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晚上,安镜独自去了夜总会,砸了厚厚一叠票子在桌上:“把你这儿最好看最贵最受欢迎的姑娘都给我叫来。”
六个姿色上乘且韵味迥异的姑娘一字型排列在包房,有长发,有短发,有穿旗袍的,有穿洋装的,有穿性感露背装的,有穿学生装的……
安镜从她们面前走过,在每一个姑娘面前停留约两分钟,从头到脚打量,看得最久的就是姑娘们的唇。
夜总会里,不管老板还是姑娘,没人会觉得镜爷这样的风云人物来寻欢作乐不合常理。
即便她真的睡了一个风月场所的女人,也算不得大新闻,做不出文章。
“镜爷,有您看得上的姑娘吗?”老板娘问。
“都下去吧。给我来两瓶酒,没我吩咐,谁都别来打扰。”
不对,不对,都不对。
这些姑娘再美再艳,都不是喻音瑕。安镜连碰都不想碰,何况是亲吻呢?
也曾有应酬时的逢场作戏,但也只是容忍女人们坐在身边陪酒而已。她没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欲念。
今天以前,都没有过。
然而此时此景,她觉得自己疯了。疯狂地想念喻音瑕,疯狂地想要亲吻她柔软的红唇。
作者有话要说: 音音想问:镜爷,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第12章 表白
两瓶酒下肚,安镜越喝越精神。
起身想去厕所,撞见另一个包房外有几个男人在推搡一个女人。
老板娘也在,袖手旁观。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还要脸吗?”
三个男人听到有人管闲事的声音,纷纷转头看来。其中一个眼尖,搓着手恭敬道:“哟,原来是镜爷呀?您也来找乐子?一个人?”
老板娘顺势站到了安镜边上,有这位爷主动管事儿,她也好帮衬着,尽量两边不得罪。
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打了,她捂着脸,只露出一只眼睛,缓缓转过头,看到安镜犹如看到救星:“镜爷!镜爷,帮帮我……”
“你是?”安镜觉着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妆发乱糟糟的,一时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跟安镜打招呼的那个男人甩手就是清脆的一巴掌:“你特么还敢求救?求什么救,帮什么帮?镜爷是何等大人物,也配你一个臭婊/子叫?”
老板娘退后一步,小声在安镜耳边说道:“这姑娘,是先前仙乐门的梨夏。”
梨夏……梨夏?
“几位小哥,和气生财。我跟梨夏姑娘有过几面之缘,今晚,梨夏姑娘,我包了。”
“镜爷看上的姑娘,我们当然要给面子。”男人看向老板娘,“但我们几个钱花了不少,却没玩儿过瘾……”
“你们今晚的所有开销,我出了。”
“谢谢镜爷!”
男人笑呵呵地道谢,末了又在梨夏脸上拍了两下:“来这种地方就别跟爷装清高,今天算你走运,下回爷来,你再不乖乖就范,就甭想混了。”
安镜回包房,梨夏自动跟上。
老板娘送走几个男人后,拿了些简单的药给梨夏。
“仙乐门因为命案倒了,梨夏走投无路来我这儿做陪酒小姐。名牌写了陪酒不陪/睡,但有些客人一见梨夏的美貌,就……”
安镜喝一口酒,抽一口烟。烟雾缭绕中,瞥了一眼梨夏。这个女人,是仙乐门里对红缨最客气最友好的。
喻音瑕没有朋友,红缨也没有朋友。
她的音音,好孤独。
在安镜的印象中,梨夏似乎跟徐伟强有过一夜露水姻缘,前提是徐伟强没骗她的话。
“你跟多少人睡过?”
在仙乐门可以跟男人睡,为什么到了夜总会却抵死不从?
梨夏不明安镜用意,答:“三个。”
“徐伟强是第几个?”
“第三个。”
还真睡了,得,徐伟强没骗她。不过,那应该是一年多前了吧?梨夏答得毫不含糊,可见她将那次记得有多清楚。
记忆深刻的原因通常有两种,一是太好,二是太坏。
安镜意味深长地打量她一番,出身差了点,文化差了点,可他徐伟强也没什么文化啊。
狡黠一笑,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丢给梨夏:“衣服穿上。”
“镜爷的衣服,梨夏不配。”她实非爱慕虚荣的女人,也没想过千方百计攀附权贵,飞上枝头做凤凰。
“戮帮大哥的女人,敢做吗?且不论敢不敢,就问你想不想吧?想,就把衣服穿上。”
安镜这回料错了,梨夏沉默了小会儿,没拿衣服,起身道:“镜爷今晚出手相救,梨夏铭记于心,没齿难忘。梨夏自知身份卑微又福薄……”
“行了,你出去吧。”安镜打断她,不想听。
她能帮的,已经帮了。
……
出了会所,打发司机,自己开车到了喻家。
按喇叭引来看门的保镖:“告诉喻老板,我有事找喻小姐聊几句,请喻小姐出来一趟。”
几分钟后,裹着羊绒披肩的喻音瑕出现在安镜视线里。某人下车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车里说吧,暖和些。”
喻音瑕听话坐了进去。
安镜发动汽车开出约一公里,才又停下。
静默。
喻音瑕上车后始终没看安镜,过了好几分钟她才鼓起勇气看向她,唤了一声“镜爷”。
安镜的手从方向盘上挪开,托着喻音瑕的后脑勺,径直嘴对嘴地吻了过去。
风水轮流转,这回换昨日的始作俑者喻音瑕瞪大双眼不知所措了。
安镜闭着眼,感受喻音瑕的气息,感受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动。张开唇,小心翼翼地将佳人的唇瓣含住。
喻音瑕的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形状。她回抱安镜,以同样的心动,热情地回应了她的吻。
是谁的舌尖撬开了谁的牙关,又是谁的牙齿轻磨着谁的唇瓣。
舌头共舞,津/液共享,两人忘情的拥吻着。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瞬。待感觉到舌尖有些麻木,喻音瑕才难为情地轻轻推着安镜。
安镜意犹未尽地在佳人唇上亲了又亲,说了句:“音音,我喜欢你。”
喻音瑕不可置信地看着安镜,沦陷在她坚定且深情的眼神里,喜极而泣地拥抱住她:“我不要你做我的姐姐。阿镜,做我的英雄好吗?”
“好。你做我的心上人,我做你的大英雄。”
……
空旷的别墅区,寂静无声。唯有两人的心跳咚咚撞击,似要冲破皮囊去到对方心里。
喻音瑕双手捧着安镜的脸,含情脉脉道:“阿镜的眼睛生得真漂亮。从前在仙乐唱歌,你常常给我送花,却一次没要求过我为你做什么,我和你的距离,天上地下太过遥远。我有时候会想,这世间到底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镜爷您的情深似海,什么样的人才配被镜爷放进眼里装进心里。阿镜,我会是那个人吗?”
安镜握住喻音瑕的手放至唇边亲吻,又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傻姑娘。我的心为你小鹿乱撞,世间万物都不及你一颦一笑。”
“肉麻的话,你有没有对别的姑娘也说过?”
“我对天发誓,只对你讲过。”
喻音瑕拉住安镜五指并拢的手,也放到了自己心口,红着脸说道:“每次见你,每次听你叫我音音,我的心就好乱。”
安镜得意地笑:“音音,你是何时起开始打我主意的?”
喻音瑕握拳捶了她一下:“什么打你主意!明明是你一天到晚对我搂搂抱抱,还撒泼耍无赖。”
安镜爱极了娇媚害羞的喻音瑕,手口同心地抱住她:“好好好,是我对你图谋不轨,是我对你见色起意,是我对你死缠烂打,是我守不住君子之礼,是我,好喜欢你。”
本是互诉衷肠的良辰美景,某人偏偏少根筋地要问:“你昨天吻我,是因为吃醋?”
喻音瑕若有似无地“嗯”了声。
“韵青是我朋友,她家大业大的,也图不了我什么。”言拙的镜爷,你没救了。
还好她自己反应快,补充道:“她都结婚有孩子了……”
越说越离谱。
安镜郁闷地打自己嘴:“音音,我嘴笨,至今也没哄过姑娘,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好听的话你都当真,不好听的话,就当我放屁……”
喻音瑕疼惜地抚上她的唇:“不怪你,是我小气了,见不得你对别的姑娘眉开眼笑。阿镜会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不会。从今往后我再不对别的姑娘笑了。”
“男人也不行。”
“好,我只对我的音音眉开眼笑。”
思量再三,安镜未将今晚在夜总会见到梨夏的事和盘托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梨夏有她自己的命和自己的路,旁人多说无益。
……
依依不舍地分别后,安镜回家就给唐韵青打了电话:“正清百货亏损,属实吗?”
“我没太管生意上的事,就无意间听到了几句他们的谈话。”
“你帮我从商会打听打听正清百货的近况。”
“你要做什么?”
“喻正清想拉我入伙跟洋人做买卖,我拒绝了他。但他字里行间还隐藏了别的信息,警告我树大招风。”
“喻家真不是东西!你等我消息!”
安镜和喻音瑕互表心意,为两人的未来筹谋打算自然就成了一大难题。
喻音瑕若是普通家庭或者老城区的姑娘,安镜可以随便寻一个由头将人接到安家长住。
喻家的女儿。
这层身份说简单了是荆棘阻碍,说复杂了就是不□□。
难归难,安镜不带怕的,创造条件挤出时间也要约会!而安熙就是最好的帮手和掩护。
……
“姐,这么晚找我有事?”安熙刚冲完澡在擦头发,给敲门的安镜开门。
“秋天到了,春华秋实,是个好季节。”安镜也不说进门。
“大半夜敲我门,就为了抒发情怀?”安熙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姐你有话就直说,你这样神叨叨的搞得我心里发毛,太不正常了。”
“哦,我就想问问你这几天跟如月有什么外出的安排没?”安镜眼神飘忽,生怕露出破绽。
“干嘛?你要监视我们啊?怕我拐了如月,还是怕如月拐了我?”
“郊外果园老板跟我是熟人,说园里挂满了果子,问我有没有兴趣去秋游赏景罢了。”
“上海最大的果园?”
“不然呢?”
“我的亲姐!”安熙骨子里的贪玩儿细胞蠢蠢欲动。
“去不去吧?”
“去,非去不可!我明天就跟如月约时间。”
“嗯,叫上如月,也叫上喻小姐,她们俩一起玩儿也开心。”安镜轻描淡写抛下这句,转身准备下楼。
“姐,你都看到我和如月更合得来了,怎么还让我打电话约人家喻小姐出门?这要是被有心人当成话柄往外传,非得造谣说我脚踩两条船不可!存心害我嘛!”安熙无可奈何,抱怨道,“这种行为对两个姑娘也很失礼哎……”
“下不为例。”实非长久之计。
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每天都想见,每时每刻都想见,安镜都觉得自己魔怔了。
爱情这玩意儿啊,勾人魂魄得很。心里没人的时候,孤身一个,浪荡潇洒无牵挂。心里有了人,恨不能时时与她在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是谁被谁拿捏得死死的!今天除夕,不管有没有和家人团圆,都要吃好喝好呀~
第13章 嫁我
郊外的森林公园很大,初秋景色很美,有石榴园和柑橘园,可以采摘水果。
安镜和安熙手里,各自提了一只果篮。
戚如月熟络地挽住安镜溜边儿,从相机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姐,我只冲印了一张,先给你吧。音瑕……”
安熙当时只说了把第一张照片冲印出来给他姐,没说是安镜跟喻音瑕的合影,戚如月便也照做了。拿到照片才发现是两个人,那就应该一人一张才合适。
“一张就够了,第一次看话剧,我也就留个纪念。”安镜拿了照片立即揣进西服兜里,言辞里是拒绝之意,“报社的工作还习惯吗?”
“嗯,挺顺利的,同事们人都很好,对我也很关照。”
安熙跟喻音瑕离得近,搜刮肠子也没找到话说,莫名尴尬。想了想还是问道:“喻小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喻音瑕注意力也不集中,陡然被问,思索后说道:“年幼时,琴棋书画每样都学,也没时间再做别的。而今父亲只盼我学的那些没有白费……”
“喻小姐别动!”
安熙的叮嘱声引来几人的目光,一只不知名的虫子飞到了喻音瑕的肩上。
他正要伸出去的手被安镜拦下:“我来吧。”
戚如月举了举相机,冲安熙使了个眼色:“姐姐是大名鼎鼎的镜爷,小虫子见了都要绕道而行。安熙你躲开点,别拉低了我们镜爷的气场。走,你陪我去前面拍点好看的照片。”
喻音瑕果真站着没动,虫子在后肩,她看不到,所以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害怕的那种。
没了旁人,安镜轻轻捉住喻音瑕的手,与她面对面而立,头缓缓靠近用力一吹,那小虫子就被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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