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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黑白(近代现代)——左尔东陈

时间:2021-04-04 16:58:01  作者:左尔东陈
  他脚底发力,利用身体的重量往后一仰,将自己和王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好在底下还有个王将给他当了肉垫,混乱中他听见了王将一阵闷痛,估计这么一摔五脏都要错位了。
  然而这孙子耐打,这样了还能死死不放手。
  秦昂始终被他桎梏着动弹不得。
  这时四周有人围了上来,对着躺在地上的秦昂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
  秦昂胸口被踹了好几脚,他咳了一声,手肘用力地反手一肋,给了底下的王将的腰间一击,使得人吃痛地松开了手,秦昂趁机滚了出去。
  他撑着手站了起来,抬手往自己唇边一抹,果然,带血了。
  他举目看向四周,一群观战的犯人正兴奋地呐喊着,打架,血腥,使得这群关在铁笼里的野兽们得到了不少的兴奋感和满足感,像是在斗兽场里,观看着动物间的厮杀,只有染红眼的鲜血才能得到他们的满意。
  叫好声中,刘泽的手下还在不断地逼近。
  秦昂后退一步,扯了下嘴角——真是一群疯子。
  他之前一直以为将犯人判刑关进监狱里,他们就能得到相应的惩罚,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明明身上带着罪名,却活得如此的恣意妄为,没有一点点的忏悔和愧疚的意思。
  他想,这个地方,真能让人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吗?
  这时,“锵、锵、锵”场外传来一阵东西敲在在铁门上的声音,所有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都寻声望去,只见那里站着江白一个人,手里拿着不知道哪来的两根铁筷子正在不断地敲打着广场的铁门。
  江白等所有人将注意力转移到这里的时候才收起筷子。
  他倚靠在铁门边上,一条大长腿微微弯曲,手里晃着两根筷子,笑着,“刘哥,差不多得了,别玩太过了。”
  秦昂一愣,这是来给自己拉架的。
  出乎意料地,刘泽竟然也没有拒绝。
  他睁着那双凶狠的眼睛看了江白半响,才回过头来,对秦昂笑了几声,“兄弟,没事哈,就是玩玩,别往心里去哈。”
  他挥了挥手,“行了,都散了。”
  四周的犯人不约而同地给了秦昂一记眼杀,慢慢地退回到广场的角落里去。
  一时间,广场中央竟然空旷了许多。
  秦昂看着刘泽走开,才吐出一口血沫。
  他视线穿过人群,看向了仍然站在那里的江白,只见他冲自己扬了扬下巴,一副我救了你不用谢的得意表情。
  下一秒,秦昂就看见狱警过来,用手中的警棍敲了一下铁门,“干嘛呢你!
  手里什么东西?
  交出来!”
  江白显然被吓了一跳,跳脚躲开铁门一段距离,他讪笑着将手中的筷子交给了狱警,乖乖地走了过来。
  秦昂,“……”
  装逼成功不过三秒。
  秦昂磨蹭着到铁丝网下的石阶上坐下,动了动酸痛的肩膀,还好,没伤到骨头,不然一来什么事情都还没做就得先光荣受伤。
  他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口,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来。
  不得不说,这帮人下手是真的黑,他的后背被人那么用力一揍,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衣服在地上滚过了一圈,脏得差不多了,原本是新衣服,现在倒像是穿过了几年的样子。
  今天才周一,八点不到,他要是在家里,现在指不定才刚起床,不会被一声声尖锐的哨子声吵醒,更不会有一群人一大早就肾上腺激素飙升非要找自己打架。
  要不怎么说一线警察不是人能干的事情呢,拿着没多少的收入,却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以前秦昂都不会对这件事有什么怨念,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吃了大亏。
  秦昂拉着衣领扇了扇,忍不住还是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身边突然有人靠近坐下,秦昂应声转头,是江白。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毛巾,正递在自己面前,“擦擦吧。”
  秦昂也不客气,顺手就接了过来,“谢了。”
  然而这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江白随意地将双手撑在石阶上,随意地伸直了两脚,仰头眯着眼盯着阳光看。
  江白和这监狱里的人不同,身上没有那种很明显的嗜血的凶性,眉目甚至说得上温和,和攻击性这个词语一点都不沾边;他笑着的时候眉毛会微微挑起,眼角上扬,一时间世间的满目春光都倒映在了他的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万般风韵也就都在这么一眼中了。
  好看,这是秦昂长达数十年匮乏的词典里唯一找出的最适合形容面前这人的词语了。
  可是……
  秦昂也知道物极必反的意思,越美好的东西就越带有危险性,古代妲己还能祸君呢!
  更何况这人还在监狱里。
  “喂,”在秦昂盯着人看的数十秒后,江白懒懒散散地出声,“你再盯着我看下去……”
  他转头,兀自撞进秦昂的视线里,扬起了嘴角,露出洁白的小虎牙,“我就要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了。”
  秦昂,“……”
  他没好气地转身就把手里的毛巾丢进江白的怀里,“不好意思,我直男癌。”
  江白手里抓着毛巾,搁在一边,说起了另外的事情,“在这里呢,只要不惹出大事,狱警他们一般是不会出手管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要是出手管这些事请,不仅没有效果,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上一堆的麻烦,所以一般都选择了视而不见的态度。
  你要知道,在这里最大的不是那些狱警,而是这些犯人里的头。”
  他拍了下秦昂的肩头,“只要你今天不会被打死,他们都不会阻拦这次的打架的。”
  秦昂看了一眼尚落在自己肩上的手,不着痕迹地将其甩开,“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帮我提前结束了这场打架?”
  江白笑,“那倒不必客气。”
  秦昂嗤笑一声,发现这人真是没皮没脸的。
  他挺起腰,随即后仰,整个人靠在了身后的铁丝网上,状似无意地聊天,“你进来多久了?
  对这里这么了解?”
  “也没多久,比你早几个月吧。”
  “哦,”秦昂侧眼看他,“怎么进来的?”
  今天天气不错,大清早的,阳光还是温暖,洒在人身上就容易叫人犯困。
  江白伸了个懒腰,宽大的囚犯服被顺势提拉起来,露出了一段白皙纤细的腰。
  秦昂不小心看到了一眼,眼尖地发现上面有一条伤疤,像是什么利器导致的,伤口不长且平整,看起来有些年月了,并不是很明显,要不是这人皮肤过白,一条成年累月的呈淡红色的伤疤显得突兀,他也看不出来。
  还没等秦昂琢磨完,就听见江白打了个哈欠,看着他,笑得一脸神秘莫测,“你猜啊。”
  “……”
  秦昂心想我猜你大爷。
  下一秒,他听见江白叹了口气,“你刚才应该让着点,挨点揍。”
  秦昂挑了下眉,“为什么?”
  “这样,刘泽才不会一直找你麻烦。”
  “是吗?”
  秦昂望向对面同样一直盯着自己的刘泽,笑了一下,“求之不得呢!”
  他倏地起身,站在了江白的面前。
  他身形高大,将头顶上的阳光一下挡了个正着,“多谢提醒了兄弟。”
  江白还没说什么,就见秦昂弯下腰,将脸凑到他跟前。
  秦昂长着一张曾经将市局里的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的脸,剑眉星眸,鼻梁高挺,正经起来的时候下颌线紧紧绷着,整张脸都显示出古雕般的质感。
  江白被人靠得这么近,还是个同性,呼吸陡然一滞,上身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
  他干笑了几声,“道谢也不用这么靠近吧。”
  秦昂冷哼一声,“其实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帮我?”
  江白愣了愣,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扬着脑袋,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来。
  他上前摸了一把秦昂的脸,“因为我可没有直男癌啊!”
 
 
第4章 囹圄4
  脸上立即传来冰凉的触感,秦昂没想到他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出来,浑身一僵,顿时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倏地起身后退,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
  江白发出爆笑声,“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吧,你是没见过gay吗?”
  “……”
  秦昂额头上的青筋爆出,忍了忍,才没上去给这家伙一巴掌。
  江白捂着肚子还笑个不停,忍了半天才没有将眼泪笑出来。
  他站起身,拍了下秦昂的肩头,“放心吧,我对你呢没有想法的。”
  秦昂一下甩掉他的手,言简意赅,“滚!”
  江白也不介意,拍了两下自己的手,“我帮你,跟你讲这些,纯粹是因为你好看……
  诶诶,别误会,对你真没意思,我还是比较喜欢那种斯斯文文的,像你这样动刀动枪的不适合我。”
  秦昂冷哼一声,“还要谢谢你不喜欢。”
  还喜欢斯斯文文的,你特么自己不就斯文败类的,还要找个同类的,要翻天啊。
  江白摆了摆手,“好说好说。”
  他上前一步,和秦昂错肩站着。
  他只比秦昂矮出半个头,微微侧过头就能够到秦昂的耳朵边上。
  他像是收起了不正经,刻意压低了声音,“刘泽这人呢,心够黑,如果你想搞垮他,我也许能帮你。”
  秦昂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斜睨着江白,沉默不语。
  风从两人的间隙里吹过,刮进宽大的衣服里,一阵清凉。
  两人在这风里两两对视,眼底深处都是带着算计和猜测,没人愿意把真实目的掏出来给对方看,哪怕先提出合作的江白也是如此。
  半响,秦昂才说,“我为什么要搞垮刘泽?
  你找错对象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肩宽腿长的,一错不错地落在了江白的眸子里。
  江白低头笑了下,半天才轻轻地“哦”一声,声音如沉入大海般静谧,“你会的。”
  放风时间挺长的,犯人几乎都是一堆一堆地聚在一起,个别的那么几个人落单地坐在角落里,应该比较老实不想惹事的人。
  秦昂溜达在小广场的一个角落里,前面一群正在兴奋呐喊的犯人,也不知道在激动啥,只是他们声音够大,也刚好能挡住刘泽望向这边的视线。
  他随意地靠在铁丝网上,双手抱臂,突然说道,“事情差得怎么样了?”
  身边是一个同样穿着囚犯服的人,不高,但也瘦得不行,远看跟个竹竿似的,所以混在道上的人也同样叫他竹竿。
  竹竿是秦昂手里的一个线人,要说起来他能入狱,还是因为一个月前卖给了秦昂一个消息,为避免被人追杀,才被秦昂送进来避避风头的。
  谁能想到,他俩一个月后,能以阶下囚的身份在这里相见。
  竹竿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没有立刻回答,“嘿嘿,真没想到你会亲自进来。”
  “少废话!”
  秦昂没时间和他叙旧,“查到什么了?”
  在准备入狱前他就来看过竹竿,特地交代人先帮他摸清一下监狱里的底细,这样他查起来方便些,毕竟初来乍到,不比这个常客强。
  “这个刘泽平时仗着自己在外边的身份大,在这里也是极其地嚣张,到处收小弟,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服他就是了,”竹竿说,“我注意观察了一下,他每周都会被单独叫出去,应该是和什么人见面。
  你来得挺巧的,就是在今天下午,他们会见面。”
  “具体地方知道吗?”
  “下午的时候,我们会去后山的空地上劳作,之前我看他那方向就是往那里的茶水间走。
  你到时小心些,可以跟去看看。”
  “唔,”秦昂应了一声,“有没有发现他和什么狱警走得比较近的?”
  竹竿想了下,“那倒没有特别明显的,不过这里的狱警对他还挺关照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秦昂深吸了口气,“我明白了。”
  他视线穿过人群,突然瞥见了依然坐在刚才那地方的江白——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冷漠和疏离,好像刚才那个嬉皮笑脸的人不是他一样。
  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眉梢上,衬得皮肤更加白皙,那是那种近乎病态的苍白,很像秦昂在医院见过的重病中久久不见阳光的病人。
  秦昂往江白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问,“他是什么来历?”
  竹竿顺着看去,“哦”了一声,“不知道。”
  “?”
  秦昂转头看他。
  “这个人呢,应该没啥来历,跟我差不多时间进来的,不惹事,安安静静的。
  不过之前刚来的时候刚好和刘泽一个监室,又长得这么……”
  竹竿停顿了一下,半天想出了一个和秦昂能想到的同样形容词,“这么好看,刘泽那群人好像刚开始有找过他的麻烦,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没后文了,而且刘泽还挺给他面子的。”
  他突然压低了自己身影,“听说是把刘泽给狠狠揍了一顿,不过也没人信就是了,就那细胳膊小腿的,还能揍人?”
  秦昂哼笑一声——不信你们还说?
  他抬手屈着食指在自己下巴轻轻摩挲,一错不错地看着江白,顿时想起了他刚才说着自己是gay的话——倒是个性情痛快的人,只不过不知道捧出来给人看的真心有几两。
  他勾唇一笑,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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