵郡王府上格外的不太平。几日之后,便又有噩耗传出——府上的三公子顾泓,感染风寒, 竟突然过世了。但他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宗室子弟, 这事便如落入湖面的一粒石子,未引起半点波澜。
  太子冷眼看着这一切, 只觉得犹如闹剧。打发心腹给江南送了封信去, 便继续作壁上观。
  他与顾子湛所想一致, 眼下, 时机还没有到。
  *
  豫王府的匾额被换下,新换的一块上,改成了“宁陵郡王府”这四个大字。新匾额上,时隔不久, 重又覆盖上了白幡。
  但正坐在书房中的豫王——不,此时该称作宁陵郡王的顾权,有着气恼与焦虑,却丝毫不见丧子之痛。
  顾泓当然没有死,此时的他,已被顾权打包,正在去往北境的路上。顾权此番因着江北之事吃了大亏,浑尔多也还被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生出事端。终是无法再拖,顾权只得将顾泓送去戎族为质,先安抚住那奇多汗王再说。
  冷静下来的顾权,开始细细琢磨这次江北之事的来龙去脉。
  在他原先的打算里,根本就没有将邢康放在眼中,也终究是他小瞧了邢康。顾权虽然让陈御史联络江北官员,意图将江北粮草的问题嫁祸到邢康头上,但这一切在他看来,并不是十分紧要,所以,也不曾再多做筹谋。因为一早开始,顾权就没打算让邢康活着离开江北。
  除了让顾子湛除掉邢康,顾权也另外安排了杀手,打算寻着机会将邢康灭口。邢康一死,再将粮草的问题扣在他头上去,人尽皆知如今邢康与东宫关系不一般,死无对证之后必定又是另一场朝堂争执,也正好可以将天顺帝的目光从北境移开。
  只是没想到,邢康却是先动手的那一个。在到达江北后的短短三天时间,邢康就先将顾子湛“除去”,又迅雷不及掩耳地将陈御史拿下,随后收服了朱弘科,令顾权的算盘全落了空。
  最终,“死无对证”的那一个成了顾子湛,顾权反倒被彻底拖下水。甚至因着天顺帝在明旨中提到了他用来保命的金书铁券,虽不曾名言这玩意儿已经作废,但终究留下了进退皆可的空间,日后天顺帝再想对他下手,便少了许多麻烦。
  而这一切的起因,在现在看来,全系在了顾子湛身上。
  那么眼下顾子湛究竟身在何处,便成了最紧要的关键!顾权已派出许多人手,但几乎将江北翻了个遍,都寻不到顾子湛的踪影。这也促使他不得已对戎族稍稍低头,将顾泓送了出去。
  *
  顾权是绝不相信顾子湛已死的,他苦苦筹谋、等待许久的紫微星君的命定之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如今,元虚道长也终于来到了这郡王府,带来的消息,也稍稍安抚了顾权焦躁难安的情绪。
  据元虚道长根据天象的推演结果,紫微星君无恙。当然,如今的紫微星宿在元虚道长看来,也是存了一些异状,但对顾权来说,只要有这无恙二字,便已足够。
  那么,顾子湛又为何会消无声息的消失了?时间越久,这一点,越是令顾权心惊!究竟她是被人藏了起来,还是说,她竟然已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了躲藏的能力?
  无论是哪一点,都是顾权绝不想看到的!
  转而想到先前楚澜闹出的那一番事,豫王不禁咬牙切齿。他如何不知道,那楚家女根本就不可能有孕!可偏偏,这事竟还是义许诊治出来的!义许啊,那可是天顺帝的心腹,能跟着楚澜一起作弄他,难免不让他怀疑,楚澜从头至尾,都还是天顺帝那边的人!
  着实可恨,他竟被欺瞒这么久!
  有了楚澜这事的铺垫,豫王便忍不住怀疑,难不成,顾子湛竟也已受到了天顺帝的拉拢?可是,顾子湛的死讯是天顺帝昭告天下的,满身的污水也是天顺帝泼上去的,照这么看,似乎又不是如此。那么这一切究竟是谁做下的,又究竟有着怎样的打算?如果当真竟与那小儿自己有关,那么她的目的,究竟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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