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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父(近代现代)——pillworm

时间:2021-04-02 08:09:08  作者:pillworm
  像在拿他取乐,像在逗弄愚蠢的小丑。
  “嘀——嘀——!!”
  “卧槽!傻 逼!!你他妈不知道躲啊!!”
  卡车急刹,司机脑袋砸在了玻璃上,货物倾翻,散满一地。
  刚才他开过来,谢钦突然停在马路中央,不动了。
  “老子真服了,草。”司机从卡车上跳下来,边骂边捡地上的货,瞪着谢钦怒吼:
  “大半夜想死你他妈跳楼不就行了!!出来祸害别人干啥?真几把缺德。 ”
  谢钦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一声不吭,沉默着蹲下去,帮他捡货物。
  “你这人是死是活啊?”
  司机看他这副样子,心里有点发怵,这人像丢魂了似的,大半夜碰见这种诡异的事,换谁都得慌。
  谢钦把货物扔进后车厢,看了他一眼,冷淡道:“活的。”
  司机脸上表情很复杂,嫌恶到五官皱成一团,他赶紧收拾完东西,爬上卡车离开,眼睛一直盯着后视镜,越看谢钦越觉得瘆人,半死不活的鬼玩意。
  回到宾馆,谢钦草草收拾了下行李,他本来带的就不多,也不害怕丢这个落那个的。
  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失去的了,都无所谓。
  刘超他们还没从KTV回来,宾馆里就还剩他和蛇哥,不过蛇哥肯定也没睡,八成在跟女朋友打电话。
  只有谢钦是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边,戴着耳机听歌。
  “怀里搂着陪酒妹,微信跟女友说早睡,朋友圈的姑娘美得像个偷心贼。”——《地下酒馆》
  这句歌词的灵感来源,正是KTV里的兄弟们,如果渣男分等级,谢钦在W8妥妥垫底。
  《废物》是当时第一首写完的,两个月里心情跌到最谷底的那段日子,谢钦的抑郁程度已经重到需要住院,可他没去,躲在恶臭肮脏的房间里,一边写歌一边哭着自残。
  抑郁发作就拼命吃药,如果仍然克制不住情绪,就用小刀割胳膊,直到划烂。
  渐渐地,又总会突如其来心情烦躁,甚至曾经有一次因为写不出歌词,暴怒到用头一下下重砸墙面。
  他被抑郁症折磨的同时,也被抗郁药的副作用折磨,嗜睡、思维迟钝、记忆力下降,连续二十个小时的睡眠,醒来之后的浑浑噩噩,大脑混乱,分不清幻觉和现实。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水平有限,建议您到北京精神卫生中心治疗。”
  这是谢钦从医生嘴里听过最残忍的一句话。
 
 
第41章 
  隔天早晨,谢钦洗漱完,拉着行李箱出来,正好碰上万泽宇,敷衍似的冲他点了下头,下楼离开。
  万泽宇站在原地没动,这半年里谢钦一直在疏远他,刻意把距离拉得越来越大,果断而毫不留情的,逼他死心。
  蒋严欲离开后,在医院最难受的那段时间是他陪谢钦熬过来的。
  谢钦半夜情绪崩溃,拔出手背上的针,用水果刀捅他的肚子,一拳拳砸在他的脸上,嘴里嘶吼的名字却不是他。
  他有时候会跟着崩溃,死死抱住疯狂挣扎的谢钦,安慰他,说了很多一直藏在心底的话。
  谢钦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他以为这些话不会被谢钦记住,但出院后的种种疏远行为,推翻了他的以为。
  谢钦没有明着和他撕破脸,就是因为那段时间的陪伴。
  他替蒋严欲承受了谢钦的恨,却没从谢钦那里得到半点对蒋严欲的爱。
  晚上七点,飞机在北京落地,W8分成两拨,多数跟着刘超出去浪,只有三个人回到酒店,凑在一窝打游戏。
  蛇哥把辅助位拿了,万泽宇终于重新当上他的法王,谢钦依旧打野,不过这局不是他带飞全队了。
  万泽宇玩法师强到仿佛开了挂,队里还有个谢钦,蛇哥全程老太太逛街,一晚上连胜躺赢,轻松升段。
  蛇哥兴奋没多久,脸就垮下来,女朋友生气了,气她打游戏不陪自己聊天。
  蛇哥不停地发消息,打电话道歉,在五个社交软件上都给女朋友发了句“对不起”,满嘴卧槽,慌得一批。
  万泽宇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你急得像个猴哥。”
  “滚!”
  蛇哥粗声粗气冲他吼了句,然后,她清清嗓子,用一种温柔到甚至有些油腻的声音,给女朋友发语音:
  “老婆老婆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错了,理理我。”
  万泽宇这回笑得更响亮了,笑着笑着,他下意识看向谢钦。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得像具尸体。
  换作以前,谢钦会跟着他一块笑,甚至笑得比他还夸张,但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半年,都是这个样子。
  浑身透着一股死寂,让人看着压抑得难受。
  万泽宇脸上的笑渐渐消散,蛇哥回了自己的房间,屋里只剩下他和谢钦。
  谢钦没摘帽子,驮背坐在床边,胳膊肘撑着膝盖,双手十指交叉,静止在半空,胸膛连呼吸起伏都没有。
  “谢钦。”他轻声喊。
  “说。”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谢钦淡然道:“早放下了。”
  “骗自己有意思吗,”万泽宇语气有点硬:“放下了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别人。”
  “接受谁,”谢钦面无表情:“你吗。”
  “我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
  谢钦嘴里叼了根烟,吐出一口白雾,半眯眼睛:“那就在一起。”
  “什么?”万泽宇愣住。
  “咱俩处。”
  万泽宇不仅没高兴,反而闭上眼,咬牙切齿挤出句:“谢钦,你别这样了行不行。”
  “行。”敷衍到极致。
  “在你眼里感情这么不值钱吗?”万泽宇怒瞪着他,“是不是对你来说,只有蒋严欲的感情才值钱,其他所有人的喜欢,你都只是在随意玩玩。”
  谢钦夹着烟的手指一僵,声音蓦地冰冷:“别提他。”
  “谢钦,”万泽宇叹口气:“没用的,就算所有人都不提蒋严欲这个名字,你还是走不出来。”
  “你让我们别提他,好,可以,那你呢?”
  “你知道你自己提过他多少次吗?”
  谢钦警告道:“停。”
  “放下了为什么睡着会喊他的名字?”
  “还记得在成都酒吧碰到的那个男生吗?那个长得很像他的男生。”
  “我们都没敢告诉你,其实你喝醉之后,抱着他一直在哭。”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求他跟你回家。”
  万泽宇脸上透着浓浓的失望:“你知道你精神错乱的时候,都干出些什么事吗。”
  “你白天跟所有人都说你放下了,晚上呢?晚上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呢?”
  “为什么要把自己反锁在那间储物室里?”
  谢钦把烟丢在地上,用鞋碾灭:“我劝你闭嘴。”
  “来,我告诉你,听听你的醉话有多可笑。”
  “你说你想等蒋严欲回来,如果有人不同意你住进这个家,你以后就藏在这间屋子里生活。”
  “谢钦,你他妈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你也配说放下了这三个字?”
  谢钦抬起头看着他,平静道:“说完了是吗。”
  “最后一句,终场巡演不在西安,换成深圳了,”万泽宇盯着他的脸:“说完了。”
  谢钦嗯了一声,突然猛地站起来,一拳暴锤到他的肚子。
  万泽宇整个人直接飞出去砸在墙上,“嘭”一声沉重闷响。
  谢钦臂膀肌肉狰狞,蓄力朝他脸上狠狠一拳重击,瞬间打断口腔里的牙齿。
  万泽宇嘴里溢出一股血,大脑疼得嗡嗡响,听不见声音,也说不出话。
  “说这么多,除了给我添堵之外,没别的用处。”
  谢钦眼里全是阴冷,掐住万泽宇的下巴,大手使力,根根手骨紧绷,血管暴突。
  “咔嚓――”
  下巴骨头脱臼,万泽宇说不出话了,他大张着还在不停流血的嘴,痛苦地闭上眼睛,一丁点还手能力也没有。
  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谢钦了。
  蒋严欲离开的那天,谢钦就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冷血的魔鬼。
 
 
第42章 
  万泽宇大半夜被送进医院,三小时后被推出手术室,整张脸裹满纱布,肚子上也敷着药。
  W8的人都在,谢钦除外,他交清了所有费用,然后离开。
  第二天晚上,国内知名说唱厂牌在工体联合演出,顶流明星助阵,观众人数破万,安保任务由北京特警总队负责。
  谢钦在后台碰见许多电视上看到过的人,曾经一个被他嫌娘炮的小鲜肉也在,看到真人的时候,谢钦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子。
  人家那五官跟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似的,一对比,他自己长得才像闹着玩一样。
  W8的人在同一化妆间,蛇哥很不情愿地被画上一脸浓妆,能看出她是个娘们了。
  谢钦的脏辫帮他缩短很多做造型的时间,化妆师只给他加深了五官轮廓,眼妆淡得仿佛没化。
  谢钦是第一个弄完的人,他离开化妆间,直奔吸烟室。
  有两个特警守在门口,检查出入人员是否携带违禁物品,还有一个特警背对着他,用对讲机在下命令。
  谢钦十分配合,抬高胳膊,被各种仪器扫了一遍,特警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入。
  吸烟室非常大,谢钦走进隔间,把电子烟拿出来,一口气持续吸了很久,里面装的不是烟,是药,可以让人兴奋起来的那种。
  每次上台前他都得吸,rapper表演得把场子燥起来,越嗨越能带动气氛,但谢钦做不到,重度抑郁缠身,他根本产生不出任何积极情绪,要是不磕药,顶着最真实的状态上台,观众会以为他是来唱大悲咒的。
  这种药市面上买不到,他们地下圈子里有人专做这个,虽然药本身没毒,但自制三无药品违法,这算是个在法律边缘试探的灰色产业。
  谢钦在吸烟室待了一会,让烟味掩盖住自己身上这股危险气味,觉得差不多了,走出吸烟室,离开门口没到两米,一条胳膊突然伸出来拦住他。
  是那个拿对讲机的特警,谢钦转身去看这人,心里稍微惊讶了下。
  现在当个特警需要这么高的颜值?
  这人要是没穿制服,他还以为是哪个后台小鲜肉。
  “打扰了,麻烦跟我去一躺医务室。”
  嗓子是副磁性低音炮,没谢钦的那么哑,刚刚好。
  “理由。”
  “不好意思,我怀疑,您服用了苯丙胺兴奋剂,”说完,向他出示挂在脖子上的证件:“请配合调查。”
  谢钦看清证件上的信息,北京特警总队队长,陈铎。
  这什么狗几把运气。
  “嗯。”
  谢钦稳住脸上的表情,镇定地跟在他后面走,视线留意监控摄像头,准备找片盲区,直接弄晕这丫的。
  只要不去医务室,他的身份信息就不会暴露,反正这辈子就跟陈铎见一面,弄晕了他就跑,外边三万多人,他不信陈铎光靠记住一张脸就能找到他。
  反社会人格的思想一向如此极端。
  走到楼梯拐角口,谢钦盯着两边的监控,再三确定其中一个是坏的之后,身体不动声色的,挪进盲区位置。
  谢钦在陈铎背后伸出胳膊,准备把他推下楼梯。
  三,二,一 ……
  “好玩么。”
  陈铎突然转身,迅速抓住谢钦的手腕,表情淡漠,掌心却在用力收紧。
  谢钦骂了句草,吊着眼睛懒洋洋看他,不说话。
  “我问你好玩么。”陈铎重复道。
  腕骨上的钝疼感越来越强烈,谢钦感觉自己骨头都快碎了:“继续来,没玩够。”
  陈铎看着他的眼睛:“袭警比嗑 药判的严重。”
  知道已经完犊子了,谢钦更加无所畏惧,嚣张到一把掐住陈铎的脖子,甚至伸手摸他腰带上的枪,声音阴冷:“没这玩意儿,你早让老子给弄死了。”
  这人恶劣到极点。
  陈铎眼神冷下来,指着身上的特警制服:“没穿这个,我能让你活到现在?”
  谢钦最后还是被拷上手铐,他到北京,还没参观故宫长城,就先参观了公安局。
  解释清楚原委,由于他患有精神疾病,吸食兴奋剂的事被从宽处理,因为袭警,谢钦在号子里蹲了三天,被放出来的时候,不仅要写保证书,还得给陈铎道歉。
  谢钦没道,陈铎没追究。
  北京这场巡演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万泽宇和谢钦都没出现,W8人气没了一半,还有部分谢钦粉丝现场闹退票,谢钦又又又又因为负面新闻登上热搜。
  这次骂他的人不多,网友都已经麻木了,看到谢钦黑料,就像看到狗在路边撒尿一样,正常又恶心。
  提起李白会想到酒,提苏轼会想到明月,提谢钦会想到人渣败类。
  谢钦俨然成为了畜生中的代表人物,2020网络最恶毒骂人语句:“你是个谢钦吧。”
  下一站巡演在长沙,万泽宇还不能拆纱布,只好延迟出发日期,兄弟们正好也想在北京多待几天,逛逛旅游景点。
  谢钦没跟他们去,窝在房间写歌打游戏,窗帘从来没开过,屋子越暗他越喜欢。
  这两天万泽宇邀请过他双排,从同意请求到游戏结束,他们俩一句话都没说,但万泽宇还是玩辅助屁颠颠跟着他,围着他转圈,有些讨好的意味。
  他偶尔会回应,但仍然保持着一段距离。
  谢钦一开始其实挺愿意和万泽宇玩,觉得这个朋友不错,但万泽宇不想当他朋友,只想当他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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