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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真君一往情深(玄幻灵异)——诉清霜

时间:2021-04-09 08:44:27  作者:诉清霜
  就这样僵持片刻,倒是静姝先开了口。
  “红珠凤蝶?”她走过来,想伸手将我接过一观,云杪却不露声色地后退一步,转而将我托在他的手背上。
  静姝扑了个空,倒也不生气,手在空中打了个转,挑了一缕长发绕在指尖,似笑非笑道:“你宝贝什么?这红珠凤蝶再寻常不过,远不及我们干桑的灵蝶,也只有你会在这天阙上养这么些个玩意。”
  清都台的灵蝶确实动人,相比较而言,红珠凤蝶与其自是天渊之别,无需置喙。
  我本以为云杪会随声附和,然而他沉默了一会,却道:“灵蝶虽美,可穷尽毕生,也只能观上一眼。”
  “一眼?”静姝秀眉微挑,“我倒是觉得,与有情人行同心礼,一眼足矣。”
  这句话落下,两人不知为何皆怔了神,对面无言。他们二人默契无间,实乃美事一桩,我也为此开怀。
  开怀过后,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身处境,又不禁暗暗叫苦,只觉得是动也不好,不动也不好。
  好在没过多久,灵闺紧随着静姝的脚步,也出了雾隐回廊,来到了竹屋门口。
  “主人,主人!”许是因为跑得急,他气还没喘匀顺,等进门见到静姝后,那口气就更是半上不下。
  他惨白着脸色,弯下腰,颤颤巍巍地行了个礼:“灵闺参、参见帝姬。”
  我将这些瞧在眼里,心情难免有些复杂。上次于岁寒阁偶遇,他神情很是趾高气扬,大有不将一切都放在眼里的姿态,如今风水轮流转,静姝倒是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唉,天下之大,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静姝未将他放在眼里过,自是连回应都不屑,反倒是云杪看不过眼,开口替灵闺解了围:“免礼罢,帝姬自不在意繁文缛节。”
  见到此情此景,我更坚信我先前的看法。云杪性子温和良善,对所有人皆是一视同仁,不会地位身份的高低而有所不同,断不是那怪人所言的残暴不仁、暴戾成性。
  杀父轼兄……现在想来,恐怕其中另有隐情,又说不定这只是个信口编造的谎言,与事实并不相符。
  得了允许,灵闺才敢抬起眼,嗫嚅道:“谢主人。主人,灵闺此次来,是为了——”
  “灵闺。”云杪截过他的话,语气淡淡,“将同心烛带回,以后莫要再自作主张。”
  灵闺却一动不动,神情很是坚持:“主人,娘亲一直告诉灵闺,生辰是很重要的日子,应心怀感激,上谢父母,下感天地,是不可以不过的,这句话灵闺一直谨记在怀。可为何主人年年都是……如此?”
  这番话可谓是逾矩万分,若他今日面对的是其他人,恐怕要自讨苦吃。不过好在他眼前的人是云杪,依云杪的性子,自是不会出言令他难堪。
  不出我所料,云杪并未苛责他,而是问:“谁与你说今日是我生辰?”
  “是……这不能说。”灵闺眼睛一转,很快就改了口,意图将这个话题匆匆带过,“灵闺身为侍从,自然该尽忠职守,对主人的一切都牢记于心。”
  “……”
  我被云杪托在手背上,看不清他此时神色,只觉蝶翼上似是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轻抚,惊得我更是一动都不敢动,只能睁着眼去瞧静姝,借此分散心神。
  她垂着眼睫,在玉板上挑挑拣拣,两指捻着根红烛在手上把玩了一会,等无趣之后,就随手一挥,扔在了地上。
  “灵闺啊灵闺。”静姝嗤道,“可有人教过你弄巧成拙这四个字?同心烛早就是那人玩剩下的把戏,你现下拿出来,只会让他思及故人,哪儿还有心思过什么生辰?”
  思及故人?
  我还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灵闺却像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神情登时有些惶恐难安,叠步退至门口:“是灵闺办事不周。灵闺……稍待就将这些同心烛烧毁干净,不会留下一丝痕迹。请主人……”
  他停顿了很久,似是在措辞,但到底也没憋出来一个字,最后只是低下头,颤声道:“灵闺告退。”弯着腰退出了房门。
  灵闺走后,静姝转过身来,勾着半边的唇角,面露讥讽:“你的侍从怎么都这么没脑子?跟在你身旁这么些年,竟还不知你不过生辰的缘由?”
  “灵闺已知错,帝姬何必咄咄逼人?”
  静姝看他一眼,学着他的语气道:“既无他人,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二人面对而立,无言交锋须臾,分明未出刀光剑影,却比之焦灼更甚。
  许久,云杪笑了一下,收敛起周身寒意:“这些日子帝姬琐事缠身,我不敢久留。前方便是回廊,恕不远送。”
  静姝也笑了一下:“云杪,可有人告诉你,你现下真是无趣透顶,我待在你身边才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经觉得难以忍受。”
  她大步迈出竹屋,手运气劲,顺势将门甩上。
  我被这声巨响惊了一跳,心情复杂不已。
  先前在干桑时,他二人不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但今日看来,我倒觉得他们更像是仇家,而不是数月后便要结亲的眷侣。
  怎会如此?
  在冠神族时,我对云杪就很差。他要什么我都给不了他,应允过的承诺也尽数食言。正因如此,我才会比旁人更为迫切地希望他以后能过得幸福美满,再不为情爱所累。
  静姝……难道不是云杪的良缘吗?她那日的一笑一颦、一瞥一睨,皆是缠绵悱恻,令我也不免为之叹服。
  分明就是对云杪情根深种的模样。
  她若是不喜欢云杪,为何对成亲之事会如此执着,又为何非要我亲自出席那场婚宴?
  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172.
  闷头想自是想不出结论的。去找旁人问,想必也不会有人愿意告诉我。
  静姝走后,屋子里又变得很静,仿佛化作一池寂寂死水。云杪久立在原地不动,也不出声,不知在想什么。
  我身子实在僵得厉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动弹了一下。即便是这样细微的动作,竟也没有逃脱过他的眼睛。
  “小凤蝶。”
  他手腕轻抬,将我移到他眼前,微微笑了笑,“你想回家了?”
  我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准,不住发昏,缓了好一阵子,才将他面容看得仔细。
  云杪今日没戴着那青玉面具,露出了原本温柔多情的好长相,与当年在冠神族时如出一辙,仿佛没有丝毫改变,又仿佛已经变了很多。
  那笑不入皮囊,不进血肉,寻不得当年的半分温存姿态。
  “这里分明才是你的家,你究竟为何时时刻刻都想着要走?”
  他便带着这样的笑,指腹轻轻摩挲过我的触角,后并起两指,牢牢地制住了蝶翼外缘。
  力道说轻也不轻,说重也不重。
  我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他此时语气虽然温柔,但隐隐有发怒之象,或许下一秒就会变脸将我撕作两半。 没拿到苍阗信物前,我可不能死。况且我此时幻作红珠凤蝶,灵力皆如石沉大海,施展不出,眼下自然是保命为上。
  我知道此时不能挣扎,试探性地向他那处凑得更近了些,想要告诉他我并没有离开的意愿。
  或许是因为真身的那千丝万缕的微妙维系,他睫羽微颤,竟有一瞬的怔神,手上力道也渐渐松了:“……想陪着我?“
  失了禁锢,我长舒了一口气,抖了抖蝶翼,在他指尖上停下来,状似温驯地低伏下|身子,以示诚意。
  他无言地看了我一会,忽然问:“会永远……陪着我?”
  云杪好像对永远这个词十分执着,在冠神族时,他便总是喜欢问我这句话,也不知这两个字于他而言是否有着特殊的寓意。
  可是,我既已应允要许给伏清永远,就不能再许给云杪了。
  一颗心太小了,容不下两个人的位置。
  我一动不动地立在他指尖,只将自己当作是只未开灵识、口不能言的红珠凤蝶。
  云杪脸上那抹浅淡笑意仿若氤氲在渺茫白雾中,逐渐变得朦胧,再至虚无。他抬起眼,冷淡地道:“永远二字,皆为妄念。我已不是幼童,又怎会对不可得之事再心存奢望?”
  “你想走,就走罢。”
  语罢,他手向上一扬,我借着力,一跃而起,盘旋在低空中,竟有些摸不透他此时想法。
  云杪没再看我,掀起衣摆,径直入了座,留给我个形单影只的背影,与窗棂外那片郁葱竹林交融在一处。
  173.
  见他此时顾不上我,我反倒舒了口气,在这片竹屋里打着转,顺便瞧瞧有没有苍阗信物的踪迹。
  这屋子里的陈设都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物事,有些看起来还十分陈旧,看得出是上了年头的,但好在竹屋主人用心打理,因而没有落下任何灰尘。
  我转了一圈,见没有寻到什么线索,便又飞高了点,去瞧那墙上挂着的字帖。
  说是字帖,其实也不尽然。
  那字写的歪歪扭扭,极不工整,更是不乏错别字,遇到些不会写的字,便会用墨点抹去,以拙劣的涂鸦作为替代。
  倒是……有几分阿笙的风采。
  想到阿笙,我刚因这字帖而有所开怀的心情,又忽地低落起来。等此间事了,我恐怕要夜探干桑一回,若是真有回天的法子,就算是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她是为我而死,救她,我也应亲力亲为。
  心里所想已是百转千回,眼前所看却也半分没有落下。不过几个上下,我将那字帖的内容磕磕绊绊地看了个大概。
  终于,到了最后一行。
  最后那八个字的字迹与先前那歪斜难辨的字迹可谓是天壤之别,有如仙露明珠、如锥画沙,定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凝神静看,这上面写的是:彩云轻散,好梦难圆。
  彩云轻散,好梦难圆?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我不喜欢。一读到这里,我总觉得心里隐隐发悸,似涌上了许多说不上来的郁气。
  移开眼,我去看旁边的画,试图分散心神。
  这画与字帖皆摆在一处,紧紧相连、密不可分。画上是一轮满月,月上人影成双、终成眷属,应是红鸾天喜之象,怎能与这伤春悲秋的诗词并作一处呢?
  若要我题字,应题“人月双圆”这四个大字。
 
 
第74章 解连环·其六
  174.
  不过说起人月双圆,倒是令我想起许多年未见的卧云真君。
  那日他临走前,曾与我说,他有一副生平最为得意的画作,于千秋宴上进献给了崔嵬君,而那幅画……也是取名为人月圆。
  不出意外,应当便是这幅画作了。
  我还依稀记得,他当时是这样评判这幅画作的——众仙只道此画人月双圆,有红鸾天喜之象,却不知其中月非满月、人非良人……
  原来其中月非满月,人非良人?
  怪不得他会对奉伏清为平生知音,从此青眼有加。若是教我来赏这幅画,定也与那日所有的仙人一样,只观其形,不解其意。
  不过我天性如此,这些附庸风雅之事,倒也不必强求。
  175.
  屋内其余的陈设我都着眼看了一遍,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物事,信物本就珍贵,许是被云杪随身携带,可我该如何在他眼皮底子下偷走信物?
  这着实是个难题。
  蝶翼扑扇开合几个来回,我悄无声息地落在云杪肩上,暂且按耐下性子,决定伺机而动。
  他面前摆着张竹案,落了一顶酒坛,还有两个青玉瓷杯。我暗道,这酒坛真是熟悉的很,可为何我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小凤蝶,还不走吗?”
  他目光分明落在前方,而我为求不惊扰他,也已十分留神,没成想还是躲不过他的法眼。
  幸好他这次未将我接到手背上,而是自顾自地斟了满满一杯酒,道:“可想听凤凰泣的故事?”
  凤凰泣。
  听到这三个字,我便恍然大悟。
  他面前那顶酒坛别致的很,刷的是上好的金漆,还以珐琅彩釉绘了凤凰的图腾,实在令人过目难忘,是以我只见过一眼,却记到了如今。
  都说凤凰泣沾杯既醉,半梦半醒间,可得见自己最想见到的人……慢着,沾杯既醉?
  醉了才好,醉了才妙,等至他神智不清之时,我方有可乘之机。
  想到这里,我精神为之一振,视线紧随着他面容,未敢有一瞬稍离。等了又等,他也只是两指扣住青玉杯边缘,垂眼去看那杯中酒液,声音轻缓。
  “千余年前,南方曾有一族,名琅凤,而那琅凤族中,又有一帝姬,承玉姓,唤连环。”
  “有日,她乔装出游,本只是贪图玩乐,然机缘巧合之下,竟与穹飞湾一名弟子相识。那弟子姿容上佳,谈吐不凡,更是对玉连环关怀备至,二人很快便互许终身。”
  “玉连环自幼拥万千宠爱于一身,性格天真率直,心意既定,便罔视人仙之别,也不顾地位悬殊,执意要下嫁于那弟子。”
  “那弟子虽上进刻苦,却是命格残缺,注定无缘仙途,费再多心血也不过徒劳。凡人寿命终有尽时,即便他们二人排除万难、结为夫妻,也不过相偕数十载光阴,便要天人永别。
  “赴死易,独活……却难。”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一滞,好半晌,才继续道:“因而,玉连环想尽一切办法,只为助心爱之人成仙,却屡屡遭挫,后来她无意间得知,琅凤与玄丹同属凤凰旁支,虽不能如凤凰一般浴火重生,却也相却不远。
  “她即为嫡女,冠名琅凤帝姬,便是血统纯粹。所以,她身上那幅仙骨,就是修补残缺命格……最好的灵药。”
  我听到仙骨二字,兴致也被勾了起来,侧耳听的更为仔细,云杪却又止了声。他微一震指,杯中酒液便摇晃着洒落几滴,神色落在斑驳竹影下,显得晦暗难明。
  “褪下仙骨须得是心甘情愿,而所要忍受的痛苦,亦非常人所能想象,说是千刀万剐,许都轻了,但情爱二字,实在玄妙,她褪仙骨、舍机缘,竟真的没有丝毫犹豫,甚至于遭受酷刑之时,她面上还是带着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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