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只是玩儿玩儿了?”
“你!”
“韵青,你对人家傅医生的做派,那才叫玩儿玩儿。”安镜添了一把柴。
“啪。”唐韵青怒目而视,给了安镜一耳光。
虽说是串通好的戏码,但安镜那句临时起意的话,是真的狠狠戳中了唐韵青不敢面对不敢正视的逆鳞。
安镜依旧搂着女人:“别管她,可怜又可恨的疯女人一个,我们去听曲儿。”
……
晚上,徐伟强坐在客厅等到了回来的安镜。
“阿镜,你这是在玩儿火。”
“玩火自焚。这个词,寓意很不好,我也很不喜欢。”安镜只看了他一眼,便往楼上走去。
“陈东阴险狡诈,身无牵挂,逼急了,保不准会狗急跳墙。”
“你也道他是狗。强爷和镜爷联手都打不死一条狗,未免也太贻笑大方。”
当初多方交战,上海棚区和老城区犹如人间炼狱,刚确诊怀孕的张婉莹也不幸死在了战乱中。
陈东接连痛失两个女人,两个孩子,心灰意冷。颓废了半年,被告知张婉莹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已死的英国人卡恩的种。
自此,陈东就新更了代号“过江蛇”,无所不用极其,臭名昭著。
……
不出意外,在安镜跟女人留宿旅馆的又一夜里,陈东派了人乔装改扮成清洁工来传信。
安镜去前台打了一通电话,回到房间,女人被打晕,清洁工将匕首抵在她的喉咙处:“安老板,请你先把枪拿出来放在床上。”
“可以,你别动她。”安镜照做,“你是过江蛇的人吧?”
“蛇爷让我带样东西给你。”那人从衣服兜里掏了一个银手镯出来,“这镯子,安老板看着眼熟吗?”
安镜看不清镯子的花纹和样式,但看镯子的大小,应该是小孩子戴的。
那人将镯子扔到靠近安镜的床边,她拿起镯子瞬间失色。竭力压制心中怒火:“你们想怎样?”
“蛇爷说了,他就是怕寂寞。”
“还有呢?”
“一个小时后,废厂见。记住,安老板只能只身前往。”
清洁工平安走出房门,安镜对正欲去追的几人说道:“两方交锋不杀信使,让他走。”
几人应声,打算退下。
安镜勾了勾手,其中一人附耳过来,听安镜说了几句后,点头离开旅馆。
“你们守在房门,车钥匙给我,我去拿个东西就上来。”
……
隔天报纸头条:安氏废厂发生枪战过江蛇即昔日樵帮老大惨死或系仇杀
……
这份报纸,除了喻音瑕,大概全上海的人都看见了。
……
十几天后,喻音瑕没有等来接她的安镜,来接她的,是红姨和梨夏。
“红缨,镜爷和强爷有急事回北平了,镜爷让我来接你回镜音居,闲杂事他们都摆平了,今天起,你可以自由出入,也可以照常去仙乐门。”
“梨夏,她说过会亲自来接我。她说过的话,她不会食言。”没等到安镜,喻音瑕不肯走。
“你不想惜惜吗?”
“姐妹一场,梨夏你跟我说实话,阿镜她去了哪里?”
“都说了,镜爷和强爷回了北平,我骗你做什么?不信你问问红姨。”
喻音瑕看向红姨,红姨确实点了头。
她很失落,但更多的,是不安:“他们什么时候走的?还会回来吗?他们在北平的地址你一定知道吧?梨夏,我们去北平找他们好不好?你一定也很想强爷……”
作者有话要说: 着重强调一下!
心脏不好的,就当【第37章】是本文完结~
最后两三章傅唐cp虐心番外,
以及镜音cp虐心交代。
慎入!!!
可以看专栏隔壁《婚上婚》吃点糖~
第37章 雪落
梨夏拿了一张纸条和一叠照片给喻音瑕,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听话。
是阿镜的笔迹,但和她上次留在地下室里的那张纸条上的字迹,略有不同。这张纸条上的“听话”,写得很轻。
三十多张照片,都是拍的同一个人。
看衣着和地点,正是前段时间喻音瑕忍住没去见安镜,以及她最近在此处小住时被拍到的样子。
她把照片贴在了镜音居卧室里的墙上。
压在玻璃下的合影,也从地下室的房间带来了镜音居,放置在床头柜上。
镜音居,一座四合院。
钱,是安熙当年卖掉厂子没用上的钱。
他当年交给了戚老板帮忙保管:“如果我们胜利了,这钱就是我给如月的聘礼。如果我出了意外,就把这笔钱转交给我姐。如果我姐也不在,就转交给喻音瑕吧。如果她们都不在,那您就留着,或者拿去做慈善。”
所以这笔钱在两年前交到了喻音瑕手里。
她用小部分买地盖了镜音居,余下的,都拿去盖了学校,叫“熙望”。
阿镜,镜音居你还没来看过住过。熙望,我也还没带你去看。
阿镜,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回来。
……
喻音瑕的生活,回到了和阿镜重逢前的三点一线:地下室,仙乐门,镜音居。
去了北平的傅纹婧同样消息全无,喻音瑕没有收到过她的信,也不知道她住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跟阿镜碰面。
期间,唐韵青也再未到过仙乐门。喻音瑕打电话问候,提出拜访,也被回绝。
又两个月后,安宅竣工当天,喻音瑕赶去,却见到强爷主持大局。
她想冲进去问问强爷,阿镜她为什么没有回来?可她,被保镖挡在了外围。徐伟强看到了她。
只是一眼。他上车走了。
喻音瑕的心彻底被打乱,她慌忙去问看家的几个佣人,他们毫不知情。
她又慌忙赶去强爷和梨夏住的地方,人去房空。
安宅竣工这么大的事,韵青姐怎么可能不来呢?于是在安宅和徐宅相继扑空后,她又马不停蹄去了唐韵青那儿。
轻烟隔着大门说道:“夫人她不见客,红缨小姐请回吧。”
喻音瑕不死心,哭喊道:“求你了韵青姐,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好不好?”
唐韵青见了她。
“这几个月她都没再联系你吧?她不见你,证明她无法原谅你。我作为她的知己好友,她没原谅的人,我也帮不了了。女人于她而言不过是消遣,可有可无,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别的女人。你大可去打听,在她离开上海前,搂了多少女人招摇过市。红缨,别再执迷过往了。”
“我,我只是想知道她……”
“红缨!”唐韵青突然提高音量,“这些年没有她在,你不是照样过得很好吗?”
“韵青姐,最后一次,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只要她没事,我不会再去打扰,也不会缠着她不放……”
“那你就放了吧。”
唐韵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再也绷不住,眼泪在转身前滑至嘴角:“轻烟,送客!”
……
又一次,安镜消失了。喻音瑕相信她的大英雄还会回来。
阿镜,多久,我都等。等你来接我。也等你回来看,我写给你的情书。
与你曾分别32个月,我写了32封情书。
这次,我不会再写了。你若还想看,便再问我要一次。
……
时光匆匆溜走,喻音瑕剪短了发。她想知道女孩子留短发是什么感觉,她更想知道以后能怎么帮她的阿镜打理短发。
天气越来越冷了,从秋天到冬天。
两个季节那么长,长到仿佛过了两年,两个季节又那么短,短到她还没看够阿镜的脸。
院里的梨树都冬眠了。
院里的腊梅花都开了。
她的阿镜,
在一个暖洋洋的晴天,终于回来了。
她朝她伸出手,她听见她说:“音音,我来接你了。”
喻音瑕轻轻抬脚,一步一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泡沫上,好似做梦,好怕梦醒。
她和她的手,紧紧交握。
她说:“我们注定还是要在一起的。”
她问:“你还会丢下我吗?”
她答:“你在哪里,便是我心归处。”
她笑:“你在我心上,生生世世,我心,都是你的归处。”
阿镜,你是我的大英雄,亦是我的心上人。
……
小寒这天,上海下雪了。
喻音瑕揉了揉眼睛,从安镜怀里抬起头来,鬼鬼祟祟地亲吻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唇角。
“音音别闹。”
安镜还很困,用她毛茸茸的脑袋在喻音瑕胸前拱了拱:“让我再睡会儿。”
喻音瑕宠溺地哄着她:“好好好,你睡。我去做早饭。”
听到早饭,安镜自觉地“滚”一边儿去了:“你是大厨,我是饭桶,多做点好吃的喂我。”
喻音瑕来到院子,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已在屋顶和地面积了薄薄一层。
她站在雪中,笑着哭,哭着笑。
时隔多年,她等来了第一场雪落,也等到了阿镜的生日。
二十分钟后,她将做好的番茄浓汤鸡蛋面端到了阿镜面前:“我的大英雄,生日快乐!”
这一次,她和她一起吃完了一整碗面,把酸的咸的都吃成了甜的。
……
某天用过晚饭,安镜捏着自己肚子上多出来的一圈肉,嘴巴嘟得老高老高了:“音音,你根本不是把我当饭桶,你是把我当猪养!”
喻音瑕伸手揉了揉她的肚子:“猪多好啊,白白胖胖的,多可爱,抱着还舒服,不会硌得慌。”
我不是猪!我不要当猪!
安镜无声抗议。
喻音瑕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喜帖。
“梨夏和强爷修得圆满,下个月大办宴席,邀你做主婚人呢。”
“呼。”安镜接过喜帖打开看,“我家音音终于不用再吃醋了。他和梨夏再不成亲,我的性/福生活都要大打折扣了!人家吃醋都吃一个人的,哪有你这样一吃就吃两口子的醋的!”
喻音瑕坐到她腿上,风情万种,笑着咬住她的耳朵:“阿镜是在怪我小气?”
安镜缩着脖子:“没,没有的事!我家音音最大方了!”
喻音瑕懒懒地趴在她肩上:“阿镜,我想做你的妻。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怎么会不想?做梦都在想!音音,你一直是我的妻,我会给你一场隆重的婚礼,宣告全天下。”
……
“音音,我们给惜惜也找一个小媳妇吧。”
“音音,你教我唱歌嘛,你唱得好听,可我嗓子条件不行,能教吗?”
“音音,你跳舞也好看,但我好笨,学得也很慢,你不会嫌弃我吧?不会吧?”
“音音,你怎么什么都会?我的音音,就是什么都好!”
“音音,你说我要多久才能像你一样多才多艺啊?我感觉这辈子都搞不定了,完了完了。”
“阿镜,我们还有下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再次强调:心脏不好别看后面章节!
番外剧透:唐韵青自白。
反正虐心就对了!
结文不是仓促,也不是烂尾。
镜音一路走来,确实有太多身不由己。
生不逢时,情义难全,家国难圆。
好在,短短数十载爱过一场。遗憾,却也知足。
第38章 番外 恨别
我是众星捧月的上海富安商会会长之女,生来高傲,绫罗绸缎,山珍海味,衣食无忧。
父亲母亲给了我应有尽有的一切,我无需付出任何努力就能获得普通人终极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
我很知足,也懂得感恩图报。
是以我从容接受了父母亲为我安排的婚事。
这大概也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既不伤他们的心,也不折损他们和我所享有的利益。
好在杨启元是个合格的丈夫,样貌周正,举止有礼,并不惹我反感。他对我的爱护,不亚于父母。
结婚,生儿育女,顺理成章。
家庭之外,与我交心的朋友只有一个,便是安镜。
我讨厌那些所谓名媛们的矫揉造作,也讨厌她们攀比成性的不良风气。
跟安镜相处时,我才会觉得自己永远是一个少女。她对我的宠和关怀,是不同于父母丈夫的感觉。
当然,很长一段时间,我仅仅将此当做我们之间特别的情谊。
直到喻音瑕凭空出现,直到安镜心里,最重要的,除亲人以外的位置,再也不是我的。
如果不是她,我不会明白嫉妒的滋味。
如果不是她,我更不会明白女人可以喜欢女人,而且爱得那么肝肠寸断。
傅纹婧,便是在我异样情愫开始觉醒时,加速闯入了我的生活。准确地说,是闯入了我的生命。
她,也是要感谢喻音瑕的吧。
傅纹婧第一次对我撒娇,是在帮小雨搭秋千的时候。
她摔了,很丢人的坐在地上,非要我亲自拉她,对她“负责”,否则就赖着不肯起身。
喻音瑕化解尴尬的言语,事后想来,便已是在为她推波助澜。
28/30 首页 上一页 26 27 28 29 3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