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内容一应俱全:栀子花功效、栀子花花期、栀子花花语。
她眼尖的扫到了“花语”两个字,点开之后鼠标便停住了:永恒的爱和约定、一生的守候和坚持。
她觉得自己好像发了一个大秘密,而这个秘密队长本人也不知道。
送衣服,送花,种种都好像不那么合理……又无比的合乎道理,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对了!没准还有车!她对自己的猜测无比满意,心里给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
她觉得她成了福尔摩斯,就差一个华生搭档了。
她发现了惊天宝藏,但是又只能憋在心里,心里抵不住地兴奋。
不对!不对!她又马上否定这个结论,这是猜测,还没证实,还没证实。
她坐在转椅上,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队长发现她的诡异。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呼出一口气,把气功的两个动作做了一遍。
稍后,她缓了缓,又理了理头绪,现在队长是抓犯罪分子的螳螂,而她变成了那只黄雀。
黄雀还没忘记队长交代的任务,找了车辆管理所调了档。等车辆数据传过来的时候,她视线扫过屏幕上的信息,人坐在电脑前久久没有动作,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事实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想。
但是她不敢去告诉队长这个事实,尤其队长已经结婚了,她不能做那个破坏别人婚姻的人。
更何况真相也见不得光,说了只能让大家徒增烦恼。
“憋着吧!反正憋不死!痛苦一个人,幸福一家人。”李晓梅狠了狠心对自己说。
江南在楼上办公室里没有下来,他用账号进了系统,打了半天键盘,最后调到了出行信息。信息表明对方往返多次H市,而且现在也没在BJ市,出行有记录,地点是美国。
江南盯着屏幕,感觉头“嗡”的一下,整个人被浇了一桶冰水,头脑木木的,没有知觉,所有血管和神经都被瞬间冻住了。
他觉得自己此时像一具行尸走肉,没了魂,没了心。心魂都跟着那人飞走了,拽都拽不回来。他失魂落魄,自己没有试探出对方的心意,反而把人逼走了。
王珩这天登上了去往美国的飞机,此时的他早已到了大洋彼岸。第二日,韩辰带着王珩拜访了史蒂芬教授,他也是韩辰博士时候的导师。两人拜访完出来时,韩辰便带着他在哈佛大学里闲逛。
王珩流利的英语让韩辰惊喜,“英语说得不错!”
“过奖!大学时候,在英国剑桥呆过一年。”
韩辰垂眼望着对方,眼睛里带着欣赏,“你总是让我意外!”
王珩正看着远处的尖顶教堂,侧过脸,抬眼微笑看向对方,“希望没让你感到不适!”
“没有,我很喜欢!你说怎么办?我快不能自拔了。”
二人并肩往前走,王珩话锋一转,下巴指了指前面的W图书馆,“听说这座图书馆最老、最大、最壮观。”
“嗯,他位于哈佛的中心位置,带你进去看看。”
“好,非常荣幸!”
二人走进图书馆,图书馆灯火辉煌,他们在里面走了一会儿,韩辰问道:“坐在沙发那边还是椅子那边?”
“靠窗子那侧吧!能看见外面白色的廊柱,还有校园。”
二人坐下来,韩辰又扯回原来的话头,“你刚才还没回答我,不能自拔怎么办?”
韩辰认真地盯着王珩,王珩受不了他热切地目光便把头转向了窗外,也知道话题避无可避,
“你也知道,你现在问我答案是不现实的。”
“能不能试着先和我在一起?”
王珩盯着对方的脸,认真答道:“如果拥有最后又失去,还不如不拥有。我不想害你。”
图书馆说话不太方便,索性王珩说:“我们去外面说!”
二人起身又出了图书馆,王珩又转身回头,仰望着图书馆,“很漂亮!我很喜欢!”
又回头对韩辰说:“谢谢你能带我来!”
韩辰视线追随着眼前的人,叹了口气,“谢的再多,也不能以身相许!”
王珩抬眼注视着对方,手插在羊绒大衣的兜里,嘴角带着无奈地笑,“怎么办?只有一个我,我也很为难!不过,我能来,说明我尝试着改变。”
说完,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踩着路边的积雪,白色的雪和红砖建筑让校园显得更加别具一格,仿佛一幅美丽的图画,无法用画笔描绘。灰色的路在二人脚下延伸,仿佛没有终点,就如人生之路。
韩辰怔了半天才回了神,眼神一亮,望着前面的人说:“你刚才说什么?”
“其实我起初不想告诉你的,我怕最后会失望。与其最后失望不如开始就没有希望。”说完,他垂下眼睑,他感觉自己像个欺骗感情的刽子手,但又受不了对方那如火的感情和眼里饱含希冀的目光。”
他又接着说:“所以你不要报太大的希望。我这个人想改变其实挺难的,否则也不会等十几年了。”
韩辰大步上前,走到王珩面前,垂眼看向他,“我不介意,只要你肯给我机会。”
说完,他开心地给王珩介绍起哈佛,哪个宿舍肯尼迪住过以及拥有一千个座位的哈佛最大讲堂,哈佛食堂的历史,又把教授到课程设置都系统介绍了一遍。
“每年会在查尔斯江举办规模最大的划船比赛,如果我们能赶上,就看看,特别热闹。”
“嗯,好!”
“我们去吃饭吧?明天我们还要去医学院!”
王珩坐在车里,沉默许久,他望着前方的灯光,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他担心韩辰陷得越来越深,而自己就像那泥潭,除了让对方泥足深陷,却不能回报对方想要的东西。
二人回到韩辰的别墅时已经八点钟,韩辰上楼洗漱的时候,王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对方发的视频通话。
王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没等王珩开口,对方已经开了口,“你是不是到美国了?”
“你查到了?”
江南气不打一处来,嗓子沙哑,“走了,怎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不把我当朋友了。还有你在美国要呆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半年。”
江南在对面越说越生气,“你说走就走!说不接我电话就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担心你吃不好!担心你太累!最后你说不理我就不理我,说跑美国就跑美国去了!你知不知
道,我是你的紧急联系人!一辈子都是!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世界这么大,你离我这么远!你知不知道?我真怕有一天找不到你了!”
最后视频里传来对方的哭声,随即视频关掉了。
韩辰洗完澡,穿着睡衣,站在楼梯上,听到整个过程。王珩在沙发上坐着没有动,从后面看,肩膀微微颤抖。
韩辰在医学上是专家是大拿,但是在感情面前也是个弱者。
自己医治了那么多人,却医治不了一颗破碎的心!韩辰第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自豪的专业竟在一瞬间变得可笑,变得毫无意义。
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修补那颗破碎的心。看他继续站在手术台前,看他能再次为他书写《满江红》,看他带着面具微笑的样子,看他侃侃而谈介绍一堆他不了解的东西……
韩辰仍站在楼梯上,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对方,甚至不知道第一句话该怎么开口。
他更明白对方两人羁绊太深,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即使将来他能和王珩在一起,那个人他也不会忘,会深深镂刻心底,像酒一样随着岁月愈久弥香。
他猛然间觉得王珩说得是对的,不能报太大希望。
他走下楼梯,来到沙发前,把桌上的纸巾盒推到对方面前,又转身从厨房的咖啡机里接了一杯咖啡,放在客厅茶几上,接着他走向阳台的落地窗。
楼梯上的廊柱灯,灯光昏黄。
窗外,雪花飘飘洒洒,快圣诞节了,附近有的居民开始把圣诞树摆放出来,但还没有彩灯装点,在夜里看,显得黑魆魆的,就像他的人生,没有感情的装饰没有光亮。
韩辰站在窗前,雪花不仅落到了地上,也落到了心里,在他心底覆上了一层白,白的看不见心底伤痛的底色。
他端着咖啡杯,张嘴啜了一口,抿了抿嘴唇,咖啡的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最后又蔓延到胃,随着胃液的消化,最终蔓延到全身的神经末梢。
□□的刺激让他头脑清醒了一些,他转身走向沙发,沙发上的人,头深埋在臂弯里。
他把咖啡杯轻轻放在茶几上,坐到王珩旁边。
“别哭了!”说罢,他张开双臂轻轻拥住了王珩的肩膀,看着怀里的人微微颤抖的双肩,韩辰甚至没勇气说出“有我”这两个字,他觉得他的安慰和他这个人,对王珩来说作用有限,效力不大。他的一腔深情和对方十几年的感情羁绊一比,不值一提,更不堪一击。
平身不下泪,于此泣无穷。
暗夜的客厅里,壁炉里的火依然熊熊燃烧着,但谁也没有感受到一丝暖意,暖室里只有两颗孤独凄冷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笑剧场
《推理》
秦岭:队长花盆碎了,岂不没花盆可抱?
周冲:你是不是傻?能真抱花盆睡觉么!
秦岭:那你看,花盆碎了,老大那脸色跟情人丢了似的!
李晓梅:你这么说有点儿道理。
周冲:不对!花不是他同学送的吗?难道老大想抱的人是……!
秦岭:!
李晓梅:!
周冲:我们会不会被灭口?
秦岭:……
李晓梅:……
马海波(偷听者):下午我带你们全出外勤。
秦岭:大拇指
周冲:大拇指
李晓梅:大拇指
第13章 我的心不需要试探
江南自从那夜打完了电话,再也没联系到王珩。两人似乎失去了联系,最亲密的朋友成了最陌生的人。
他整天扎在队里,连带着队里的办公气氛也跟着紧张了不少。
此刻,他刚打完电话告知陆晓琳值夜班,现在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一会儿。
当他阴着脸走到楼下办公室的时候,李晓梅还在办公室,她看着队长阴着脸,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队长还没走?”
“你怎么还没走?”他反问。
“看会儿电视剧。”
“队长你脸色不太好,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有,你回家吧!”
李晓梅嚼着话头,坐在电脑前低头猜测着,她发现队长自从有了女朋友就没快乐过,婚姻也挺遭,前几天还听秦岭他们八卦。如果她猜测是对的,估计队长可能并不知道真相。
她试探着道:“队长,你知道栀子花花语是什么吗?”
“什么是花语?”
果然!
李晓梅就知道队长是个大老粗。
“花语就是花的含义,像百合就表示百年好合。”
“那你刚才说的栀子花呢?”
李晓梅望着队长,有些不忍,声音低低地说:“是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
江南拿着车钥匙的手一颤,他慢慢的转身朝楼上办公室走去,每走一步仿佛有千斤重。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转身望向李晓梅,“你查到车也是他买的了?”
“嗯,队长,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我会保密的。但是,队长希望你能找到真爱,跟着心走,我们都站你这边。”
“谢谢,谢谢你能这么说!”江南嘴角带着苦笑。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办公室。片刻,他又突然转身,拿起车钥匙,飞奔出门。
坐在办公区的李晓梅吓了一跳,“队长你小心点!”
江南一路开着车飞奔回家,他开了门,直接奔向书房,把王珩送给他的画轴都翻了出来,有二十多个挂轴。
他把最近送的一幅打开,又打开以前送的,除了私章,每幅上面都有闲章。
陆晓琳被江南回家的声音吵醒了,又看见他在书房里翻得乱七八糟,忍着脾气没有说话,“咣”地一声甩上了门。
江南又翻到去年对方送的画轴,每幅都有闲章,都是枫叶。当他翻到最早的一幅,只见这幅作品闲章是莲花,他的手颤抖着,继续翻剩下的画轴,大学以后的每幅作品都盖着红枫闲章。
红枫!红枫!相思枫叶丹,王珩你真傻!江南把画轴收好,锁上了书房,拿着钥匙出了门。
他漫无目的的开着,最后把车开到了铁路桥,铁路桥上灯火通明,下面江水已经冰封,不见昔日奔腾的浪花。他停了车,从车上下来。
夜半时分,桥上没有人也没有车,只有刺骨的北风。他倚栏远望,只见白茫茫的冰面,没有尽头。
岸边黑黝黝的土地和远处高楼大厦的霓虹相呼应。万家灯火下,只有他这伤心人,独立桥头吹着瑟瑟冷风。
他沿着桥走了几步,步履沉重,每步重如千斤,嗓子里带着哭腔,“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几秒后他开始哽咽,“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又迈了几步,他忍着吞声,“云一涡,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他的心疼得像被利刃狠狠刺了一刀,在这冬天里只能用破旧的毛毡包裹,眼泪潸潸,字句开始断断续续,”秋风多,雨如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最后诵完的他蹲在桥上泣不成声。白茫茫的江面上,冰冷的江桥上,灯光无数,把他的影子衬托得格外悲凉,格外寂寥。
他的心和北风一样冰冷,生活更像这下面冰封的江面,人被冰封里面,没有出口。
许久,他站起来时,腿已麻木,双手的十指冻得快僵了,冻透的他直接开车去了机场,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大队,他买了张最早去BJ市的机票,登上了飞机,一路浑浑噩噩。
14/118 首页 上一页 12 13 14 15 16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