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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黑白(近代现代)——左尔东陈

时间:2021-04-04 16:58:01  作者:左尔东陈
  监狱里实行的是5+1+1模式,五天义务劳动,一天课堂教育,一天休息。
  正如竹竿说的,每周一下午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会被带到后山去进行义务劳动。
  要不说把监狱建在郊外方便呢,地大空气好,最重要的有一片废地,能拿来改造,种一些蔬菜水果的,还能自给自足。
  秦昂手里拿着狱警发过来的锄头,毫不考虑形象地就扛在肩上,跟着别人往一片还待被垦拓的荒地上。
  手里锄头第一下下去的时候,秦昂想要是他家刘佳女士知道自己在这拿着锄头干农活,应该要感动哭了,毕竟从小到大他是除了下厨什么家务活都没主动动手过,更别说这种农活了。
  秦昂以前还小的时候算是小区里有名的混世魔王,带着一群人哪里都敢去,十四岁那年吧,他带着一群人给一个被欺负的小孩报仇去了,几个毛小孩不知道怎么混进了一个酒吧里,在一片歌舞升平的嘈杂中找到了那个人待着的包间,进门二话不说就开始打人,揍得那人哭爹喊娘的才肯罢休。
  本来打完人就要走了才是,结果那天刚好就遇到了当时还是禁毒大队的支队长秦老爹秦毅文执行扫毒任务,秦昂和他爹见了个正着,当场就被他爹提着耳朵痛骂。
  后面怎么样了记不大清楚了,只还记得那天被提着耳朵回到家的时候,门一打开,就有个七岁的小孩一下扑到他的怀里,一双还肉团团的小手抚上自己被捏痛了的耳朵,软萌的声音喊着自己“哥哥”那是他印象里最深刻的一个场景。
  直到后来,时间碎片万千,都没能把那个场景从他心底深处带走。
  从那以后,他倒也不怎么去玩了,天天放学马上跑回家带小孩,那个时候刘佳还笑他以后可能会有当好爸爸潜质,比他那个三五天都不见人的爹强。
  可刘佳女士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长大后也走上了三五天不着家的警察。
  “啪!”
  数米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重重的耳光声,狠狠一响,听得人都觉得痛。
  秦昂寻声望去,是刘泽——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刘泽正一手叉腰,一手狠狠地戳着被他一巴掌扇得歪过头的人。
  那人秦昂记得,是同个监室做事唯唯诺诺的齐海。
  刘泽那一巴掌应该是下手极重的,齐海的一边脸迅速地肿了起来,嘴角甚至流下血。
  他双手用力地搓着,不断低声下气地跟刘泽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刘哥,我真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的?”
  刘泽抬起一只脚,脚后跟处破了皮,但没见血。
  他冷笑着,“老子我看你就是故意往我脚上踩的!
  你是不是看老子不爽,特意来报复的?
  哈!”
  “真没有!”
  齐海一脸要哭了的表情,连带着声音都带着哽咽,“您误会了,我真是不小心的刘哥!”
  刘泽却油盐不进,他举起手给齐海就又是一巴掌,“哎呦,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小心的啊。”
  “哈哈哈……”
  刘泽身边的手下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而齐海这下捂着被打肿的脸连声都不敢吭了。
  秦昂看了下四周,几个狱警正凑到一起抽烟,丝毫不理会这里的事情,全当没看见。
  他心里冷笑,还真像江白说的,不出人命他们就不会出手管人。
  他正要丢下锄头上前阻止,下一秒就看见刘泽高高扬起的拳头被人攥住。
  秦昂眉毛一挑,没有再迈开脚步,而是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那是个同样穿着蓝色囚服的犯人,冷着一张脸,剑眉英挺,皮肤黝黑,这要是去当警察,不用干什么往那一站看起来就很有威慑性,秦昂心想。
  刘泽有些震惊地看过去,看到人的时候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马上骂了句脏话,“又是你!
  郑尔,怎么,上次你是没被打够吗?还想来挨揍?”
  郑尔并不理会,只是说着,“够了,你已经扇了两巴掌了,差不多了。”
  “呵,”刘泽冷笑着,“才两巴掌,哪里够!
  你给我松开!”
  郑尔却不放手,反而用力地往反方向一扭,一字一句地说,“我说,够、了!”
  “哎哎哎疼、疼、疼!”
  刘泽的手被扭成一个奇怪的姿势,开始哭喊起来,他气急败坏地冲王将那群人,“还愣着干什么!
  给我上啊!”
  马上便有人扔下锄头,一把推开了当事人齐海,往郑尔方向走去。
  气氛一触即发,狱警这下终于“注意”了过来。
  长长的一声哨子响,有人拿着警棍过来,“干什么干什么!
  还不给我马上分开!”
  刘泽和郑尔被人拽开,中间站着一个狱警,防止他们动手。
  从秦昂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刘泽身边的狱警侧身和他说了几句话。
  接着就见刘泽隔空对着郑尔伸出指头用力地点了几下,“你给我等着。”
  然后转身往空地外走去。
  看那方向,是去茶水间的。
  秦昂在狱警走过来的时候假装地刨了几下土,待人走远后,悄无声息地往后退到空地旁屋子下,将锄头搁在了墙角。
 
 
第5章 囹圄5
  空地旁边有一间专门用来摆放农活工具的屋子,屋子左侧拐角连着一条不算长的走廊,隔着两间杂货间就是一个给狱警休息用的茶水间,应该就是竹竿说的,刘泽和那个黑警见面的地方。
  秦昂来的路上特别地观察过,屋子的另一边有一条和走廊同方向的的岔道,从这里过去可以走到茶水间的窗户下。
  他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贴着墙角,慢慢地往小路方向上移动。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干活上,他迅速地一个转身,藏在了屋子外的另一侧墙上。
  他微微探头看了一眼还在干活着的犯人,心里咯噔了一下——江白那小子好像不在这里。
  可他没有心思去想人去了哪里,眼下还是刘泽和那个黑警比较重要。
  他弯下腰,小心地踩过脚下的一片枯草,贴着墙往茶水间走去。
  茶水间和空地的距离较长,到处又都是杂草,花了秦昂不少时间才摸到地方。
  茶水间的窗户半掩着,秦昂蹲在窗户下缓了片刻,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怎么样?
  钱给我转了吗?”
  这是刘泽的声音。
  “嗯。”
  有人含糊地应了一声,这人应该上了年纪了,声音沧桑沙哑,略显无力。
  秦昂轻轻地皱了下眉——这个声音不像是马钧的声音。
  他一手扶着墙,慢慢地直起身子,借着关起来的窗扇遮掩,露出了一双眼睛。
  透过一条细小的缝隙里,可以看见刘泽正大辣辣地坐着,一口一口地喝着茶,俨然把这当家了一样。
  而在刘泽的对面,是一个身材略为矮胖的人,穿着狱警的制服,只是他拿着宽大有肉的后背对着秦昂,看不出来相貌。
  这人,秦昂好像没有见过。
  不知那人说了什么,只听见刘泽讽刺地大笑起来,“我说你,做大事就别怂,瞻前顾后的怎么能赚大钱!”
  “是,”那人沉声应着,思索片刻还是道,“可是上次那批货被市局的警察给缴了,上头也是怕出事啊!
  要不先等等吧……”
  秦昂心剧烈地跳着——还真是和刘泽勾结的人,可是那个上头又是谁?
  刘泽反应有些激烈,他拍了下桌子,“被缴了?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你别激动!”
  那人及时制止刘泽,“现在市局那里没有什么动静,应该那小子没把我们供出来,而且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他们当然不知道你是谁,”刘泽冷笑着,“甚至连我都都没见过让你来找我的人!
  我说你们条子做事这么小心的吗!
  啊!
  这万一我要是被人供出来,最先倒霉的还不是我!”
  那人马上赔笑着,“哪里会,你已经在监狱里了,谁还能查到你?”
  他话音一转,“剩下的货?”
  刘泽一下靠在了椅背上,左脚搭在了右脚上,笑了一下,“怎么,不想出货了?”
  “不是,这不最近风头紧,不能出事啊!”
  刘泽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往前探了探身子,手指敲着桌子,“那我可管不着!
  反正我告诉你,这次的货你们得马上找人给我出出去,钱照样分成,不要让买家等太久了,小心直接找到这来!”
  那人被吓唬住了,秦昂看到他明显哆嗦了一下,思考了片刻,那人忙不迭地点头,“那……
  那我跟上头说说?”
  刘泽不屑地嗤笑,“上头上头,干脆你改天让他亲自来见见我呗?”
  “他身份可不好进来,要不你先把地址告诉我,等上头点头了,我就马上叫人去取。”
  刘泽想了下,摸着自己满是肥肉的下巴,“行!”
  他倾身靠近那人,一手掩在嘴边,刻意地压低了声音。
  秦昂正想屏住呼吸听清楚些的时候,就听见前面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哼着小调过来了。
  秦昂顿时心一紧,前后都是空旷的野草地,如果有人过来他就没地方藏,他得马上离开这里才不会暴露。
  脑子里还在转着,身子已经先做出了反应,他弯着腰起身,脚步快速地要退回去。
  然而刚经过茶水间隔壁的杂货间的窗户的时候,那里突然伸出来一只白皙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用力将人往屋里拖。
  “唔……”
  秦昂被人拖着一屁股坐在了杂货间窗户下,还没清楚这人的样子,那人就先站了起来将窗户关上,紧接着就听见那哼着小调的狱警的脚步声临近,而隔壁的茶水间的窗户被人一把推开,伴随着刚才秦昂见到的那人的呵斥声,“谁!”
  狱警被吓了个正着,哆哆嗦嗦地,“我我我……”
  那人骂道,“你你你,你什么你,赶紧给我滚远点去!”
  狱警再顾不上放水的事情,连忙应着“是”就慌忙地离开了。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远去,隔壁窗户“啪嗒”地一声关上,一切又归于了安静。
  秦昂一直压抑在胸口的呼吸陡然松开,下一秒他又绷紧了肌肉,猝不及防地将身边的人一肘子压制在墙上。
  等看清来人的时候,秦昂瞳孔倏地一缩——“……
  是你?”
  江白喉咙被他用力地抵着,有点喘不过气,他压着嗓子,“松开点,我可是救了你!”
  秦昂却不买账,反而更用力地抵住江白,“你怎么在这?”
  江白拍了拍他肌肉紧绷的手臂,“你松开我才能说啊!”
  秦昂眯起眼睛盯着江白看了几秒,杂货间里光线不好,大白天的还是黑暗暗的,唯有那么一束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穿进来,堪堪照明了这间小小的杂货间,满屋的灰尘就在光束里打着圈飘转。
  江白被他勒得紧了,眼睛里泛着一圈的水光,再配上他那张眉清目秀的脸,秦昂心里无端冒出了楚楚可怜的字样来。
  他一下松开了手,“说吧。”
  江白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捂着嘴巴低低地咳嗽了几声,然后一抬眼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秦昂,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臂上。
  “啪”的一声。
  秦昂猝不及防地挨了这掌,吃痛地瞪着江白,“你!”
  “你什么你!”
  江白没好气地打断他,“我救了你,你还想杀我呢你,给你一掌不过分吧!”
  秦昂知道是自己先动的手,有些理亏,只能憋屈地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要不说这人能将秦昂一把拖进屋里呢,这手劲是真大,一掌下去,他的手臂上立马红成了一片。
  他跟着江白靠墙而坐,“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在这听什么墙角呢!”
  江白反问。
  秦昂屈膝,双手靠在了膝盖上,斜睨着看江白,“现在是我先问你的。”
  他坐着也要比江白高出一些,又有近十年的审讯犯人的经历,这样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白,不自觉地就带出了一些压迫的气势出来。
  江白被他看了几秒,不得已认怂,“行吧,我刚去上了个厕所,就看见你鬼鬼祟祟地跑这来了,我就顺便溜进了这里看看。
  还好我来了,不然你肯定要被发现,你得感谢我才对。”
  秦昂不理会他的厚脸皮,径直问道,“那你听见他们讲话了?”
  “没,”江白摇头,“大哥,这里的墙壁起码得一尺厚吧!
  我又不是顺风耳,怎么可能听得见。”
  秦昂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屋外突然传来了开门声,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应该是刘泽离开了茶水间。
  秦昂握了握手,心有不甘——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听到刘泽藏货的地点了,要不是那个狱警非要来这荒草地放水!
  不一会儿就有另外的一个人从茶水间里走出来,依然是脚步匆匆,估计是那个黑警。
  等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上后,秦昂才问,“你认识后面的那人吗?”
  江白正靠着墙,双手抱臂,两脚放松地摊开,“认识啊。
  邹志,比马钧低一级,监狱里的事情大多都是他在管,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要比马钧在这监狱里还要有威望些。”
  秦昂想了下刚才听到那两人的对话,那邹志的语气实在和威望二字联系不起来,和周小数倒是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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