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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真君一往情深(玄幻灵异)——诉清霜

时间:2021-04-09 08:44:27  作者:诉清霜
  154.
  看来伏清果真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只要是遇上了他,我总是会束手无策,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凭心而论,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实在难捱。
  我分明一点也不喜欢,却又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念头来。 甚至觉得,只要有他作陪,即便被困于层层罗网之中,再也寻不见出路,就此永失自由,也无妨。
  能日日看见他,好像就已是美事一桩了。
  155.
  这之后,一晃眼,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我没有懈怠过煎药这件事,每日更是按时按点,亲自督促着伏清将药喝个精光,连药渣都不允许他剩下。
  他并不喜欢喝药,大抵是因为觉得太苦。
  见状,我便讨来蜜饯喂他,他却不肯吃。若我态度强硬些,偏要将蜜饯塞他嘴里,他就又会莫名其妙地生起了气,冷声质问我是不是在将他当女子哄。
  每每听到这句话,我不免有些啼笑皆非,只得在心里骂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抬手将蜜饯扔到自己嘴里,当着他的面吃个精光。
  他看着我吃得香,神色不禁有所松动,可一碰见我的目光,就急急转开,下巴快翘到天上去,简直跟株昭如出一辙。
  果不其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坐骑。
  这日,天色已是入夜,守到伏清安稳睡下后,我拿过旁侧的东极令牌,径直入了岁寒阁,寻来数本古书典籍,借着明光,细细翻阅。
  将心还给云杪后,应当并不致死。可倘若没了心,我又会变回千年前那块不通情爱、不识五感的冠神木。
  这世间一定有什么东西,或能将心取而代之。
  然而这些日子里,我不眠不休,翻阅了近上千本书,却仍是一筹莫展。
  我心里藏着事,眼也不看路,浑浑噩噩地就向前走,结果刚出岁寒阁,便与一人撞了满怀。
  那人惊呼一声,手里捧着的东西滚落满地,定睛一看,原是许多根赤烛。
  我迭声道歉,抬脚去追一根滚远了的蜡烛,好不容易追着后,拾了起来,正打算回身交给那人——
  “怎么是你!”
  我怔了怔,这才看清那人的长相,清秀灵气,原来是先前跟在云杪身侧的侍从,好像是叫灵闺。
  灵闺瞪了我一眼,连蜡烛也不想接过,转身就走,边道:“这蜡烛被你碰过了,我才不会再拿去给主人用。”
  他对我的敌意十分明显,自第一次见面时便是如此。
  我心念百转,伸手拦住他去路:“我认得你,你叫灵闺是吗?可否冒昧问一句,你究竟为何这么讨厌我?”
  灵闺呸道:“让开,与你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
  “你不将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让开的。”
  “好啊。”他见走不了,索性也不再挣扎,冷冷盯着我,面露讥讽,“我讨厌你,自然是因为你对主人不好。我问你,你死过一次之后,明明将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为何还要跟那个清英真君纠缠不清?你这般水性杨花,又将主人置于何地?”
  我有些不解地问:“他忘却前尘,许多事得已拥有重来的机会,我自然该为他开怀。难道在你看来,我还应该缠着他不放吗?”
  “谁跟你说主人他忘———”
  灵闺忽然收声,匆匆改过口:“忘记了又怎么样,你不是最擅长死缠烂打吗?这时候又装什么君子?”
  “我若是真死缠着云杪不放,才是对他不好。”我叹了口气,轻声道,“确实,在干桑族与他重逢时,我有过片刻想留在他身边的念头,可那时我看着他,心里只想着‘赎罪’二字。”
  “倘若我真的因为愧疚而留在了云杪身边,却没法允给他什么,这样对他而言并不算公平。”
  “至于伏清,我试过想与他一刀两断,也试过想将动了的心收回。”
  “然而试过方知,动了的心,并非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
  闻言,灵闺神色忿忿,手举高了些,似是想将这堆蜡烛都扔到我脸上,却又强自忍住了。
  “你真好意思说!这颗心还不是主人送给你的?若是没有主人,你还指望着成仙?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就是为了让你得偿所愿,主人连那千载难逢的渡劫成神的机会都可以舍去不要,你真是、真是给脸不要脸!”
  他说着说着,便带上些许鼻音,似是下一刻就要哭出声来。
  我听得怔神,连忙追问:“你说清楚,什么是渡劫成神的机会?”
  灵闺却不应。揉着通红的眼,闷声指责我:“主人对你这么好!你却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你不是负心汉是什么?当初追着主人不放的人是你,不要主人的还是你,没有人教你识过有始有终这四个字吗?”
  “……我何时追着云杪不放?”心头疑窦丛生。可我稍一思索,便隐隐有所了悟。
  云杪也好,静姝也罢。他们二人对我做的一切,若是真要理一个究竟、寻一个源头,恐怕是要追溯回我那不可追的前世。
  我既已转世,就该与前世毫无瓜葛。
  什么情债、孽债,为何偏要安在我头上?我早已不是先前的人,无论是补偿还是寻仇,皆为徒劳无功之举。
  “你方才应是将我当成了他人罢?那些前世种种,我早已不记得了,也不愿记得。”
  想到我如今所经历的一切,皆是因为前世结下的因,只觉烦躁莫名,再也摆不出好脸色。
  “云杪之所以会为我做这么多事,也是为了补偿前世的我,对吗?可我实在不想承这份情了。按理说,他并不亏欠我什么,若是真要谈上亏欠二字,他也不该对我说。”
  “轮回转世,就已是一个新的开始。即便容貌相似、性格相似、声线相似,那又如何?”
  说到这里,我定定看向他,沉声道:“你说的不错,这颗心是他赠我的,这是很大一份恩情,我无以回报。既想不到该如何回报,那我也只有将这颗心还给他。自此,什么情债孽缘,一笔勾销。”
  “届时,希望你代我替他送上一句——”
  “便祝他,新婚快乐。”
  “荒谬!”灵闺神色一变,“主人赠你之物,也是你说还就能还的?急着斩断与主人的所有维系,你这般狠心绝情,是真觉得主人他不会难过吗?”
  “那我还该如何?”我此时真是觉得身心俱疲,万般愁绪堵在心口,不知该如何纾解。
  “他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也仅仅只是感激,再无其他。如果他需要我的爱,我可以骗我自己,但你觉得……我真能骗得过他吗?”
  在冠神族时,云杪曾与我灵识相连,却从未窥探过我的所思所想。因为他实在太了解我,了解到只需扫上一眼,便能将我心思全部看穿。
  灵闺语塞,脸憋得通红。半晌,将手中木板往我身上一甩,趁着我分神的空隙,溜之大吉。
  我匆忙拾起地上散落的赤烛,捧在怀里,再抬眼时,那个身影已渐隐入天阙深处。
  他离去的这般仓促,莫非有什么事在刻意向我隐瞒?
  沉吟片刻,我还是唤来揽月枝,意图追上灵闺身影。但他毕竟是云杪侍从,早将此地摸清摸透,不过片刻功夫,我就将他跟丢了。
  156.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环顾四周,竟是一处我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若将琳琅天阙称之为光,那眼前便是背光而生的暗。
  杂草丛生,荆棘遍地,老树分出无数枯藤,仿佛化作巨大的蛹,将眼前的破败府邸包裹其内。本是荒凉之景、残破之象,却又突兀地挂着一盏又一盏的红灯笼,似是为了彰显喜庆。
  刺目红光映在眼里,只有说不尽的诡谲。
  我下意识地后退去,心道此地不可久留,便欲离去。然而就在此时,有个细微的声音,自风中席卷而来。
  我循声看去,那声音原是从那府邸内传来,似是在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字。
  “云……”
  “……”
  “云……”
  蓦然间,爆发出阵阵尖锐笑声,直笑得我心颤难安,手指蜷作一处。
  “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快、快!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看来是有人被关押在此地。
  不清楚局势,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刚打定主意,紧接着,却又听见一句:“之前是我错啦。你看,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既已认了错,你就大发慈悲,赏我一个痛快吧?”
  那声音的主人先是示弱,说到最后,因为久等不至回应,便又气急败坏般地破口大骂:“说话!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尊师重道、伦理纲常,都被你吞进了狗肚子里?你会有报应、你会有报应的!”
  “云杪?云杪!”
  听见云杪二字,我身子一僵,唤停揽月枝,跳至地面,避开丛丛荆棘,走到府邸门口。
  那声音的主人似是察觉到我的气息,又放柔声音,翻来覆去地道:“杪儿,方才是我胡言乱语,你发发慈悲,杀了我罢。”
  “我活不下去了,我不想活了。”
  “你不会有报应的,有报应的人应该是我。这些年来,我每日都在为你祈福,盼你永享盛世,盼你心愿得偿。”
  “看在我这么为你着想的份上,你便给我一个痛快罢?杪儿,算师父求你啦。”
  他语气凄婉哀绝,将姿态已低至尘埃。我再也听不下去,开口打断他:“我不是云杪,只是偶然路过此地。你不要再求我了,我帮不了你。”
 
 
第70章 解连环·其二
  157.
  那人却置若罔闻,止不住地哀声祈求着:“杪儿,莫要再戏耍师父了。当年那样对他,是师父不对。这些年来,师父没有一日不是在悔恨莫及中度过。”
  “可是,就连他也说,昨日之日不可留。你再折磨我、惩罚我,事情也再无转圜的余地。”
  “你心肠这般好,就放过我……不、不对,杀了我、杀了我吧——”
  我站着听了一阵,已淡了与之攀谈的心思。
  如此混乱神志,从他口中应是也撬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何必白费口舌?
  想着,不禁退后几步,衣摆曳曳,拂过枯枝野草,带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要走!”
  那人听觉敏锐,发觉我有离去之意,登时方寸大乱,意图挽留我:“除却云杪,不会再有第二人能进来此地,也没有第二人知晓此地!……你若不是他,还能是谁?”
  其实不用他提及,我也觉察出了几分蹊跷古怪。
  方才迷路之际,我留心在四周打量过几眼,记得那时分明是朗朗白日、寻常无奇的景象,为何不过向前迈出一步,转瞬间,便是天翻地覆的差别?
  莫非此地是何幻境?或是设下了什么障眼法?不准许任何人靠近,却教我阴差阳错地碰了个准?
  我略一沉吟,觉得此番推测不无道理,便应了一句:“我不过是个过路人,因了某些机缘……巧合,才会误入此地。”
  “误入?”那人微一停顿,再出声时,语气竟听着有些意味深长,微妙万分,“你与云杪是什么关系?”
  “自然比不得你与他关系深远。”
  我见他似已恢复清明神志,说话也有条理可循,不禁停下脚步,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你既是云杪师父,为何会被关在此地?”
  他语气遽变,迭声冷笑:“他向来罔顾天道人伦,即便有亲缘为系,杀父弑兄之时,也不见他眨过一下眼睛。师父?师父又得算了什么?”
  158.
  荒谬。
  云杪待人温柔和煦,心地更是至纯至善,就连面对着半妖之躯的阿笙,他也一视同仁,从未冷眼相待过,又怎会是这人口中的不堪模样?
  他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我只信我亲眼所见。
  “评判他人,也应有所依据。身为前辈,便更该——慎、而、言、之。”
  我刻意加重尾音,就是盼着他能因此自感羞愧,他却浑然不在意,反而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朗声大笑起来。
  好半晌,他才止住笑,语气嘲讽至极:“你很了解他?”
  这句问语倒令我有些许为难,不知该如何接话。我虽与云杪朝夕相伴千载余年,可若是要谈上‘了解’二字,我想我是万万够不上格。
  那人又问:“你这般护着他,听不得旁人说他一句不好,难不成……难不成是他的入幕之宾?啧啧,可我那好徒儿,不是早就被那狐狸精勾得五迷三道,眼里已容不下别人了?”
  还没等我出声驳斥,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倒也是我忘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总不会为一具尸首守身如玉罢?”
  无可救药。
  方才他将我当作云杪的时候百般恳求,语气好不凄绝。眼下见来者身份并非他所想,又立刻改变态度,甚至百般诋毁、折辱他人。
  变脸之快,实在令我大开眼界。
  我张了张嘴,只觉无话可说。
  寥寥数言,我说服不了他,正如他说服不了我一样。有这功夫,我不如多去岁寒阁翻几本书,方可解我现下燃眉之急。
  心知争辩无用,也不欲白费口舌,我踅身向前,走的比先前还要快上几分。
  “哈,真是稀奇!我那徒儿都不生气,你倒生上气了,可是替他觉得委屈?”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是有几分若有所思。
  “相逢有缘,不如听我一劝,千万莫要沉醉于假象之中,不愿抽身。我先前识得一位故人,他那时和你现在一般,偏要将那地下尘泥,当作云间明月——”
  我眉头紧紧蹙起,按耐着怒意,沉声打断他:“我并非目不能视。是地下尘泥,还是云间明月,不需旁人来告诉我。”
  “眼见并非为实,耳听也未必为虚。既然已来了此地,不妨停下脚步,在此暂歇,与我说上一会话……我已经好久没与故人叙旧了。”他放柔嗓音,悠悠地叹了口气,“还真是有几分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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