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只是没休息好!”
马海波疑惑地望了江南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晓梅盯着江南的衣服,插嘴道:“队长,你这衣服不错啊!不像你的风格,女朋友买的?”
江南看了眼自己的深色衬衫,“就我上次来的同学买的,怎么了?”
马海波盯着衣服仔细瞅了瞅,又点点头,“眼光不错,不过这衣服挺贵的,快五位数了。你同学手笔挺大啊!”
江南快惊掉了下巴,“什么?快五位数?”
马海波调侃,“是啊!队长,你刚进屋时候,以为你要不干找金主去呢!”
“找个P的金主!”
李晓梅在旁边也跟着笑了起来,“队长,你同学对你太好了吧!不会还送你车吧?”
江南瞪了李晓梅一眼,“怎么可能?”
他急忙转换了话题,“上次去学校调查的怎么样了?”
马海波翻出记录本,“第二名死者叫李敏娜,和第一名死者是高中同学,调查发现该班级当年有个叫蔡清雅的女生自杀了。而死的这两个人,都和自杀者有关系。听说是李敏娜叫了几个男同学把蔡清雅轮女干了。”
李晓梅听着马海波的介绍,义愤填膺,“果然恶人有恶报啊!”
马海波也搭茬,“是啊!人性复杂,人心难测!”
秦岭和周冲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还未进门,便听到了声音,“队长,我们又去现场勘查了一遍第二死者现场,发现了现场带有血迹的小木片,已经送去市局化验了。”
周冲眼睛一亮,盯着江南身上看了一会儿,“队长,你这衣服不错 !被包养了?”
江南抬手拍了周冲一脑门,“包养个P,同学给买的!”
周冲身形敏捷,躲得飞快,“队长,你这同学真够意思!”
秦岭一屁股坐在转椅上,嘴角带着笑,“队长,你结婚我们是不是可以趁机闹一闹?”
江南没好气地说:“结婚在十月呢!着急什么?”
马海波见江南面带愁容,丝毫没有要结婚的喜气,“队长愁什么呢?说说没准我们有办法!”
江南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说为什么有人不想结婚呢?”
周围几人一脸诧异,秦岭接话道:“谁啊?我们能知道吗?”
江南一字一顿地说:“不-能!”
秦岭低头想了想,“我认为不想结婚,无非两点。第一没有自己喜欢的,第二,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
周冲拍了拍秦岭的肩膀,“听你这么说好像有点儿道理。”
李晓梅接过话茬,“不想结婚,是不是有什么阴影?心里受过创伤?”
江南听了李晓梅的话,眸光闪了闪。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心里创伤这个问题他倒还没想过。
他想了想,不一会儿,又抛出另外一个问题,“你们说两个认识不久的同性,会突然喜欢对方吗?”
办公室里的人,仿佛被施了禁言咒,突然间没了声音,静得地板上掉根针都能听见。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成了呆头鹅。
江南受不了他们一脸呆傻的表情。
秦岭态度小心翼翼,“老大,你今天的问题角度都很刁钻啊?”
周冲还没从江南的问题里反应过来。用手指戳了戳马海波,意思让马海波回答。
马海波脑子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江南见大家面面相觑,没了耐性,“怎么想怎么说!”
李晓梅谨慎地开了口,“认识不久,就能喜欢上,要么特别帅要么特别优秀,至少占一样吧?你们说是不是?”她转头问周围的同事。
马海波捏着矿泉水瓶,“晓梅说得有些道理,那叫什么棋逢对手、惺惺相惜。”
周冲插话道:”我也想见见这样又帅又优秀的人才,好给我妹妹介绍对象啊!”
李晓梅撇了撇嘴,“你就知道给你妹妹找对象!这样的人才还能等到让别人介绍对象?你想多了吧?”
秦岭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有啊,队长同学!”
马海波只见队长听见这句话,脸立刻黑了几分,随即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李晓梅露出星星眼,“天呐!我也觉得队长同学很帅!但是不敢奢望,离我太远。远如天上的辰星。”一边说着一边摆出诗朗诵的手势。
马海波被李晓梅的动作逗笑了,调侃道:“咱们这几位男同事都比那辰星近,要不你先看看?”
李晓梅瞥了几位男同事一眼,状似忧愁的样子,“不行,差太远了。简直是星辰和泥土的距离。就队长看着不错!但是要结婚了!”
秦岭做出一个捂胸口的动作,“天呐!我胸口中箭了,扎心了啊!”
周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吐出一口老血!幸亏我有了女朋友!”
江南看着这群不着调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日子,江南准备婚礼外加案件调查,忙的一塌糊涂。
自他从BJ市回来,王珩的电话变得少了,原来一天一个的视频或电话,现在竟然三四天一次,慢慢的一周一次,到最后经常打不通电话。开始江南还没有觉察到,他并不知道这是王珩有意减少联系次数。今天他去量完婚礼礼服,夜晚回来冷静下来才发现,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特别安静的状态下反而透着诡异。
H 市已经进入了冬季,那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地面,看着是白色的,然而雪的下面并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笑剧场
秦岭:老大难道被包养了?
周冲:不可能吧?
李晓梅:我也觉得不可能?
秦岭:怎么不可能?现在为钱献身大有人在啊!
李晓梅:老大不是那种人 ,老大意志多坚定!
马海波:但如果是老大同学包养呢?
秦岭:……如果是老大同学想包养我,我甘愿牺牲一下子……
周冲:……我也甘愿牺牲……立马甩了我女朋友……
李晓梅:……
马海波:……
第11章 神秘黑衣人
这几日,刑警大队的人根据市局提供的线索进行新一轮排查。李晓梅每天盯电脑盯得头晕眼花,偶尔中间站起来,抻一抻胳膊,伸一伸腿,朝办公室窗外望几眼。
“咦,那个黑车以前没有啊!”她心里犯着嘀咕。
这已经是第二次见了。
江南带着秦岭从外面回来,带着冷气,肩上顶着雪花,一眼瞧见李晓梅伸着脖子往窗外望。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队长,你看看那辆黑车!记得以前没有啊,这个车已经来两次了,每次都停那里。你看看,现在他要开走了!”
江南穿着警用棉服,伸头往外看了一眼,黑色切诺基,没有牌照,车窗很黑,看不清里面的人,有点怪。
他抱着臂,抿紧了嘴角,似在思考,转身对秦岭说:“最近盯着点儿这辆车。”
“晓梅,你同交管调下这辆车的监控,看看这辆车都去过什么地方。”
“好咧!队长。”
王珩已在车里坐了两个多小时,才等到熟悉的人影进了大门,直至那人消失在办公楼的玻璃门里。
他知道自己该走了,回自己原来的地方,回到自己该在的地方。
冬季,外面零下二十度的气温,呼出一口气马上冻成白雾。
由于开了暖气,车窗逐渐蒙上一层水蒸气,使道路两侧的景物模糊不清。
寒风萧瑟,枯树虬枝,路边的积雪被雾霾的颗粒覆盖,变得灰突突的。太阳也懒散起来,吝啬得只留一些微弱的光线。
天阴沉沉的,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开车直接到了机场,四点多,夕阳早已沉了下去,一下车,只见一股寒意袭来,冷风犹如星星的寒光,冷飕飕的,刮着他的脸。他把车停在停车场,随后便上楼换了机票坐上飞机返回了BJ市。
江南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都是关机。他最近心绪总是不宁,他觉得他和王珩的关系变了,不知道从何时起变得陌生,变得开始不了解对方,变得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以前的视频,改成了通话,到最近几乎没有电话。
他静静地垂眸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接着又掏出一包烟,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支。
他斜依着窗框,凝视窗台上绽放的栀子花,花朵依然洁白,依然芬芳,叶片依然莹亮苍翠。
江南轻轻吐了个烟圈,又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眼睛微眯着,望着窗外的苍穹。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了。
他拿起又放下,这样纠结了数次,还是忍不住重新拿起手机按下了熟悉的号码,这次没有关机,电话里,声音已经响了好几声,对面才传来久违的声音。
“刚才怎么关机了?”因为抽烟,他嗓子里透着沙哑。
“刚才在手术室。抽烟了?”
江南叹了一口长气,“听出来了?”
“嗯。”
江南低着头,神情落寞,心里不仅心疼还堵得慌,想发火却发不出来,“王珩,我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他稍稍提高了音调,“你听没听我说话?王珩!”
“ 我听着呢,嗓子不好,少抽点烟。挺晚了,早点睡!”说完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江南怔怔地听着手机里的盲音,但是嘴里还是对着电话说:“王珩,我想你!”
转眼间,到了结婚的日子,警队同事们一早挤在江南家里,准备出门接亲,热热闹闹的终于坐上车出发了。马海波开着车,看着副驾上的江南,“队长,你那同学呢?来了没?”
江南听马海波提到王珩一愣,面无表情,“没来!”
“什么?没来?不能吧!你们那么好!逗我玩呢吧?”
“真没来,随了我个大红包!你知道多大么!二十万,我觉得他疯了。”
马海波听了,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关系这么好,结婚不来,红包使劲给,推理下来没有一条合理的。随口就来了一句,“他这是送嫁妆呢吧!”
江南眼里带着不明情绪,并未答话。
马海波跟着前车,走走停停,早晨车还不算多,就是冬季路滑,路上很多冰棱,道路不那么好开,一个刹车,车也跟着滑出很远,司机都得小心谨慎着。
走了半个多小时,仍没开出多远。马海波前后望着,突然他盯着后视镜不动了。“队长,你看看后面那个切诺基,是不是前几天在办公室门前那辆,好像跟着咱们呢?”
江南转头往后看了看,“跟多久了?再开两个路口看看!”
“咱们出来,就跟着了。”
江南认出这是停单位附近的切诺基,眼神闪了闪,大脑里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秦岭是不是在咱们后面呢?”
“对,他和周冲在一个车上呢。”
马海波开了一段,切诺基仍不紧不慢的跟着,在跟了一个路口之后,直接走了。
“还跟着吗?”
“跟着呢,我给秦岭打电话。”
“刚才开过去的时候,看清楚人了吗?”
“有点远,车窗太黑了,对方带着棒球帽还有口罩,看不见脸,只能看出人挺瘦的。”
“邪了门了!我们先去接亲!”
接亲返回的路上,江南接到了电话,“怎么样!”
秦岭在对面答道:“差点追上了,对方开得太快,疯了似的,路又滑,吓死我了。车是奔机场高速去的,车扔在机场的停车场里了。我下车看了,新车大切诺基5.7,前面挂个临时牌,需要跟交警队调下档。”
“先回去再说。”
王珩开着切诺基跟了一段路,便感觉被江南发现了,早晨路上车辆不是很多,但是市里限速六十,出了城上了机场高速,车速才飚起来。
他使劲踩着油门,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他焦急地看着前面的路,手心里都冒了汗,又抽空看着后视镜,后面的车步步紧逼,穷追不舍。他带着棒球帽,黑色外套,黑色口罩,反正对方是看不清他的头脸的,索性最后他把车先扔停车场,人跑掉再说。
王珩下午两点才到BJ市,他回家换了一套衣服,又出了门。在这样的日子里,他没有心情困在房间里,索性跑回了校园。
BJ市的冬天,没有H市那么寒冷,也没有积雪,有的只是灰扑扑的天空、雾霾的空气、如流水的车辆、繁华的CBD商业区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然而校园里则是另外一番世界,有的只是古典岁月的痕迹,红柱青瓦,石桥垂柳。他祈求在校园里寻一刻心灵上的宁静。他沿着石头小径踽踽独行,静静地听,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声,听见校园里树木的低语。这些低语,如懒散的微风,正吹在他的心头上,奏着潺潺湲湲的乐声,乐声里都是忧愁和思念。这乐声仿佛要把他淹没,更像是扼住他喉咙的琴弦,让他不得喘息。
他的情感犹如站立在陡峭的峭壁上,不能进,不能退,更不能动,进退维谷之间他已没有选择。
他默然地坐在长椅上,远望着湖对面的高塔,凝神注视着一动不动。时间长了,眼睛变得酸涩,长长的睫羽开始挂上雾气,片刻嘴角开始尝到了一丝微咸。他低下头垂了眼,闭上眼睛,丝毫没有感觉到四周不断吹来的飒飒冷风。冬季校园里,格外凄冷。他独自坐在湖边长椅上,更显得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当西边的云穿上褐色的战袍时,他已抬起了头,夕阳晚照,在他脸上敷了一层浅金色的微光。忧思慢慢在他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黄昏即将消失在这静谧的校园里。
他的世界里,从来都是一无所有,只有影子和回忆。
翌日,他在病房查完房,便在办公室发起呆来。小张叫了他好几声,他都置若罔闻。最后小张拍了拍他的手臂,他才猛然抬头,瞪着迷茫的眼睛问道:“什么事?”
12/118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