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安的光环被取走后。
“夏若安!你又在外面说什么胡话?”在一家上市公司担任部门主管的夏若宁解下领带就抽到了曾经掉一滴泪就能让他心神不宁的弟弟身上。
“哥你从那个公司辞职吧,那个四眼仔眼睛都粘在你身上拿不下来了。”夏若安围着一条上面印着食用油广告的围裙,连酝酿都没有就用泪水打湿了整张脸庞“我送饭的时候他还瞪我。”
“又说谎!”夏若宁双腿大张的坐在沙发上“罚你一个星期睡客房。”
天知道公司里温文尔雅,带着一副细框眼镜迷倒公司几乎所有性取向为男员工的金发总经理是怎么被他形容成色中恶鬼的。
“也不许用玄法捉弄他。”夏若宁抽出茶几上的抽纸帮他擦干眼泪。
“我哪敢啊。”脾气稍有改善的夏若安抱住大哥的窄腰,埋进鼓起的胸肌里,享受的吸了一口他身上的男性气息“现在再违规用这些手段,可是会被抓去蹲大牢的。”
“哥。”夏若安的手伸进了他的裤子中,被他挥手拍走。
“先吃饭。”
“好。”夏若安吸了下鼻子,依偎在大哥怀中“恶龙只能和王子在一起,不能跟公主离开。”
“你脑子里每天想的就是什么?”夏若宁弹了下他的额头“明天就给我出去找工作。”
“我要每天和哥在一起嘛。”大学所学专业是外语在工作时需要经常出差的夏若安眼泪汪汪。
“作为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夏若宁决定要花些时间改掉他的这个坏毛病。
他推开夏若安捂住耳朵。
真是不能再宠他了。
第82章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灯火通明的皇城街道奔走着两名总角童子,叽叽喳喳的四处观望,对一年一度的中秋集市好奇的不行,摇着小手上爹娘挂的红绳上串着的几个铜钱,插着腰使唤小贩动作快些。
“伯伯,我要两串冰糖葫芦!快点呀!”
“小兔崽子,一点礼数都没有。”跟着他们到处跑的夫妇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爆栗,满脸堆笑的拉着他们往队伍后边走,和前边被他们挤开的众人拱手示意。
“娘,今个晚上咋这么热闹?”一直被妇人紧紧拽住衣袖的丱发女童张着一张小嘴,玉雪可爱的团子脸红扑扑的,跃跃欲试的想跟上路边行走的灵兽,被它喷了一脸鼻息,惊奇的叫了起来“灵雪兽,灵雪兽。”
“什么灵雪兽,我们要去看看。”刚刚静下来的童子的睁大双眼,挣扎着想挣脱高山般汉子的双手“爹,快放开我,我要看灵雪兽,听隔壁小麦穗说灵雪兽可乖了,而且特别喜欢小孩。”
“脱了你爹的手,当心被拍花子们拐去,把你们卖给魔修们去炼丹!”妇人做垂泪状“你们这是要剜你娘的心啊。”
“剜心,惋惜。”牙牙学语的女童见阿兄们吃瘪,拍着肚子学娘的话“剜了娘的心啊,惋了羊的惜啊。”
“妹子。”站在他们前面的布衣妇人笑弯了眼,从怀中取出一包点心拿出几块塞到妇人手心里“我们这可是在皇城里,怕他个啥子,别说拍花子了,连那不通人性的蛇鼠虫蚁,都不敢跨进这王城一步。”
其他人见几名孩子实在可爱,纷纷搭腔:
“婶子说的没错,让他们尽管去吧。”
“有太子殿下在,我看哪位刚在这皇城放肆。”
“要真有人起了什么坏心思,也逃不过左右卫率的法眼。”
“太子殿下,龙章凤姿。”听到太子名头的三兄妹摇晃着脑袋,学着之前见过的云游散修一脸憧憬“英姿勃发,骁勇善战。”
“连孩子们都知晓殿下盛名,妹子还怕些什么?”布衣妇人摸着女童梳起的发髻“令爱生得一副好样貌,可惜生错了时日啊。”
“婶子这是何意?”汉子一脸好奇,把女童放在了自己肩上,喂了她一粒油果子“我家三娘咋就生错了时日呢?”
“当今为了殿下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布衣妇人用手指向皇城的中心“今年可是要为殿下选出太子妃来为皇家开枝散叶呢,你家三娘长得是我见过姑娘中数一数二的俊,要是早生个十几年,说不定能住上那东宫主殿。”
汉子和妇人听言真起了几分心思,一脸惋惜。
“不迟,不迟。”排在略前的老翁拂须大笑,挤着一张老脸小声说道“殿下这是没尝过云/雨滋味,待他大婚过后,说不得要每年多纳几位侧室嘞。”
“你当人人都与你一般见识。”在他身旁的老妪扭住他腰间的软肉,待他怪叫后白眼对之“装模作样。”手却松了下来,使唤起儿子来“四郎,去给你爹打些酒来。”
“好嘞。”待在一旁的壮年男子接过钱袋,正要往对面的酒家而去,天空却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浩浩荡荡的洗刷青石路面,令没有灵根的百姓们一时措手不及,胡乱抓起一样东西置于头顶,快步奔向屋檐下避雨。
路旁的小贩们则手忙脚乱多了,急急忙忙的拿出备在摊子上的油纸布盖在吃食上,推着小车稀里糊涂的乱转,兜兜转转的停在了各大酒楼的屋檐下,搓手对伙计们扬起笑脸,往他们手中塞了一些吃食“劳烦了。”
大雨中的街道突然从热闹非凡变为了空荡无人,只有几位身着长衫的修士不惧雨水,面露好奇的在街道中走走停停,感慨这号称天下第一城的皇城,果真如传说中一般,繁华似锦,八街九陌。
“轰隆!!!”
一道紫光从天而降,在快要落到街中梧桐树时戛然而止,天空也随之放晴,万缕清风徐来,白玉盘似的圆月照耀着白鹿上的胡服少年,他拉动缰绳,掀起帷帽下的薄绢,露出一张眉眼带笑的圆脸翻身而下,笑脸盈盈的抽出背后竹篓中的万民伞打开,金光下流着泥水的青石路瞬间干燥如初,连上面微不可见的裂纹也消失不见。
“太子殿下!”
屋檐下的百姓纷纷涌入街头,连在酒楼中的伙计与掌柜也跟上还没付酒钱的食客挤出酒楼,翘首以待的掂起脚尖,在听到前方传来的声音时和其他人一同惊叫出声:
“太子殿下!”
“如此中秋佳节,怎能让雨水坏了百姓们的兴致。”万民景仰的东宫之主倚靠在白鹿身旁,将伞收起放回竹篓之中,一步一步的走到几名修士身前,所到之处百姓皆匍匐在地,偷偷摸摸的抬头望他,又被他身上漫溢出的灵力刺痛双眼,只得闭上眼将头埋进胸前。
“在皇城中不经批准使用灵力。”太子一脚踢倒修士中为首的男子,革靴踩在他的腹部使力,挥手使唤了一声,在赶来的左右卫率擒住其他人后拉住男子的衣领抬起,另一只手探入虚空拉出一名红纱遮面的女子,挑高弓样双眉“还强抢民女?”
无人出声,被他拽住衣领的男子早就在介子空间被强行打开时失去意识,低着头无法言语。
“殿下。”左卫率弯腰拱手,朗星般的双眸不敢多看那短衣长裤的太子一眼,怕被他外罩的赤红圆领胡服摄去心神,不自在的将视线停在他腰间的十三环蹀躞金玉带上,低声说道“交给臣来处理吧。”
“可。”太子将男子扔到左卫率脚边,翻身上鹿,夹紧胯下的鹿背,引得白鹿扬起前蹄,被他抓住鹿角喂了一团灵草,摇摇头打了个响鼻后驮着他往城门奔去。
“荼白,小心不要撞到百姓。”
太子的声音渐行渐远,百姓们纷纷站了起来,三三两两的讨论之前发生的事,言语中一如既往的充满憧憬,恨不得自己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女,登上枝头当上太子妃,日夜服侍在太子身旁,粘半分雨露。
“姑娘。”右卫率儒雅风流,令路旁的娘子郎君们移不开眼,他对倒在地上的女子伸出手“将路引交与在下,在下好送你回去。”
“民女家住城郊,被贼人掳走时未带一物,不劳烦郎君了。”那掩面女子柔柔弱弱的随着右卫率的动作站了起来,声音柔和细微,把手捂在红纱前防止被微风刮落,只露出一双轻柔似水般的眼眸“多谢郎君好意。”
“殿下要走远了。”左卫率在一旁站了半天,出声提醒思考如何把女子安全送达的右卫率。
那女子实在顽固,任他们怎么说都不愿被他们送往家中,一番询问下才得知她是怕被同村人看到和男子一同行走,坏了名节。
“你这小娘子。”在这城中号称百事通的布衣妇人站在他们身旁,忍不住开腔道“咱们女子此时可以身穿男装,骑马行街,被人看到和男子一起走有算什么?”
“婶子,实在不可啊。”掩面女子依旧不敢松口,作势要跳进街边河中“被人看到,我家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你是秦家村的?”布衣妇人连忙拉住她的手腕,在她轻轻点头后面带歉意“秦家村一向民风保守,被看到的确不妥,要不,由婶子来送你?”
“那就劳烦婶子了。”事情有望解决,左卫率松了口气,竟化为一只臂展可遮天蔽日的苍鹰,利爪抓住绑着几名修士的麻绳扬长而去。
“姑娘归家时掐断这只竹枝即可。”右卫率从头顶拽下一根发丝,拿着幻化出的竹枝交由她的手中,只一瞬便离开了此地。
“不愧是殿下的左膀右臂。”布衣妇人感叹一声,在街上拦了一辆牛车带她做了上去,陪她一路到达了位于城郊的老屋。
“多谢婶子。”女子双膝并拢微屈膝,两手交叠着放于腰侧行礼,半响没听到回应“婶子?你怎不说话了?”
“娘子长得真俊。”布衣妇人久久不能言语,阅尽百态的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从薄纱内露出的脸庞“你要是去参选太子妃之位,东宫必有你一席之地。”
那是怎样一张脸,面若桃瓣,目若秋波,将那路旁绽放的花朵都比了去。
“婶子谬赞了。”女子红了一张俏脸,把布衣妇人送出了村口,在夜色中走到了老屋之前。
“碰..”老屋发出细微的声音,竟在原地消失不见,女子的身体渐渐抽条,身上的纱裙变为了紫色的圆领袍,原本弱美的面部轮廓分明,勾唇露出浅浅的笑来。
“季旻。”他毫无顾忌的说出当今太子的名讳,将手指置于唇上“我倒要看看,这在一城立起结界,名声响彻四界的太子殿下,是否真的为国为民,无欲无求。”
皇宫中。
“爹!”
在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太子抱住当今的大腿,把头靠在明黄的真丝绸缎之上,半天都不起来。
“撒泼没用。”当今不为所动,继续批阅堆积如山的奏书“朕在你这般年岁时,可是有了你与二郎三郎他们了。”
“娘帮你物色了几位大臣家的小姐,外貌学识,灵根身段样样不缺,快来看看呀。”头戴九尾凤簪的皇后打开一卷墨痕未干的画卷,纤纤玉指指向丞相家的千金“韩老家的六娘娇娇俏俏的,正配的上我家大郎。”
“娘。”季旻站直身体,掀起袍边坐在了皇后身旁,夺过她手中的画卷塞进怀中“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心悦平民女子吗?”
他一脸镇定,心下却在双亲探究的目光下慌乱的不行。
爹娘一直逼自己娶妻,可皇城外的百姓还在魔修修士,鬼修妖修的存在下艰难生存,惶恐度日,此时自己哪来的心思去娶妻。
再说了。
他拿起一本诗集读了起来。
自己可是爱须眉不爱巾帼的断袖,要是真的娶了哪家姑娘,岂不是耽误了人家一生?
第83章
当今夫妇如寻常百姓一般絮絮叨叨了一通,见季旻满脸的拒不配合一同拉下龙颜凤面,抓起御案上的奏书猛的砸向他身上,也不管会不会被身旁宫女看到这皇家私事,张口怒道:
“朕不管你心悦平民还是公族或簪缨世族,这月必须给朕带来个太子妃!”
“陛下说的没错。”外貌停留在桃李年华的皇后插着腰,脸上是未出阁娘子般的娇蛮,任性的不像一国之母,她指向窗外的紫柰树“生你还不如种颗树,好歹能结几颗果子来。”
“既然爹娘看我如此心烦。”季旻拾起地上散落的竹简放回御案,抚平绣着圆月的丝制外罩,转头便溜了出去“那我便不留在这碍爹娘的眼。”
英姿勃发的少年储君越跑越远,只留下一抹赤红衣角消失于树后,殿内的一国之母端起宫女端着的茶杯一饮而尽,一掌拍在了御案之上,让刚刚才回归原地的竹简们伴随着抱怨又落在了地上“陛下,大郎每日把脑袋挂在腰间晃悠,还不得娶个小娘子来管管他,让他收心。”
“朕自有解决的方法。”当今握住花梨笔杆,变幻出了一支带有嫩黄花朵的树枝插进皇后发髻之中“梓潼静待便是。”
“什么办法?”皇后揽住当今的脖子坐在他膝上,发髻上的凤簪不断轻颤,激动下忍不住唤出他未称帝时的称呼“师兄,你就告诉我嘛~”
“大郎一向心慈手软。”当今任由皇后堪称放肆的举动,敛目说出了他的计划“先长后幼,兄长未成家,弟妹怎么说亲?”
只要这个理由一出,二郎他们是否真的说亲已经不重要了,为了弟妹的福分,大郎必定妥协。
“殿下?”
跟在季旻身后的荼白见他停在原地,白/皙姣美的脸庞露出担忧之色“殿下怎不走了?”
“夜风凛冽。”季旻从介子空间中取出裘皮批袍围在脖间,抵抗突如其来的阴冷,走出宫外后又带上薄纱长及肩部的帷帽“我们走。”
“是。”荼白化为白鹿,弯曲前膝跪服于季旻身前,待他坐好后直起膝盖,踏着云雾而去,直奔皇城外侧的太子府邸。
与百姓们认为的不同,季旻其实并不住在东宫,而是在皇城外侧建了一座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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